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各懷心思
“太子請起,若被旁人看見,定會生出誤會,若是傳出,恐怕還會有損太子的聲譽,到時,太子可謂追悔莫及了。”上官葉琳雙眼毫無痕跡的眯了一下,慢悠悠的起身扶起墨子畫。
根據丞相和她說的信息,這個墨子畫與胤天國主的關係向來不是很好,如此說來,倘若她沒猜錯,墨子畫的野心正在逐步擴大,從而想更快的登得帝位,在此之前,勢必要把朝中的勢力攏絡起來,她剛才所說的那句話,毫無疑問是為墨子畫製造了一個機會,不管墨子畫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罷,他都漸漸的進入了她的圈套。
若不是他和魏增,她和歐陽玄月也不會相隔兩地,等著吧,她也要讓他們嚐嚐失去所有的滋味!
“秦姑娘難道不願意?”墨子畫眸中閃過狡黠的光芒,一句詢問,帶有試探意味。
聞聲,淡然回話,“自古婚姻大事都是長輩做主,臣女並無權利做主。”上官葉琳無棱無角的一句話回的恰到好處,既能拋開這個問題,又能撇開抗了諭令的罪。
墨子畫這麽聰明的人又豈會不懂上官葉琳說這話的意思,這個問題,她無論如何回答都會是個錯誤,唯有這般回答才能拋開這個問題的同時,還為自己贏得一個主動權,她,的確是一個美貌與智慧並存的女人,這樣的一個女人,他墨子畫又怎能放過,思罷,墨子畫輕言,“本太子相信,如若丞相得知秦姑娘是嫁入皇室,丞相自然會為姑娘找到歸屬而感到高興。”不明的笑意漸漸彌漫開來,不費吹灰之力便得到了一方勢力,他何樂而不為。
上官葉琳聞言,並未開口說話,隻當是默許了。
“丞相.……”墨子畫偏頭看向身旁的丞相,卻發現丞相不知何時已經離去,喚來管家,道:“把丞相請來。”
稍後,隻見丞相跨著大步,走到墨子畫前,稍稍頷首道:“方才微臣肚子有點不舒服,就未經太子同意,擅自離席,望太子恕罪。”
“丞相嚴重了,這裏是丞相的府邸,你是主,本太子是客,丞相毋須如此。”墨子畫永遠一副淡淡笑笑的樣子,看似溫和,卻隱隱透著危險。
“是是.……不知太子急著找微臣前來,所為何事?”丞相一臉迷茫的樣子。
墨子畫聞言,莞爾開口,“本太子想娶丞相的義女,不知丞相是否同意?”一句話,看似詢問,卻是在自述。
聞言,丞相麵色稍稍一沉,看向上官葉琳,微怒的嗓音響起,“放肆,你一個義女,如何配得上當今太子。”說完,毫無痕跡的一抹冷汗,這麽對皇後娘娘說話,可是要被殺頭的呀,可又不得不說。
而在墨子畫看來,丞相不過是氣的有些腎虛才會流汗罷了。
“丞相此話說的可真不解風情,丞相都說了秦雪是義女,是丞相你的義女,又怎會配不上本太子。”墨子畫輕輕笑笑,說出的話語溫緩柔和,讓人捉摸不透。
上官葉琳被丞相這麽一訓斥,緘默不語的站在一旁,眸中卻閃著倔強的光芒。
“太子.……”丞相正欲開口,卻被墨子畫的話語堵在了心裏,“丞相義父,莫不是丞相義父不同意?”墨子畫軟硬兼施的問了一句,看似在詢問,卻暗帶危險的意味。
丞相聽言,立馬驚道:“太子折煞微臣了,太子冠以義父之名,乃與國主相等,微臣怎敢逾越,太子萬萬不可胡叫。”
墨子畫一聽,拈花一笑,有種模糊男女的美,卻有一份陽剛之氣,道:“丞相是怕秦雪嫁入太子府會受委屈?”
丞相聽著墨子畫的話語,微微鞠躬,稍稍頷首,緩緩開口,“太子,微臣不曾娶妻自是膝下無子,隻有這麽一個義女,微臣待她自是如同對待親生兒女一般。”
聽言,墨子畫很淡然的回了個,“哦?”後又莞爾一笑,道:“丞相盡可放心,秦雪嫁入太子府後自是不會受到委屈,自然,丞相身為秦雪的義父,就是本太子的嶽丈,本太子自然也會好好關照丞相。”
“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能看上微臣的小女,那是小女的榮幸,微臣不求其他,隻求太子好好對待小女。”丞相單膝跪地,拱手說道,心裏卻也是忐忑難安。
上官葉琳看著墨子畫那柔和的眼眸,一張一合的唇,眸低劃過陰狠的戾氣,腹誹,‘想要對付敵人,便要將敵人琢磨透徹,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所以她投其所好,墨子畫這麽孤高性傲的人,自是不喜歡矯揉造作的女子,她自然要按照他的喜好來,這樣,才能勾起他的征服欲,才能讓他逐漸進入她的圈套。’
翌日
“寡人得知,雪櫻國與胤天國之間的江河淤塞,江水倒灌影響了糧食在小路上的運輸,現下運往軍營的糧食和銀兩如何?”國主一襲龍袍,端坐在龍椅之上,望著下方的群臣,緩緩問出一句。
音落,戶部尚書邁出一步,稍稍舉起手中的笏板,道:“回國主,胤天邊境的大堤崩塌,引起江水倒灌,衝毀了橋梁,糧食與銀兩也根本無法從橋梁運往軍營,可若是在不運往軍營,士兵們將麵臨斷糧的困境。”
國主指尖輕輕敲打龍椅扶手,頷首微微思忖,抬眸看向群臣,道:“諸位愛卿有何建議?”
上官葉琳眸中一閃即逝的精光,快得讓人捕捉不到半點信息,隻聽她道:“微臣以為,胤天與雪櫻隻有一江之隔,既然陸地上及橋梁皆不能運輸糧食,那麽何不使用江河運輸的方法。”
“林將軍,難道林將軍不知道江河運輸的風險很大,而且風向根本無法掌握,況且江河之中還有許多隻露出冰山一角的山石,萬一發生碰撞,出現意外豈不是令胤天雪上加霜。”魏增眉宇之間稍稍擰緊,眸中一閃而過的恨意,眼角微一挑起,轉頭看向上官葉琳,說道。
魏增的話語入耳,隻見國主微微蹙了蹙眉,讚同的點了點頭,道:“魏愛卿所言有理,江河運輸的風險的確太大,稍有不慎,便會引發沉船,到時我胤天可就是白白損失了一批巨資。”
“國主,這江河運輸看似凶險,可若是把作戰的戰艦改用平底船運輸糧食,再順著風勢便可安恙抵達營帳,微臣在江湖闖蕩過一些時日,也遊走過一些地方,在胤天邊境往雪櫻國的方向刮的風基本是東南風,這也有利於我們的江河運輸。”在來胤天的前三個月,她便已經將這胤天地勢分析透徹,如今才能這般言辭鑿鑿。
“林將軍,倘若這次江河運輸失敗,這個後果誰來承當?”魏增眸低劃過一絲詫異,沒想到這小子居然能分析的如此透徹,再這麽下去,他的計劃定然會毀在他身上,他可真是引狼入室啊!
“魏將軍,江河中的水不比海水深,凶險自然也大大降低,如今陸地上不能運輸糧食,唯有江河運輸才是解決軍營缺糧的最好方法,倘若再不運糧到軍營,將士們便會麵臨斷糧的困境,到時,胤天不僅援助不了雪櫻國,而且匈奴還會趁勢攻打胤天。”上官葉琳凝眸望向魏增,一句話分析的頭頭是道。
“這.……這林將軍說的在理啊,我軍現在收兵,定然是來不及了,倘若再不收兵,又將麵臨斷糧的困境,這該如何是好?”吏部侍郎總結出一句。
“是啊,可若是當初我胤天不出兵,不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嗎?”尚書垂了垂手,歎了口氣。
“尚書此言差矣,我胤天當初若是不出兵,這匈奴族定然會借攻打雪櫻國之機來挑釁胤天的同時還會編造出對我胤天不利的謠言啊。”
一時之間,朝堂之上,眾說紛紜。
聽著群臣的話語,上官葉琳嘴角幾不可見的翹起,抬眸望向高台上的國主,隻見國主擰著眉,似在思索,轉念間,啟唇道:“皇上,如若這次江河運輸不成功,微臣願意承當後果。”
話語入耳,國主眸中閃過一絲喜色,凝神細視上官葉琳,道:“林將軍這麽篤定一定會成功?”話語帶有絲絲期盼。
“是,臣篤定一定會成功。”
“好!寡人決定采用林愛卿的方法,進行江河運輸。”國主點了點頭,讚同的話語流出。
“議政畢,退朝——”高台之上的太監,一甩拂塵,微仰下巴,尖銳的嗓音流淌出來。
魏增雙眸幾不可見的眯了一眯,深深吸了一口氣,陰狠的目光撇向上官葉琳,一甩袖袍,轉身離去。
“魏將軍請稍等。”丞相扯著朝服,渡步至魏增身旁。
聞聲,魏增投來疑惑的眼神,道:“丞相,您還真是硬朗啊。”魏增淡淡看向丞相,口氣調笑著說了一句,但似乎不太友善。
“魏將軍見笑了,老夫是老了啊,可不比魏將軍硬朗了。”不知丞相有意或是無意的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