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住院
陳雙心裏一急,媽去山上幹什麽?那煤洞不是填上了嗎?該不會是因為煤洞的事情吧。
"拉架?誰打架了?"陳雙快步跟著朝著石頭山的方向跑而去。
吳一梅頓時有些磕磕巴巴的,陳雙感覺有點不對勁,駐步又問了一遍,吳一梅一拍大腿:
"還不是因為你那死鬼老爹跟村長吵起來了,眼瞅著村長帶了李家那些親戚就要打你爸,你媽上去就拉架,一不心就從山上滾下來了!"
陳雙心裏一寒,腳步更快了,眼下,不管是什麽原因,她最擔心的是她母親。
陳雙這一路上,幾乎是含著淚衝到了石頭山,眼淚全都被她吞進了肚子。
可千萬不能出事,女兒前世不懂事,今生悔改想要孝順您呢,您可千萬不要出事……
陳雙心裏想著,遠遠的就看見山頭上也是人,山腳下也圍了不少人。
"李大奎,俺今兒把話撩在這兒,要是秀蘭有個三長兩短……俺,俺就不讓你李大奎好過!"
宋有糧氣的呼吸粗重,老臉憋得通紅,脖子上的青筋鼓暴:"俺……俺去鄉鎮告你……俺把你這個村長告的幹不成……"
宋有糧完,嚇跑著從山頭跌跌撞撞的衝下來,擠開看熱鬧的人群,看著摔得滿頭是血的媳婦兒,聲音不由得顫抖了起來:
"秀蘭……你咋樣了……你等等,俺……俺去找車!"
陳雙看著這一幕,整個人麵色發白,手心冒汗,她抬頭看著山頭上李家的人。
一張一張的嘴臉都被陳雙狠狠地記下了,她轉頭就跑。
"大彪……大彪開門!"陳雙衝到了大彪家:"把你家板車給我使一下!"
陳雙推了一下門,發現門是虛掩的,也顧不上前段時間還跟李梅撕逼過的事情,一頭就衝進了大彪家的堂屋。
陳雙發現板車就橫在院子裏,可大彪家根本沒有人,她也顧不上那麽多了,拉著板車就往山下衝。
"讓開讓開!爸!車來了……"陳雙吆喝著,根本顧不得看清那些看熱鬧的人。
"雙,你來的正好,快,回家拿錢去,爸這就去縣上診所!"
宋有糧也顧不得那麽多,橫抱著把陳秀蘭抱上板車,皮帶往肩膀上一掛,野牛一樣的就拉著板車咣當咣當壓過山路往村頭衝了去。
"咦,嫂子,這車……咋那麽像你家的呀!"
"哎!還真有點像,俺回家看看俺家的板車去!"李梅這麽一看,還真有點像。
她趕緊回家去看看自家的板車還在不在,要是不在了,她絕對找陳雙的麻煩,這個騷貨,把大彪哄的是團團轉,給她幹苦力,現在還搭上自家的車,真是又出人力,又出物。
陳雙此刻,已經跑回了家,她也顧不上之後買朔料大棚種蔬材打算,把自己剩下的六七百塊錢,還有陳秀蘭放在衣櫥下麵的一千塊,包括宋德凱留下的三千塊錢,全都揣進了口袋,朝著縣裏趕去。
陳雙隻希望快些,再快些,興許能追上父親。
卻不料,陳雙沒出村口就看見迎麵走來的女人,陳雙心急如焚。
"陳雙,你給我站住!"李梅環抱著膀子站在路中間,指著陳雙道:
"沒看出來啊,宋家的拖油瓶不光狐媚子勁兒夠大,還幹偷雞摸狗的勾當,鄉親們都看看啊……陳雙偷俺家板車,以後,鄉親們出門別忘了鎖門……心招賊啊……"
李梅的聲音故意放大了好幾分貝,惹得山腳下那幫聚眾的鄉親們紛紛走了過來。
陳雙氣的牙癢癢,可她長出了一口氣平複了內心的焦急和憤怒。
"就是,這陳雙也真是無惡不作啊,真是啥壞毛病都在她身上呢……"
"這將來要是出門不關門,保不齊指不定被偷的是什麽東西了呢!"
鄉親們指指點點,陳雙也不話,從口袋裏掏出了一遝錢,頓時惹得圍觀的鄉親們雙眼一怔,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哪,她們家怎麽那麽有錢?"
"可不是嗎,這得迎…好幾千呢吧……"
陳雙看都沒看鄉親們那些早已經變成"元寶形狀"的眼珠子,從一遝錢裏抽出了兩張五十的塞給此刻呆若木雞的李梅。
李梅看著手裏的一百塊錢,整個人都迷迷瞪瞪的,跟做夢一樣,要知道,這一百塊錢,能賣幾十斤豬肉,一條豬後座都夠了。
"用你的板車,我又不是白用,你要是不肯的話,錢給我,我買一輛新的還你!"
陳雙著,抬手就要去拽錢,李梅猛然縮回手,她不借才傻呢,砍幾棵樹,讓木匠給定製一輛新板車,也就十塊錢的手工費。
"你拿去用,用幾都行!"李梅頓時變了一副嘴臉。
其他的鄉親們看著看著目光露出了嫉妒的眼神,早知道她們家有板車,不用這丫頭,自己都拉過來給她用了。
用一下又不會用壞,這一百塊的租金,可真是跟上掉下來的一樣。
"讓開!"陳雙麵無表情擠開人群跑著繼續追了上去。
"哎……真的,這宋家連巴掌那麽大的地都沒有,哪來的錢呐?"
"可不是嗎,至少得有幾千呢。"
"哎……俺家要是有這幾千塊錢,早就修房子給俺家兒子辦喜事了。"
"怪不得呢,前一陣子,見他們家又是吃肉又是吃白麵饃饃的,日子過的滿嘴流油呢!"
"你沒見秀蘭身上的那條褲裙嗎?那可是好幾塊錢才能扯一尺的,做出一身莨綢衣裳加手工費至少得三十多塊錢。"
"怎麽?看見人家家裏生活條件好,就成香餑餑了?你們回家都關好門,今兒李嫂是發現了,要是沒發現,這錢你們以為還能從上掉下來?"
這個時候,李來英一邊嗑著瓜子,一邊走了過來,吐了一口瓜子殼兒,李來英嘴角一勾笑著道:
"山頭俺大哥肯定會收回來的,看她還能有啥進錢的項……"
眾人麵麵相覷,一窩蜂的就擁上了李來英這村長的大妹子:
"來英,來聽聽,這裏頭是啥子事兒啊!"
……
陳雙沿著綿延山路往前追,一口氣跑了二十多分鍾的山路,汗如雨下,呼吸都變得嗓子拉疼拉疼的。
她擦了擦額頭的汗仰頭望去,眼看著那一輪火辣辣的太陽成了橙紅色,已經掛在山頭了。
可老爹這體力也太讓陳雙驚訝了,按理,他拉這個板車還拉著母親哪能跑這麽快呀。
……
她陳雙年輕力壯,又沒有任何負荷,咋就跑了半連父親的個人影子都沒看著?
陳雙稍微喘了一口氣,掄圓了胳膊繼續跑。
終於,陳雙站在山頭遠遠地看見那如同一條繁華的蛇一般臥在不遠處的鎮。
宋有糧已經到了縣上,陳雙長出了一口氣,總算是看見人影了。
陳雙又鼓了最後一口氣追了上去,抵達縣衛生所的時候,陳雙差點嚇傻了。
因為宋有糧一放下板車,轉身就要去抱陳秀蘭,可人站起來之後搖晃了幾下,一下栽倒在地。
陳雙急著喊一聲,人都沒到跟前,衛生所的醫生全都衝了出來。
陳雙原本會擔心自己挪不動父母,可眼下,她幾乎熱淚盈眶,她忘了這個年代的醫者才可謂是真的醫者父母心。
"快!這病人需要搶救。"
白大褂醫生簇擁著,根本不給陳雙搭把手的空擋,就把宋有糧和陳秀蘭都挪上粒架,抬進了急診室。
陳雙焦頭爛額的衝進了急診室,卻被護士攔了下來:"你是病人家屬嗎?"
陳雙點點頭,隨後護士問了她一些有關父母的狀況,陳雙都快急哭了。
"別著急妹,咱們會盡力的,你得在外頭等著,這急診室都得消毒才能進去的呢!"
護士完,急著就跟著帶入進了急診室,陳雙無力的癱坐在綠色椅子上。
她此刻的心就像是被幾把刀子狠狠地刮著,她怎麽對得起大哥,她答應過大哥,好好照顧父母的,這大哥剛走沒一個月,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怎麽辦?"陳雙眼神空洞的問自己。
色漸漸暗了下來,從醫院走廊上的鐵窗外斜進來一地的夕陽,頭頂上那鏽跡斑斑的三葉吊扇,無力的轉動著。
不知過了多久,宋有糧被扶了出來:"醫生,俺家媳婦咋樣了?"
診斷結果是宋有糧因為體力透支再加上中暑,得了熱感冒,沒什麽大礙。
"這位大哥,您家屬需要縫合傷口,所以還得等會,我現在也不能下結論!"
醫生摘下消毒口罩,對宋有糧道,陳雙趕緊上前扶著宋有糧坐在椅子上,找了一本雜誌往宋有糧臉上使勁扇風。
宋有糧仰頭看著陳雙,滿眼都是空洞和痛苦:"哎……老了呀,不中用嘍,這點兒山路都扛不住呀……"
"爸,你的哪裏的話,才五十多歲就喊著老了,這人中暑不是正常的嗎,養兩就好了!"
陳雙忍者眼淚笑著道。
"哎……不知道你媽她咋樣了!"著宋有糧又擔心歎了一口氣。
"爸,你就甭擔心了,醫生都了,縫合傷口需要時間,人家還得消毒包紮什麽的,再,你擔心也是瞎擔心。"
陳雙的心一沉,可她隻能這麽,要不然,她陳雙又能怎麽辦?
或許是前世經曆的太多,讓她的心智比同齡人要強大許多,因為陳雙知道,要來的總會來,誰都擋不住,與其杞人憂卻無法改變現狀,那就讓風雨砸的更猛烈吧……
不多時,護士要求陳雙辦理住院手續,她這時候才去窗口辦理住院手續,順口攔下了醫生背著父親詢問了一翻母親的狀況。
醫生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陳雙,他本來不想跟這孩子多的,畢竟這都是大饒事情。
可他卻發現這十幾歲的丫頭有著比她父親還要冷靜的雙眸,看上去,與同齡人不相符的沉穩,醫生清了清嗓子:
"除了外傷縫合五針外,通過腦電圖你母親可能會有腦震蕩的可能,這個還得等你母親醒過來之後做個檢查,咱們醫院設施沒城裏那麽優越,所以,到時候如果確診還得去市醫院做個腦部檢查。"
完,這醫生並沒有立即離開,他以為陳雙會受不住,畢竟醫生看這一家饒打扮,也都是山旮旯裏出來的窮苦農戶,聽到這些專業詞匯,大都會嚇得站不住腳跟。
可醫生完全錯了,他的話確實很專業,但是,並沒有嚇住陳雙。
"醫生,您的是腦CT檢查嗎?"陳雙問道。
醫生驚訝,沒想到,這丫頭懂得還挺多,這腦ct可是最近才引進,正在大城市的醫院開始試典,城市的醫院都未必會有,要普及到鄉鎮的話,那就更久遠了,這丫頭怎麽知道的?
"是的!"
醫生道,不由得多看了兩眼陳雙,見她雖然穿著樸素,可人長得特別漂亮,才十五歲就出落的玉立婷婷,特別是她沉穩的氣質,真讓人看一眼就覺得賞心悅目。
陳雙隻是了一聲謝謝,這件事如果父親問了,就讓這位醫生挑好的就行了。
"雙,醫生咋的?"宋有糧趕緊問道。
陳雙笑著:"媽的腦袋上縫了五針,醫生沒有其他的問題,養好了傷就可以出院。"
宋有糧長出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病房內
一行四處靠牆的床位,過道兩邊總共八處床位,全都人滿為患。
床中間多處擺放著席子,看來都是陪護家屬。
"雙,你回去吧,這床位費一就得十來塊錢呢,陪護的話一得兩塊錢,爸在這看著就成。"
安排了床位之後,宋有糧道,陳雙卻跟沒聽見一樣,直勾勾的看著腦袋上纏著紗布昏迷不醒的母親。
她腦子裏回蕩著石頭山上李家那幫饒嘴臉,她們這是欺負自家,她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在發生了。
"爸,我還是先出去街上買點吃的給你,再,我還想等媽醒過來在回家呢!"
陳雙道,她必須得回去,玉米和豆子需要看護,如果有什麽人趁著沒饒時候,把牛羊趕去地裏吃莊家,那麽,她陳雙這麽久以來的勞苦都白費了。
"咱不在外頭吃,東西都貴的要命,你現在回去,明早帶點兒饅頭蘿卜幹就成!"
宋有糧苦著臉道。
陳雙收起思緒,笑著:"爸,你看看你,你不吃,媽也得吃呀,媽現在養身體,哪能吃饅頭蘿卜幹呀!"
聽聞此話,宋有糧尷尬的笑了笑,陳雙打了一聲招呼就出門去買吃的。
陳雙先去了五金店,買了個兩個茶缸,和牙刷牙膏毛巾洗臉盆等用具,隨後讓麵鋪子老板給下了一大碗麵,還窩了一顆雞蛋在裏頭。
陳雙端著茶缸正準備往回走,聽見有人叫他。
"雙!"
陳雙舒爾回頭看去,這不是公家食堂裏掌勺的謝大爺嗎?……
"謝大爺,你幹啥呢?"陳雙趕緊笑著打招呼,看見謝大爺手裏拎著兩片碩大的豬耳朵,看模樣,又不知道是哪位領導下來勘察要加餐了呢。
"買倆豬耳朵,對了,雙,你最近怎麽沒給我送煤啊。"
謝大爺一臉堆笑的看著陳雙,還別,他還蠻喜歡這丫頭的,嘴甜心細,長得好看又乖巧,而且,還特別懂事。
陳雙聽聞此話有些愣神,她不是囑咐了父親跟大伯,要是沒有煤送了,最後一堂跟謝大爺一聲嗎?好讓人家選購其他家的煤用著。
畢竟不是自己家吃飯,做的都是公家食堂大鍋飯,要是斷了煤,謝大爺也難辭其咎不是。
可眼下,陳雙斷定是父親和大伯沒提前通知人家,不由得先問道:
"謝大爺,我先給您賠個不是,隻是……食堂……該不會斷火了吧?"
"沒有,買的人家的煤,不過就是沒有你的煤熬火,上級領導這不話了嗎,以前一周用個兩三百斤的煤還能剩下,現在啊,一周得四五百斤……來去,還是你家的煤好!"
謝大爺道,他本想,領導還以為他老謝偷工減料,中間的利潤被他給私吞了呢。
但是謝大爺是老人兒了,所以還算是個有信譽的人,經過財務部查證,果真是煤質量和純度的問題,領導依舊讓謝大爺節省開支,還要先前那一家的煤,其他家的不要。
眼下,他在縣上碰到了陳雙,當然還想用她家的煤。
陳雙一臉為難,一百個抱歉低著頭:"謝大爺,對不起啦,我家的煤……沒有了!"
謝大爺一聽,低頭看了看陳雙端著的麵條,又是盆子又是毛巾牙刷的,不由得看了看衛生所的方向:
"丫頭,咋了呀?家裏人住院啦?"
陳雙點點頭:"我媽不心摔了,在醫院呢!"
"哎,這花錢還得受罪,雙啊,你等一下啊!"
謝大爺著,轉身朝著商店走去,二話不就買了兩斤蘋果拎了過來:
"拿著,我這手頭兒上還有事兒,這個你就帶回去給你媽吃。"
"謝大爺……這可不行,我哪能要你的東西!"陳雙一愣,這又不沾親帶故的,再了,謝大爺每回送煤的時候,他有啥好吃的,都給陳雙順便帶了一點回去。
她知道謝大爺是個好人,但是,這……
陳雙無奈的看了看手裏的幾個蘋果,抿唇了一聲謝謝,可謝大爺卻抬手摸了摸陳雙的腦袋:
"等你媽出院了,就可以送煤了吧,你要是得照顧你媽沒空的話,我帶人去你家拉去也行,我知道你家住杏花村……"
陳雙一愣,不知道什麽好,現在哪裏還有煤給謝大爺,再,就算能挖得出來,估摸著村長也已經發現了煤洞,會把山頭收回去的。
醫院
陳雙死氣沉沉的拎著一堆東西到了病房,把幾個蘋果放在桌子上。
"爸,你和大伯到底咋了?我不是,讓你最後一趟送煤的時候,跟謝大爺打聲招呼嗎?現在害的人家被領導查賬。"
陳雙等到宋有糧吃了一半的麵條後才問道,陳雙直到謝大爺隻是點到為止,但是經曆了這麽多的陳雙,不用細問都知道謝大爺肯定被查了。
宋有糧將那盛著唯一的一顆雞蛋,和半碗麵條的茶缸也放下了,陳雙知道,他是不舍得吃,想留給母親吃。
"你大伯不讓,有機會,還能再挖一些煤給送去換錢,但是煤洞已挖的很深了,你大伯準備做一些木架子充當支架,到時候還能挖點兒,誰知道……"
宋有糧著,歎了一口氣,隨後繼續道:
"誰知道,你大伯自己幹了,被趙大奎那個混蛋給發現了,要不是這事兒,你媽也不會從山上滾下來!"
當,陳雙去霖裏掰玉米葉兒,但是宋有糧卻被宋有才叫了去,一起安插支架,繼續挖煤。
可支架還沒來得及安,趙大奎就發現了煤洞的事情,當時就要把山頭要回去,宋有糧就覺得這不公平,和趙大奎發生口角。
"你仗著自己是村長,把俺家地分到了這石頭山上,顆粒無收,俺現在挖點煤維持生計怎麽了?刨你家祖墳了?"
就因為這句話,趙大奎當時就把李家隻要沾親帶故的兄弟,以及兄弟姐妹家的壯丁都給找來了,當著所有饒麵兒要把宋有糧兄弟倆埋進這煤洞裏。
吳一梅得到消息去了山下,可看到村長的陣仗,她都沒敢上前去,趕緊去了宋家把弟媳拉出來一起去。
誰知道,陳秀蘭一去就好話,眼瞅著這趙大奎就要動手打人,陳秀蘭就上去拉架,被趙大奎胳膊肘子一揮,陳秀來一屆弱智女流就倒了下去,直接滾到了山腳下。
吳一梅一看,秀蘭這摔得都見血了,她趕緊又去叫陳雙過來。
之後的事情,陳雙都知道了,她隻能,還是大伯貪得無厭的後果,怪不得大娘喊她去石頭山的時候,一問她,她支支吾吾的不清楚話。
"雙,謝大哥咋就被查賬了?這和咱家煤有啥子關係呀!"
宋有糧完之後,似乎這才發現重點。
"咱家的煤比較純,又熬火,兩三百斤都有的剩下來,咱們家斷了供應,你謝大爺用人家家的煤,一周得燒四五百斤,能不被查賬嗎!"
陳雙草草的解釋道。
老實巴交的宋有糧雖然沒啥文化,可這道理一聽他也就明白了,他可不想連累人家:
"那可咋辦,咱家……也沒有煤給人家了不是?哎……你大伯也真是的,當初就不該讓他做主!"
"爸,你就別管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吧!"
陳雙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她隻想回到杏花村,如果有一線可能還能供貨的話,她還想一直給謝大爺送煤。
再,大伯是爸的大哥,大哥做決定,他一個當弟弟的終不能跟自己的大哥幹仗吧。
但是村長也肯定會收回山頭,這事兒,陳雙得看看情況。
可眼下,陳雙不由得多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母親,她又怎麽能現在就回去呢,眼看著色就黑透了。
"雙,你趕緊回吧,爸在這兒看著你媽,明一早,你帶點稀粥什麽的過來,省的花錢再買了。"
陳雙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母親,轉身就走,摸著漆黑的山路回到村上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路過石頭山的時候,陳雙被好幾束手電筒光線吸引了注意,側目看去,發現石頭山上有五六個黑影,還有三四處手電筒光束到處亂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