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李府
墨懷安怎麽可能說出有什麽事情?
反正在他心裏早就認定了,既然小師妹是必須要登上皇位的,那麽他便會不顧一切義無反顧的替她鋪墊好整個康莊大道,甚至即便是位為此而搭上夏國所有人的性命以及前途也無怨無悔。
“沒什麽事情,師兄不過是有些擔心,畢竟你登上這位置,很多人都非常不樂意,會以此阻攔甚至是破壞也說不一定,當然,你其實比我都清楚,對不對?所以為兄隻是想提醒你提高警惕,不要被表麵的現象所迷惑,一定要好好的,保護好自己,不要為此而做出傷害了自己的事情,師兄別的不希望,就隻希望你能夠安安穩穩的,即便以後你在這個位置上坐的不安穩,為兄也會為你掃清一切障礙,護你周全!”
墨懷安的一番話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
喬冰夏眼眶裏已經浸滿了感動的淚水,語氣中也含著濃濃的哽咽:“師兄……”
其餘的話,她沒辦法說出來,因為這份感動來自於他的真誠,絕不摻點一絲絲的假象。
這樣一份感動,讓喬冰夏覺得有些受寵若驚,而更多的隻是濃濃的內疚。
當然並不隻是說因為有所隱瞞而產生內疚,而是覺得她何德何能,能夠得到這個年輕男人的全力支持。
至於隱瞞這件事情,喬冰夏自始至終都沒有考慮過會告知。
秘密隻是屬於少數人才能掌控的消息,才叫秘密。
如果說讓所有人都知曉,那就不叫秘密了,而且她一旦把這個消息泄露出去,等待他們的會是什麽樣的後果?不敢想象。
而且墨懷安是什麽樣的人?他到底有沒有雄心壯誌?對她又是否真的像說的這樣真誠無比?
如果說之前沒有秘密,他可以表現的這樣真誠,說明他們的關係真的達到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地步。
但一旦有了那個威脅的存在,那麽他還是否能夠像現在這樣正保持初心,誰也不敢保證?
如果說之前還因為他們有這份真誠而全力支出,但如果有了這份秘密,這份威脅的存在,他是否還能夠真的這樣全心全意?
這世間最不能保證的便是這份真情,很多人在這種誘惑下會鋌而走險,喪心病狂做出什麽樣的舉動,誰也不知道?
當然,如果說墨懷安能夠堅持住這份檢測,那麽他們之間的情誼也算是天下無一。
可即便墨懷安這個人就像他所表現的這樣真情實意,喬冰夏都不敢保證,更不敢去試探,畢竟這是誰也輸不起的考驗。
而且潘玲燕他們之間能保存著這份平淡的友誼,而不是把對方所有的事情都了解清楚。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如果她探究的秘密太多,那麽在這個世間能夠存活的機會便會越來越少。
即便賭咒發誓也好,好話說盡也罷,每個人都不願意讓別人能夠知曉他的秘密,因為隻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這是最公認的結局。
所以為了能夠讓自己多活命,喬冰夏從來就沒有想去探知別人消息的興趣。
即便是說夜闌閣作為天下數一數二的大幫派也都如此,他們即便知道對方的秘密,也隻是在小範圍,就是在他們幫內部高層人員才能掌控,而不會泄露半句。
當然,這些都是在對方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如果對方一旦知道他們已經掌握了對方的秘密,那麽所有人都會來攻擊,甚至是鏟滅這樣一個危險的存在。
墨懷安高興而來,急促而走,雖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可他心裏的那份踏實卻越來越濃,恨不得快馬加鞭趕到某一個地方,去阻止一場來自地獄的殺戮。
而喬冰夏在墨懷安走後也快速來到了書房,找到了李致遠:“相公,我覺得六師兄應該有什麽事情隱瞞,我們是不是跟過去看一眼?”
雖然第一時間讓丁墨跟著去了,可她還是覺得不放心,畢竟墨懷安在夏國境內,還是有些威望,雖然說還達不到振臂一揮上下齊心的地步,但也有人能夠支持他,保護他,不會讓她有一點點一絲絲的危險,畢竟作為一個帝王,應該的,能力還是有的。
可這次在離國境內,他就是一個脫毛的鳳凰,哪怕能力超群,也是一個落魄王爺。
除了他身邊的一些心腹,好像還沒有人能夠俯首帖耳,以命相搏。
雖然說很擔心六師兄的安危,恨不得立刻就跟過去,但喬冰夏很清楚,此事她不應該出麵。
對方應該就是想以此為誘餌來讓他上鉤,去赴這種危險未知的地方,從而讓自己能夠錯過明天的盛會。
喬冰夏有這方麵的考究,所以並沒有第一時間跟過去,甚至連阻攔一下都沒有阻攔,她很清楚六師兄的脾氣,即便他真的難,也攔不住,還不如先讓他能夠全神貫注,信心百倍,熱情洋溢的充滿著這份鬥誌,至於他當然在後麵看其行事咯。
李致遠隻是輕輕地攬過喬冰夏雙肩,寵溺而溫柔地笑了笑:“放心吧,這些事情我早就已經安排好了,已經讓老羅他們跟過去了,而且還把我們的秘密部隊都讓他們帶過去了,絕對保證那邊的萬無一失,不會出任何一點意外。”
喬冰夏則非常意外的看著李致遠,覺得這個男人也太過冷靜了吧?
“你為什麽一點都不驚訝啊?難道你早就已經知道他們要做什麽?為什麽沒有告訴我?”
麵對喬冰夏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詢問,李致遠隻是輕輕地笑了笑,伸出手拉著她:“你隻永遠都改不了這個急脾氣,你這一連串的問題,我該從什麽地方回答呢?放心吧,這件事情並不是隻有我能夠預料,而是所有人都已經預料到了。”
“你也別用這種眼神望著我,其實我最開始也並不知道此事,這件事情還是你的那位同鄉最先發覺,然後才告訴我的,當然,因為事先已經準備好了,所以這一次絕對絕對會給那個人一個教訓,讓他知道你不是那麽好惹的。”
“你也別這樣,裝作很驚訝的樣子,其實你應該很早就察覺到了,隻不過是在等我的配合對不對?”
喬冰夏是多聰慧的人,李致遠可不會相信真的就像所扮演的白癡那樣傻白甜。
而喬冰夏也的確如李致遠所猜測的那樣,他隻是心裏其實已經早就知道某些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絕對會有什麽大的動作,但也隻是在等,等一個機會,等一個能夠治對方與死地的機會。
如今這個機會就這樣悄然而來,或許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意外。
“你為什麽不跟著去?他們能夠動那麽大的動靜,老羅他們是否能夠真的應付得了?”
喬冰夏其實還是非常擔心的,雖然說景帝已經有了這方麵的防備,可老羅他們也隻是一個江湖人,如果真的有什麽事情,他們可沒有權利去扣押!
李致遠有些好笑的瞪著她,甚至連語氣裏充滿了故意戲謔的味道:“怎麽,你就那樣不想我跟著你?不會,你現在就開始厭我了吧?”
喬冰夏白了他一眼,有些好笑的使勁掐著他:“叫你胡說,叫你胡說,我對你的心意,難道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
李致遠對於喬冰夏的無理取鬧也非常配合,笑的花枝亂顫,也躲得猴急而跳:“我錯了,我錯了,娘子,我錯了。”
當然,喬冰夏也不是真的在使勁掐,就隻是裝裝樣子,給他一個下馬威,也給自己一個台階下。
“哼,現在知道錯了,自己說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李致遠卻重複起了之前喬冰夏說過的話:“誒,你不是說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嗎?我要是真的對你坦白從寬呢?還不指定你要怎樣收拾我呢?我才不說呢。”
喬冰夏咋故意裝作凶神惡煞的樣子,對著李致遠一通亂吼:“你敢,現在就不聽我招呼了,以後我要是說什麽你還不蹺上天去不行不行,你必須給我說清楚,要不然我就撓你癢癢,而且還不準你用功夫抵抗!”
兩個人說笑打混了一番氣氛,也不再如之前般凝重。
李致遠才向喬冰夏解釋著他為什麽沒有離開?
“其實我這也正是擔心你的安危,大家都應該知道那些人會有什麽手段,所以都會關注城郊發生的事情,而沒有人會過多的關注咱們府邸裏所發生的事。”
喬冰夏頻頻點頭說的,又何嚐不是對的?
如今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圍繞著城郊的案件而產生,那麽沒有人會關注他們喬家人以及他在李府裏的情況。
李府是她和李致遠在離國都城裏新安置的一個場所,雖然說她即將步入皇宮,去掌控著離國的後宮以及天下的所有一切。
可他們還是希望自己能夠在離國的都城裏有一個真真正正的家,因為在這個家裏,有喬銘喬晚宇以及喬家能夠時時來探望他的人。
也有李封夫婦能夠時不時的過來歇歇,了塵樓長穀等師傅,親戚朋友們都可以把這裏作為大本營而居住,不至於到都城後沒有地方住,而不得不住皇宮。
到時候那些人會說什麽,所有人都會說他一己私欲,不分輕重緩急,還不如把這裏作為大本營,能夠讓他們安安心心的在這裏住,不會有一絲絲的嫌棄和不舒服。
而李致遠喬冰夏的這個決定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讚同,連景帝也覺得這的確是一個非常好的決定。
更不要說了塵樓長穀這些老小孩了,他們在皇宮裏住著,渾身都不自在,就喜歡在這個地方有個屬於自己的房間。
而且喬冰夏住在後宮,當然是名至實歸。
可李致遠好歹隻是離國的一個普普通通官員,如果經常住在後宮裏,也還會給人詬病。
所以這裏既是李致遠的住所,也是喬冰夏的所有親人們歇息場地,更是孤影閣夜闌閣兩個幫派的大本營。
別看這個地方非常大,足足占地有十來畝地。
可卻顯得有些擁擠,沒辦法,住這麽多人,肯定有些分配不均勻。
當然,這些李致遠夫妻倆從來沒有關心過,隻要保證他們能夠有住的就行了,別的當然是憑本事去選擇。
對於房間的分配,他們雖然沒有過多幹涉過,可卻非常滿意,在房間的分配就是按照親疏來進行的。
喬銘喬晚宇等喬家人,作為喬冰夏最親的親人,當然理所應當的就住在了兩個最大的院落。
沒辦法,他們的身份在所有的親人麵前是最值得尊敬的,因為能夠把喬冰夏養成最疼愛的,最聰慧的孩子,這份功勞,每個人都心知肚明,所以就衝著這份功勞,沒有人敢和他們挑釁。
了塵樓長穀更是對喬銘喬晚宇尊敬有佳,哪怕他們在所有人麵前,甚至在文帝景幾位皇帝麵前,都從來沒有表現過膽怯和退縮。
可在喬銘喬晚宇等喬家人麵前他們就會自覺自願的矮一分。
而孤影閣夜闌閣的人更不會和他們這些人擠,他們是來扶持宗主的閣主的,又不是來享福的,能夠有一張看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所以如今的分配局勢已經非常明朗,哪怕明明很多人,可卻井然有序。
而明天李致遠喬冰夏夫妻倆就即將離開這座院,去往繁華的後宮。
剛剛他們才和喬家人李封夫婦說的清清楚楚,也把兩個幫派的事情安排的非常明確。
本來剛剛準備要睡覺的,沒想到墨懷安卻突然到訪,從而打破了他們的計劃。
而如今,隨著墨懷安的離開,他們卻反而更不可能休息,而要考慮著接下來的事情。
“那些人既然已經下了這麽大一個籌碼,絕對不會輕易就這樣善罷甘休的,他們這一次能夠引起這麽大的動靜,難道說他們真的隻是想製造一場混亂?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他們的目標是你,所以最終的目的也會是你。”
“如果他們的那場郊外劫殺是一個調虎離山,我再趕過去,豈不是正中了他們的奸計?留下你以及祖父父親他們在這裏,萬一出了什麽事情,我又該如何交代?”
“所以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離開你半步,任由事情在我眼皮子底下發生,其實即便說真的郊外了場劫殺會以失敗告終,也不會影響你,以及他們我的親人們的安慰,雖然說這樣做有些自私自利,可我已經沒有別的選擇,在所有的事情麵前,你的重要才使我最必須保證的,也是我活著的唯一理由和借口,如果連你都出了意外,我一個人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