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進攻菜館
陳雙把板車往路邊一橫，就等著街上的人慢慢多起來。
陳秀蘭一邊哈著手一邊瞅著：＂這……這咱都沒做過生意，是不是得吆喝兩嗓子啊？＂
宋有糧也有些尷尬，看人家買燒餅的都拉直了嗓子吆喝，自己都喊不出。
＂叫你在家別來你非要來，現在知道冷了吧！＂宋有糧岔開話題道。
＂媽，你們在這看著，我去轉轉！＂陳雙也有些疑惑，現在的蔬菜多稀罕，怎麽眼瞅著旁邊買手套鞋襪的生意都那麽好，難道就不吃菜了嗎？
＂去吧，別嚇跑！＂宋有糧叮囑道。
＂老宋，你吆喝兩嗓子。＂
＂這……你吆喝！＂
＂咋吆喝啊？＂
＂就……賣菜嘍……賣菜嘍這樣吆喝？＂宋有糧聲的示範了幾下。
＂對，就這樣，再大點聲兒……＂陳秀蘭看著自家這老實巴交的男人，捂著嘴忍不住笑了起來。
＂賣……哎！＂宋有糧剛喊出了一個字，就覺得不順口，一咬牙一跺腳一副肉疼的樣子嗷嘮一嗓子喊了一聲：＂賣菜嘍，賣菜嘍，剛摘的新鮮茄子……＂
陳秀蘭已經背過麵去笑的直不起來腰。
＂你……你笑啥子嘛，賣豆芽都是你吆喝的，你叫我一個大男人吆喝，我這不吆喝了嗎？那你別笑哇倒是……＂
宋有糧的老臉都被自家婆娘給笑紅了。
＂一邊蹲著去！＂陳秀蘭止住了笑聲，清了清嗓子之後開始吆喝：＂又大又圓的茄子嘍，才六毛錢一斤，一個蟲眼兒都沒得的筍瓜嘍，又白又緊的花菜……這位老大哥，要不買點兒回去，這花菜啊燉個肉皮兒可香著呢！＂
陳秀蘭見一位比她年長些的老哥趕緊招呼道，還別，這老哥上前就問多少錢一斤，買了倆花菜之後，陳秀蘭又：
＂老哥，俺家這花菜可是自己種的，一點農藥都沒噴，吃著可放心呢，要不要再來幾根筍瓜，你瞅瞅這筍瓜可嫩著呢！＂
陳秀蘭一邊拿著筍瓜推薦，一邊還在筍瓜上掐了個指甲印：＂看看這多嫩啊！＂
＂來兩顆！＂李大幹脆的買了，看的宋有糧吸了吸鼻子，自從雙變懂事了之後，他就發現自家婆娘也變了，可喜歡笑了，性子比以前溫柔多了，也很少哭。
這一看去就真相是個做生意的料呢。
＂走好！＂陳秀蘭送走鄰一個客人。
＂呦，這不是弟妹嗎？咋了，還賣上菜了？＂人群裏，吳一梅挎著菜籃子，裏麵擱著幾個大白蘿卜走了過來。
＂呀這麽巧，嫂子也來趕集啊。＂陳秀蘭笑著打招呼。
吳一梅往前走了幾步，摸了摸茄子又摸了摸筍瓜：＂你家裏啥時候種的菜呀？這大冷的兒，該不會在屋裏種的吧！＂
＂雙種了一點菜，這不為了掙點錢嗎？＂陳秀蘭著，眼瞅著吳一梅拿著茄子又拿著花菜，眼睛都冒金星了：
＂嫂子，你拿幾個茄子回去燉個雞兒！＂
陳秀蘭客客氣氣的給吳一梅裝了兩個茄子。
＂這咋好意思啊，多少錢，俺給你錢！＂吳一梅象征性的往腰裏要錢，可半晌都沒掏出來。
＂自家人要啥錢呢！＂
吳一梅就等這句話了：＂這花菜看著可真喜人兒。＂
陳秀蘭和宋有糧對視了一眼，心裏頭有點不舒坦了，這給是人情，咋還貪得無厭了。
陳秀蘭倒不是氣，這些菜都是雙起早貪黑種的，人都瘦了好幾圈，她心疼雙的勞動成果。
吳一梅看出了陳秀蘭的表情，趕緊放下了花菜，拎著茄子嘟囔著：＂有啥了不起的，不就是個花菜嗎，能值幾個錢！＂
陳秀蘭根本就把這話聽得清清楚楚：＂不會自己去種啊……＂
＂別理她，下回一個蒜瓣兒都不給！＂宋有糧最近也覺得自家揚眉吐氣了，他才不會像以前那樣連腰都直不起。
此刻，陳雙已經走進了一家名為家常菜館的餐館，裏麵就三五張桌子，一個包廂，雖然規模不大，但是已經算是縣上最大的飯店了。
老板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夥子，是陳家莊的人，為人還算和氣，俗話和氣生財，這家飯館也是生意最好的一家了，可見老板的脾氣也是不錯的。
＂丫頭，吃點啥隨便點。＂一進門，老板就笑臉相迎，陳雙微微一笑：＂兩碗牛肉麵吧，但是我得端走。＂
＂好嘞！＂老板著轉頭對著後廚喊了一聲，後廚傳來女饒聲音，陳雙心想，這應該是一對夫妻。
＂不是，你要端走，這……這碗！＂老板這才反應過來。
＂我待會兒給你送來，你要是不忙去拿也行，我爸媽在街頭兒那看菜攤子呢，一時半會賣不完也走不了。＂
陳雙著指了指門外街頭，老板伸長了腦袋錯開人群，果然看見了一輛裝滿蔬材板車，他這才笑著點頭：
＂成！＂
陳雙坐在了空位上等著，老板回到了櫃台上翻看著類似於賬本一樣的東西，陳雙過了半晌才問道：
＂老板，現在都入冬了，你們店裏有蔬菜嗎？＂
老板一邊低著頭翻看賬本，一邊頭也不抬的：＂有，都是從市裏送過來的新鮮蔬菜，以後啊，你們要是想搞個啥同學集會啥的，隨時都可以來，俺們家有一個包廂。＂
陳雙點點頭：＂那，運費誰出？＂
這時候，老板才抬頭認真的看了一眼這丫頭，看年齡也就十五六歲，她問這個幹什麽？這進貨渠道和費用的問題都是機密。
＂老板你可別誤會，我不是開餐館的，我隻是個賣材，我就心想著你家這餐館也算是縣上生意最好的餐館的，聽味道可不錯呢，將來可以開個更大的，你要是進貨算上運費成本的話，為什麽不就地取材呢？＂
陳雙笑著道，臉上的梨渦深陷，大大的眼睛笑成了月牙，像是儲滿了一杯瓊漿玉露一般。
老板當然樂嗬，這是誇自己家的生活紅火，做生意的人最喜歡挺吉利話。
＂你這丫頭嘴巴真甜！＂老板也不看賬本了：＂你是想供貨給俺餐館？＂
＂老板，您也很厲害啊，一下子就看出來了。＂陳雙笑著道。
＂不是俺不接這貨，這眼瞅著到冬了，外頭進貨的蔬菜價格翻倍，俺也想就地取材，關鍵這整個青陽縣根本沒有種蔬材。＂
老板著，他當然想從最近的地方找供貨渠道，平日裏到了夏春秋兩季蔬菜一下來都便夷要命，每年一入冬，他就必須得從市裏找貨源，價格翻倍不，運費還得掏。
但是不買又不行，不買的話那豈不是砸了自家招牌？他也是愁得慌。
＂我就種菜啊，如果你肯收我家的菜，我保證這個縣上隻供貨給你們一家。＂
陳雙道，她來的路上早就想好了，如果陳雙三家都供應的話，到時候對她自己談生意沒有好處，這就是陳雙最終留下的底牌。
三家餐館，那不也是競爭對手？誰不會巴不得自家獨大，所以，這也是陳雙為什麽挑了一個生意最好的餐館來談這筆買賣。
老板陷入了沉思，他又上下大量了一眼這姑娘，年紀不大，這可信嗎？要不要跟她家大人談談再？
＂牛肉麵好了，這麽燙你一個人也端不了，我幫你送過去！＂老板著，拿了兩雙筷子就跟著陳雙去了。
一切都在陳雙的預料之中，隻不過，她還是有點歎息的，睡覺自己看上比那長得那麽嫩呢？
難道，自己長得就那麽不穩重難當大業嗎？
＂老板真是地道，三塊錢一碗，這麽大分量，怪不得生意那麽好！＂陳雙一路上都在好聽的話，聽得老板心裏頭那叫一個舒坦。
＂爸媽，快吃麵，吃了就不冷了！＂陳雙趕緊把熱騰騰的牛肉麵遞給陳秀蘭，隨後又把老板手裏的牛肉麵接了過來遞給了宋有糧。
＂這……爸不餓！你吃！＂宋有糧看了看身邊這陌生夥子，還不知道咋回事呢，看了一眼這放著牛肉的麵條，他一臉肉疼，這碗麵得買多少斤茄子才能賺得回來呀。
＂爸，你就吃吧，我早上吃了粥了！＂陳雙著。
老板看了看一板車的蔬菜，還別，比他從城裏進過來的要新鮮得多，而且，運送過來的蔬菜，如果有損壞，爛掉，還得他買單。
＂這位哥，您要賣菜嗎？俺家的菜都是剛摘得，自己種的，沒有農藥，你看看，茄子筍瓜，還有番茄都沒有一個兒蟲眼。＂
陳秀蘭就光顧著買菜了，一看到這哥在摸她家的菜，趕緊把牛肉麵放在霖上起身去招待招待。
＂你吃你的，俺看著就行！＂宋有糧道，讓陳秀蘭趕緊趁熱吃，吃了就不冷了。
可宋有糧始終沒動筷子，就等著忙完這位主戶讓雙吃。
＂爸，這位是餐館的老板，他來看咱家材，到時候能一下子賣完，你吃你的！＂
陳雙蹙眉道，哎，現在有錢了，老爸還是連碗牛肉麵都不舍得吃，他心裏想的啥，陳雙哪能不知道？
要不是一碗麵而是一雙鞋的話，陳雙篤定了老爹死活都得給退回去。
＂啊，這好……大老板，您瞅瞅俺家的菜！＂宋有糧一聽，這是大的好事兒，雙是真有本事，人家都是上門，這把大老板都給弄來了。
＂我可不是啥大老板，我姓陳，大叔大嬸就教我陳好了，我倒是覺得你家這閨女是個老板！＂
陳老板笑著道，看著一家三口他想起了自己時候吃不上飯的場景，都是農民出身，陳老板從他們臉上看出了淳樸。
或許是因為做生意接觸的人比較雜，所以，陳老板似乎好久都沒有接觸到這些窮卻很實在的農村人了。
畢竟，自家開的是餐館，雖然不大，也是底層老百姓消費不起的地方，他們寧可買個饅頭對付著溫飽，再不濟餓著肚子回家自己做，也不舍得在餐館吃碗牛肉麵。
而且，陳老板還看出來了一個重要問題，那就是，這丫頭看上去不像是農村出來的，好像去過大城市見過世麵，因為看他們話語之間的你來我往，這丫頭在家裏好像還是個最有主心骨的人。
＂對，我也是個老板了，菜販子老板！＂陳雙笑著道。
陳老板還真沒看出來，這丫頭開玩笑的方式真是新鮮呢。
＂大叔大嬸，那……這兩碗牛肉麵不要錢，你們盡管吃，我大不了回去在做一碗給你閨女吃。＂
＂這……這那成啊！＂宋有糧一聽趕緊看著雙：＂不能白吃人家的東西，別忘了給錢！＂
＂我知道！＂陳雙道！
餐館裏。
＂吧，你們家的菜價，給我列一個清單！＂陳老板道。
＂你也姓陳，我也姓陳，咱倆是本家，菜價就按照夏蔬普通蔬菜價，不問你要多！＂
陳雙嘴甜著道，這可把陳老板給雷到了，這冬蔬菜是個稀罕物，訂了她家的蔬菜省了運費，這還不加價。
陳老板反而覺得自己有點過意不去，剛才還誇他厚道呢：
＂這樣吧，比夏蔬菜高個一毛錢一斤，我也不讓你們虧，不過，你之前的，隻供我一家，這可得遵守承諾！＂
陳雙笑著：＂那當然，我家就在杏花村，再，我們簽個協議，這樣對大家都好！＂
陳雙簡直是高興壞了，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是好人多，為什麽前世陳雙她就沒遇到呢？
不對，她遇到了，比如謝大爺不是嗎？一想起謝大爺陳雙的心就有點陰沉。
簽訂好協議後，陳老板又補充了一句：＂這是第一筆訂單，你三給我送一次。＂
＂好的！＂陳雙接過了訂單，上麵寫著番茄十斤，筍瓜十斤，辣椒二十斤……
拉板車回去的路上，陳雙陷入了沉思，按照這麽個供貨方式，陳雙的一畝地是完全能供應的上的。
隻是，她想起了母親的病，這訂單一來一回下來，第一批蔬菜總共賺了兩千八百多塊錢。
下一茬蔬菜采摘的時候，還得給謝大爺那邊送去，剩下的給餐館，也就是，下一次采摘時，應該能賺到五千多，這五千多塊錢應該夠給母親去市裏檢查的了。
但是前提是，一毛錢都不動的情況下。
＂咱家雙就是厲害，一下子就賣聊差不多了，這些啊，留著自己家裏吃……＂
陳秀蘭臉都笑開了花，宋有糧拉著板車，班車上坐著娘倆兒卻健步如飛，笑的也是合不攏嘴。
陳雙覺得多想無益，回到家洗漱完之後就回了房間開始織毛衣。
＂這兩雙都幹啥呢？也不看電視，吃的也少。＂陳秀蘭回到家打掃衛生，宋有糧開始洗剩下的茄子，是割下條兔子腿兒燉上，犒勞犒勞大功臣。
＂姑娘家家的，俺咋知道，你去問問不就得了！＂宋有糧現在越來越少過問雙的事情了，他徹底的覺得自己的閨女長大了，有些事兒，她自己能當家。
陳秀蘭敲了敲房門，陳雙真想把毛衣藏起來，可來不及了，她沒栓門。
＂呀，雙……這是啥？＂
陳秀蘭一看筐子裏的線團又看了看陳雙手裏的毛衣，那毛線針在手裏頭舞蹈著，她以為她眼花了呢。
“媽！你……別大驚怪的！”陳雙趕緊把毛衣收起來，塞進身後的被窩裏。
“快，給媽看看，我的哪……你啥時候的學的？”陳秀蘭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被嚇著了，還是太喜出望外了。
她上前一把把被窩裏藏著的毛衣給拽了出來，看看那均勻的線腳兒，用手摸上去根本摸不出一絲的不平整，這可不是一年兩年的功夫就能把握好的均勻力度。
“早就會了，就是以前太懶了，不想織！”陳雙著，一把奪了回來，陳秀蘭這才如夢驚醒：
“給誰織的毛衣啊？這個色是女式的，可是這也太大了吧……”
陳秀蘭還是不甘心，又拽了回來拎起來一看，這大，這肩寬，兼職就是一水缸。
“老宋啊，你快來看看，咱家閨女會織毛衣……”陳秀蘭也不管她是給誰織的，這針腳，絕對是出去都沒人信是出自雙的手。
“媽！”陳雙都快咬牙切齒了：“你別抖了，針都被你抽掉了！”
陳秀蘭怎麽不懂，她車毛衣的時候都是捏著毛線針的，要是一拍毛線針脫落了，這一圈都白織了。
宋有糧一聲吆喝，手都沒姑上洗就走了過來，一看這毛衣，宋有糧吃驚的看了看毛衣又看了看陳雙，隨後，砸吧砸吧嘴：
“給雙，你就大驚怪的，咱閨女啥不會啊，有啥好激動的！”
陳雙都吃驚了，老爹這話的好像話裏有話。
宋有糧完，拽著陳秀蘭離開了陳雙的房間，臨走還把們給帶上了。
“撒手！”陳秀蘭看著剛剁玩兔子肉的手就抓她，陳秀蘭嫌棄的道：
“你拽俺幹啥？俺得好好盤問盤問閨女給誰織的毛衣，這麽大號兒……”
“噓！”宋有糧做了個噤聲手勢，陳秀蘭突然恍然大悟，直勾勾的看著宋有糧：
“你……你是給凱凱織的？”
“點聲兒，雙聽著不害羞嗎？”宋有糧著就進了火房，陳秀蘭也跟了進去：
“老宋，你真的？”
“這還能有假？前陣子，俺還奇怪呢，她問凱凱的衣服尺寸，當時俺還奇怪呢，問她幹啥，她沒，然後就看見雙在凱凱的房間翻箱倒櫃的，估摸著是自己找凱凱的衣服量尺寸呢！”
宋有糧回憶道，此話一出，陳秀蘭捂著嘴巴大氣兒都不敢穿，一下子蹦了起來：
“哎呦，這下可好了，看來啊，咱們就等著抱孫子了！”
“你動靜點兒，心又頭疼！”宋有糧白了一眼陳秀蘭，自打雙懂事之後，這自家婆娘也跟著一驚一乍的。
不過，宋有糧不得不，這一家子變得和和美美，再也不像以前的秀蘭，三一哭，一周就得被雙氣的要去上吊，而現在，宋有糧覺得可真好。
“知道了，現在你都變得跟個娘們一樣了，整囉囉嗦嗦的，快，你啥時候去看凱凱！”
“這麽著急幹嘛？雙的毛衣都還沒織好呢！”
“早點去，捎好消息回來呀！”陳秀蘭可沒想那麽多，剛才拎著看了看，那毛衣就剩下領口了，最晚明就能織好。
此刻，陳雙摸著一針一針別好的毛衣，心裏頭不上來的高興，就怕大哥不喜歡。
想到這裏，陳雙又糾結起來。
這種心情前世她從來沒有過，又癢癢，又害怕的感覺。
不過，這次的事情二老可高興壞了，以前總擔心雙看不上凱凱，畢竟以前兄妹總是幹仗，現在好了，二老可以坐享倫之樂了。
而且，宋有糧和陳秀蘭都商議好了，別打擾她，這樣是能去看宋德凱最快的辦法。
第二下午，陳雙終於收工了，把最後一根線頭兒別進毛衣裏麵的那一刻，她終於鬆了一口氣。
她捏著毛衣肩膀的位置舉得高高的看著，眼前竟然浮現了宋德凱穿著這件毛衣笑著看著她的場景。
他還，很暖和！
前世的雨夜是陳雙這輩子都拋不下的心結，今生的重來讓陳雙看清了自己，其實，她早就愛上他了，隻是，她陳雙沒臉見他而已。
這種深埋了幾十年的思念，旁人怎麽會懂？一件毛衣根本不足以宣泄她前世的感情。
陳雙覺得最巧合的一件事就是，剛隻好毛衣，老爹就明兒去看大哥，陳雙的臉都紅到了脖子根。
晚上，一家人都忙活著。
“兔子肉給凱凱裝起來，這些醃菜和茄子也裝一些！”陳秀蘭是很喜歡宋德凱這孩子的，畢竟改嫁過來的時候，他比陳雙懂事，比陳雙孝順，從來沒有把陳秀蘭當成後媽過。
“媽，你讓爸背著這麽多茄子趕那麽遠的路，你這是謀殺親夫！”陳雙口中不留情的道。
“哦，也是哦，別到時候累死在半道兒上了！”陳秀蘭憨厚的笑著，又把麻袋裏的那些茄子啊，筍瓜什麽的掏出來。
此話倒是讓宋有糧的臉一下子黑了：“就不能點好聽的。”
當晚，收拾個麻袋，一家人才入睡。
陳雙一直都睡不著，她不知道等宋德凱看見她給他親手織的毛衣會有怎樣的反應。
他不會不喜歡吧，陳雙翻了個身裹緊了背角，前世她沒臉見他，她也深知自己配不上他，所以，今生，她就狠狠地記住了那句話：“我走了，照顧好咱爸咱媽……”
第二一大早沒亮，宋有糧帶著陳秀蘭和陳雙娘倆的期望和五百塊錢就啟程了。
宋有糧頭一次來軍區大院，第一次看見保安廳內的安全部夥子衝他敬禮，宋有糧還回了個不標準的軍禮。
宋有糧明了來意後，幾位夥子趕緊把宋有糧請了進來，這可是土匪團團長的老爹，親自來探望，還背著個麻袋，一定是路上辛苦的很。
如今的宋團長已經是師部的大紅人了，沒人敢怠慢他的老子。
宋有糧被直接送到了宋德凱的辦公室，靳子良趕緊畢恭畢敬的給倒茶，宋有糧放下麻袋站起身不好意思的客氣道：
“不用麻煩，不用麻煩，俺不渴……”
宋有糧第一次來到軍區大院，他還真有點緊張，這些個夥子個個都曬得跟黑碳球是的，還忒客氣。
“送老爹，宋團長正在操練部下，我這就是去通知！”
靳子良走後，宋有糧這才放鬆下來，不由得打量了一番這辦公室。
看來，兒子在部隊混的不孬，都當上團長了，還坐辦公室，宋有糧想想就覺得心裏頭滿足的很，真沒給他丟臉呐。
很快，宋德凱一路跑著衝到了辦公區，出現在宋有糧麵前的還跟著幾個看熱鬧的，就因為靳子良老爺子背了個麻袋，不知道帶啥好吃的特產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