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白穆衣撞真相
視線順著陳美美的手向下移,頓時睜大眼睛,驚恐的捂住嘴,那是.……是屍體嗎?天呐,這是怎麽回事,陳妃娘娘怎麽在搬屍體?
陳美美環顧了下周圍,隨後將莫羲之的屍體推到了蓮花池中,唇角勾了嫣然的笑,卻讓人無比寒冷,隻聽她喃喃自語,“莫羲之,你不要怪本宮,怪就怪你自己太貪,怪就怪你不該拿那件事來威脅本宮!”
言罷,決然離去,卻在轉身之際,發髻上的茉莉釵滑落下來,掉在了草叢中。
陳美美走後,白穆衣小跑至蓮花池,看著微微漂浮的屍體,踉蹌著後退一步,便想轉身離去,腳下卻踩到了什麽,移開腳步,一隻玉釵呈現眼前。
白穆衣的廂房前,一個婢女來回走動,時不時便看看遠處。她本想去歇息,但不放心白小姐,便在門口守候。
“白小姐,您可回來了,擔心死奴婢了。”婢女一見白穆衣,便連忙上前扶她,在觸碰到白穆衣冰涼的手時,一陣擔憂,“白小姐,你的手怎麽會這麽涼,你沒事吧?白小姐。”
“我沒事,我想歇息了,你快去休息吧。”白穆衣緩緩收回手,無力的推開房門,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了進去。
卯時的天空已灑下第一縷陽光,透過漏窗直射廂房內的床頭,顯得有些刺眼,穆依便起床打開了窗戶,新鮮的空氣鋪麵而來,陽光瞬時柔和了起來。
“小姐,你起來了,你的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要不要奴婢去太醫院請太醫.……”
“不用了,你去太醫院幫我抓一副傷寒的藥就可以了。”白穆衣半眯著眼抬頭望著刺眼的陽光,伸手想要觸摸那灑下的光線,卻摸了個空。
的確,記憶就像這灑在掌心的陽光,不論你攤開還是緊握,終究還是抓不住它。
歐陽皓本想去養心殿,卻在途中看見去太醫院拿藥的婢女,便開口叫道:“慢著。”說著便朝著宮女走去。
“奴婢見過王爺,不知王爺有何吩咐?”婢女聞聲停下,朝著歐陽皓行了個禮。
“如果本王沒記錯,你是穆衣身邊的婢女,你怎麽從太醫院的方向出來,是不是穆衣生病了?”歐陽皓問的同時,心裏莫名的流淌過一股擔憂。
“白小姐昨晚染了風寒,特命奴婢來太醫院抓一副治療風寒的藥。”婢女如實回答。
“穆衣生病了?前幾天還見她好好的,怎麽突然昨晚就染上風寒了,還有生病了怎麽能胡亂吃藥呢,應該去叫太醫把脈聽診後在拿藥才是。”似乎連歐陽皓自己也沒察覺出來,他語氣中帶著絲絲溫怒。
“可……可小姐不讓奴婢傳召禦醫。”婢女為難的低下頭,揪著手中綁著藥材的麻繩。
歐陽皓垂眸,微一思忖,道:“無礙,本王與你一同前往。”
“那就有勞王爺了。”婢女點了點頭,欠了下身。
“魏王爺駕到。”白穆衣的廂房外傳來了一道尖銳又刺耳的聲音。
立於漏窗邊的白穆衣聞言,略顯空洞的星眸隨即被訝異所取代,而後心裏莫名的產生了一股暖流,暖暖的還帶著絲絲甜蜜的感覺。
生理上的反應遠遠比心理上的反應要來的快,白穆衣大腦剛接收到這個信息,身體早已不自覺地朝著門外走去,朝著歐陽皓微微一欠身,語:“穆衣見過王爺,王爺今日怎會到此?”
“哦,是這樣的,剛才本王聽聞照顧你的婢女說你昨晚染了風寒,所以叫了禦醫來給你聽診把脈。”在聽了白穆衣的詢問後,歐陽皓心裏莫名的滑過一絲緊張,不自然的把視線轉移到別處,爽俊的回了一句。
“謝王爺關心。”清純的容顏上透著病態的蒼白,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看起來儼然一副真人版林妹妹。
“小姐,裏邊請,請讓下官為小姐把脈。”太醫從歐陽皓的身後走了上來,對白穆衣做了個請的姿勢。
“太醫請。”白穆衣看了眼歐陽皓,對了太醫微微點了點頭,便轉身進了廂房。
歐陽皓隨著二人的步伐也走了進來,在離白穆衣不遠的距離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凝眸看著太醫為她把脈,隨後,出聲問道:“太醫,怎麽樣了?”
太醫聞聲而應,“白小姐受了涼,染了風寒,下官開幾貼藥給白小姐,每天早晚兩次喝了便能痊愈,隻是.……”太醫說著說著便欲言又止了,漸漸收回了把脈的手,拱手對著歐陽皓。
“隻是什麽?”歐陽皓一顆心被提了起來。
“隻是白小姐心中尚有疑惑,如不放寬心去解決,恐怕這病會因心中的結而不能痊愈。”太醫依舊保持著恭敬的姿勢,把自己把脈得出的結果如實稟報。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歐陽皓微微點了點頭,擺了擺手。
“下官告退。”太醫背起桌上的藥箱後,拱著手後退幾步才轉身離去。
“穆衣,你心中有何疑惑?不妨說與本王聽聽,也許本王能盡綿薄之力。”一張清新俊逸的笑臉,彎彎的劍眉展示著他的笑意,就像那夜空裏皎潔的玉盤,透著暖暖的氣息。
“不勞王爺費心了,隻是一點小事而已,穆衣可以自己解決的。”白穆衣稍稍頷首一笑,病態的麵容上透著特殊的美感,略顯單薄纖細的身子似乎風一吹便會倒一般。
“是嗎?對了,正好今天天氣晴朗,不如讓本王帶你去宮外走走,也好散散心,把心中的不愉快都拋諸於腦後。”他那水墨畫一般幽黑的眼眸突然望向她,突如其來的說了一句。
他的眼睛從眼角到眼尾,線條無比清新流暢,好像工筆白描的墨線,柔韌婉轉,這是她離他最近的一次吧,也是她第一次可以這麽細致的看到他的一眉一眼。
“穆衣,你覺得怎麽樣?”歐陽皓見白穆衣沒說話,便又問了一句。
“去宮外?走走?”白穆衣眨了眨靈動的大眼睛,扯動嘴角,帶點淡淡沙啞的聲音從咽喉處發出。
“是啊,你不覺得整天呆在這個四麵都是高牆的皇宮裏很無聊嗎?我們也應該去呼吸呼吸外麵的空氣才是,這樣對你的病情也有好處。”他眼睛雖大,卻全無水光瀲灩的感覺,倒是烏黑烏黑的不同尋常,簡直要把人吸進去一樣,睫毛很長,卻並不彎卷,直直的,垂下眼睛時就像落下了漂亮的黑鳳翎。
“可是.……”白穆衣凝眉看向歐陽皓,似乎有些為難。
畢竟這宮裏的人想要去宮外並非易事,雖說她是宮外的人,但因太後娘娘的恩準,讓她在宮內住了四年,想要出去,無論如何也要去請示皇後娘娘或是太後娘娘才是啊。
歐陽皓綻眉一笑,話語間還帶著一絲得意,“一切包在本王身上,本王有出宮令牌,想要帶一個侍童出去應該並不難吧。”
“嗯!”就讓她最後一次放縱自己吧。
秦柳萱一襲飄廖裙襖裹緊綢緞宮裝,漫步在禦花園之中,晶瑩剔透的倒墜耳環垂下,搖曳,散落肩旁的青絲用血紅桔梗花的簪子挽起,斜插入流雲似的烏發。
想著匈奴皇宮被炸,事情牽連皇後,心中不乏有些幸災樂禍,又聯想起上官葉琳回宮的那日,心中暗暗有些憤恨,思,皇上去上朝了,養心殿隻剩皇後,便攜侍女來到養心殿門前。
見前方一宮裝女子,走近,才看清其容顏,原來是麗妃啊,見她步履輕盈的朝著養心殿而來,便明了,與她懷有相同的事。
思罷,擎起一絲微笑,言,“麗妃妹妹也是來向皇後娘娘請安來的?”
淡淡一笑,並不正麵作答,而是柔聲笑道:“莫非貴妃姐姐也是來向皇後娘娘請安?”
這皇後娘娘與貴妃娘娘可都是一步登天,可見其謀略,這樣來說,她們二人可都是她的眼中釘。
嘲諷之語入耳,秦柳萱眼眸微眯,這麗妃是在暗中譏諷她地位不及皇後,也得過來向皇後請安。
眸光微閃,上前一步,執起一掌落在了麗妃臉頰之上,冷冷一笑,言,“妹妹這麗妃當的久了,是不是就忘了宮中的規矩,見到貴妃難道不應該行禮嗎?”
這一幕正巧被遠處行來的蘇櫻染看在眼裏,她本就與貴妃及麗妃是泛泛之交,並不偏袒立場,離去,才是她該做的,她不想去趟這趟渾水,她隻想安守故常,思罷,轉身離去。
秦柳萱緩緩拿出一方錦帕,輕輕擦拭手指,然、慢慢放手,錦帕徐徐飄落。
渝淩薇撫上被打的臉頰,很痛,卻隻能忍,微微眯起眼眸,頷首,微微福身,“妹妹見過貴妃姐姐,貴妃姐姐金安。”
見狀,向麗妃隱忍的臉頰投去輕輕一瞥,意味深長的勾起一絲弧度,笑意暈開,言,“看來妹妹還沒忘記宮中的規矩啊,起身吧。”
“謝貴妃姐姐。”應聲起身,隨後微微頷首,道:“妹妹身體略感不適,就先回宮了,等下次再來給皇後娘娘請安。”皇後廢除每日向她行禮的規矩,所以她就算現在離去,也不會惹來什麽非議。
看著渝淩薇離去的背影,秦柳萱柳葉般彎彎的眉稍稍一挑,薄薄的嘴唇泛著愜意的笑容,臉上嘴角一抹似笑非笑的媚人笑容,行步走至養心殿。
上官葉琳一襲淡紫色羅雲紗拽地長裙著身,高貴而淡雅,鏡靈兒輕巧的將萬千青絲挽於一個簡單的發鬢,發飾巧妙的布滿發髻,琳琅璀璨,執起最後一支翡翠鳳形步搖插入發髻,言,“宮主,好了。”
音落,殿外響起宮人的喊聲,“貴妃娘娘到。”
未見其人,便先聞其聲,“妹妹見過皇後姐姐,聽聞匈奴皇宮被炸,並且在運送的隊伍中還混入了刺客,運送大炮這件事是姐姐全權負責的吧?”
隨後便見一身影入內,一襲飄廖裙襖裹緊綢緞宮裝,外麵披著一層青色薄紗,寬大的衣擺上鏽著紫色的祥雲,美眸顧盼間華彩流溢,紅唇間漾著清淡淺笑,看著上官葉琳。
“貴妃娘娘這是在幸災樂禍嗎?”隻見花木瑾走出屏風,將手中的果脯茶點放置檀木桌上,抬眸直視秦柳萱,麵色冷傲,話語清冷。
“放肆,皇後姐姐還未說話,你算哪根蔥,也配與本宮說話,本宮念你是皇後姐姐身邊的侍女,不與你計較。”眉間渲染絲絲陰冷,看著眼前的花木瑾,“不過,你居然敢公然汙蔑本宮,莫不是規矩學的不到位,還是活膩了?”美眸中掠過冷漠與陰險。
“既是不配,娘娘又何必理會,娘娘這不是屈尊紆貴嗎?”花木瑾攏去麵上神色,麵靨冷豔依舊。
“木槿,不得無禮。”鳳眸輕抬,手如柔荑,膚如凝脂,從骨子散發出疏離冰清,僅那麽安靜地坐於眼前,便可叫人奉若神明起來,舉止投足間平添著一份冷然,可謂日落西山伊人垂首,暮藹沉沉天地一色。
花木瑾頷首,忖,她怎麽樣,還輪不到這個貴妃教訓她,既然宮主發話了,也隻能道:“貴妃娘娘恕罪,奴婢知錯了。”
聞聲,秦柳萱很滿意的勾起了唇角,柔荑攏了下衣袍,優雅的坐在了檀木凳上。
“秦貴妃,本宮允許你坐了麽?還是秦貴妃認為這規矩隻是擺設用的?”上官葉琳雙眸淡淡,俏鼻高挺,薄唇淺紅,話中流露出一絲冷氣。
話音入耳,秦柳萱不由心頭一顫,桌下的手輕輕的絞著絲帕,微抬美眸試探性的看向上官葉琳,又聽她道:“木槿,給貴妃娘娘說一說犯了這條宮規,該有什麽懲罰。”
“貴妃娘娘以下犯上,本該打入冷宮,但念是初犯,所以罰抄寫宮規四十遍。”花木瑾應聲而答,神情沒有波紋閃過。
聽她的話,秦柳萱心中一震,嘴上冷冷一笑,道:“妹妹愚鈍,不知犯何宮規,還望皇後姐姐指教。”
“秦貴妃未得本宮允許,便私然落座,不是藐視本宮是什麽?對了,本宮忘了一件事要告訴秦貴妃,宮規可是很長的,秦貴妃何時抄完,便何時吃飯。”澤唇冷冷挽延一縷昳麗迤邐,眼睛如一潭水,高深莫測。
秦柳萱心中鬱結,卻又無可奈何,是她大意犯了宮規在前,被罰在後,怨不得人,可是她不甘心,起身,微微屈膝,甩帕,啟齒朱唇,“妹妹去抄宮規了,先行告退!”眼角一跳。
在離去之際,身後傳來皇後的聲音,“秦貴妃,這次的事是一個教訓,下一次就不像這一次這麽簡單了。”身形稍稍一滯,鎮然的邁步離去。
浸染眼眸韶流珠光轉逝,她上官葉琳做事,怎會允許她人評判!
從城北到城南全都呈現出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翡翠般碧綠的凸形頂棚直貫南北,街道兩旁的個體店鋪鱗次櫛比,貨架上的商品琳琅滿目,看得白穆依目不暇接。
“哇!好熱鬧啊,我好久都沒有出來了,魏王爺,你看,那個好可愛啊,還有那個,那個,好漂亮啊!”白穆衣身著紫色長裙,裙腳一隻紫蝶停落在一隻百合中,身披藍紗外袍,顯得清澈透明,亦真亦幻,雙眸狡黠靈動,給人一種很活波的感覺。
“對了,太後娘娘喜歡吃梅花香餅,正好此次出宮,順便帶點回去給太後娘娘。”她臉色微微蒼白,若有病容,雖然陽光如霞,照在她臉上仍無半點血色,更顯得清雅絕俗,姿容秀麗無比,卻也透著幾絲渺茫的豪邁氣息。
“嗯?”歐陽皓隨著白穆衣的步伐也走進了店鋪,在百穆衣身後悠然的飄來一句,“那你豈不是暴露了你出宮的事?”
“是哦。”凝脂般的雪膚之下,隱隱透出一層胭脂之色,雙睫微垂,一副失落的樣子,稍後便見她雙眉彎彎,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翹,一臉笑容道:“那……我就說是魏王爺出宮時買的,讓我轉交給太後娘娘不就行了。”她的臉好像綻開的白蘭花,笑意寫在她的臉上,溢著滿足的愉悅。
“可是這明明是……”白穆衣說出的話讓歐陽皓微微一滯,腦中劃過一絲冥想,一拍折扇,道:“這樣吧,如若母後問起,你就說是我出宮時,你托我買的,不就一切都解決了嗎?”
“嗯!”她衣著打扮也不如何華貴,隻項頸中掛了一串明珠,發出淡淡光暈,映得她更是粉裝玉琢一般,燦爛的笑臉無一不張揚著青春活波的氣息。
此時的她正在品嚐糕點鋪中的糕點,專注的表情卻顯得那麽秀美。
“嗯……好好吃,很獨特的口感,疏脆可口,甜而不膩,吃完後還留下一絲淡淡的清香,細細回味起來,梅花濃濃的氣息回旋在口中,甜甜的,香香的,真的好好吃!”白穆衣一邊細細的品嚐著糕點,一邊評說起來。
“魏王爺,你也來嚐嚐,這個梅花香餅真的很美味啊。”白穆衣轉頭朝著身旁離自己不遠的歐陽皓招了招手。
“姑娘說的極是,這梅花香餅的材料可是大老遠的從鮮卑運來,這可是地地道道的外來貨啊,口味自然獨特很多。”掌櫃殷勤的上前為白穆衣介紹這梅花香餅。
“什麽?你說這是用從鮮卑運來的梅花做成的?”歐陽皓聞言,扔下手中的梅花香餅,眉宇間凝起一抹冷意。
“是啊,公子,有什麽不對嗎?”掌櫃望著麵前這個突然變色的男子,一臉的疑惑,實在不明白他到底有哪裏做的不對。
“你是天祈的百姓,怎能用鮮卑族送來的原料,你這是在幫助敵人對抗自己的家園!”歐陽皓冷眸緊緊鎖定掌櫃,淩厲的話語毫不留情的從嘴裏吐出。
白穆衣看著突然變臉的歐陽皓,也不明白是怎麽一回事,隻是靜靜的在旁邊看著。
“公……公子,小的隻是個小小的生意人.……”掌櫃被歐陽皓一威嚇,嚇的渾身哆嗦起來。
“你身為天祈的百姓,怎能忘記國仇家恨,當年鮮卑十萬大軍犯我邊境,百姓苦不堪言,那些鮮卑人打家劫舍,燒毀良田,強搶民女,百姓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你居然還幫著鮮卑人做生意,你居心何在?!”歐陽皓狹長的眼眸如同鋒利的利劍般,直直射向掌櫃,讓掌櫃無處遁形。
“我……我.……”掌櫃全然不知所措。
“穆衣,我們走。”歐陽皓眼眸一掃掌櫃,牽起白穆衣的手轉身就走,似乎多待一秒,都會讓他渾身不自在。
“魏王爺,其實這也並沒有什麽啊,梅花生長在西南地區,鮮卑族位於東北地區,隻是由鮮卑人栽種,可並非歸鮮卑族所有啊。”白穆衣悠悠一歎,複有明朗微笑綻放唇際。
“我們去別家店買吧。”歐陽皓鬆開了握著白穆衣的手,扯動嘴角微微一笑。
白穆衣望著突然鬆落的手,一陣情緒低落。
“唉,做奴才就是命苦,這大熱的天,他還非得在這裏給麗妃娘娘采摘新鮮的花供娘娘賞玩,也不知什麽時候才是個頭。”一手捧著鮮花,一手擦拭額角,近看之下,原是不久前在這裏采摘花卉的小太監。
看著手中的花,尋思著這花也采摘夠了,就趕緊去承嫻宮複命吧。
思及,捧著手中的花朝承嫻宮的方向走去,路過蓮花池時又退了回來,轉頭細細打量他剛才一瞥之下看見的東西,頓時瞪大眼睛,心中一驚,把手中的花拋了出去。
靜海宮,太後正宮,亦是劉太後的寢宮,此時,靜海宮的大堂內兩旁各站了一排的嬪妃,劉太後、皇後則坐在大堂上方,大堂中間排放著一具屍體,那是莫羲之的屍體。
“這是怎麽回事?”劉太後瞥了眼地上的屍首,視線一掃眾人,詢問一句,給人一種威嚴莊重的感覺。
那名太監跪在地上,垂首,聞聲,連答,“奴才奉麗妃娘娘之命,每日午時都去禦花園采摘新鮮的花卉,以供麗妃娘娘觀賞,可是當奴才正要離去時,隱隱約約瞧見蓮花池中有東西,便走近一看,才發現是一具屍體。”
“秦貴妃,你說說,這具屍體為何會出現在你的蓮花池中,你有何解釋?”寬闊的水袖繡著華美的鳳凰,嚴肅的神情,無一不顯示了她的尊貴。
秦柳萱立於一旁,眸光淡淡掃向地上屍體,有些厭惡的蹙起秀眉,答,“太後娘娘,皇後娘娘明鑒,臣妾根本就不認識此人,也不知他為何會死,更不知道他為何會死在臣妾的花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