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詢問
聽說,為了替大將軍方瑜求情,太辰宮前的地上齊刷刷地跪了幾十人。
到現在還跪著,皇帝沒發話,誰敢起來。
雖然已經饒恕了方瑜的部分忤逆之罪,可皇帝的怒氣總得找地方出來,於是,那些出麵求情的大臣們便成了替死鬼。
僉都禦史張大人、監察禦史陳大人,內閣中書、六部郎中、員外郎、主事等大大小小二十多個官員,都麵麵相覷地跪在那裏忐忑不安。
不能怪他們呀,實在是皇帝的牌不按常理出,他們到現在還納悶呢?
按理說,一旦同意了六皇子的請求,他們這些人就應該都放回去吧!
可皇帝卻這樣說道:“既然他們和方瑜情深義重,就幫他多恕些罪,也讓他少受些罪吧,既然大家都想跪,就讓他們跪吧,這樣才能體現我大夏國的團結向上,緊密無間。”
“當然,如果有人想去跪,朕自然更欣慰的。”
其餘的官員誰還敢去跪,沒看見去跪的人到現在都下不了台,他們去豈不是自己找罪受。
所以,哪怕看著跪在那裏的同僚們可憐兮兮,用乞求的眼神望著他們,那些並沒有跟風的官員都快速逃離這危險之地。
沒辦法,如今的京城水太深,沒有人知道明天的太陽是否能夠親眼看見。
還是先保住性命,一切待水落石出後再另謀。
文帝還在太液池裏閉目養神,下麵是幾位皇子齊刷刷地跪在那裏,包括新寵六皇子墨淮安。
所有皇子們都沉默不語,雖然不太清楚父皇為什麽要專門針對方瑜,可現在盛怒下的皇帝,誰也不敢說什麽。
哪怕是墨淮安,也不能去招惹一臉怒氣的文帝。
看見兒子們麵麵相覷,文帝的心情不是很好,眸色沉沉中帶著一種煩躁。
明明知道自己這樣做,會讓兒子們生疑,可他還是想敲打敲打。
畢竟都是自己的親兒子,不可能真的不管不顧吧。
“知道朕讓你們來是什麽事情嗎?”
墨淮成雖然還是有些懷疑,可他根本還沒有來得及和方瑜密談,連方瑜被文帝拿下,他都不再現場。
如今聽聞父皇似乎有想解釋的意思,自然連忙點著頭:“父皇,兒臣們的確很好奇,可兒臣們都相信父皇是一個公正嚴明的皇帝,決不能冤枉一個好人,更不會放過一個壞人,兒臣們謹聽聖意。”
所以說,如果不是文帝偏心,墨淮成當然是一個最有能力的皇位繼承人,就謹憑著他的這一番口才,便會把死人說活。
現在,他這一番話說得非常好,中規中矩,也根本讓人挑不出錯來。
而他不僅僅誇讚了文帝,甚至還表現著他的卑微和尊敬,實在是讓人不得不歎服。
沒看見連文帝都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如果不是因為此事牽連到的會是他,文帝一定會大力讚歎一番。
可惜,歸根溯源,如果不是為了讓他上位,方瑜又何必會鋌而走險,去做那些事情。
其實,說白了,還就隻是一個私心在作怪。
“你們知道我為什麽要處理方大將軍嗎?”文帝眸色一直都盯著墨淮成,希望能夠從他的神色中發現某種端倪。
雖然以已經掌握了很多的證據,證明他的這位皇子是直接受益人。
可文帝其實從心裏還是有一絲絲期盼,希望這一與他無關,哪怕騙他也好,至少心裏的那梗沒那麽刺人。
“他已經是一個權利和財富都可以說是最讓人仰視的人了,卻還是人心不足,居然敢染指我大夏國的鐵礦,甚至,私自用那麽多鐵打造了很多的兵器,朕實在是不敢相信,這會是他,朕最信任的肱骨大臣做的!”
大夏國因為人傑地靈,其生產和特別是鐵礦都非常先進。
可為了能夠更好的控製朝局,從大夏國開國以來,就不準私人開采鐵礦和鹽礦,尤其是鐵礦,因為鐵可以鑄造錢幣,打造兵器,屬於管製物品,不可能輕易的交由民間經營。
煉鐵始於春秋時代,那時候的煉鐵方法是塊煉鐵,即在較低的冶煉溫度下,將鐵礦石固態還原獲得海綿鐵,再經鍛打成的鐵塊.冶煉塊煉鐵,一般采用地爐、平地築爐和豎爐3種.我國在掌握塊煉鐵技術的不久,就煉出了含碳2%以上的液態生鐵,並用以鑄成工具.戰國初期,現在他們已經掌握了脫碳、熱處理技術方法,發明了韌性鑄鐵,戰國後期,又發明了可重複使用的技術。
所以,文帝更是嚴密監視著,禁止私人參與鐵礦的開采和煉製。
可惜,一個多月前的一次交易,他得到了方瑜居然敢背著他開采了好幾處鐵礦,甚至,長的已經多達四五年了。
如今看來,就是從那件事情後。他便和某位皇子達成了協議,專門替他斂財,屯兵,為他的事情獲得最大最多的利益。
而鐵礦便是最快最直接有效的營運。
不僅可以私鑄錢幣用以其揮霍,甚至還可以打造兵器,供他屯養士兵。
於是,兩個人的膽子越來越大,根本不顧事情會不會敗露,居然還用起了刑部判罰的那些死刑犯。
因為那些人才沒有人知道,即便悄悄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
所以,他們的膽子才會越來越大,越來越猖狂,不就是這些年都沒有出過意外嗎?
而現在,聽見文帝說方瑜居然會私自開礦,所有人都愣住了。
包括墨淮成,當然,他不是傻愣,而是震驚得愣住了。
怪不得父皇會突然發難,原來是在這裏等著他的。
“父皇,為什麽?”為了讓自己開脫,墨淮成不得不用起了丟車保帥:“方大將軍已經是權勢滔天有身份貴胄的人,為什麽還要鋌而走險,去做這些,你是不是弄錯了?”
他必須保證自己的安全,才能夠在接下來的戰鬥中保護好方瑜。
這時候,墨淮成自然不會選擇坦白,他很清楚,自己和方瑜根本就沒表現得親熱,或許父皇不會懷疑到他。
當然,此刻他還是有些慶幸,平時聽從了方瑜的建議,和他的關係在平常人眼中,都隻是泛泛之交。
別說親密,更是連和普通人都達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