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不談感情
夏沫握了握夏年的手,給予他無聲的安慰。
??這一刻,夏沫就覺得好像苦盡甘來,一切都好了一樣。有句話怎麽說的,地球是圓的,一個人不可能永遠都站在一個倒黴的位置上嘛!
??大街上車水馬龍,霓虹閃爍。
??顧斯博的辦公室雖然亮著燈,可是卻是一片靜謐,隻聽得到紙張沙沙的聲音。
??顧斯博麵無表情,修長的手指翻過紙張,可是卻美的好像是一幅畫。
??白奇抱著臂站在門口,看的癡了。她承認,最開始她愛上的就是這樣一張臉,就是這樣的氣場,這樣的感覺。
??就這樣靜靜的,白奇仿佛看了許久,之後她晃著手中的紅酒杯走了進來,說道:“這麽晚了,還不下班?”
??顧斯博抬起頭,看到是白奇,放下了筆,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這才說道:“最近事兒不少。”
??白奇歎了一口氣,拉來一個凳子,翹起了腿坐了下來,輕呷了一口酒,才眼色迷離的說道:“斯博,你可要好好保重身體,我……”
??顧斯博淡淡的打斷了她說道:“白奇,你來找我什麽事兒?”
??白奇眼中劃過了一絲的痛意。他都知道,這麽多年了,他都知道自己的心意。隻是他不願意承認,不願意接受罷了。
??她抿了抿嘴,收回了繼續下去的話頭,可是這樣的夜晚,她不想談公事。可是這麽多年,她除了公事,似乎又和他沒什麽可說的。他不願意聽,她能怎麽辦呢?
??她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眯了眯眼,許久之後,她才說道:“夏沫手中有關鄭經理的證據,是你給她的吧!”
??顧斯博重新抬起了眼,深深地看了白奇一眼,複又低下了頭。
??他這樣輕慢的態度真的引起了白奇的怒火,其實她知道,倪美清是顧斯博放在夏沫身邊的人,而越甜,也是顧斯博親手給夏沫選的秘書。她知道,她什麽都知道。
??要不然,夏沫一個新人,憑什麽呢!
??用腳趾頭想,這樣一個不諳世事的大小姐,她憑什麽讓別人替她做事,讓別人信服她呢?
??可以說,她在福恩前期那麽的順利,全都是顧斯博給她鋪墊好的。
??白奇一切看得清楚,可是看得越清楚,她的心越痛,為什麽,她跟在他的身邊這麽久,可是他卻看不到她?
??不,他看到她了,隻可以是個並肩作戰的戰友,而不是一個女人。
??記得上大學的時候,她最愛的就是舒婷的那句“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作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緊握在地下;葉,相觸在雲裏。”
??當時看到這句話的時候,她奉為圭臬,深以為然。少女的心房就這樣輕輕地打開,暗暗的下了決心。她一定要以樹的姿態,陪著顧斯博並肩而立。
??她努力了這麽久,陪了他這麽久。即使在他最艱難的時候也從沒想過放棄。她背後付出了多少的心酸和眼淚也隻有她自己知道。
??可是如今……如今竟然,白奇不知道為什麽顧斯博竟然對那個小丫頭如此的另眼相待,甚至說,在暗處一直幫著她,不求回報。
??他們這樣的人,現在凡是都講求一個利益,竟然沒想到他竟然會做到這一步,可是他,他竟然還對自己是這樣一幅與你無關的表情。
??許是喝了點酒。白奇的腦中有些混沌。她眼中帶著痛意的說道:“顧斯博,你說,我問了你幾次了,從一開始,你因為她,對顧氏的收購舉棋不定,到後來,我們有了必須收購的理由,你竟然置大家的心血不顧,一意孤行的把福恩給她管理 。”
??“好,這些無可厚非,因為你可能是看著她和你相似的境遇,觸景生情,可是後來呢,她上班之後,你一直對她的照顧又算什麽呢?”
??顧斯博不喜歡別人來揣摩自己的意圖,更不願意白奇如此直白的質疑自己。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幫夏沫,白奇有一點說錯了。他並沒有時刻關注她。她怎麽樣,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但是每當她遭遇了任何挫折的時候,就在他以為她這樣嬌滴滴的小姐怕是聽不過來的時候,沒想到她又堅韌的爬了起來。滿身傷痕卻咬牙硬拚。
??他就忍不住的想幫她一把,想看看她究竟能走多遠。
??可是很明顯,白奇就是想歪了。女人,什麽都能拐到風花雪月上去,真是不能理解!
??他的眉頭皺的越來越深,忍了又忍,他平靜下來才說道:“白奇,我不明白,你在以什麽身份質疑我?”
??“我……”白奇聽到這句話,仿佛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了之後,才頹然的說道:“是啊,我什麽身份呢?”
??很明顯白奇會錯了意。顧斯博真的不是白奇以為的那個意思。他隻是在想著,要如何和白奇說清楚。白奇對他的心思他清楚。可是他已經千瘡百孔的心,真的無力去接受感情了。
??而白奇陪了他這麽久,一直都陪著他。他不想失去這個朋友。
??顧斯博在思考著怎麽說下去,空氣中飄著令人窒息的靜默。
??半晌後,白奇的眼中好像續上了奇異的光芒,這麽多年的心意,就趁著今天,一吐為快。說她酒精上頭也好,說她恬不知恥也罷,她今天,隻想和他說清楚!
??白奇站起身,走到了顧斯博的辦公桌前,微微前傾了身體,目光殷切的說道:“斯博,我喜歡你,我喜歡你呀!我喜歡你這麽久了,難道你不知道嗎?”
??她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還帶著些女人家特有的忐忑和嬌羞。還有那麽一絲絲的無望。
??看到白奇這個樣子,顧斯博直起了身子,定定的看著白奇,眼中冷靜自持,卻有著一絲絲的動容和不忍。他雖然冷漠,但是待自己人卻還是有些溫情的。
??他優美的唇中緩緩地吐出了清冷的話語:“白奇,我不知道,為什麽對待夏沫,你很難冷靜處之。”
??拒絕是一件艱難的事情,有些事雖然很難,但是如果不說,傷害會更大。顧斯博深諳這個道理,他又向來都不是拖泥帶水的性格。
??他閉了閉眼,再睜眼後,眸中一點一點的慢慢恢複了清明。他對著白奇正色道:“我並沒有談感情的意願,對誰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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