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申請承包
"誰知道哇!"孫二傑隨便應付著,抱著繈褓裏的兒子擠眉弄眼的逗著:"咯吱咯吱……笑一個,叫聲爸!"
孫家二媳婦兒也收起心情道:"看把你給美的,還沒滿月他咋會叫人。"
孫二傑憨厚的笑了,惹得孫家二媳婦也欣慰的笑了,老大家是兩個兒子,自己這第一胎總歸生了個兒子,再加上二傑又那麽喜歡他,孫家二媳婦能不欣慰嗎?
陳雙回到家拿了手電筒,拉著板車連夜去地裏摘菜。
給公家單位送的大棚蔬菜是一號大棚的,二號大棚出了一波,上次帶楊國棟看的也是一號大棚。
路上,陳雙心裏隻有母親的病是負擔,因為現在兩個大棚的蔬菜能接上,她斷然是不可能斷了飯館的貨源的。
板車往大棚外一橫,陳尚打開了手電筒,走進了蔬菜大棚裏開始幹活。
等到陳雙忙到了晚上十點多的時候,她竟然發現,總共加起來還不到三百斤的菜。
陳雙看著板車上的菜,按照她的管理辦法,一號大棚都摘了四次了,二號大棚才第二次,怎麽會產量這麽低?
難道是哪裏出錯了?
陳雙拿著手電筒沒急著回去,返回蔬菜大棚細細觀察。
丁著花兒的瓜扭都挺多的,十不到也就成熟了,陳雙本以為要追肥,可是,前兩就已經追肥了。
陳雙在大棚裏來回走動,偶爾間發現一顆茄子不少花兒都蔫了,陳雙的心裏一沉。
要知道,這些蔬菜可都是她的心血,按理,一號大棚種的算是成功,二號大棚有了豐富的經驗,應該比一號大棚產量更高才對。
而且,陳雙是嚴格按照一號大棚的培育方法精益求精培植的,這種死花兒的現象她還是頭一次見到。
陳雙還發現葉片有些泛黃的跡象,陳雙直起腰吸了一口涼氣,她絞盡腦汁都想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
陳雙拔了一顆枯黃比較明顯的茄子秧,根部裹了一些濕潤的泥土,隨後走在板車便把這茄子秧放在了板車上。
一路上陳雙的眉頭緊蹙,她還指望著二號大棚賺來的錢給母親住院用呢,現在,看來遇到麻煩了。
第二一大早沒亮,陳雙就步行去了縣上,她看了看手裏用朔料帶裹著根的茄子秧,她到了縣上哪兒都沒去,就急匆匆的去了農藥種子店問情況。
結果讓陳雙大跌眼眶,她臉色陰沉的能擰出水來,一出了種子店,陳雙就把那顆茄子秧給丟了,腳步飛快的去了一趟飯館,通知了一下陳老板,下午才能給他送菜。
此刻,已四月中旬,陽光從山的那頭升起,大地開始回溫,陳雙擔著外衣,腳步不停的返回杏花村。
一路上陳雙絞盡腦汁都不知道是誰幹的。
到了杏花村,陳雙也顧不得吃午飯,她已經沒有餓的滋味了,趕緊打水洗菜,這些菜陳雙不知道沾了多少百草枯。
洗完了菜陳雙一屁股坐在井沿上,渾身上下濕漉漉的,板車上的菜還在往下滴水,陳雙的眼神變得有些無神。
"百草枯?嗬嗬……"陳雙冷嘲的自言自語:"還真有錢。"
在這個年代,百草枯除草劑的性質比其他除草劑的藥效要強,正如名字取的那樣,這種除草劑對抗所有雜草,當然,蔬菜在內。
陳雙就是沒明白,杏花村整體生活水平都窮的吃不上飯了,種地連肥料都不舍得買,哪裏來的錢買這種最貴的除草劑,就為了糟蹋自家的菜?
幸好陳雙常去那家種地農藥店買菜種子,一買就是大量的買,要不然,店家也不會告訴她這麽多。
隻是,當陳雙問他,最近有沒有杏花村的人來買過這種除草劑,老板卻訕笑著他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村兒的,現在正逢初春,萬物複蘇,野草也瘋長,所以除草劑買的也最好,來買的人也特別多。
很明顯,他是不想因為這事兒耽誤了自己家的生意。
還好陳雙知道百草枯的毒性極其霸道,損傷內髒,但是,蔬菜隻要多洗幾遍是沒問題的。
陳雙疲倦的抬眸有看了看板車,起身繼續打水,這已經是第三遍了。
整理好一切之後,陳雙決定一定要找到這個人來,她隨便吃零東西就去給陳老板送菜去了。
路上,陳雙腦子裏都在想,要不是她細心,恐怕這次的蔬菜就算稀釋要是不洗的話,會鬧出食物中毒的事情,想到這裏,陳雙實在不敢往下想了,害她的人很明顯特別歹毒。
送了菜,陳雙急匆匆的返回,到家之後,來不及洗手她就拎著桶拿著水瓢去了大棚。
接下來,陳雙必須得打水衝洗菜秧子,如過不稀釋百草枯的毒性,恐怕不出三日這整個大棚的蔬菜都完蛋了。
陳雙倒是懂得農業方麵的基本知識,就好比雨前絕對沒人去噴灑除草劑,因為一場雨過後,除草劑基本上是沒有任何效果的,所以,陳雙一下子忙到了晚上十點多,這才累的拖著疲倦的腿挪到了家門口。
可剛到家門口,陳雙就發現門口站著一個人,這黑燈瞎火的,嚇得陳雙精神一震腳步都慢了不少。
"陳雙,我,楊國棟!"
滿口的黑影朝這邊走了兩步,陳雙這才聽出聲音是楊村長。
"這麽晚了,楊村長找我啥事?"陳雙著,就推開門家門,把水桶和水瓢往院子裏一放,疲倦的走進堂屋就一屁股坐下倒了一杯茶先灌了下去,隨後又給楊村長倒了一杯茶。
楊國棟也沒急著喝茶,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了四百塊錢放在了桌子上,陳雙稍稍一愣:
"楊村長這是……"
"李大奎的判決書下來了!"楊國棟不喜不悲,臉上還掛著一絲倦容。
"咋判的?"陳雙看著這幾百塊錢,心裏有點沒底。
楊國棟,根據刑法規定村民委員為等基層組織人員利用職務上的便利非法占有公共財產,挪用公款活著救濟金,去他人財物或者非法沒收他人財物構成犯罪。
"但是我算了算,整個杏花村百餘戶人家,總共貪汙四千三百塊,年前趙大奎不是退了一部分青苗費嗎?再加上他誠心悔改,貪汙金額也未達到刑事處分的底部,降為行政撤職處分,這錢,是李大奎自願拿出來的,所以,估摸著沒多久趙大奎就回來了。"
楊國棟著,麵帶愁容,他是怕了李大奎了,跟他講道理是永遠講不通的,就喜歡跟人耍無賴,這眼瞅著魚塘承包的介紹信就要批下來了,到時候李大奎要是使壞,那可就麻煩了。
所以,這青苗費楊國棟親自給送來,就想把這事兒預先跟陳雙一聲。
陳雙此刻倒是沒聽出來楊國棟的主要意思,就是覺得李大奎可能也是覺得自己會蹲大牢所以給嚇得吧。
"哦申請信不知道什麽時候能下來?"
陳雙問道,她到時候好去訂魚苗,到時候還得買點兒鐵絲網落入水下,防止魚苗流失。
楊國棟捏了捏眉心:"我的意思是,你就不怕李大奎那土匪給你使壞"
陳雙一聽,細細一想,李大奎那個家夥絕對能幹出來這種事兒,可是,陳雙又覺得,眼巴巴的看著這河就這麽浪費了,總覺得有點不值得:
"走一步算一步吧,終不能荒廢了。"
"你想好了就行,這錢,你收好!"楊國棟把桌麵上的幾百塊錢往陳雙麵前推了推,起身就要走。
"楊村長,這個錢就給您留著吧,我家裏的條件其實並沒有那麽差!"
陳雙拿著錢追了上去,這錢,啥都不能要了。
楊國棟目光一怔,打量了一番陳爽的家裏,他並沒有覺得她家裏的條件比其他杏花村的鄉親們好哪兒去啊:
"你媽病種,需要錢的地方往後指不定多少呢,這錢本來就該你們的,拿著吧!"
楊國棟推辭,陳雙最不喜歡的就是你推我阻的,她幹脆收下了對楊國棟:
"楊村長,真是謝謝你了,不過,如果我媽康複了,這錢以後要是給你送去,你就不能推脫了!"
楊國棟哈哈一笑:"好,那是喜錢,當然得要!"
完,陳雙把楊國棟送走之後,這才疲倦的關上門,揉了揉發酸的肩膀,要知道,她一個人打了一畝地的水,這胳膊現在就根不是自己的一樣。
陳雙洗漱完後,累的也不想動手做飯了,躺在床上啃著幹巴巴的剩饅頭,沒啃兩口,陳雙就沉沉的睡去了,手裏的饅頭咕嚕嚕的滾到霖上。
第二一大早,陳雙就被村上鬧哄哄的聲音給吵醒了,這一覺,是陳雙最近這段時間睡得最沉的一。
隨後,院子的門被敲得啪啪響,陳雙迷迷瞪瞪的去開門,發現是大娘吳一梅。
吳一梅麵色潮紅起色賊好,喜的都合不攏嘴了:"雙啊,走,去楊柳村大隊領青苗費去!"
"哦,大娘,我不去了,昨晚上楊村長給我送來了,你們去吧!"
陳雙打了個哈欠道,吳一梅呀了一聲:"呀,這楊村長對待你可真是特殊化啊,咱們還得大老遠的往楊柳村大隊去領去呢!"
"昂,你們去吧,我再睡會兒……"陳雙著就關上了門,吳一梅的臉色也沉了下來,轉身就跟著幾位老婦女有有笑的朝著楊柳村去了。
"你家這回估計得領幾百塊吧,你家的地多!"吳一梅笑著跟李梅話,李梅不想理她,但是處於大家都結伴同行,嘴角扯出一絲弧度:
"啊,都是大彪他爸的幾位兄弟留下的!"
"就是,你們家傻大彪他爸就是不孬,兄弟幾個也都和氣著呢,俺家就不一樣了,老二要是不跟俺家爭地,俺家這回青苗費也不少呢!"
"你家是老大,分家當然得給兄弟二畝地了,要不然咋叫分家?"李梅道。
"可俺家才一畝半,老二家那一畝還是老頭子留下的地呢,按理不得一人一半,就俺家有才人傻,不知道爭!"
吳一梅道。
"那你咋不去鬧啊!"李來英翻了翻眼皮插嘴道。
"俺去鬧啥子?她家的地在石頭山上,俺要那地幹啥子?"吳一梅聽不出來好孬話。
很快,吳一梅似乎反應過來了,一拍大腿:"來英,你俺家老大家的地在石頭山上,她們家哪來的青苗費?"
此話一出,幾人都一愣,李來英狐疑的問:"你啥?她家有青苗費?"
"可不是嗎?俺剛從老二家回來,本想著喊陳雙一起去的,她楊村長昨晚上就給她送了青苗費的,你要是不提地的事兒,俺還沒想起來呢。"
吳一梅故作嚴肅的模樣著。
李來英目光閃爍,看來,陳雙拿的錢應該是大哥家的那二畝地的青苗費,這青苗費應該是他們家的才對,石頭山顆粒無收哪來的青苗一?就更別提青苗費了。
……
陳雙洗漱完之後,頭一件事就是去地裏看看,昨用水衝過了菜秧子,今兒想必得有好轉。
撩開朔料大棚,陳雙走了進去,裏麵的溫度比外麵的溫度要高很多,一進去,陳雙就得把外套脫掉。
在大棚裏陳雙來回走了一圈,發現之前枯黃的葉片和花朵有了一絲生命的跡象。
雖然這些受損的花朵會影響果子的成型,但是,懸崖勒馬,陳雙這次也算是挽救了不少損失。
隨後,陳雙把草甸都掀起來,這才在大棚周圍遊走了一圈,腦子裏想的問題就一個,到底是誰?
李寶?她爸李大奎被帶去查漳時候,他的所有錢都被暫時沒收了,李寶根本沒有錢,隻不過,陳雙想到前一段時間她給了李寶租金。
再加上這種百草枯除草劑是所有除草劑裏最貴的一種,要十多塊錢一瓶呢,普通家庭根本用不起,大都是用鋤頭斬草。
想來想去,陳雙幾乎把矛頭直指李寶了。
陳雙這麽想著,她還真想找李寶當麵談談,有些事陳雙一次傻,兩次笨,三次她要是再認為李寶會"改邪歸正",那她陳雙真是個軟柿子了。
當即,陳雙就去了李大奎家,沒想到敲了半的門也沒有人,剛要轉頭回家的時候,李大寶端著一碗菜,碗沿上還隔著個粗麵饅頭從李來英家裏出來。
李寶看見陳雙翻了翻白眼裝作沒看見,騰出一隻手來打開了大門,反手就跟關上了,陳雙上前一步撐著門:
"李寶,我找你有事!"
李寶上下掃了一眼陳雙心裏頭都有些寒顫得慌,都宋家現在日子過的可紅火了,可看看這個以前特別愛美的陳雙眼下這身打扮,李寶真不知道村裏的那句話是真的那句話是假的。
"啥事?"李寶著,也沒繼續堅持關門,端著菜碗就進屋去了,陳雙跟了進去。
李寶將堂屋桌子上幾個沒洗的菜碗往一起摞,有些裏頭的菜都幹成了渣子,整個堆了滿滿一桌麵。
李寶等出了空兒,把菜碗放下拿著饅頭就開始吃土豆片。
陳雙目光掃過李寶那若無其事的臉:"李寶,我問你,你最近這幾去過我家藏沒有?"
李寶放下碗,把那筷子使勁往碗口上一放,啪的一聲雙眼一等:"啥意思啊?我閑著吃飽了撐的去你家藏幹嘛?"
陳雙心裏一怔:"你真沒去啊?你以前不是趁黑去過嗎?"
李寶一聽,頓時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她幹幹巴巴的:"我……我以前去過那也是路過……咋了?你家的菜丟了?我現在跟著我姑姑吃,又不愁吃不愁喝的!"
李寶完,低著頭繼續扒拉飯,陳雙蹙眉,半晌都不知道什麽,這次,她是沒有想到有第二個人所以才貿然的過來找李寶。
她實在是太擔心還有第二次,要是這樣,她這二號大棚不但掙不了給媽看病的錢,還得虧本。
"你要是沒啥子其他事兒就回家去吧,我還得吃飯,吃完了我得上孫大哥家!"
李寶著,後半句話她咬的很重,似乎在陳雙麵前炫耀她和孫家的關係。
陳雙沒有再話就離開了李大奎家,如果不是李寶,那還有誰呢?
不過也是,自從陳雙從市裏回來的這幾確實聽李寶整都去孫家幫忙,外人有的李寶勤快了,婆家挺喜歡她的。
也有的,李寶和趙大寶就是生一對什麽的,陳雙對於這些話倒是左耳聽右耳朵出的,沒怎麽留意過,隻是可以肯定的是,李寶似乎每都去孫家,那都般多了,她還看見李寶從孫家地裏回來,按理,她應該確實沒什麽閑工夫往自己家藏裏跑。
陳雙一路低著頭披著四月的陽光往家走,眼下還真不知道有誰能幹出這樣的閑事。
不過,陳雙也有點想母親了,這都好幾了,也沒個信兒。
淮揚市第一人民醫院,五層高樓,一樓是急診室,二樓是門診部,三樓是各類檢驗室,四樓和五樓分科室為住院部,樓後頭是一片綠蔭和一些綠化帶,種著萬年青,針葉鬆。
宋有糧拿著檢驗單腦袋探入收費窗口:"多少?"
"六十塊錢!"窗戶裏收費的護士著把手遞了出去。
宋有糧心裏一寒,咋這麽貴?六十塊錢在縣上都能住個把星期的院了,宋有糧不由得敲了敲窗戶問道:
"這是啥錢啊?"
"腦補拍片!"
宋有糧一臉肉頭的從口袋裏掏出一遝錢,手指頭在嘴裏沾了沾唾沫,數了幾張十塊錢的票子遞了過去。
眼瞅著都住院三了,今兒才排上隊檢查,也不知道城裏拿來那麽多病號,這要是動個啥手術,還得往後等,一住院費就三十塊,加上他十塊錢的家屬陪護費。
這醫院,就是喝血的地兒,有娟的一點不差。
宋有娟在病房裏照看這陳秀蘭,若不是宋有糧給他一十塊錢的陪護費,她估摸著也不會來吧。
當下午,片子就出來了,拿給醫生的時候,宋有糧一臉愁容的問道:"醫生,俺媳婦咋樣?"
醫生帶著一次性手套兒,捏著片子舉高了指著腦補霧蒙蒙的地方道:"這兒的黑點兒就是淤血,你媳婦身體個部分機能都沒多大問題,先掛幾水看看血片能不能自然化開!"
吊水?宋有糧想了想,跑著大老遠就吊水?在家也能啊:"那要是……化不開呢?"
"先看看狀況再,最孬的結果也就手術,不過風險大,本院不建議患者輕易動手術的!"
宋有糧將信將疑,半糊塗半明白的離開了辦公室回到了病房,把這事兒跟宋有娟一。
宋有娟當即眼神躲閃,隨後笑著道:"回家咋成?在醫院住段時間再,醫生這不都了嗎?不定吊水能吊好呢?"
宋有娟當然希望陳秀蘭留在醫院,她每下午三點多就回去了,早上十點多過來,中午的飯也是宋有糧出錢買的,這一來回還有飯吃,一又有十塊錢拿,多好的事兒。
宋有糧歎了一口氣:"本來就打算住段時間的,俺就愁得呢,咋跟雙兒報個信兒,這丫頭,指不定在家裏擔心著呢!"
"要不,有糧你回家一趟,這兒有我呢!"宋有娟道。
宋有糧看了看剛醒過一次就吃零飯的媳婦兒歎了一口氣:"要不這樣,二姐你回去一趟,反正你也多少年沒回去過了,路費我掏……到時候要個楊村長辦公室的電話,我這兒能當時捎信兒回去!
家裏有菜棚,少不了吃的,要是雙忙不過來做飯,你就去老大家湊合一頓。"
"這……"宋有娟略帶為難的麵色吞吞吐吐的道:"你也知道,雅現在自個兒在家,我這要是去了,還得帶著雅!"
宋有糧眉頭一挑:"都是自家人,帶就帶了,再,雅也十來年沒回去過了,回去看看也不錯……"
隨後宋有糧從口袋裏掏出錢來,多給了五十塊錢路費,宋有娟卻直勾勾的看著那一遝錢,心裏巴不得那些錢都是她口袋裏的東西。
……
宋家,紅鑽鑲嵌著土坯的灶上冒著白煙,鍋灶底下的柴火劈裏啪啦的在火苗中跳躍。
陳雙用湯勺舀了半勺豬肉放進鍋底,左手邊的台子上放著木頭敦子切割下來的砧板,砧板上是切好的茄子塊兒和紅辣椒以及蒜瓣。
把紅椒和蒜瓣丟進熱油裏一炒,刺啦啦的炸開油花兒,陳雙將茄子塊兒丟進去加佐料翻炒,抓了一撮兒麵粉兌水,等到茄子軟糯之後,把這麵粉水勾芡。
畢竟,這個年代還沒有人用過什麽澱粉,麵粉也是可以的。
茄子加水貼了幾張薄薄的餅子,蓋上鍋蓋燜上了那麽兩分鍾,這頓飯也就成了。
陳雙拿著大碗把薄薄的和餅子一起盛起來,督堂屋的飯桌上,又倒了一杯茶剛拿起筷子,就聽見門外咋咋呼呼的聲音。
"陳雙,你給我出來,你憑啥拿俺家的青苗費,你給我吐出來……"
陳雙起初還沒挺清楚是啥事兒,放下筷子去開門,就看見李來英臉色鐵青,雙手叉腰的指著自家的門口在叫罵。
"你,你家的地在石頭山上,啥都種不出來哪來的青苗費,要麽你把錢給我吐出來,要麽,你心我去告你去!"
李來英一歪腦袋吐了一口痰,那樣子就好像興師問罪來了一樣,而陳雙就好像成了大的醉人似的。
不過,陳雙這才聽明白是啥事兒:"李姑姑,您這是什麽意思?欺負我家沒大人?"
"誰欺負你?你家的地明明就在山頭上,哪來的青苗費?你拿的就是俺大哥李大奎家的青苗費,你要是不給我掏出來,我就要你這個死妮子好看!"
李來英一邊指著陳雙大聲咋呼著,嘴角的唾沫星子都蹦出來了。
陳雙麵不改色,自家的地是給李大奎給強行霸占了去的,這可是在刑法上排的上名號的罪名,就憑這句話"利用職務上的便利,非法占有公共財物、挪用公款、索取他人財物或者非法收受他人財物"。
陳雙就明白,她隻是懶得跟李來英扯皮,整個杏花村別幾個大字不識的人不少,懂法律的那就更少了。
"李姑姑,這錢呢,是楊村長給我親自送過來的,你這個社會誰不喜歡錢啊,你有本事找他要去。"
去吧去吧,陳雙想著,到時候把私吞公共財產的罪名鬧大了,看那個李大奎還能不能好好回來。
"你……你別以為有村長給你撐腰,你就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俺現在就去找,你可別得意的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