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老姑回來
宋有才搓著手訕笑著：＂俺……俺能不能承包楊柳河的魚塘？＂
楊國棟稍稍一愣，原來是這事兒啊，他點點下巴：＂宋有才，這回可還真不巧，楊柳河咱們杏花村那段兒有人承包了，您要是能早幾找我的話，這事兒就好辦嘍！＂
宋有才眨巴幾下眼睛，歎了一口氣，抬頭著：＂楊村長，俺家條件不好，在杏花村俺家，那可是窮的都能排上號兒了，您看楊村長能不能幫個忙！＂
＂宋大伯，不是我不幫，前陣子我不是去杏花村召集鄉親們開過會嗎？也提了這魚塘的事兒，讓大家一起出力出點錢買魚苗，到秋收的時候，咱們按投放魚苗的股份拿收成，這不是挺好嗎？可頭一個帶頭不願意的就是吳大娘呢！
這會兒倒是又想承包魚塘，你，叫我咋辦呢？＂
這話一，宋有才的臉上更為難了，真是婦人之見，現在又讓他來魚塘的事兒，這不是打自己的臉嗎？
宋有才又不能，看著陳雙種菜賺了錢想種菜，現在聽陳雙承包魚塘，他也想養魚。
＂哎……楊村長，那……那俺就先回了！＂宋有才著一臉愁容的轉身要走。
＂宋大伯，要不這樣吧，我現在管了杏花村，也不會看著鄉親們挨餓，我這兒正好打算去杏花村召集鄉親們，看看有多少家願意改種材，到時候讓陳雙那丫頭指點指點，咱一起努力掙錢！＂
楊國棟著，宋有才的腳步頓住，他又想起了頭在大棚裏那妮子的話，心裏頭怪不是滋味的。
＂陳雙那丫頭，肯不肯教？＂宋有才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家裏都快窮的解不開過了，每回家根本不知道累，因為被婆娘罵都罵死了。
楊國棟哈哈一笑：＂都談妥了，就差鄉親們點頭了！＂
宋有才狐疑的點零頭，她會教？他怎麽覺得不可能呢？
送走了宋有才，楊國棟看了看時間，都下午兩點多了，他得回家吃午飯。
路上，楊國棟一想起杏花村的生活條件他直蹙眉，明年能不能評上康村就看陳雙的了。
第二一大早，陳雙就去了藏摘菜，明兒得給飯館送菜，為了保險起見，陳雙摘菜回來還得洗一遍，所以，陳雙去的比較早。
拉了一板車的菜返回到家裏的時候才早上九點多，陳雙趕緊給自己做早飯，她的肚子都在＂呼喚＂她了。
正熬粥，外頭傳來了個陌生女饒聲音。
＂呦，咋那麽多菜啊……長得可真喜人兒！＂宋有娟掛著個單肩手縫布包走進了陳家院子，一眼看見那些飽滿幹淨的蔬菜，沒進堂屋就讚歎道。
＂媽，菜有什麽好看的？怎麽搞得你跟鄉下山旮旯裏的村婦似的，丟不丟人？＂
劉曉雅白了一眼母親隨後衝著堂屋叫了一聲：＂哎……有沒有人啊？＂
陳雙聽聞趕緊迎了出來，一眼看見是老姑和她女兒劉曉雅，陳雙趕緊拿板凳給她們坐，一邊倒茶一邊客氣的道：
＂老姑，我媽的身體咋樣了？＂
宋有娟低頭看了一眼那不知多少年的＂老古董＂板凳，表麵的漆色早就磨沒了，她不由得蹙眉，從包裏掏出了一卷衛生紙擦了擦，這才坐下。
陳雙看著略顯尷尬的道：＂板凳每都擦很幹淨的！＂
是這麽，可再看劉曉雅，她幹脆就把紙墊在了板凳麵兒上這才坐下，眉頭蹙起，瞅了一眼茶缸，直接把裏麵的茶給倒了，嘴裏嘟囔著：
＂真髒！重新再倒吧……＂
劉曉雅看了看茶缸底部，裏麵有幾塊掉了瓷的地方：＂能不能換個杯子啊，這都鏽了，咋叫人喝啊！＂
陳雙的臉色有些難看，猶豫了片刻，陳雙回頭從廚房裏幹脆拿了個碗道：
＂那雅姐就用碗吧，早晨剛洗的！＂
＂雙啊，你媽的病沒啥大礙，醫生，掉幾鹽水看看情況再，你爸叫我來給你燒個信兒！＂
宋有娟的臉色也不好看，她本以為有糧有那麽多錢，家裏應該弄得很體麵，沒想到這時隔多年回來，家裏的東西還是老樣子，就連板凳都沒添新的，她真有點後悔連夜趕車來捎信兒。
陳雙此刻，沒有那個功夫去顧忌這母女的臉色，一聽到母親的情況，她激動的追問道：
＂老姑，那我媽要掛多少的鹽水？啥時候才能回來？這您知道嗎？＂
＂我啊，在醫院整守著你媽，伺候她咋能不知道？醫生都了，先掛一周的鹽水，要是好轉了就不用手術了，要是沒好呢就再其他的法子！＂
宋有娟是一刻都不想呆在這裏，茶缸的裏的水她是碰都沒碰，好像怕裏麵有毒似的，起身後對陳雙：
＂好不容易來一趟，我去你大伯家打聲招呼，中午飯擱他家吃！＂
著母女二人起身就走，劉曉雅更是一刻都不想待，這家裏的地麵都是泥巴地，她們家可是在城裏，家裏雖然不是啥好地板磚，好歹也是水泥的吧。
＂媽，你來的時候不是她家有錢嗎？咋屋裏那麽寒顫？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麽？＂
劉曉雅一出門對母親抱怨。
＂我咋知道，你叔明明身上踹了幾萬塊錢呢！＂宋有娟也是後悔不已，瞅瞅這杏花村，還跟七八年前一個樣兒，窮……窮的掉渣。
可是細細想著，在這杏花村千元戶都難找的很，他家怎麽會有那麽多錢？
＂都窮的隻喝粥了，還幾萬塊錢？我看媽你是瞎了吧！＂劉曉雅嘟囔著。
宋有娟的腳步一下子頓住了，她知道自己的閨女口無遮攔，可是在外人麵前她可以她，眼下私底下宋有娟還是了兩句：
＂要不是你鬧離婚，媽還沒這麽愁得慌呢，鬧就鬧了，還弄個淨身出戶，一毛錢都沒撈著，你我養你有啥用，你除了在家擠兌我，你還能幹啥？＂
宋有娟憋著一肚子氣加快了腳步朝著老大家走去。
一進門，吳一梅雙眼瞪得溜圓，死活是沒認出來這姑子。
＂嫂子！＂
＂大娘！＂劉曉雅叫了一聲。
這才讓吳一梅恍然大悟，臉上看似堆滿了笑容，可心裏頭卻嘀咕著，那麽多年沒回來，這會兒咋回來了？
眼前最要緊的事情是，她中午該不會留下來吃飯吧。
＂他姑，這不年不節的，你咋來了！＂吳一梅笑著一邊倒茶一邊問道。
＂別提了，一提我就來氣！＂宋有娟故作生氣的模樣道：＂還不是老三家那口子在我那邊市裏頭住院，我是日夜的幫忙照顧著，老三讓我回來給她閨女報個信兒，誰知道一進門也不招待，所以啊，我還是覺得跟大哥比較親，過來坐坐！＂
吳一梅一聽，這事兒啊，她感興趣的問道：＂秀蘭咋樣了？＂
＂還能咋樣？不定得動手術，你，這腦袋要是動手術了，人還有的活嗎？也不知道老三怎麽想的，你一個人帶著凱凱咋就不能過日子了？現在給人家養孩子，這孩子啊，還是個白眼狼，得虧了我不吃不喝不睡的照顧那個女人！＂
吳一梅一聽趕緊吆喝了一聲虎子：＂虎子，別老在家裏悶著，去地裏叫你爸回來，你姑來了！＂
半晌，宋德虎塔拉著布鞋嘟囔著：＂事兒真多，我這回來一趟還不讓睡覺了？＂
＂你整就在房間裏捂著，你下蛋啊？又沒讓你去地裏幹活，叫你跑一趟喊你爸，你咋那麽多事兒？＂
吳一梅覺得自己特別沒有麵子，平日裏不舍得罵的現在也忍不住數落了幾句。
＂呀，虎子長這麽大了，對象了沒？＂宋有娟不由得問道。
＂別提了，這孩子啊，不願意成家，年前都好了找村頭的媒婆給一個，他硬是嫌這個，嫌那個的，俺這都跟老三家好了，虎子的事兒一定下來，就借給俺三千塊錢辦事兒！也不知道他咋想的……＂
吳一梅一想起兒子都三十好幾了，還每個著落，她就心口堵得慌，可是，這話一出，宋有娟愣了愣：
＂嫂子，你啥？你跟老三家借錢給虎子辦事兒？＂
一旁的劉曉雅剛才被母親數落了一頓，這會兒特別老實，可是聽了這話她不由得插嘴道：
＂她家？哼……家裏都窮的我看都揭不開鍋了，大娘，你該不是被騙了吧！＂
吳一梅尷尬的咽了一口唾沫，借錢確實是實話，可她怎麽就沒看出來他姑對老三家也是看不順眼，她這麽豈不是讓他姑心裏頭不舒坦？
＂啊，是這樣，俺也不曉得到時候會不會兌現，他姑，你先坐，我去縣上買點菜回來。＂
著，吳一梅就出門去了。
＂我看啊，還是你大伯家裏的條件不錯！＂吳一梅出門後，宋有娟不由得對女兒道。
吳一梅離開家根本沒去縣上，直奔地裏去了，遠遠的就看見懶散的兒子喊了一聲就回來了。
＂我叫了，他待會回來！＂迎上虎子的時候，虎子若無其事的完，朝著家裏走去。
吳一梅的臉頓時沉了下來：＂老宋，我醜話可在前頭，他姑來了，你愛帶她去哪兒吃就去哪兒吃，家裏就剩下兩根茄子了，這可是留著給虎子吃的。＂
宋有才磕了磕鋤頭上的濕泥，彎腰把纏在鋤頭上的雜草拽掉，他就知道婆娘會這麽。
＂我知道了，你甭管！＂
宋有才也知道，如果他執意要在家裏吃，那麽，婆娘隨後排山倒海一般的罵就會劈頭蓋臉的湧過來。
比如：這還是賴你沒本事？要是俺家有肉有材，俺還能少了他姑一碗飯嗎？
來去還是你沒本事！
所以，宋有才現在也懶得和她爭辯了。
宋有才一邊想著一邊憂心忡忡的往陳雙家走，一進院子，宋有才猶豫不決徘徊了半才對正在洗材陳雙：
＂雙兒，今兒中午整幾樣菜，你姑姑擱這兒吃，多倆饅頭，我也在這兒吃！＂
陳雙起身回頭看著大伯一臉愁容的模樣，恐怕是那心眼大娘稀罕那點兒油鹽吧。
＂知道大伯，我待會兒再去打點兒米酒！＂陳雙笑著應承道，她沒有多想，就是覺得老姑和雅姐好像有點嫌棄自己家。
不過，這老姑雖然貪財，但是好歹她也在醫院照顧了自己母親，她這個人還是把恩情關係分的很清楚的。
陳雙看了看時間，現在才九點多，來回縣上買點肉啥的時間肯定是不夠的，於是，陳雙和好了麵等著它發，隨後就去了楊柳村。
她知道楊柳村有一家賣鹵肉的，都是這個點兒在家鹵好然後推著改裝過的板車拉倒縣上去賣，就希望這家還沒出發，要不然，陳雙可真沒啥像樣的葷菜招待老姑了。
陳雙風風火火的跑到楊柳村，一路打聽找到了賣鹵肉的這戶人家，卻聽他媳婦兒，剛走。
陳雙道了一聲謝轉身就朝著縣上的路追去，遠遠地就看見一個人推著板車正在往縣上趕。
陳雙趕緊追上，賣鹵肉的這戶人家是楊柳村的大戶人家，在當時大戶人家並不是指的有多少錢，而是家族大，姓柳，就像杏花村的李家。
＂叔，幸好我腿腳利索，要不然就攆不上你了，給我來倆兒豬蹄兒，一個豬耳朵吧，放一點辣椒！＂
陳雙笑著道，柳老漢都還沒來得及從桶裏拿出豬蹄兒，陳雙就把錢準備好了。
＂你是杏花村的？＂柳老漢一邊用勺子撈出兩個豬蹄兒在砧板剁著，一邊笑嘻嘻的問道。
＂是啊！您的鹵肉在青陽縣上都是出了名的呀，要不，我這大老遠的咋就在杏花村聞著香了呢！＂
陳雙笑著道。
柳老漢明知道這話是開玩笑的，這香味哪能從楊柳村飄到杏花村，但是他還是笑的合不攏嘴兒，心裏直誇這丫頭最會又甜，硬是多給了陳雙半截兒豬腸子。
＂謝謝！＂陳雙給了二十塊錢拎著鹵肉就往回走。
剛進村，陳雙就看見了大娘，她看也不看直接往家走，吳一梅一瞅她手裏拎的東西，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趕緊回屋把和姑子聊的宋有才拉到了一旁。
＂你是打算帶他姑去陳雙家吃午飯？＂
宋有才一聽這話懶得看自己婆娘，不耐煩的把臉撇到一旁道：＂不去她家去哪兒？＂
吳一梅一聽，心翼翼的問道：＂那，咱們一家子都去嗎？＂
宋有才甩了甩腮幫子道：＂行了，你跟虎子在家隨便吃點啥，你們就別去了！＂
宋有才有的時候心裏明白，不少事情也都是這婆娘挑事兒，要不是他宋有才確實是沒啥本事管不住婆娘，他又何必整人情吞聲呢？
吳一梅一聽一臉的不高興，剛才，那順著風兒一吹，一股子醬香味就飄了出來，想想吳一梅都覺得那可是鹵材味道，每次上街就隻能看看不敢買。
＂不去就不去，有啥大不聊！＂吳一梅撂下一句話轉身回房去了。
宋有娟眼瞅著都快十一點了，咋這嫂子就回房去了，火房也沒見生火，她這心裏頭有點不得勁。
＂娟兒，咱晌午去老三家吃！＂宋有才配上笑道。
宋有娟目光一閃，去她家吃？能有啥？喝粥吃饅頭？宋有娟心裏想著，肚子裏也是憋了一肚子火，這七八年沒回來了，就這樣招待她？
果然是爹娘不在了，她這出了嫁的閨女就真是潑出去的水，一點兒家的味兒都沒了。
宋有娟有些尷尬，看著自己的女兒那模樣，跟她一樣不想去老三家，她站了起來：
＂那我還是先回吧，反正捎信兒也捎了。＂
宋有才麵色一擰：＂哪能走呢？雙兒都做飯了，走，去老三家嚐嚐雙兒的手藝！＂
宋有才肯定不會讓妹妹走，這要是大中午的遠親來家裏卻沒留下吃飯，還指不定被人成啥樣呢。
宋有才拉著宋有娟，後頭跟著不情願的劉曉雅，三人悶頭悶腦的去了陳雙家。
陳雙正在把切好的茄子用水泡上，麵色待會兒變黑，又切了一把豆角兒，本來陳雙想挑個涼拌黃瓜，想著現在的季節熱不熱冷，還真有點涼，吃涼菜可能不好下飯。
等陳雙忙活好這一切，低頭把爐肚裏的柴火又添了幾根，拉了幾下風向，鍋裏整的饅頭終於元氣了。
在過幾分鍾燜一下，白花花的饅頭就出爐了。
陳雙揭饅頭的時候燙的趕緊捏著耳垂，門外傳來了大伯的聲音，陳雙轉身急匆匆的開門道：
＂大伯，老姑你們先坐，我在揭饅頭！＂
著，陳雙就急匆匆的回了火房，因為饅頭揭蓋之後要是不趕緊收的話，會淇了，到時候會把饅頭皮兒粘在籠布上。
此刻，火房煙霧彌漫，宋有娟心裏似乎有一個很大的疙瘩，也沒心思過問一屁股坐在板凳上，她想好了，吃了這頓飯不管再晚，她都得走。
＂咳咳咳！＂劉曉雅被嗆得連連咳嗽：＂這都啥年代了還燒柴火，真是的！＂
陳雙當作沒聽見，把一鍋饅頭揭下來之後，陳雙就開始著手炒菜。
＂雙兒，我給你搭把手！＂宋有才有些於心不忍，這丫頭變化很大，以前可是從來不進火房的，再加上自家婆娘心眼，要不然，他也不會讓雙兒跟著遭罪。
等陳雙把菜端上桌，又把買來的鹵肉也盛在盤子裏往桌上一放的時候，劉曉雅的眼睛都直了。
宋有娟有些愣神，雖然在市裏這種鹵肉很常見，但是，要吃上一頓那得剩好幾的口糧，再，她是在杏花村長大的，家裏是什麽條件她比誰都清楚。
可是，這老三家什麽都沒變，竟然吃上了肉。
要知道，八年前，一隻吃一頓飯，拌的麵疙瘩連個油星子都沒有，麵還是雜麵，黢黑黢黑的麵。
等陳雙把一盤饃饃端上桌，拿著剛洗好的筷子出了火房的時候，宋有才皺著眉頭心裏有些愧疚的道：
＂雙，坐下吃吧，也累了半了！＂
＂大伯老姑，你們先吃，我去倒米酒！＂陳雙著在圍裙上擦了擦手。
＂他姑，雅你們嚐嚐雙兒的手藝，還有這豬蹄兒！＂宋有糧沒動筷子，先給宋有娟和劉曉雅夾了一筷子鹵豬蹄兒。
他自己卻沒動，這得花不少錢呢，本來這些都不該雙兒這晚輩做的，他哪裏好意思吃好的，硬是夾著蘿卜幹夾在饅頭裏吃了起來。
宋有娟扯開嘴角尷尬的弧度跟女兒對視了一眼，誰都不好意思吃，卻又扛不住肚子咕咕叫的聲音。
＂雙，讓你忙了半，受累了啊，老姑這回來也沒給你帶啥東西，下回老姑給你帶隻燒雞嚐嚐！＂
宋有娟看著陳雙到了幾碗米酒道，了這句話，她似乎覺得心裏好受零兒。
＂嗯，這鹵肉味道不錯，比咱們樓下那家餐館的鹵肉還好吃呢！＂
劉曉雅倒是沒啥感覺，筷子全在鹵肉上一來一回，吃的是津津有味。
＂沒事，老姑你照顧我媽，我不知道怎麽謝你呢，改你要是來了能常住就好了！＂
陳雙客氣的道，她其實是打心眼裏感謝老姑的，她不在城裏沒法照顧母親，聽她都是她在幫襯著，陳雙心裏也甘心情願花錢招待她。
這話一出，宋有娟的臉漲紅了，可很快嘴角的曉蓉恢複了平靜：
＂你爸了，你跟凱凱最近這年把兩年就辦事兒了，到時候老姑啥都得來，還得多住幾。＂
陳雙突然腦子嗡了一下，給大伯倒的那碗米酒竟然溢了出來陳雙卻後知後覺：
＂啊，大伯，我給你拿抹布擦擦！＂
陳雙放下米酒罐子，趕緊回火房拿了抹布出來給大伯麵前擦了擦，地上都滴落了不少米酒。
＂不礙事不礙事，你快坐下吃！＂宋有才往後撤了撤身子，接過抹布自己擦了起來。
陳雙落座，腦子裏卻空白一片，老姑和大伯在聊，她都沒聽見聊的什麽。
如果真的結婚，那大哥他願意娶嗎？
前世，那場雨夜，陳雙知道大哥心裏有她，可是，她始終不知道首張夫人是誰，或許，就是孟豔吧，他們門當戶對，孟豔又是師長的獨生女兒，是的，門當戶對……
陳雙竟然突然感覺自己配不上大哥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麽！
＂雙？你老姑跟你話呢？想啥呢？＂宋有才和宋有娟對視了一眼，這丫頭咋六神無主的，吃個飯還能走神了。
＂哦！好……＂陳雙突然回過神來。
＂好啥子啊，你老姑，你爸要個楊村長辦公室的座機電話號碼，到時候好捎信給你。＂
宋有才笑著道。
＂嗷，我知道了，吃完飯我去楊柳村大隊跑一趟問問。＂陳雙這才抓起饅頭開始吃飯，一回神，陳雙發現大伯在吃鹹菜，她不由得問道：
＂大伯，你咋不吃肉啊，這個可香了！＂
宋有才臉上頓時漏出了尷尬的神色拿起筷子：＂嗯，吃吃……你也吃！＂
可宋有才的筷子光著要吃，卻遲遲沒落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