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羊肉鍋子
可當羊肉鍋子在屋子裏一支起來,那冒著熱氣的香味在屋子裏亂竄的時候,我心思就活洛了,還真是香,根本不是內陸的羊肉鍋子能比得上的。
阿西想去夾羊肚,被阿寧拍開手,拿起羊肚先下到翻滾的魚湯鍋底裏,裏麵的魚頭隨著水沸騰飯翻上翻下,羊肚一下鍋頓時香味就變成了另一種味道嗎,隨後下手切羊肉,用公用筷子攪了攪,又把一碟蝦子下裏麵。
安東給我解釋著,這自古羊肉鍋子就是魚湯做底湯,不過到了內地根據當地口味改成了許多種,到了東北改成了骨頭湯鍋底,川那邊人喜歡吃辣,就有了紅油鍋底,其實最正宗的就是西北這邊過去的魚頭鍋底,魚頭是魚身上最鮮美的地方,用高湯吊成乳白色,把魚頭中的精髓吊出來。
阿寧是各種美食高手,所以下的順序也很講究,先下羊肚,是湯汁更濃下一點手切羊肉片,催味去腥,然後蝦子,瞬間魚羊成一個鮮字。
我夾了一片羊肉沾著這邊的麻醬底料,放進嘴裏真是覺得這些日子味覺終於回歸了。
這才是真正的羊肉,和這邊的的羊肉比起來,內陸的真是太遜色了。
“內陸的羊都是圈養,而這邊的羊都是四處吃草奔跑,所以肉質心情都和內陸的羊不一樣,當然肥美。”
我點著頭,本來沒什麽食欲卻被這羊肉鍋子徹底吊了出來,阿西更是嗚嗚喳喳熱淚盈眶說自己要拋棄阿朋了,就連一向嚴肅的阿寧吃的都嘴角上揚,這頓鍋子還真不錯。
我惦記著其他人吃上飯沒有,安東說阿寧安排三兩成群去各個飯店吃了,主要不集中吃引人注意,吃什麽都行。
末了,“你這當老大的挺難得啊,自己吃著好的,還不忘手下吃沒吃到。”
我得意地叼著羊肉片抬著眉毛,阿西一邊往鍋子裏下鮮魚片一邊說著,“當然了,安少,嬌爺對我們可好了,能跟上這樣的主子三生有幸。”
安東笑著看著我,伸手摸摸我的頭發。
我瞪了一眼阿西,他也知道自己多嘴了,忙接著吃著。
當地有名的酒叫做馬奶酒,用馬奶和葡萄釀造的,是當地的特色,這裏也有普通的啤酒和內陸的白酒,可是來這裏都是要吃特色的,我們就要了馬奶酒,嚐一嚐,不敢喝多,聽說這酒勁很大,西北人都能喝酒這事全國都知道。
馬奶酒有股奶味,更像是奶茶喝酒精的混合,我喝不慣,其實我們幾個都有點喝不慣當地的酒,索性專心吃著羊肉鍋子,不一會羊排也上來了,外焦裏嫩又是一輪轟炸,以至於,酒足飯飽我仰躺在椅子上,摸著圓鼓鼓的肚皮,一打嗝都是鮮味。
喝著這邊的奶茶助消化,看著窗外街市一片繁華,小攤街市都把燈亮起來了,攤位也增多了,真是熱鬧。
看我躍躍欲試了,也不廢話,阿寧去結賬,阿東就迫不及待的拉我下去,阿西看我走了著急的要跟過來,卻被在吧台算賬的阿寧一手抓過領子拎回來,阿西著急的指著我這邊,“我得趕緊跟上嬌爺。”
阿寧板著臉瞪著他,“真是不明白嬌爺怎麽會帶你來,一點本事沒有,連眼力見都沒有。”
阿西還在張牙舞爪,阿寧卻是單手勾住他的領子,任他怎麽掙紮都掙不開,一隻手拿著錢和吧台老板結賬。
而這一邊安東拉著我出了門就是繁華的街市,街道上歌舞聲鼎沸,熱鬧的好像內陸廟會一樣。
我倆一路上逛著,我看什麽都新奇,這邊的東西和小吃和內陸很不一樣,街麵賣著用羊骨頭雕刻的小掛件,還有一種叫仙人掌果的小果子零食,果子是粉紅色的很鮮豔好看,聽說當地人用這種東西做胭脂,果然走兩步就有仙人掌果製成的胭脂,唇膏。
我試了一點顏色,很鮮豔,老板笑著點一點在我額頭上中間,當地姑娘因為風沙都戴著麵紗,所以都在額頭和眼睛上下功夫,當地人本來就眼窩深陷,都喜歡花眼影和睫毛,額頭上喜歡點一個紅點顯得更加生動,頭發喜歡編成小辮子這樣能少積攢風沙。
我倆一路在街市上逛著,看看這看看那,開心極了,界麵上還有扔果子的滑稽表演,是那種打扮成當地古代樣式的小醜雜耍。
到了一個賣當地旅遊民族服裝的地方,我一回頭看見一個連著麵紗的帽子,那帽子是粉紅色的,用金線縫製的不算很精致卻是很好看,當地姑娘都喜歡戴,很小的在你頭頂歪著的小帽子很有風情,下麵連著一塊粉色的麵紗。
麵紗是半透明的若隱若現。我盯著那個,安東伸手拿下來戴在我頭上,配著剛才仙人掌果的紅點,我照著鏡子裏還真能魚目混珠裝成當地的姑娘。
老板娘是當地人,有些發福,在那一個勁誇我身材好長得漂亮。
我問了價錢,有點貴,剛要還價,安東就給了兩張粉紅色的票子,叫不用找了,拉著我往前走。
我埋怨著,“怎麽不用找錢,我還想講講價呢。”
“這麽好看還要講價?”
“當然要講價,你這從小沒吃過苦的人,哪知道吃不上飯的日子是啥樣的,所以人要有居安思危的意識,時刻存錢,就像是過冬存糧一樣,有備無患,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就算你很有錢,萬一以後出什麽意外了沒有了,到時候想著今天這多給的三十塊錢,肯定悔的腸子都青了。”
安東被我逗笑了,“顏嬌,你就不能盼我點好啊,非要盼我破產?”
“才沒有,我不過是人要有一種簡樸的態度。”
安東挑著眉,“那好啊,那你給我拿回來,我退回去。”
我趕緊往後一躲,結果因為街市人太多,我倆在中間打鬧,我往後退一不小心將身後一個小姑娘撞倒了。
我趕緊回過頭去扶,那小姑娘穿著當地服裝挎著個籃子,似乎在兜售仙人掌果子,然而她這仙人掌果子都有些幹癟,所以也沒什麽人買,也就沒注意到她在後麵,我趕緊拉她起來,說著對不起,那小姑娘卻是捂著膝蓋,喊疼。
我趕緊看看那小姑娘的膝蓋,雖然有點紅卻沒有破皮,立馬緊張起來,“不會是骨折了吧。”
要知道有些骨折是不流血的,一開始沒察覺,後來知道了就晚了。
結果那小姑娘一聽我說骨折,立馬表情誇張,“哎呦,哎呦疼死我了,我被你撞骨折了。”
因為在街市中間,很快有不少人好奇的圍過來,我不太想成為圍觀的對象就拉著那小姑娘要去醫院,結果那姑娘死命的掙紮,坐在地上,就叫著,疼,也不走,我好說歹說也不肯上醫院。
就一直在那喊疼,現在這樣給我再傻也知道不對勁了,回頭看了眼安東,後者似笑非笑的看著那姑娘,在我耳邊,“十幾歲就學會騙人了,還真像你。”
我瞪了他一眼,雖然我小時候也為了吃飽飯騙過人,可是沒想到真是輪回啊,一個騙人長大的人,現在被同樣一個小姑娘訛上了,這真讓我哭笑不得。
不過我看那小姑娘衣服上都掛線了,一看就是穿了很久,歎了口氣,從懷裏拿出一百塊錢來塞到她手裏,“我很忙,沒時間帶你去醫院,你要是不去的話這個錢給你。”
那姑娘眼中亮了,滴溜溜的轉著,卻沒接,我皺眉,回頭看了一眼安東,後者正好看向我,“怎麽了?”
我壓低聲音在安東耳邊,“一百塊錢啊,對於這麽大的孩子來說都是大錢了,她都不為所動,這中間有炸啊。”
“什麽炸?”
我摸摸頭發,有點不好意思的,“我小時候吧,有幾次去鎮上時候都對外地人下手,因為外地人不想惹事,當地人知道還不得不把你打死,有時候是小騙,就是自己訛人,還有的是大騙。”
“什麽大騙?”安東皺眉疑惑的。
我抬頭看著遠處幾個膀大腰圓的當地人打扮的半大孩子往這邊氣勢洶洶的走來,粗魯的推開街市上的行人,逐漸接近,瞪著眼睛,“就是找人幫忙啊,團夥犯罪。”
說著將一百塊錢塞進那姑娘懷裏,拉著安東就往人群外跑。
安東回頭也看到有人,可是這街市上人太多,我倆又是逆行,真是跑得不快,那邊人發現我們跑了,叫著,“給我攔住他們呢。”
那個姑娘此時也不骨折了,拿著一百塊錢眼中帶著興奮的指著我們,“快追,撞了人還想跑,是大金呢。”
安東還不忘一邊跑一邊給我普及,大金在當地人的意思是有錢人。
我翻了個白眼,我哪像有錢人了。
不管如何,最好別惹當地人這條是肯定的,我倆趕緊往酒樓那邊跑,還一邊打電話給小弟們。
隻是不知道我腳下踩了什麽一下絆倒,安東索性抱起我,往前衝,好不容易衝出了街市,拐進了一條巷子,他卻停下來了,我從安懷裏看去,這條巷子有點偏僻,路燈昏暗。
而巷子那邊是幾個膀大腰圓的當地人,拿著棍子不懷好意的看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