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罪有應得
李寶頓住進門的腳步，回頭看著喝的滿臉通紅的父親問：＂爸還有啥事嗎？＂＂你耳朵聾了？我讓你多去孫家走動走動你沒聽見嗎？你看看陳雙年紀滿肚子都是算計，人家也是閨女，你也是閨女，你看看人家，一夜沒睡把麥苗扶起來，現在長得比你還好！＂李大奎是個護短的人，在外邊，就算自家人有錯，他也絕不容許旁人一個不字，但是回到家一看見自己家不爭氣的女兒，再想想自己一大男人被一個十五歲的丫頭玩的團團轉，他這老臉都得給刮下來好幾層皮。當著外饒麵兒，他絕對不會罵自己的女兒，因為那是打自己的臉。李寶抓著門把手的手突然一緊，李寶低下頭：＂我……我這就去！＂李寶完，就準備出門，她知道，自己的老爹是希望她能在孫家表現一下，讓孫家的人把她當成準兒媳婦兒，到時候這樁婚事被自己給搞砸了。＂回來，你懂不懂規矩？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不愛收禮的主兒，你兩手空空去吃閑飯啊！＂李大奎是氣的跺腳，看看陳雙，她以前確實是給公家單位送煤，可是，肯定也是刷了手段才和裏麵的人打了關係，至於手段肯定就是送禮了。人家都能有這樣巴結的本事，自己的女兒咋就這麽不成氣候呢？想著，李大奎氣呼呼的將自己的好酒好煙給女兒帶上，又帶了一些糖：＂去吧！＂李寶拎著沉重的東西出了門。秋末的風吹得人有些涼意，李寶的額頭上卻流出了不少虛汗，她一邊捂著肚子一邊一步步的朝著孫家走。她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醫生了，墮胎後差不多隻會見紅一個多禮拜，可現在都兩個月了，都跟來親戚似的，而且她還腰酸腿疼，使不上力。
眼瞅著，李寶有些搖搖晃晃，李來英剛好從地裏除草回來：＂寶寶，你咋了？怎麽這臉一點血色都沒有？＂李寶看著自己姑姑的臉都形成聾影：＂姑，我……我沒事！＂李來英有些犯嘀咕，這還沒事兒，那嘴唇都白的跟麵似的：＂你這是去幹啥啊？＂＂去……去趙大哥家！＂李寶著，誰知道，視線越來越模糊，突然，嘩啦一聲，手裏的東西全都散落在地，李寶軟糯的身子就跟沒了骨頭一樣，軟了下去。＂呀……這可咋辦，寶寶……寶寶，你醒醒！快來人呐……幫幫忙，孩子暈倒了！＂李來英趕緊丟下還帶著濕泥的鋤頭，拍了幾下李寶的臉，李寶完全沒有知覺，李來英嗷嘮一嗓子喊了起來。很快，不少在地裏幹農活的鄉親們放下鋤頭就跑了過來，陳雙也被一陣吵雜的聲音給吵醒了。陳雙伸了個懶腰，壓根不知道自己是睡到了幾點，她就隻知道昨晚上實在是累的夠嗆。迷迷瞪瞪的打開院子大門，就發現不遠處的路口圍了不少人，隨後就看見李大奎開著拖拉機嘭嘭嘭的就過來了。李寶被人台上拖拉機的車廂，李來英一下就翻上去。陳雙心裏一驚，這是發生了什麽事？很快，拖拉機就離開了杏花村，朝著縣上去了。隨後，嚼舌根的那幫婦女就開始了。＂寶寶褲子上都是血，估摸著是來了……＂＂那也不能那麽多血啊，一頭豬也都淌血淌死了……＂＂誰知道啊，紅糖水喝多了唄……＂陳雙心裏有了普，想上前問問，可眾人一看見陳雙來了，個個都裝作沒看見各自搖頭晃腦的回家去了。陳雙歎了一口氣，人在做，在看，不過，別鬧出人命才好。陳雙打了個哈欠回到家一看到那掛鍾，她才回過神來，都下午三點多了，她也太能睡了。陳雙也感覺自己餓了，吃了飯，陳雙又去了一特裏，第二一大早，陳雙再也按耐不住了，他得去看看母親去了。
到了縣上，就已經上午八九點鍾了，還沒進縣城醫院的大門，就看見門口圍了不少人。有杏花村的，也有楊柳村的，也有縣上的，他們大都議論著同一件事，什麽醫院昨晚送來一位出血病人，是自宮輕度穿孔，而且還中毒感染化膿。＂可不是嗎？聽才十五六歲，我的……＂＂十五六歲？結婚了沒？＂＂好像沒有，這病人聽還是杏花村村長的閨女呢。＂＂嘖嘖嘖……那完了，這種病估計以後也甭想傳宗接代了！＂陳雙一愣，她本是有些擔心的，可是，想想李寶刷的手段，對陳雙還倒打一耙，她笑了，裝作沒聽見，擠進了醫院朝著病房走去。一進了病房，陳雙就笑了：＂爸，媽，我來了，媽好點了沒有！＂宋有糧滿臉胡茬子，整個人幾沒見，瘦了好幾圈，陳雙的心有些拔涼：＂爸，咋了＂＂沒咋，你媽硬是要出院，怕花錢，醫生你媽還得再觀察一段時間！＂宋有糧眼神也變得略顯渾濁，他著對陳雙：＂你看一會兒，你媽睡著了，俺去點根煙！＂病房內是不準抽煙的，宋有糧拿著煙和火柴去了醫院外頭的樹下蹲下就點了一根煙。老淚就那麽悄無聲息的在渾濁的眸子裏打轉，他撩起衣襟使勁揉了一把。醫生了，這病是腦病不好治，三千塊錢，花了一大半了，家裏又沒有其他的收入，他宋有糧這輩子難道都如此為難的過活嗎？真是一分錢難道英雄漢，錢呐……是個好東西，真是個好東西啊！俗話得好，不管有啥，別有病，不管沒啥，別沒錢，可他宋有糧這有的沒的也都有了。病房內陳雙悄悄的從床底下拉出板凳坐在母親身邊，抓著她的手，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我不要……我不要動手術……我不要！＂此刻走廊裏傳來一個女人瘋狂的咆哮。這聲音早就變了腔調，讓陳雙差點沒認出來這是李寶的聲音，她輕柔的將母親的手心翼翼的塞進被窩，起身出門去看。發現走廊裏一陣陳的李大奎坐在綠凳子上，滾輪床上的李寶被李來英和兩名護士死死地摁住。＂寶寶，你別鬧了……不切除，你會淌血淌死的……乖……＂李來英的臉浮腫著，眼袋都快垂到了鼻尖部位，她發現根本勸不動寶寶，轉眸對坐在一旁的李大奎道：＂大哥，你勸勸寶寶，命要緊！＂李大奎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指著李寶吼道：＂好，你要是不怕死就等死好了，你死活不承認是誰對吧…那好…那麽丟臉的事我覺得你活著也沒啥意思了，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