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實則震懾
張少傑之前也是用的這種酒杯喝的酒。雖然家裏是做玉石生意的,張少傑卻對玉石沒太大的興趣,認識也不深。但張誠又怎麽會認錯?
這杯子絕對是古董。
選用整塊羊脂玉雕琢而成,由於技藝高深,杯子看起來混若天成一般。
張誠小心地捧著酒杯,喝了一小口酒。
細膩、潤滑的觸感讓張誠一愣,緊接著有些涼的酒液卻泛出別樣卻又無比濃鬱的酒香,那味道中隱隱帶著水果的氣息,極為提神。
讓整個人都為之一爽。
這酒絕非凡品,張誠記得多年前玉王爺曾經得異人相贈的一桶葡萄酒,據說那酒液似琥珀,味香、醇、濃。但卻很少有人能夠喝到哪怕一口。
但今天秦非卻用這酒來招待他們一家三口,如此珍貴的酒,真的是他張誠喝得起的嗎?
答案是否定的,那秦非的這做法就另有深意了。
“確實是好酒,張某這輩子從未喝過如此好的酒,多謝九少款待。”
說著,張誠帶著試探地看向秦非,就見秦非滿意地一笑。
“張漢,去看一下林把人找到了沒有。”
張漢聞言拿出一個小巧的飾品按了一下,下一秒鍾林凡敲門進來。他站在門口處,恭敬地道:“boss,李小姐已經找到了。”
“那就帶張先生去接人吧。”
秦非示意,卻沒有絲毫起身的意思。
張誠見狀也明白秦非這是在趕人,秦非剛發話就有人進來說找到人了,如果剛剛他不同意簽約,那顏顏會不會……張誠的心一沉,不敢再想下去。
他對這個看似年輕的“九少”卻更為忌憚了。
秦非並不是什麽善男信女。
“那張某就告辭了,謝謝九少的款待,我代替顏顏跟九少道歉。”
“哦?”
秦非一挑眉,似笑非笑地把玩著手中的玉杯。“下次再發現有人陽奉陰違,那我不介意自己動手。”
張誠渾身一震,狼狽地朝著秦非鞠了個躬。
“謝九少提點。”
帶人去接李欣顏自然不用林凡來做,在門口等了半天的他走到秦非身邊,低聲問道:“那個瘋女人真的要讓他們帶回去?”
早在麗江那件事發生的第一瞬間,秦非就已經下令調查李欣顏。
若不是查到她家裏的背景還有點用處,秦非又怎麽會放她離開?
李欣顏有神經病,不能受刺激。之前她的初戀男友愛上別人要跟她分手,這刺激了李欣顏病發,等李家人察覺到的時候,李欣顏已經雇人將那男的和他喜歡的女人丟進了黃浦江。
一下子兩條人命,李家將李欣顏送去旅遊,一來是避一避風頭,而來是散散心。
李家兒女雙全,但李家的女兒有這個病若是讓對手知道了,會對李家的名聲造成很大的影響。
也正是因為這樣,李家並沒有將李欣顏送去治療。
這也就有了李欣顏遇到秦非偏執病發,差點害了蘇葉這件事。
因為秦非施壓,李家答應秦非將李欣顏送去國外並且永遠不再回國。
李家主母舍不得自家女兒,就偷偷地將李欣顏送到在新疆的哥哥家裏,並湊了很大一筆錢說是投資給秦非,其實就是買秦非高抬貴手,鬆口讓她女兒回上海。她以為這件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怎麽也料不到秦非早就察覺了她的小動作,並將眼光瞄上了專做玉石珠寶行業的張誠。
秦非這一下子是將所有的條件都準備好,Y品牌這個禮物也可以送出去了。
至於李欣顏……
“李家這次絕對不敢講李欣顏留在國內了,既然送出了國,那就在療養院呆一輩子吧。”秦非冷笑。
任何傷害蘇葉的人他都不會放過。
秦非起身,將張家人用過的三個杯子丟到一旁,重新拿出兩個杯子。
“這酒不錯,林,張哥,一起過來喝一點。”
“boss,那我就不客氣了。”
林凡嘴裏說著不客氣,人也倒是沒客氣,坐下抿了一口琥珀一般的馬奶葡萄酒。張漢更是幹脆,直接拿起杯子大口喝下去。
“太少。”
張漢皺著眉頭拿起酒壺直接往嘴裏倒。
少了根本就喝不出味道的。
李欣顏被關在另一棟別墅的一間休息室裏,她此時正抱著一隻黑貓叨叨咕咕地不知道說什麽。
她看到舅舅、姑姑和表哥走進來,忙起身小心地將手中的黑貓展示給他們看。
“哥,你看這貓,像不像秦大哥?”
其他三人聞言神色都有些複雜。之前張誠夫妻也聽李欣顏叫秦大哥,他們怎麽也不會想到那個人就是秦九少。
看看李欣顏現在的樣子,出門的時候還是一身雪白的公主小禮服,現在呢?
頭發亂糟糟的掛著樹葉和枯枝,衣服也髒亂得不成樣子,甚至她的臉上還有幾道抓痕,可以想象這黑貓之前並不友善。
“一點都不像。”
張少傑想到秦非對自己爸媽的態度,沒好氣地說。
那個秦非根本就不在乎李欣顏,可偏偏李欣顏這麽上心……
要知道,張少傑的姑姑嫁給了他的舅舅,張李兩家互相娶了對方的女兒,從血緣來講,李欣顏幾乎可以說是張少傑的親妹妹一樣。
可李欣顏為了秦非,將自己弄成了什麽樣子。
“少傑。”
張誠低聲嗬斥,自己的兒子平時看還可以,現在跟秦非一比,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不過誰叫自己沒有人家的老子有本事,也怪不得自己的兒子不如人家的兒子。
“爸,你為什麽那麽怕他,天高皇帝遠的,他還能管到我們不成?”
張少傑有些不懂父親的思想,難道是年紀大了,所以越來越怕事了嗎?
“你懂什麽,是,九少是遠,但你想想那杯酒。難道酒是白給你喝的,愚蠢。”
秦非那是在示威,是震懾。
他秦非或許隔得遠,但能從玉王爺手中拿到那種酒,跟玉王爺的關係那絕對不普通,張誠能鬥得過玉王爺嗎?
答案是否定的。
如果他張誠不從,那張家麵的的就不單單是秦非,還有玉王爺。
這兩座大山壓下來,將張誠最後一點反抗的小心思給壓滅了。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