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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5章和好

  這件事情就像淩蟠所猜測的那樣,的確是李致遠在從中做了手腳,才會讓事情出現神一樣的轉折。


  本來淩禛已經安排好的人選,卻因為有一個人昨天夜裏說拉肚子,從而缺席了抬石碑的的任務,才會臨時從村裏又找了一個人來。


  本來大家就商量好的口風,絕對不會泄露後山的事情。


  當然,他們都清楚後山上的那些石碑,但因為大家都拿了一大筆錢,知道那件事情絕不會提,也不能提。


  可誰都沒想到那個新來的居然會不顧家人的性命就這樣毫無防備的說了出來。


  本來以為不說,即便事後這些人察覺,可女皇帝已經下台,也沒有人在追究這件事情是不是人為的呢?

  可所有的意外都在那一念之間,那個人的話,徹底改變了他們所有的準備工作,也把他們推向了萬丈深淵。


  尤其是蔡德榮蔡國公爺,他這一輩子的清譽以及一輩子的榮耀,在這一刻土崩瓦解,成為天下人嘲笑的目標。


  作為一個手持重兵馳騁沙場的國公大將軍,居然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這到底是該說他這腦袋被門夾了還是他跟隨的人太弱智了。


  淩蟠不敢想象,他以後該以何種臉麵去對待蔡老爺子。


  當初為了能夠說服他,淩蟠差一點就要賴在他家裏不走了,一番好說歹說,甚至差一點就要跪地磕頭了,才會讓老頭子點頭答應,決定幫他們一回。


  可事情的結局卻是如此狼狽不堪,蔡德榮敗了,敗得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了,他前半生所有的戎馬生涯,所有的尊容在這一刻都土崩瓦解,徹底淪為天下人的笑話。


  淩蟠真的不敢想象蔡德榮該怎樣麵對世人的嘲笑?

  而他又該以何種臉麵去對待追隨他的人?

  看見淩蟠臉色鐵青,濃烈得根本不用墨汁都可以畫出一幅斑斕的圖畫,淩禛當然心裏怕的要死。


  他知道自己錯了,不僅僅這件事情辦砸了,而且還讓兄長徹底和那個皇位失之交臂。


  “對不起皇兄,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會這樣呀!”淩禛覺得自己很無辜,明明已經安排好的所有事情,而且他還一直都盯著,知道這件事情關係重大,一點都不敢分神。


  可還是沒想到,在最關鍵的時候卻出了漏子,給了別人可乘之機。


  淩蟠已經無法用語言來表達自己的憤怒了,本來他對這個位置一點都不上心,這是天下人都共知的。


  因為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與那個位置無緣,所以自始至終他都沒有想過去爭去鬥。


  本來想安安靜靜的做一個賢王,可因為一時心軟,答應了他,才會造成如今的局麵。


  “對不起!”淩蟠眸底都帶著淒涼,一股濃濃的悲嗆席卷而來:“淩禛,你口中的對不起究竟該治多少銀子,你想過嗎?一句對不起,對得起蔡老公爺一輩子的名聲,對得起那些跟隨人的雄心壯誌,死心塌地?我們先不說銀兩,就說這人心,你覺得經過此事後,還有多少人願意跟隨我們?”

  淩蟠都快要氣死了,為了能農拉攏那些人,他們付出了多少的努力。


  本來在現在這個最關鍵的時候,無論是局勢還是人心都已經離他們漸行漸遠。


  能夠有這麽多人還圍著他們,擁護他們,不正是覺得他們還有希望能夠帶著大家走向輝煌嗎?


  可經過此事後又還有多少人能夠圍著他們?擁護他們?

  誰也不知道,也沒有人敢保證還會一如既往的支持!

  即便有很多人想支持他們,可想了想蔡德榮的結局,還有誰敢放下芥蒂,一如既往?


  淩禛這個時候是真的怒了!他已經道歉了,還要怎麽樣?

  作為一個驕傲的皇子,即便被貶入塵埃,也應該保存著最初的那份尊榮。


  可因為此事,他已經給放低了姿勢道了歉了,淩蟠卻還在這裏不依不饒的。


  他是有錯,但也不至於要他來負責吧!


  誰也不知道那個人為什麽會突然被換掉?

  而且如果不是因為那個女人故意轉移話題,從而在節奏上打斷了他所安排的緊湊性,何至於會被那個男人鑽空子。


  也正如此,才會一敗再敗,到如今這種不可收拾的局麵。


  他也並不知道那個男人會臨時拉肚子,管天管地難道還要管別人生瘡害病。


  所以在這件事情上,他雖然是犯了錯,但並不是致命的錯吧!

  “淩蟠,我已經賠禮道歉了,還要怎麽樣?這件事情並不是我一個人的錯吧?是,我承認在這件事情上並沒有做到監管力度,但我不能控製朝堂上的事情吧。如果不是因為你找的那個人太弱,被那個女人幾句話就給轉移了話題,怎麽可能會有後麵的事?”


  雖然說他是沒有監察到那個男人被掉包,但如果說不是因為淩蟠找的老頭子太弱,幾句話就被那女人控製了局麵,那個男人何至於後麵還有露臉的機會?

  而淩蟠自己不檢討自己的責任,居然還把所有的罪過推到他這邊來?

  這個鍋他可不想背,也不會背。


  誰愛背誰背去?反正這件事情上他們覺得自己並沒有錯。


  “別以為這件事情你不想做,是我逼你才不得不答應,可你應該很清楚,這件事情一旦成功了,最大的好處其實是你得了,我可沒什麽好處。”淩禛越說越覺得委屈,自己這冤可沒法說呀:“可我說什麽呢?現在覺得我們兄弟一條心,把那個女人趕走就是你的天下了,可你做了什麽?你不就是去找了那個糟老頭子嗎?可他把事情搞砸了,你如今還跑到這裏來怪我,說我沒有負責任,那你自己捫心自問一下,這件事情上到底誰的責任更大一點?”


  “我還記得那個女人說的好,竟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說的就是你這樣的人,明明自己拿了好處,一旦出了事情就找我的麻煩,這些年我說過什麽嗎?我現在有了事情,什麽都往我頭上推,憑什麽?”


  之前淩禛淩蟠兩個已經達成了共識,拚盡全力把淩蟠推上去。

  淩禛很清楚自己的處境,雖然他的表現讓離國的臣民們都非常滿意,但和讓夏國南楚國的皇帝承認,他還是差一點。


  而淩蟠不同,他至少有一個太子的身份這那裏,無論如何,有個名正言順的身份自然要容易讓人接受。


  現在已經不是窩裏鬥的時候,既然要共同抗敵,自然要槍口一致對外,把敵人消滅掉才能永享太平。


  淩禛根本沒有想到過,自己的一味頹然,居然讓淩蟠都敢在他這裏指手畫腳,耀武揚威。


  現在還沒有一統天下,就敢這樣得瑟,把手都伸到他頭上了,這樣的人還值得他去付出,去擁護嗎?

  而淩蟠也沒有想到淩禛會有如此激烈的表現,他不過是想讓淩禛記住這個教訓,以後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


  可這個笨蛋,居然會覺得他在害他。


  真是氣死他了!


  “淩禛,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淩蟠實在想不明白,他怎麽會變成這樣,明明是一個通透的人,而且還是他說要報仇雪恨,要不然一輩子都不安心,可一旦有了出了問題後,居然就這樣內訌起來,這實在不應該是一個皇家子弟的做法和心態。


  淩禛當然不以為然:“淩蟠,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不就是覺得這件事情你沒有錯嗎?可難道我有錯了?為什麽這件事情上你就拎著我不放?從而不想找真正的原因?”


  淩蟠當然有錯,他不應該讓那個糟老頭子去,而應該找一個年輕一點的,至少在言辭方麵會激烈一些,不會做到啞口無言,瞧瞧那個遭老頭子,讓女人給懟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落荒而逃的樣子,光是聽聽都覺得丟人。


  所以如果真真正正的論起責任來,淩蟠比他的責任還大。


  淩蟠這一刻突然心灰意冷了起來,覺得自己這一輩子好像眼睛瞎了一樣,居然會和這樣的人鬥得你死我活的。


  俗話說得好,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他現在終於體會到了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喬冰夏固然是一個很厲害的對手,可他卻遇到了像豬一樣,不比豬還要笨的隊友。


  雖然說豬笨,但還至少有一份最真誠的態度可他的這個隊友不僅唇不僅笨,而且還特別的自滿,什麽事情都自以為是。


  總覺得他出生高貴,就應該享受這世間所有人的畢恭畢敬。


  可她就沒有想到過,一旦父皇下台後,他們就什麽都不是了。


  說不一定連普通人都當不了,人家普通人還有生存的勇氣和技能,

  可他們這些年,除了耀武揚威,就隻剩下如何耍帥,如何去欺淩別人,表現出自己最高貴的一麵。


  而如今這個高貴的身份即將土崩瓦解,徹底湮滅在茫茫人海中。


  可他的這個弟弟根本並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還想繼續在這條路上作死。


  那麽他又應該怎麽辦呢?


  如果說想幫助他,也得要人家接受啊!


  看看這昂著頭,一副不服氣的樣子,怎麽可能低得下頭去忍氣吞聲,苟延殘喘!

  可如果不讓他改變策略,改變自己的態度,說不一定到時候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思緒再三後,淩蟠還是決定好好的和他說說,不管怎麽樣,始終是自己有血緣的兄弟,如果真的因此而出了什麽意外,可能連他自己都不可能會輕易的饒恕自己。


  “淩禛,你也別這樣激動,是,這件事情上你我都有責任,剛才是我太粗心大意了,沒有想到你的感受,在這裏我向你道歉。”


  聽見淩蟠這樣說,淩禛本來還非常生氣的心稍微好受了些。


  他們是兄弟,又不是自惡如仇的敵人,有什麽不可能解決的?

  更何況他能夠放下尊卑,放下作為太子的身份來給道歉,不管這件事情到底誰對誰錯,又有誰的責任更大一點?

  就衝著這份坦誠,他就應該自我反省,去想想兩個人以後的命運會是什麽樣的?

  “不用,”淩禛雖然同樣還是混身霧氣,昂著個腦袋不想低頭,但他的語氣也多緩了一緩:“親兄弟,有什麽說的?隻要你別一什麽事情都抱怨我就行,我不是笨蛋,你不是傻子,事情分得清主次,分得清對錯,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雖然我是你的親弟弟,但我智商應該還行吧!你隻別在我麵前耀武揚威就可以了。”


  淩蟠俊美的臉上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他就知道自己的親弟弟其實是一個被寵壞的孩子,隻要稍微低一下頭,給一點糖吃,就會成為最乖,最聽話,最讓人省心的。


  這些年他好像一直都錯了,總覺得要讓他長大,就應該讓他學會這世間的爾虞我詐。


  也正是這樣,他從來沒有做到一個做長兄的寬厚,而是用一種敵對的方式來對待他,又何嚐不是另外一種悲嗆?

  “知道你很好。”看見淩禛變成這樣,淩蟠當然心情也極好,無論是眼神和語氣都充滿了一種另類的寵溺:“這些年是哥哥沒有做到一個哥哥應該做的事,總以為你還小,應該多磨練磨練,這一點我錯了,向你道歉,以後我不會再這樣對你,我知道你已經長大了,不需要在別人的羽翼下過日子,以前我並沒有注意到你的感受,總覺得要讓你長大,就必須經曆很多,無論你是鬥誌還是謀略,都必須是我們作為皇家人所應該具有的東西,之前我一直把你當小孩子,總覺得你沒長,如今看來,是我多慮了,考慮的不多,讓你受委屈了,在這裏我向你說一聲抱歉,以後有什麽事情都會和你商量,不會再把你當小孩子看待,可好?”


  淩禛當然很高興,這個時候看淩蟠,哪裏哪裏都覺得順眼?


  再也不像之前那樣,總覺得這個男人就是他最大的敵人,無論做什麽事情都會喜歡和他對著幹,隻有看見她傷心難過,甚至是損失慘重,他才會覺得所有的辛苦都沒有白,所有的一切都非常值得。


  也正是這樣,在濱州的私炮房案中,明明他也知道自己會有什麽損失,卻還是如此的執迷不悟又何不是一種報複心態在做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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