第227章祭奠
喬冰夏看著這兩個人,隻能深深地歎了口氣,搖搖頭,轉過身進屋去休息去了。
她不想再和這兩個人說什麽,也沒辦法和他們有任何交流。
而更重要的是,他們兩個也不需要和她交流,自己就去切磋,不理會喬冰夏是否在意過。
喬冰夏很清楚,自己今天還可以輕鬆一些,明天喬家就會是京城裏最熱鬧的府邸,沒有之一。
她是了塵的徒弟,而且還是整個十一個徒弟中最疼愛的一個,連皇帝都對其寬容到了極致。
那麽,抱緊她這顆大樹,這京城裏自然有一番不一樣的前程。
而所有的一切,還是出乎喬冰夏的預料之外。
第二天,還沒等到這些向巴結人的影子,到等來了一群特殊的人。
喬冰夏由妖妖蠻蠻帶路,打扮得中規中矩地來到了喬家的會客廳,卻看見了塵領著他的七個,不,六個徒弟都坐在大廳裏等她。
喬冰夏一看見他們的架勢,就知道會是想幹什麽,連忙走到屬於自己的位置站好。
等所有人都整頓好儀容後,大師兄董虎成連忙和二師兄林海清一起,招呼著其餘眾位師弟師妹一起向端坐在上方的了塵叩拜著:“師傅在上,請受徒弟們一拜!感謝師傅這些年的教誨,師傅辛苦了!”
雖然喬冰夏一邊翻著白眼,卻也老老實實的跪在最後麵磕著頭,畢恭畢敬。
沒辦法,她是最小的徒弟,當然要在最後麵。
而且哪怕心裏不屑,卻還是得老老實實、規規矩矩、恭恭敬敬地向了塵叩這個頭。
對於了塵,喬冰夏還是很尊敬的。
不管怎麽樣,這個老頭對她付出過太多的真心,也是對她最耐心的一個。
記得還沒有出事之前,她是最讓了塵頭疼卻又最喜歡的徒弟。
不說武功,就是飯菜,都是她先選,之後才會留下給各位師兄師姐。
武功更是開小灶開得離譜,隻要她對於任何事情,無論是半夜三更,還是下雪寒冬,了塵都會一一替她解答。
明明是一個不懂塵世的糟老頭子,卻可以為了她,去學習如何補衣服,如何做一手可口的飯菜。
甚至,為了能夠討得她的一笑,上山摘果子、下河摸魚,都經曆過。
要知道,他是一代大師,隻需要開口,什麽好東西不往他這裏送。
可他為了讓喬冰夏高興,可以去做這些事情。
這樣的一個人,自然讓喬冰夏心甘情願做他的徒弟,哪怕回來拜了樓長穀為師,也是把了塵當著她最在乎的一個人。
等幾位徒弟都畢恭畢敬地叩拜後,了塵又想起了曾經的那幾位徒弟,眼中多了一抹晦暗:“我們這些年好不容易才聚齊,就都回一趟無名山,可好?”
眾位徒弟哪裏敢說什麽,知道他是想三徒弟和五徒弟了。
於是,沒有人敢阻止,了塵領著他的徒弟們浩浩蕩蕩地從京城的大街上招搖而過,卻沒有人敢阻攔。
喬冰夏本來是走在後麵,可不知是不是師兄師姐們的故意,她居然無意中走到了了塵的身邊。
對於此事,喬冰夏是後知後覺,卻也沒說什麽。
她知道這些都是師兄們怕了塵傷心過度,讓她去安慰的。
“師傅,你看,我們夏國的安居樂業!”
看著不遠處閑庭信步的人們,喬冰夏其實還是有一種深深地成就感。
她也曾經為了讓這些老百姓過上幸福的日子而努力過,甚至現在還在努力。
這種成就感不是像以前那樣,屬於樂在其中。
她如今是以一種施恩著的眼光和方式來,更顯得重要多了。
了塵看著熱鬧而熙熙攘攘的人群,眼底閃過一絲感慨:“是啊,他們的安居樂業中也有我們的付出,十一,我知道你想說什麽,可畢竟他們兩個的意外,我應該負有一定的責任!”
雖然按理說,他根本沒任何的責任,可他卻願意去擔負,喬冰夏也沒說什麽:“是,而且還是最大的一個!”
了塵忍不住吃驚地回過頭看著她:“十一,難道你不應該勸我嗎?為什麽還要在我心頭澆火。”
她是他徒弟,這個時候應該安慰他,說一切都不是他的錯,隻能說是禍兮福兮,誰也無法判斷。
而不是把所有的過錯記在他頭上吧!
可喬冰夏的確這樣說,甚至還出口解釋著:“本來就是,事實應該這樣判斷,你是他們的師傅,卻沒有能夠把他們帶回去,這一點無法辯駁,即便不是你親手害死他們,可他們的學藝不精,你應該占有很大的原因吧?”
了塵一聽,徹底無語了。
對呀,這才是最直接的理由。
他們是他的徒弟,作為一個師傅,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徒弟,哪怕再身不由己,也是必須要追究的。
而且,幾個徒弟中,喬冰夏的武功是最差的,卻都能夠活下來。
而那兩個的武功好歹也多學了幾年,自然比喬冰夏正在小菜鳥要精湛得多。
為什麽喬冰夏活得好好地,而他們墳頭上的草已經割了一茬又一茬。
如果用喬冰夏的話來說,的確有武功不精的因素。
而他作為師傅,自然犯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如此一想,果然有很深的責任,甚至是致命的責任。
“丫頭,你呀,”了塵無奈地歎了口氣,“嗎見過像你這樣安慰人的!”
喬冰夏眉心微動,抿嘴一笑:“師傅,我不是想安慰你,其實你心裏比誰都清楚,在世間的生離死別每一天都在上演,就好像我和你一樣,或許我轉過身遇到什麽事,就會離開你,而同樣,你遲早有一天也會離開我們,如果不是因為心裏有牽掛,誰又真的會在意誰的到來,誰的離開,其實說白了,心裏因為在乎,所以才會牽掛,就像我們幾個師兄師妹一樣,如果當年不是因為你,或許我會和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可正是因為有了你的牽線搭橋,我才會他們成為了師兄師妹,才會為他們的離開牽腸掛肚,清明寒食裏都會有他們的一句問候,這樣就知足了,等以後,如果我有什麽事也離開了師兄師姐,他們也會如此,所以,我覺得死亡並不可怕,可怕是沒有人惦記。”
喬冰夏這一番話雖然聲音不大,可她的一字一句、一頓一銼都刻在了董虎成等人的心裏。
尤其是墨淮安,看向喬冰夏的眸子裏滿滿的是深邃。
是呀,如果他放棄,女孩的感慨就隻剩下了回憶。
他甘心嗎?
他想陪著她傷春悲秋。
他願意和她一起生離死別。
他喜歡看她的一顰一笑。
他好像和她的日日夜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