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五章 五峰島
「島主,不列顛的蒸汽船正往我們這裡來。」
五峰島東南角,島主相田太郎正在院子里練習刀法,武士刀一次次兇狠劈在木樁上。
五峰島副島主松島安雄這時走了進來。
聞言,他皺了皺眉頭,「不列顛艦隊?他們來這裡做什麼。」
齊州青城之戰,五峰島戰船盡數被燕王艦隊摧毀。
之後,他隨佐藤真久同勢族南下,又逃往臨城,接著又回到五峰島。
高麗之戰,五峰島沒有戰船可用,但還是派遣了百餘艘商船,參與了運輸東瀛士兵。
戰事失利,這些商船損失過半,只有四十餘艘逃了回來。
為此,他又是惱恨了一段時間,每日將木樁想象成燕州艦隊,發泄怒氣。
「說不定是給我們送風帆戰艦的。」松島安雄眼中帶著希冀。
他們原本隸屬東瀛水師,不過臨危受命,接掌了五峰島海寇。
當下,東瀛的風帆戰艦已經下水,給他們五峰島三五艘應該不是問題。
相田太郎揮刀的動作凝滯了,嘴角慢慢上揚。
這一日,他等待了太久。
自他接受五峰島就一直被燕王艦隊打的無法還手。
現在,他們東瀛也有了風帆戰艦,他要向燕王艦隊復仇。
「走,去迎接他們。」相田太郎大步向外走去。
他的宅院依山而建,山下是廣袤的平原。
五峰島多山,這是島上平原中最大的一塊。
數條小溪從山上流下,穿過平原,流入海中。
小溪兩側是綠油油的麥田。
這些從大頌以及商船上劫掠的大頌奴隸正在麥田中耕作。
自從無法橫行海上,五峰島再也無法截殺商船,訛詐梁家獲取銀子和糧草。
島上殘餘的萬餘海寇只能依靠三萬餘奴隸種植水稻和小麥養活。
到了五峰島碼頭,相田太郎望向遙遠的海面。
果然,二十四艘戰艦冒出道道煙柱向他們而來。
每艘蒸汽船拖曳著一艘風帆戰艦。
後面還跟著三十艘普通的風帆戰艦,再後面則似乎是運兵船。
只是,隨著戰艦越來越近,相田太郎漸漸意識到不對勁。
在數量他本就有些起疑,但想到可能是不列顛增援的艦隊到了,他又一陣欣喜。
可是,隨著戰艦不斷靠近,通過幕府賞給他的望遠鏡,他發現這些蒸汽船樣式和自己見過的不列顛戰艦大不相同。
直到距離足夠近,他看清旗幟上的字,勃然色變,「這…這是燕王的艦隊!」
「怎麼會這樣,燕王的艦隊怎麼會有蒸汽船。」副島主松島安雄心中一顫,瞬間臉色蒼白。
「快,快讓炮兵進入炮台,其他人拿上燧發槍,準備打仗。」相田太郎猛推了松島安雄一把。
這段時間,隨著東瀛與燕王的對抗越發激烈。
他們的火繩槍被換成了燧發槍,碼頭上也設置了三十六處炮台,島上還有二十三野戰炮。
為的就是防備燕王艦隊的襲擊。
松島安雄咽了口唾沫,慌忙向島內跑去。
與此同時。
周毅立在樂亭號戰艦上,對照手中的地圖,正在觀察五峰島。
五峰島在金銀島東五百裡外,和金銀島差不多長,足有百里,但十分狹窄,東西最寬處也不過三十里。
整個五峰島其實是由五個島嶼構成,每個島嶼上有一座聳立的山峰,故稱五峰島。
其中五峰海寇主要分佈在南部最大的島嶼上。
「他們發現了。」周毅注意到碼頭上的兩個人,「封鎖整個島嶼,將他們一網打盡。」
他們的命令下達,戰艦如同水流遇到頑石一樣,向兩側分開,準備控制南島周圍海域。
同時,周毅在碼頭正面留下了九艘風帆戰艦,下達了作戰命令。
一盞茶的功夫,風帆戰艦紛紛轉向,將炮位對準了碼頭。
通過望遠鏡,每艘風帆戰艦的艦長俱都發現了岸上的炮台。
他們需要將這些炮台清楚,為陸戰隊登陸創造條件。
「轟轟轟……」
雙方距離五百米,風帆戰艦首先發起了炮擊。
戰艦的炮兵操縱線膛炮瞄準炮台,將一枚枚錐形開花彈打了出去。
不同於滑膛炮,線膛炮的精度更高。
一輪射擊,九艘戰艦上的七十二門線膛炮,有六發炮彈直接命中了炮台。
頓時,炮台處發生了爆炸。
「轟轟轟……」在他們射擊的同時,對方的火炮也開始還擊。
但是被開花彈擊中的炮台頓時啞火。
碼頭。
正躲在一座炮台後面,指揮反擊的相田太郎冷汗淋淋。
就在剛才,他左側的炮彈發生劇烈的爆炸。
炮台中的炮兵直接被炸飛,而他和自己所處炮台的士兵耳朵幾乎聾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相田太郎死死盯著海中的戰艦。
一夜之間,燕王艦隊有了蒸汽船,為什麼炮擊也變得不同尋常。
實心彈一枚枚掠過的同時,為什麼戰場上不時出現劇烈的爆炸。
「轟轟轟……」殘酷的戰場不會給他回答。
燕州戰艦依然在發射能夠爆炸的炮彈。
海岸的炮台不時被火藥和濃煙籠罩,同時傳來炮兵的慘叫和受傷的呻吟聲。
短短一刻鐘,三十座炮台只剩下六門還在還擊,其他炮台全部沒了生息。
相田太郎又急又怒,他正催促炮兵繼續還擊。
這時一枚炮彈突然他所在的炮台前爆炸。
「轟!」巨響伴隨一陣地動山搖,相田太郎只感覺一道強風把自己掀飛了起來,隨即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他悠悠醒來,發現密密麻麻的燕王士兵正在登陸。
一些燕王正在向他的背後射擊。
他身邊躺著三個炮兵,俱都被炸死了。
望見這一幕,他望向身後,副島主松島安雄正領著海寇們與燕王士兵交戰。
但是,海寇們在很遠的距離便被燕王士兵射殺,根本無法反擊。
望向前面,又望向後面,他再次趴在地上,準備撞死。
但就在這時,忽然三個燕王士兵衝上了炮台,一個士兵舉起槍托對著他的後腦勺便是一下,他又昏死過去。
最後的意思里,他一陣驚懼,顯然自己裝死被識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