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花拾音傷重
有些失望,李思思不由得甩開花拾音的手,隻是跟在花拾音的身後往回走。
隻當李思思是覺得牽手走不方便,花拾音也就沒有在意。
兩人一時無話。
快要走到外圍,李思思卻是驚奇的發現,就在兩人的不遠處,居然有個斜坡,斜坡下麵還有不少的石頭!
心中一喜,麵上已經帶上了笑容。
看了看前麵的人,伸手直接猛的一推。
花拾音心中本就惦記著那老虎的問題,又對李思思沒有防備之心,哪裏知道會被李思思推下。
天旋地轉之間,就感覺自己已經順勢倒在了地上,身子不受控製的向著下方斜坡滾去。
石子樹枝盡在臉上身上刺去。
花拾音依稀記得自己在撞上石頭昏迷之前,李思思也跟著自己滾了下來,隻是兩人的方向不同罷了。
李思思盡量的控製著自己的身體朝著平穩的地方滾去。
她還不傻,花拾音和自己一同進山,偏偏花拾音出了事自己分毫未損,不用明說誰都能明白。
所以,她方才推了花拾音自己也就順勢滾了下來,隻不過和花拾音的方向相反,若說花拾音那邊是凶險之地,她這兒就絕對不會傷她分毫的。
側耳聽著花拾音那邊沒了動靜,這才緩慢的悄聲站起身來。
朝著花拾音那邊看去,果不其然看見昏迷在地的花拾音。
她前方有一塊碩大的石頭擋住了她下滾的身體,不過腦袋後麵大概是被撞破了,已經有鮮紅的血從腦後流出來,不過一會兒便染紅了她躺著的那塊土地。
嘴角牽起一抹邪笑,李思思心中暗自高興。
現在就等著有人發現他們把他們帶回去就好。
不過,希望花拾音這個賤人能夠撐得住了。
最好村裏的人來的慢些,最好到了傍晚發現兩人不在了才尋過來,最好讓花拾音就這麽死了!兩人一同滾下山坡,花拾音死了,隻能說她命不好,沒人會怪到她身上來!
李思思想的倒是很好,可惜,終究不會如了她的願。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李思思就聽見了另一邊傳來了腳步聲和細微的說話聲。
連忙撿起地上的樹枝狠心在臉上劃了一道,隨後裝著暈了過去。
“這裏有個人!春花她娘你快過來!”
李思思閉眼不過一瞬,兩個婦人便一前一後來到兩人麵前。
看見暈倒的李思思均是一驚,連忙將人扶起。
“桂玉她娘,這不是李家那個姑娘嗎!”
“可不是,這天殺的,瞧著她手中的草藥大約是上山給李老漢采藥時不小心踩空了,可憐見的。”
婦人說著就要抱著李思思起身。
另一邊被叫做春花她娘的婦人卻是眼角一撇,看見了另一邊已經快被鮮血染紅的花拾音。
“桂玉她娘!”她眼睛瞪大驚恐的看著花拾音,聲音尖銳。
春花她娘被這聲音一嚇,差點將懷中的李思思給丟了下去。
皺著眉頭不悅的看著春花她娘,正欲說兩句,卻看見她神情。
不爽的看過去。
一眼就看見了地上的花拾音。
那身上分明比李思思身上的傷還要重,特別是身下的那一灘血已經將花拾音染成了一個血人。
這兩人雖然平日裏喜歡說花拾音的壞話,但心思也不壞,畢竟是村莊的婦人,又能壞到哪裏去。
更何況都是看著花拾音從小長大的,盡管花拾音的做法她們不恥也說不出別的。
平日裏說說就好,此時看見危及性命的事情,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一片。
“天哪!老天這是要死人啊!”
“桂玉她娘你趕緊把李家丫頭帶走我去帶花拾音。“
“好!趕緊的,我瞧著花拾音的傷勢這要是再晚些說不定人就沒命了。”
說完,直接上前一步將花拾音抱在了懷中。
兩個丫頭都不重,本身平日裏就經常幹活的兩個婦人自是抱得住。
兩人抱著兩個丫頭下了山,正好在山腳下看見了同村村民,連忙又喚來幾個婦人換著將兩人都抱去了各自的家中。
從山腳下到花拾音家中一路上都是花拾音腦袋上留下來的鮮血。
村子裏是一片嘩然。
有人已經事先通知的村長,村長聽聞立馬找人去了田裏麵通知拓跋垣,另外又派人去請郎中過來,吩咐去的人務必要帶上兩個郎中過來。
聽外麵的人說花拾音似乎已經不好了,郎中來了自然是要先緊著花拾音的,但是一想到李思思那邊也受了傷昏迷了過去,自然不能厚此薄彼了。
村中吩咐完,便帶了人朝著山腳趕去,果然看見從山上順著下來的一片鮮血,連忙讓人拿了鏟子鏟了沙子順便弄來些牛的糞便一路將那血給蓋住了氣味。
“要說這兩個丫頭也是命大。聽春花她娘說,抱著花拾音回來的時候那丫頭已經全身開始變涼了,想來在山上也呆了半個時辰左右了,居然沒有野獸聞著鮮血過來,也是命大。”
一人鏟著地上的沙子,搖著頭唏噓道。
其餘人聞言,均是歎了口氣,心中萬幸。
村長則是一邊搖頭一邊去了花拾音家中。
正巧在門口碰見急急忙忙從田裏麵趕回來的拓跋垣兩人對視一眼點點頭,拓跋垣也不管門外站著的一堆人直接擠了進去。
“拓跋小子你可回來了,你快些來看看,這丫頭腦袋的血止不住啊。”
王嫂此時正在床邊伺候著花拾音,雙手不停的拿著家中幹淨的棉布捂著花拾音腦後的傷口。
那鮮血卻是噗噗的往外冒。
王嫂急的流了眼淚。
石頭見他娘親哭了又見花拾音一副不好的樣子,已經懂事的他直接哭了出來。
拓跋垣心頭一緊,連忙快步上前從王嫂的手中接過了花拾音。
“王嫂,麻煩你在櫃子中幫忙拿個小布包出來下,裏麵裝著的是傷藥。”
“好,好。”王嫂愣了一會兒,抬手擦了擦眼淚,腳步踉蹌的站了起來,從櫃子裏拿了藥出來。
拓跋垣仔細的辨識了止血的藥粉立馬撒在了花拾音的腦後,正要榜上繃帶。
外麵傳來了喧嘩聲。
他麵色緊繃,薄唇緊緊的抿著,抬眼就見村長帶著郎中走了進來。
連忙讓了位置。
“治好她!”
他看著郎中,隻丟下這麽一句話,但是話語中的涼薄語氣讓郎中渾身不禁的一抖。
“你放心,這本來就是我的職責,我會盡力救助這位小娘子的。”
說罷也不多言,徑直上前,看見腦後已經撒了止血的藥粉,不斷溢出的鮮血也漸漸止住。
不由得多看了拓跋垣一眼。
這若是放在旁人身上指不定已經嚇得魂不守舍了。
郎中盡心的為花拾音的醫治,旁也沒有別人多言,王嫂看見郎中來了之後就帶著石頭去了院子裏。
此時院子裏還圍了許多的人。
不少人都看見了花拾音被春花她娘滿身是血的抱了回來,此時有不少人都焦心的看著屋裏,心中期盼著千萬不要出什麽事才好。
村民大多都是淳樸的性子,本性不壞,自然也不會有什麽壞心思。
卻也有那麽幾個別人。
吳寡婦從聽了花拾音的事後就一直守在門口看見王嫂滿眼通紅的出來,嘴角的笑意幾乎要蔓了出來。
讓身旁的幾個婦人都眼神怪異的遠離了些。
“王嫂,花拾音那個丫頭怎麽樣了,郎中怎麽說?”
說話真是春花她娘。
想著屋裏麵在醫治病人就已經站在門外等消息,此時也是急的滿頭都是汗,身上沾了血的衣服也沒來得及回去換下。
“哎。”
王嫂搖搖頭,歎了口氣蹲下身子來抱著隱隱抽泣的石頭,心中酸澀不已。
平日裏,眾人何時見過這麽大的陣仗,除了幾年前有獵虎不聽警告進了山的內圍遇到了那些個要命的老虎,被抬回來時也是一路都是血,更是斷了手腳。
如今已經是好幾年過去了,不想又來了這麽一出事。
村民心中都是惶惶的。
“也是可憐見的,我之前還見著了李家那個丫頭帶著她去山上,說是去采草藥,不想不過一轉眼就遇到了這種事。”
說話的是今天在山腳下遇見兩人的婦人,說完了也不由得抹了抹眼淚。
今早上還活蹦亂跳的人現在就滿身是血的躺在了床上,也歎世事無常。
“李思思?”
王嫂本是不在意,聽那婦人提起李思思的名字,先是一愣心中閃過一抹思緒。
“對,就是李思思。”
“拾音丫頭家中本來就備著各種傷痛藥,她為何要去山上采草藥?”
王嫂安撫了石頭站起身瞧著那婦人。
婦人一愣,撇撇嘴:“我怎麽知道,說不定是花拾音貪玩呢。”她聲音不小,讓不少人都麵露指責的看過來。
不論是怎麽回事,現在花拾音還躺在裏麵還人事不知,她就不應當說這句話。
婦人麵色訕了訕,也是一時口快,哪想到惹了眾怒。索性就閉了口。
王嫂直覺這件事沒有那麽簡單。
昨日花拾音並沒有提及去山上采草藥的事情,如果猜得不錯又是那個李思思出的主意!
她麵色不愉:“李思思呢,我剛才聽說她也暈過去了,傷的怎麽樣?”
“李家丫頭沒有大礙,郎中說休息下就可以了。”
桂玉她娘正巧帶著郎中走了進來,聽見王嫂的話,接下了話茬。
“方郎中,還請你進屋瞧瞧,這個姑娘傷的要重些。”
“各位放心,我和我那師兄定盡心盡力而為。”
郎中作揖帶著身邊的小童就朝著屋裏走去。
“休息下?”
王嫂緊緊的抿著唇。
“拾音丫頭重傷成這樣,為何李思思卻隻是休息就好,身上就沒有傷了?外傷也沒有?”
王嫂的話有些咄咄逼人,但是卻無人出來指責。
院子裏的人也不是蠢笨的,方才桂玉她娘也說都有了疑惑,瞧著王嫂出口也等著答案。
“就是臉上掛了個口子。”桂玉她娘說著,麵色也有些不好,無論兩人是誰先滾下來的,都不可能一人完好一人傷重危及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