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二哥吃不飽

  活到100多歲的人精了，他知道這是出大事情了。 一輩子沒做過這麽荒唐的夢，年輕力壯的爹娘，樂觀開朗的兄嫂。 去茅房解決二便，用剛壓出來的井水洗好手臉，陪著爹娘哥嫂吃完早飯，李斌跟著爹和大哥拿著鋤頭鐵鍬，準備去清渠給大田澆水。 村裏各家各戶的爺們兒也都帶著工具，春種秋收澆水施肥除草防蟲，祖輩的種地老把式，不幹活的農人自己餓死沒人同情，富裕的李家村沒有懶人。 “二哥。” 幾個半大小子湊過來，憨憨的衝李斌打招呼。 同樣十幾歲的男娃子，李斌比他們高壯很多，特別突出。 “嗯，好！“李斌真沒認出誰是誰，少說話保持友好。 “陸鼠子，二哥笑了！”一個黑瘦的小子漏出一口大白牙“小聲”的說。 “貓驢子，二哥今兒該是吃飽了，心情好，是吧，二哥！”另一個挺敦實的小子樂嗬嗬的插了一句。 李斌嘴角抽搐，你二哥就是吃貨！ 陸鼠子、貓驢子、老嘎子、狗剩、樹根、钁頭，這些名字李斌都很熟悉。 記憶深處的兒時玩伴。 一輩子就沒夢到過他們。 七八個半大小子幫著挖溝清渠，兩個時辰就完工了。 今天的活本來就不重，前兩天剛下過雨的田地也不需要特別灌溉，保證水渠暢通，照管好不要旱了也不能澇了。 現在的季節正是青黃不接，婦女們需要打豬草，孩子們去挖野菜、放羊、放豬，家家都隻能吃個七分飽。 一天兩頓飯都是七分飽，大家夥都習慣了。 李斌跟著幹完活回到家也才十點來鍾，按照一天兩頓飯來算，離吃飯還要四五個小時呢，所以李斌又餓了…… 李斌祖輩是山東人，清朝末年闖關東來到的東北，耕讀傳家代代老實勤懇，並沒有山東大漢的粗豪，直到李斌的出生。 李斌比他大哥小了整10歲，本以為一生隻有一個獨苗的李家，在李母懷孕後驚喜非常，好吃的好喝的生出來一個足足八斤重的大胖小子。 大胖小子不止生的大，胃口也大，李母吃多少他吃多少，喂奶到半歲奶水就不夠吃了，羊奶牛奶米湯不拘，餓了就哭，吃飽就好。除了太能吃，倒也省事。 李家也幸好是個富裕的小地主，一般的老農還真養不起。 李斌能吃又容易餓，從小長得牛犢子一樣強壯，又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橫愣，什麽都好說，就是不能忍受饑餓。 二哥餓了，心情不太美好，空間裏滿滿的“紀念品”，沒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