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一章 開局
開局。
觀眾席上從剛才的嘩然議論,到此時一片安靜,所有人瞪著眼睛看向大廳中間的牌桌。
荷官開始發牌,每人麵前都是兩張牌,一張扣著的一張翻開的,現在牌麵是,黑珍珠,方片八。樹,黑桃六。卡卡木,草花A。
下麵的人又開始交頭接耳,這種牌麵大小差距太小了,上來就這麽難得局麵。
而看幾個人似乎都似笑非笑著,尤其是黑珍珠,似乎並沒有什麽壓力,看著左右兩個人,“高手對戰長、,我很期待呢。紅先生,你是A你說話。”
卡卡木拉起嘴角,緊盯著前麵的樹,“繼續。”
又發了一輪牌,這一次是扣著發的,其實作為剛才牌麵這麽大的情況下,很容易爆掉了。
可是卡卡木卻依然很自信的一把掀開自己那張牌,是一張紅桃三,他盯著另外兩人,“繼續。”
黑珍珠微皺眉,把牌扣過去,“不跟了。”
卡卡木眯著眼睛看向樹,伸出一隻手,“樹先生?”
因為帶著墨鏡,絲毫看不到任何樹的眼神,後者卻同樣淡定,“跟。”
卡卡木微微眯起眼睛,荷官繼續發牌,這一次是明牌,樹是黑桃十。卡卡木是一張紅桃四。“樹先生還要跟嗎?你這牌麵這麽大,不是怕爆掉了吧。”
樹卻不動聲色,要了第五張牌,同樣卡卡木也無所謂的聳聳肩。
第五張牌公開,依然是卡卡木先揭牌,是一張方片A,在場的人倒吸一口冷氣,甚至有人鼓掌叫好,卡卡木笑著,“樹先生現在放棄還來得及,總比揭開牌輸的太難看,到底是第一局,後麵還有翻盤的機會,所以也沒什麽。”
後者帶著口罩看不出表情,淡淡的開口,“你怎麽判斷我輸了?”他打開最後一張牌,是一張黑桃A。中間那張是一張紅桃A。
卡卡木卻是笑著,拿起唯一一張扣著的牌了,“如果你想要贏我隻能是一張黑桃三,小同花才行,可是你要的那張黑桃三在我這裏,你說你是輸是贏?”
卡卡木心裏明白像他和樹這種高手,都是完全知道對方的牌是什麽的人,扣不扣著根本沒關係,所以為高手,玩牌不是猜什麽,而是如何讓對方拿不到那張牌,除卻大小王一共五十二章撲克牌,高手可以在荷官洗牌的時候以最快的速度記住每一張牌的位置。
隻要算計如何得到自己想要的牌,而真正決定哪張牌到自己手的也不是荷官,而都是高手自己。黑珍珠自然知道自己不帶那些高科技根本不是這些人的對手,那根本不是一個檔次。
索性早早放棄好好觀戰,而剛才表麵上好像一般賭桌一樣,可實際上在大家看不見的地方,如果用攝像頭,放慢一五百倍,就會看到賭桌上的刀光劍影。
樹和卡卡木互相都是那種高手中的高手,像是武功高手的對決,牌桌上的你來我往也隻有真正的高手能感覺到,而像我這種隻是看個熱鬧。
卡卡木自信在於自己從第一眼看到書的眼神,就知道樹要的牌麵是什麽,而自己特意壓了他一張,就是要告訴他,這賭局上誰才是真正的高手,,所以此時故意拿著那張他需要的黑桃三說話。
可是他笑著,四周卻沒有熱烈的掌聲,他微微發覺有什麽不對勁,低頭看向自己手裏的牌,頓時瞪大眼睛,不可能,怎麽可能?
他那張牌明明是黑桃三,他就怕對方知道他故意在最後換掉的,這中間為了掩飾自己的意圖換了無數回,就是擾亂他的視線在剛剛揭起來的一瞬間才換成了那張黑桃三。
可是為什麽在揭起來後卻變成了一張草花K,卡卡木驚恐的抬起頭,心裏翻轉無數回,別人也許看不出來,以為他隻是記錯牌或者是運氣不好,可隻有他這個當事人才知道對方究竟做了多麽不可思議的事,隻見對麵的樹淡定的翻開自己那張牌,就是那張黑桃三,小同花二十一點。
“紅先生似乎已經爆掉了。”
卡卡木不可思議的站起來,死死地盯著那個帶著墨鏡口罩的古怪的樹,而對方雲淡風輕沒有任何情緒就好像這些就在他的意料之中,沒有任何波蘭,卡卡木一下坐在椅子上,手不自覺的在下麵攥緊了拳頭。
我在觀眾席上緊緊地盯著樹,阿飯在我耳邊,“卡卡木少爺運氣太不好啊。”
安東皺眉,“這根本不是運氣的事是,那張黑桃三卡卡木原本放在暗處迷惑對方,最後一刻才換牌,就是想先把黑桃三亮起來,讓對方無法揭牌可是,卻沒想到自己的牌被人換了。”
“自己的牌被人換了,怎麽個意思?”
我驚訝看向那邊桌子,那張賭桌不說比個大舞台,也比一個台球案子要大的多,如果要換自己的牌那還好說,要知道,就如安東之前說的,江湖上的賭神賭聖除非納那些有別人不知道的什麽秘術的,其他的人全是手法,除了手法快就是手指的靈活度。
說著簡單,可實際上能做到極致的人非常少,那個九指牌王,安東說他那小拇指在手心處,卻是能用那根手指穿針引線牛說著,你說這手有多靈活。
可是那也是換自己的牌啊,這桌子這麽大,想從這邊換對方的牌,要穿過至少將近兩米的距離,就算速度再快,也不行吧,而且卡卡木又不是普通人呢,那張牌可一直在他手下壓著呢。
所以樹雲淡風清的揭開牌,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甚至有人站起來不可思議的瞪著眼睛,而最最震驚的就是卡卡木本人,他雖然知道對方恐怕是個高手,可能是個難得的快手,可是,此時這張詭異的牌出現在對方那裏,他才震撼的意識到這人何止是高手,簡直就是個鬼。
因為在他看來換了自己手心裏的牌根本不可能,他縱橫賭場這麽多年,就算是當年和十大牌王爭霸,自己也相當有自信,他從小就跟一個大牌賭王學習,又加上手指天生靈活,常年都用牛奶洗手增加手指的敏-感度,為此他都很少拿槍。
可此時,他手指發涼顫抖,自己不想承認都不行,眼前這個看起來平淡的讓人感覺不到人和任何心思播動的樹,做到了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事,甚至打破了他對賭的理解。
其他人就算在厲害,自己也能看懂他的手法,而這個人呢,自己一開始覺得看到了,因為對方中間換自己的牌,卡卡木都是能看見的感知到的,這就是高手和高手,所以他覺他倆的水平、不相上下,就看誰心機叵測了,可最後,最後這張牌卻完全顛覆了之前的所有想法。
也許,也許對方從一開始就是在迷惑自己,他早就看透了自己的心思,所以按兵不動最後自己先揭牌,被放了一張K,是對他深深的諷刺。
而自己以為的諷刺對方似乎根本不放在心上,這才是對他最大的侮辱。
荷官宣布,“樹先生,第一局,勝。”
每一局開始之前都會休息一下。這一下放鬆了,觀眾席上頓時議論紛紛,聲音很大。阿飯皺眉,我更是,可是我盯著那個樹,怎麽可能,不可能,這人的感覺為什麽那麽熟悉。
我身邊的安東也沒動,他是能看得懂的,此時皺眉,要知道這關係到最後的輸贏,第一局對方贏了,雖然還有兩局,可是看對方的樣子似乎並沒有發出全部實力。
中間休息,卡卡木終於回到安東身邊,他一坐下第一句話就是,“不行這樣下去,我肯定會輸的,根本不用比到最後一場,下一場輸了,就全完了。”
我們回頭看他。
可卡卡木剛材在上麵還能裝一裝,可下來之後我甚至看到了他手在抖。我心裏訝異,怎麽會,卡卡木可是傳說中的紅二娘,“你別那麽誇張嚇唬我們啊,你的實力我們可是知道的,對方隻不過是個賭場老板,你別這樣啊。”
我看著卡卡目的樣子,皺眉。
後者卻是搖頭,“我想了一下,他換了我手裏的牌一定是用了什麽手法,可我現在根本看不懂,我縱橫這麽多年能從我手裏換走牌的我還是第一次見。”
我回頭看著樹,此時中場休息服務生送了一碗茶,可是他剛喝一口就咳嗽起來,那手絹捂著嘴。
“那你也不能現在就放棄啊,這關係到大事呢。”
阿飯也在一邊叫著。
我也知道此次賭局的重要性,安東本來是很有自信的,因為卡卡木無論從哪個方麵經局都是能殺遍天下無敵首賭神,可是完沒想到會有出現這麽誇張的對手。
我拍著卡卡木,“你這時候要是亂了可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到底差在哪裏了,趕緊想辦法,這場局要是輸了,咱們可能都要被金三角王弄死。”
卡卡木緩了半晌終於冷靜下來,臉色卻不是之前那麽無所謂了,其實要不是這賭這麽重要,我現在真想嘲笑嘲笑他,讓他平時那麽自信,這回打臉了吧,可是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