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兄弟情
雲聰立馬皺眉,“說寨子在哪了嗎?”
那小弟搖搖頭,“不知道,說先讓人探探路,要實行,就拍咱們的人來接應。”
“什麽寨子啊,我在這山裏這麽多年,可沒聽過這個鎮下麵還有什麽寨子,也沒什麽複古風情寨子,八成是故意引出來,然後有埋伏吧。”
柳大生捂著傷口說著。
我的心頓時沉了下去。
一下車子裏靜的出奇。
半晌安東開口,“把我的人都帶走了?”
“是,都帶去下麵寨子了。”
“我的人說什麽了?”
那小弟猶豫了一下,“額,阿寧哥不在,就是小初哥說了算,他說先下去看看吧,要是那邊不好他給阿寧哥打電話,他們再回來。”
安東點點頭沒再說話,那小弟從後視鏡裏看過來,“安少,咱們是出啥事了,咱們的人呢?”
安東搖搖頭,似乎在養精蓄如,“你先好好開車吧,這山路危險。”
“嗯嗯,再過個五分鍾就能下山了,之後都是平路了。”
我眉心一跳,抬起頭總覺的有點怪異的感覺,又說不出來,卻看著安東和雲聰互相交換著眼色。
我皺眉看過去,安東卻是在一邊樓過我,摸著我脖子上虎牙吊墜的皮繩,在我耳邊,熱氣噴在我臉上,隻有我能聽到的聲音,“一會兒,你速度快一點,下手狠些。”
我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有些緊張起來,心幾乎跳的我自己都要受不住了,安東卻是抓緊我的手使勁拍拍我。
不知何時已經將那皮繩解下來,放進我手裏。
我攥緊皮繩,幾個人交換著眼色,車裏卻是一片安靜。
那車子終於駛下最後一個山路轉彎,到了平坦的公路上,小弟突然開口,“聰少,安少,咱們要不要等等其他人啊。”
雲聰沒回答,閉著眼睛似乎在養精蓄銳,安東開口,“當然要等一等了。”
那小弟似乎長出一口氣,可是安東隨後,“就算我說不等,你也會想辦法停車的吧。”
說這句話幾乎瞬間動作,高喊一句,“顏嬌。”
因為剛才車速的逐漸減慢我的心卻逐漸加快,此時聽了安東的叫喊,一愣隨即過來,迅速的將那皮繩繞到坐在我前麵駕駛位置的小弟脖子上,死命一勒,那小弟叫了一聲沒想到我會突然出手,本來要踩刹車,因為亂蹬一下踩到油門,車子唰的竄了出去。
車子左搖右擺。
雲聰則是緊緊閉著眼睛咬著牙沒動,柳大生和江心此時正虛弱,在後麵七手八腳的壓著那小弟肩膀,副駕駛的阿寧一下搶過方向盤,安東就像是一條靈活的蛇,一下竄到了架勢位置上,此時趴在那小弟身上,槍塞進那小弟的嘴裏,“說,你到底是誰的人,還有,我們的人到底去哪了。”
車子還在七擰八歪的往前,那小弟瞪著眼睛嗚嗚著,安東沒理他回身掌控方向盤,一腳踩在那人腿上,將車子停了下來,一聲巨大的刹車聲。車子直接漂移十幾米才停下來。
我一下鬆開手,皮繩也從那人脖子上滑到我手上,安東槍從那人嘴裏拿出來,指著他的頭,“還不說嗎?”
那小弟始料未及,此時卻是快哭了一樣的,“安少你在幹嘛啊。”
像是想起什麽似的,“聰少,聰少您說句話啊,您們這是幹什麽啊。”
安東眼神微楞,“安插在雲聰身邊的奸細,一次次把雲聰帶到死亡線上的人,就是你吧,說,是誰派你來的?那些混混背後的人是誰?”
那小弟臉色立馬變了,“不是我不是我,我怎麽可能是奸細,不是我,聰少你說句話啊,我自小和你出生入死的,跟了您十年,從你們還是京城六魔頭的時候就跟著您了。
這麽多年咱們一起出生入死,在西南隧道我也是您得隊友,你說的咱們是兄弟,我不是手下是兄弟,您和安少說說啊,不是我,絕對不是我。”
雲聰閉著眼睛,沒說話,手卻是攥成了拳頭。
“聰少您說話啊?”
那小弟還在叫著,安東卻是冷下臉來,起身打開車門將那個小弟拎下車,從後備箱裏拿出一條鐵鎖鏈,將他一隻手臂所在車門內策把手上。
安東拿槍指著,“就給你三次機會,說出誰指使的,下麵什麽計劃,我可以看在雲聰的麵子上放你一條命,否則,現在就崩了你,這荒郊野嶺的,你就是個失蹤人口。”
那小弟嚇的不行瞪著眼睛在月光下,全是恐懼,看著安東冷漠的臉,還有那槍口,大喊大叫著,“聰少,聰少,我對您的忠心,您難道不信嗎,安少也就算了您不信我嗎?
我和你出生入死這麽多年,你不信我涼山嗎?還記得您和我說以後有您吃的就有我吃的,你們京城六魔頭雖然沒了,可你雲聰還在,帶我們出生入死,您都忘了嗎,你怎麽能不信我,您快和安少說說啊。”
我們都沒下車,山村公路上沒有其他車輛,寂靜的山穀響徹哀嚎,這個叫涼山的小弟的叫聲在山穀中回蕩,有回聲不斷拷問人心。
我身邊雲聰幾乎青筋暴起,咬著牙,死死的閉著眼,我手複上去,雲聰身上一抖,那小弟還在不算的叫著。雲聰突然睜眼要起身,卻被我按下,他滿眼的不忍,我卻是搖頭。
那小弟還在叫著,安東在他腳邊放了一槍,那小弟嚇的一哆嗦。
安東生意極冷,“你再叫也沒有用,說的聲淚俱下隻會讓雲聰更厭惡你,出生入死?兄弟?你做那些事的時候何曾想過雲聰是你的兄弟?你以為你隱藏的很好嗎,我就告訴你,讓你死個明白。
第一我們受傷這樣,你除了一開始驚訝表情還做得挺到位,之後全程都沒驚訝我們出了什麽事,是不是該懷疑一下是中了埋伏。
第二,如果之前是你嚇懵了,可是你開山路的車未免太嫻熟了,第三,我的手下阿初做事嚴謹絕不會有什麽先去探探路在聯係阿寧的時候,阿初做事就是百分之百才出手,甚至有時候囉嗦的不行,可是阿寧一條信息都沒收到。”
那小弟張著嘴想辯解,安東卻沒給他幾乎繼續道,“就算在那家酒店裏信號被人割斷了,可是信息還是能收到,因為我們內部聯係網絡不需要信號,是手機中的植入的專業軟件,因為我這個人從不信任什麽手機信號,因為隨時會被警方的監聽,我做事從來都是萬無一失。
而你,從頭到尾表演拙劣,涼山,雲聰身邊最衷心的小弟之一,以前我們還是少年時候我還誇過你呢,算起來你也算和我認識十幾年了,我真沒想到那個背叛雲聰的人會是你?”
那個小弟愣住,看著安東,人一抖,還在那張嘴,“我,我沒。”
安定不耐煩地給槍上膛,“涼山我不是雲聰,會估計情分。
背叛我的人就算在親近的,包括楚光,我都能親手打死,你覺得在這邊和我打感情牌有用嗎,三次機會,我都會對曾經有感情的人三次機會,這是第一次你已經浪費了,隻要你承認,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這是我一向的準則。
可是你一旦過了三次機會仍然不和我認錯,不說出我要你說的真相,就別怪我狠心了。”
槍口抬起來,小弟得嗦著。
最後在那槍口和安東之間,他攥緊拳頭咬著牙,“我真的不是奸細,安少,就算你不了解我,聰少也是了解我的,我要和聰少說話。”
安東瞟了一眼車裏的雲聰,“嘴還真硬,這是第二次機會沒了,涼山。”
後者眼中驚恐卻是亂轉著,咬著牙,“我真不是奸細,聰少,你可以不信我,但要是今天安少把我殺了,將來您發現不是我,發現安少殺錯了人,您可別後悔。”
這句話確實殺傷力太大了,雲聰從車上下去,那小弟一看雲聰來了立馬想要去抓他的褲腳可惜被綁著,夠不到,他卻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樣,“安少想憑著那幾條就定我的罪,聰少,雲聰,阿聰,你說過我們私下可以叫你阿聰,你不喜歡什麽少爺的稱呼。
你說過你的理想就是沒有階級,我們可以稱兄道弟,沒有上下之分沒有貴族之分,這些都是您和我說的,可是現在安少拿錢指著我,現在安少拿槍指著我,你站著看著我跪著,這是沒有階級嗎?”
雲聰有一絲動容,安東卻是一腳踹過去,“別在這裝可憐涼山,你這個人最會轉移視線,這一點早多好年前我就知道你有這小聰明,本來覺得你機靈,現在卻讓我惡心。”
那小弟卻是咬準了雲聰會心軟一樣,絲毫不聽別人說什麽,人整個哆嗦著,像是抓住最後救命稻草似的,“我是什麽人你不知道嗎,雲聰,雲聰,我從十四歲就跟著你,你愛和人打架,我每次都衝在最前麵,你問我怎麽那麽拚命,我毫不避諱的和你說我想出人頭地。
來之前武術學校的老師就說了,打到武術冠軍有什麽用,不如給有錢人家當保鏢,一朝就能飛黃騰達,我就這麽直接說的,你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提拔了我,說我人實在,是你說我人實在的阿聰,阿聰,你都忘了嗎?這麽多年兄弟幾個和你出生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