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選擇
景帝說的那樣,喬冰夏當然沒有辦法拒絕,的確,很多時候人們所看到的東西都不是表明上那樣簡單。
雖然說現在他登上這個位置,看起來一片平靜,所有人都沒有表露出太多的反對。
可他們都很清楚,這平靜是因為有景帝的威望在,那些人對於皇帝的威儀始終保持著最謹慎的態度,他們都或許認為這隻是一種考驗,一種對他們是否服從帝王的一種考驗。
而從來沒有想到過,整個大皇朝的江山真的要有一個女人來統治。
他們都隻是覺得這簡直是一個無稽之談,是一個根本不應該存在的可能,因為在他們心底都認為這一切不過是景帝在試探太子和二皇子,要想看看他們兩個會做出如何的反應,也順便看看他們這些平日裏一口一個忠心耿耿的臣公們是否真的像說的那樣?
所以哪怕喬冰夏真的登上了那個位置,穿著皇帝的服飾,坐在那個位置上,有模有樣的演了一個多月,他們都表現得非常卑微,也非常的尊敬。
根本沒有一點點反感,或者一點點的不舒服,甚至舉手投足之間還表現出最大的誠意和尊重。
反正大家都是演戲的戲精,自然把這些表麵功夫都做得非常好,沒有人能夠看出意外,甚至也沒有人給過這個千古第一女帝冷臉。
喬冰夏當然很清楚,這所有的表象下都壓著應該的純純欲動。
一旦景帝不再垂簾聽政,她這個千秋女帝就馬上會被這些人拋棄,然後群起而攻之,成為第一個最短命的皇帝。
如今別說大臣們,就是一直都信心百倍的太子殿下淩蟠和鬥誌昂揚的二皇子淩禛都一直都縮著尾巴,低頭做人,這本來就覺得讓人匪夷所思。
要知道兩個人對於皇權的渴望,那是不容忽視的,可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選擇的沉默。
才會讓現在的朝堂局麵變得如此的詭異。
但這些都沒有人去在意過,他們都隻是在猜測著應該以何種的方式來對待這一切。
大臣們都一直小心翼翼的看著這三足鼎立的局麵,他們都不知道,現在應該投靠在哪一方麵?
所以他們現在反而最忠心於皇權已經被交替的景帝。
因為在所有人的認知裏,景帝絕不可能會輕易地把這這唾手可得的權利交出去。
現在他們隻衷心於一直都有強力勢頭的皇帝陛下,希望讓他們給予最多希望的皇帝不會讓他們失望,讓這所有的妖魔鬼怪都盡快現身,還大皇朝應該的一個朗朗乾坤。
雖然說其實他們中有很多人都已經投靠了太子和二皇子。
可如今因為一個女人的意外加入而讓所有的事情都出現了最讓人意想不到的動蕩,也正是如此,他們才會紛紛陛下靠攏,又何嚐不是在尋找著一份心安呢?
李致遠正是聽見喬冰夏說一個人可以執掌一個公司才覺得非常意外,在他們這裏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一個女人可以掌管一個部門。
無論是在夏國離國或者是南楚國,女人都隻是在後宅裏生活,永遠依附在男人的保護下。
別說出去工作,就是拋頭露麵都不行,更何況還是一個部門的主管,戶籍所在地。
這也正是李致遠要打斷的原因,因為他覺得這樣的一個女人真的不可能,應該有這種事情。
喬冰夏向李致遠說道:“我騙你幹嘛?當然是真的,在那裏女人可以自由的工作,生活,學習,根本不用依靠男人,她們可以自己養活自己,出去做工掙錢來養活自己,聖子有的離了婚還會撫養自己的子女,孝敬自己的父母,根本不需要在男人的保護下活的那樣卑微。”
這樣的情況刷新了李致遠的認知,所以他一直傻愣愣的盯著喬冰夏,不知道該說什麽。
現在可終於知道喬冰夏為什麽有時候表現出不一樣的智慧和敏銳了。
她是在用以前的思維考慮問題,所以很多時候都會有出乎意料的感覺。
喬冰夏見李致遠不停的點頭,並沒有再接話,便繼續說道:“直到有一天,那女孩突然在一次偶然的機會,因為要救一個孩子被一輛急駛而來的汽車給撞死在路上,本來他認為他已經死了,可沒想到當她再睜眼時,卻發現已經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這是一個跟他們那個時代毫不相幹的地方,這裏的人們穿著古裝衣,梳著古裝的辮子,甚至舉止言談間也非常的客氣,完全沒有在她那個時代所處的幹淨和利落,而她還隻是一個嗷嗷待哺的小嬰兒,哪怕心裏有什麽想問的,也沒辦法說出來,更沒有人給他解釋,所以他隻能通過自己的眼睛去看世界,通過自己的耳朵去聽這個世界,從而才能判斷出自己身處在何朝何代。”
“已過了許久,她才知道它所處的這個時代是封建王朝,所居住的國度叫做夏國,而且是在曆史長河中根本沒有出現過的朝代,應該是屬於架空時代,這一切讓她選擇了順其自然,因為他並不知道自己這穿越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以前在那個朝代裏,她曾經最喜歡讀的裏就有很多的穿越和重生,所以對於這種最讓人不可思議的事情,所麵臨和接受的程度,其實比想象的要快得多,因為對於她來說,這是一種久違的遺憾,可以彌補她一輩子所最渴望得到的親情,因為在他那個朝代裏,他的父母早早離婚,留下她一個人獨自麵對所有的艱難苦楚,雖說她過得也挺充實,可內心的那種渴望在每個生意裏,深深地席卷著她,包裹著她,每一次夜裏都會哭醒,又何嚐不是因為對父母的憎恨以及對親情的渴望。”
李致遠聽到這裏緊緊的摟住了喬冰夏的肩膀,讓她附在自己的懷裏,感受著他的無助和心疼。
這一刻,李致遠是心疼喬冰夏的,覺得這樣的一個女孩,哪怕這是她前世所經曆過的,可這一刻卻還是讓他感到了心疼。
李致遠甚至在想,如果說他能夠和她在前世裏相遇,那麽她就不會有這些心酸的記憶了。
喬冰夏也感受到了李致遠的心疼,但此時並沒有去感慨。
雖然喬冰夏很清楚李致遠的心疼,可她怕被這個人一耽擱,就不會再說下去,所以必須快刀斬亂麻,趕快扯入正題。
“我們那裏把這種奇遇叫做穿越,顧名思義,就是穿過時空的記憶,隻為了千山萬水中的相遇,因為我們不僅僅在這裏有合格的身份,更有前世的記憶和經曆,屬於非常複雜的意思思,但我們隻是魂穿,而不是體穿,當然,至於體穿其實很少,畢竟要經過時空,也不知道該怎麽樣才能夠操縱過來,而大多數都是魂穿就是靈魂穿越,沒有身體的穿越,這樣的話,他們不僅僅能夠記住前世今生,這個原主以前所發生的一切都會記得。”
“但這也有一個弊病,因為這裏的經濟和思維都比較落後,所以像我們那裏來的人,看見這裏都想試圖改變,所以可能就會出現一些不正確的方式來改變這裏的環境,而一旦被人知道,就會覺得他們是妖魔鬼怪,四洪水猛獸是根本不應該存活於世的,所以大多數知道的人都會把他們活活當妖怪一樣燒死,現在你知道我是來自哪裏了嗎?”
而李致遠卻非常淡定的拍了拍喬冰夏的肩膀:“我現在知道為什麽景帝對你一見傾心了,因為他也是和你一樣,來自同一個地方,對嗎?”
如果說之前他還非常納悶,根本不知道為什麽這兩個人會一見如故?
那麽唯一的解釋就是兩個人來自同一個地方,在這個異世裏,終於找到彼此所經曆過的事情,才會迅速地信任在一起。
相信彼此,也依靠著彼此。
“嗯”喬冰夏沒有選擇回避,而是很坦然的麵對著:“還記得那一次,我們剛剛來離國時在那間書齋裏遇到的情況嗎?”
喬冰夏一提及此事,李致遠頓時就恍然大悟了:“對的,對當時那些題就是必須出的,對不對?當時我還覺得納悶呢,為什麽那些題所有人根本沒有見過?而你能夠答出來,那就是陛下用前世的知識在尋找你,對不對?”
當時聽說那些題已經好多年了,都沒有人能夠答出來,還覺得非常納悶,如今想來果然如此。
如果說沒有前世的那些知識,如何能夠回答出這些答案?
而喬冰夏能夠快速的答對所有題,就說明其實心裏已經隱隱有了答案,隻不過是還在尋找,還在猜測,也在試探對方。
除非有什麽尷尬或者不堪的事情。
喬冰夏淺淺一笑,似乎還在回憶著當日的情節:“因為那個對聯一旦答出來,就真的找不到任何依據,就會把我和他徹底暴露在世人麵前,根本沒有一點點解釋的餘地,而且如果遇到像我們這種穿越而來的現代人,那麽我們就真的被至善風口浪尖,根本沒有一點點反駁的機會。”
“之前的題雖說在那這裏應該沒有多少人懂,但其實仔細查閱還是有依可據的。所以並不存在什麽難度?隻不過是思維方式的不同罷了。”
李致遠不由自主的點著頭,的確就像喬冰夏說的那樣,那些題的的確確有些刁鑽,而給出的答案也的確算是滿意的答案。
如果用答案去對題,完全就是非常吻合的,而沒有答案之前,每個人的想法都不同,但一旦有了答案,就覺得好像這是唯一的答案。
所以這根本沒有什麽意外的地方,也就是說,哪怕有人質問,也根本想不到這方麵去。
可如果最後那道題又會是什麽樣的答案呢?
似乎看出了李致遠的懷疑,喬冰夏隻能向他解釋著:“其實那對聯說的是一個人的作品名,就是他這一生所寫的文章所連接起來,組成了一個七言句,人們為了能夠記住他的貢獻,就把他所有的作品名串聯成了那副對聯,以此來緬懷,可記住他,讓世人都知道他的功績,那個人的名字叫做查良鏞,他寫作品專用了一個筆名叫做金庸。”
“至於他的作品很多很多,而且都非常精彩絕倫,很多都拍成了電影,電視,成為萬人空巷追逐的目標,比如《射雕英雄傳》《書劍恩仇錄》《神雕俠侶》等等等,都是非常暢銷和追捧。”
“尤其是他的《倚天屠龍記》《天龍八部》《笑傲江湖》總之他的作品太多太多,也不可能願意說出來,所以別把他的作品歸覺成了一個順口溜,以便所有人都能夠記住,這就是那天你看到的那個句子的上半句飛雪連天色白鹿。”
李致遠頓時起了好奇心,忍不住問道:“那下麵的呢?又是哪七部作品?”
不能怪他,沉不住氣,實在是光聽聽這些名字就讓人心潮彭拜,渾身熱血沸騰。
什麽雪山飛狐鹿鼎記射雕英雄傳,聽聽這個名字,就是和江湖的恩恩怨怨有關係。
這更讓他好奇,下麵這些又是什麽?那個叫做金庸的人,又會給怎樣一種意外?
喬冰夏笑著點了點頭,似乎
李致遠隨著喬冰夏的敘述,也再一次體會著每個名字所帶來的震撼:“冰兒,他是不是專門寫的江湖人和江湖事以及江湖情的?”
李致遠果然不愧是非常聰明又睿智的人,僅僅從名字上就已經知曉了故事的範疇,讓喬冰夏不得不表示佩服:“相公,你好厲害呀?竟然能夠樣酒能猜出來?”
李致遠看見女人露出敬佩的亮晶晶眼神,也莞爾一笑:“你傻丫頭,這有什麽猜不出來的?之前還不覺得什麽,不過後麵這些就更表現的明確了,比如什麽笑傲江湖,碧血劍,俠客行,這些東西是江湖上才能用到的詞,所以他當然寫的是江湖上的恩怨情仇,這沒什麽奧秘呀!”
喬冰夏忍不住深深地為他折服:“行,你老大,你厲害!”
所以說人的智商根本不可能是同樣相提並論的。
人家隻是聽聽名字就可以窺見奧秘,愧她還一直沾沾自喜,覺得在這裏的人都是傻子!
忽然,喬冰夏忍不住向李致遠問道:“相公,我們好像沒談論這話題吧?”
明明兩個人談論的是穿越,我為什麽卻反而在這個時候卻糾結起來江湖人江湖事?
李致遠忽然笑了笑,摟著喬冰夏的手忍不住輕輕地揉了揉她的頭發,一臉的無奈,也一臉的笑意:“我們當然一直在談論這個話題呀,隻不過是話題扯的有些遠罷了,知道你想說的是什麽?放心吧,我好歹也是你這輩子最愛的男人,當然要維護你的安全,什麽時候都會以你的安全為主要責任,什麽事情都比不上你能夠安安穩穩的陪在我身邊來的那樣重要,什麽話我會在說,隻會讓你記住,有你在我身邊,我才會覺得這世間活著是多麽有意義的一件事情,哪怕真的有什麽艱難困苦,也阻擋不了我們兩個,對不對?”
喬冰夏本來還想提景帝的事,不過想了想,卻什麽話也沒有再說了。
因為她很清楚,如果李致遠敢說出景帝的事情,那麽勢必就會牽連出她,所以,如果李致遠想要保護好她的安全,自始至終其都不敢替景帝的隱秘。
雖然說如今什麽都坦白了,對於她和景帝來說,就是把所有的一切都寄托在了這個男人的身上。
雖然並不知道這一切是對是錯,這次男人又是否適合他的托付?
他會不會在很久以後,如果對眼前的所有事情都有了一絲絲厭倦,會不會向世人坦白她和景帝的秘密?
但此刻,喬冰夏並不後悔今天做的決定,和李致遠的婚姻是她這輩子最慶幸遇到。
所以她願意賭一把,哪怕最後賭輸了,這個男人並沒有他嘴裏所說的那樣真切,可喬冰夏不會後悔今天所做的決定。
即便李致遠真的說出一切,他們中並沒有第三者,以現在這種還沒有錄音機之類的憑據,她同樣可以翻盤,決口否認。
所以哪怕到最後這個男人真的出賣了她也口說無憑,隻會讓無知的人們覺得他的話簡直就是癡人說夢,根本是無稽之談。
又有誰相信這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