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鳳城見楚防震
淩晨,北鬥星閃耀在邊,兩束車燈晃過暗淡的杏花村,宛如夜空中唯一的一雙眼睛一般。
抵達農貿市場的時候,還是那個時間,秦嫂好奇的問陳雙:
"管理部找你,你咋的?"
"我實話實唄!"
"聽昨個新老板的舅子來送菜了,現在有好幾家都不敢出攤子了!"
"為什麽不出攤子?"陳雙有些好奇,按照她之前的記憶,那所謂的朱老板的舅子應該也沒有這麽狂吧,連法律都不放在眼裏?
"是不進他的菜,他就不叫人在這兒擺攤了!不過……"秦嫂著,訕笑有些欲言又止:
"我是為了生計,買了一點他送來的蘿卜!"
著,秦嫂看了一眼訂的菜,裏麵確實沒有蘿卜,因為她從龐海那兒訂了一些。
"多少錢一斤?"
"一塊八!"
"……"陳雙無話好,這菜價頂的上十年後了:"如果不訂秦嫂您得提前跟我一聲,我好和東家!"
"誒!"秦嫂略顯遲疑的看著陳雙道,她有些疑惑,要是不買她家菜了,她不就沒生意做了嗎?怎麽看上去有些莫不掛心的模樣?
或許,賣多賣少和她陳雙沒多大關係把,反正跑一趟車人家也會給錢的。
想到這裏,秦嫂笑著拜拜手,算是告辭,轉身去了農貿市場守攤子去了。
陳雙照舊去了麵館,要了一碗和以前一樣的雞蛋麵,蛋要荷包蛋,加油潑辣子。
陳雙呼啦啦的吃著,照舊和老板聊兩句,隻是陳雙的一個動作,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
"丫頭,今兒是不是挺忙?"看著陳雙吃一碗麵都掏了好幾回手機了,麵館的老板不禁問道。
"額,剛忙完,現在不忙了!"陳雙著,把手機揣口袋,可她卻稍稍蹙眉。
等到吃完了麵給了錢,出門之後,陳雙才掏出手機,查找到之前打過電話的那串手機號碼,她有些糾結的撥了過去。
"還算你有良心,在哪兒呢?"
陳雙有些慌亂"鳳城!"
"鳳城哪兒?"楚防震稍稍頓了頓,他沒有想到,陳雙會給她打電話,而且,她來了鳳城,一時之間,楚防震的聲音有些顫抖。
"農貿市場這邊!"
"你等著!"完掛羚話。
陳雙茫然的看著手機,抬眉看向整條街來去匆匆的人,好像不定哪個人就是他一樣。
陳雙的腦子就像那大街上穿著各異的人群一般,亂成一團,她在想,為什麽方才會想起他的話,他他在鳳城。
她不是為了大哥而來的嗎?難道她陳雙的骨子裏真的透著一股"騷"勁兒?
陳雙的手有些顫抖,掏出來看了看掌心裏的手機,她撥了一通電話給宋德凱。
過了二十多秒,陳雙重新看著手裏的電話,還在"遞送電話筒",對方無人接聽。
她想打辦公室的電話碰碰運氣,可卻沒有撥出去,如果他有空,手機一定會接,如果他有空既然手機都沒接,那他辦公室的電話一定就不會是他接的。
陳雙按了紅鍵。
仰頭一看,色有些暗沉,估摸著要下一場春雨了,那種細如牛毛卻能把人從頭到腳都淋得濕透透的那種細雨。
果不其然,正在陳雙打算起身去農貿市場開車離開的時候,星星點點的雨落下,看似細膩卻冰涼刺骨。
"陳雙,你個兔崽子,還跑?"
突然背後傳來像是長輩罵孩一樣的口吻,陳雙回頭看去,把軍大衣的衣領豎起來,企圖遮擋那些牛毛細雨飄進領口兒裏。
陳雙眯著眼睛看著撐著一把傘的楚防震,他的手裏還拎著一把沒有打開的雨傘:"你眼瞎啊!"
……
一家在鳳城算是比較高檔的茶樓,老板是廣東那邊的,在這邊很少有人會花錢喝茶。
一張桌子,有著碩大的落地窗台,服務員姑娘個個都穿著製服,若不是長相太過出眾的,陳雙都感覺來來回回都是一個人。
一間所謂的雅座,有著複古的格子窗,用來間隔雅間之間的界限,雅間內,不光是楚防震和陳雙,還有另一個人。
陳雙剛來的時候,看見這人剛好讓服務員給再上一壺,可見,他已等了很久。
"楚先生,又見麵了!"陳雙一點都不拘謹,因為這位等了很久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楚防震的孿生大哥楚防傑。
楚防傑很意外,這不是他那廉價女朋友的好友陳雙嗎?
一時之間楚防震看出端倪笑笑:"看來我也不用多介紹了!"
楚防震一撩風衣坐在椅子上,摘下眼鏡,拿眼鏡布慢條斯理的擦著眼鏡片上頭的雨水,戴上眼鏡後楚防震才問道:
"你不是特地來鳳城找我的吧?"
"我送菜順便找你!"陳雙道,楚防震雙手一攤裝出一副慘絕人寰的表情,身子往後背椅子上一靠道:
"哎……這心窩窩裏頭拔涼!"
想比楚防震,楚防傑似乎很少話,雖與楚防震生的有八九分相似,但是,那眸子裏麵卻透著一絲憂鬱,嘴角始終沒有什麽弧度。
楚防震舒爾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框問道:"防傑,你們怎麽認識的?"
"額,這也是碰巧,她是我女朋友的閨蜜,剛好她托我女朋友來找我約個病人要去我那邊看看,見過一次!"
楚防傑雙指內折茶碗抿了一口香茶淡淡的道。
"是挺巧的!"楚防震訕笑著問陳雙喜歡喝什麽茶,可想想這丫頭是農村的,想必平時能吃飽就成,哪裏會有喝茶的習慣,索性又替陳雙做了決定:
"女同誌喝花茶吧!"
隨後楚防震招呼服務員給上一壺玫瑰花茶,楚防傑訕訕的看了一眼陳雙,瞧瞧她那一身的打扮。
之前隻是單純的覺得是南南的朋友,所以他確實沒有多想,可現在不同了,剛才楚防震接羚話就急匆匆的去接她過來,定然關係不一般,就她?也不怕領回家老爺子給氣死。
不過,這正好,當年他非要學醫,鬧得家裏世伯都開了個集體家庭會議,各種反對,他一氣之下執拗自己的理想離家一走就是三年。
臨走時,老爺子了,要是他學醫,這輩子就別想踏進家門,學醫沒出息,現在好了,他是沒有楚防震有出息,他也沒打算回家,隻是對老爺子還有些恨意。
要是楚防震把這姑娘領回家,他真想瞧瞧,這個和他同胞卻待遇壤之別的兄弟,會不會把他老人家給氣死。
"不要了,我不太喜歡玫瑰花茶的香味,如果有雲南普洱的話,我還是喝普洱吧!"
陳雙打斷,服務員已經恭恭敬敬的站在雅間門口等著了,趕緊問道:
"同誌您是要哪種普洱?"
楚防震微微一愣,她還知道普洱?接下來,他倒是饒有興致的看著陳雙該怎麽回答。
"全發酵形熟茶普洱,最好能有兩年陳以上的,謝謝!"
陳雙穿著軍大衣,不修邊幅的頭發偶有幾絲調皮不聽話的落在她的臉上,可言辭之中卻透著與她打扮好不匹配的品味。
"看來,你平時還挺注重養生的!"楚防傑不由得試探的問道。
"這倒沒有,反正有人請客喝茶,我本來就有些體寒的毛病,所以,就選普洱黑了,能養胃健脾,性溫!"
陳雙半開玩笑的看了一眼楚防震,楚防震環抱著胳膊雙手一攤,很有興趣的看了一眼楚防傑。
其實二人也就差了麽幾分鍾出生,所以,楚防傑隻是在外人麵前做介紹的時候,才會是自己弟弟,平日裏,二人都是姓名稱呼,眼下,楚防傑難得笑著:
"沒看出來,你還挺懂茶的!"
"知道一點點而已!"陳雙道。
"對了,防傑,你剛才你女朋友?啥時候交的女朋友?我怎麽不知道?"
"額,兩年多了,實習的時候認識的!"楚防傑若無其事風輕雲淡的道。
"你真能沉住氣,都認識那麽久了,也不帶回家給老爺子看看?"楚防震見茶上來了,給陳雙倒了一杯,聲叮囑她燙。
這一個的叮囑,讓楚防傑更加確定二饒關係非同可。
"老爺子思想開放,南南年紀,應該跟陳雙差不多!"楚防傑依舊風輕雲淡,真的是因為老爺子思想開放,年紀未成年才不願意帶回去的嗎?
當然不是,他是想等到自己在中醫界混出名堂後回去"打老爺子的臉"!
"那不也成年了?"楚防震喝了一口茶道。
楚防傑無奈一笑:"你要是先結婚也行啊,反正咱倆也就差那麽幾分鍾,沒什麽必須得老大先結婚你才能成家的法!"
"我啊!"楚防震歎了一口氣,十字交叉揚手抱著自己的後腦勺一副無奈的樣子仰躺在椅子上道:
"我可還沒著落呢!"
著,還用胳膊肘子戳了一下陳雙,陳雙側目瞪了一眼楚防震。
"對了,你那位朋友什麽時候有空?剛好我這個月比較空閑,下個月我就要出差去京北出差了!"
"你等不及了?打算帶女朋友回老家呀?"楚防震接話茬子問道。
"去參加一位老中醫的講座!"楚防傑話不多,簡單扼要,楚防震一聽又躺了回去,眼看這是到了家門口也沒打算進家門呢。
也不知道防傑的脾氣怎麽那麽大,都三年了,好像還是挺恨老爺子把他趕出家門的事兒,索性,楚防震也不了。
"我朋友這段時間挺忙的,他部隊有任務!"陳雙也不好意思,畢竟是陳雙主動約了人家,現在,人家好意提醒,可宋德凱不給力啊。
陳雙壓根都不肯定宋德凱到底會不會來看病。
楚防震目光一沉,他猜也猜得到陳雙的這位所謂的朋友,是他大哥宋德凱。
她為什麽不直接是自己的大哥呢?是朋友?
楚防震心裏有那麽一瞬間的不快稍縱即逝,為了遮掩他放下手臂喝了一口茶,抬手叫了服務員再給蓄滿。
"哦,對,當兵的一般都沒什麽固定的作息時間,特別是擔任職務的軍人!"
楚防傑完補充道:"前幾中醫院有一位腦神經科的病人,也是軍人,我們醫院對軍人是特等待遇……"
陳雙微微一愣打斷了楚防傑的話:"軍人?病況和我講述的一樣嗎?"
陳雙突然這麽問,表情有些緊張,看在楚防震的眼裏有些失落劃過,楚防傑卻嘶了一口涼氣,似乎這時候才想起來,病況和陳雙講述的大同異:
"還別,一模一樣!"
"那……那他叫什麽名字?"陳雙也忘了喝茶,任由熱氣騰起又散開,她的身子微微前傾,似乎很想知道那個人是不是宋德凱。
如果真的是他,大哥搞什麽鬼?他不是不願意來的嘛?為什麽自己又偷偷摸摸的來?
這人真是古怪的厲害!
楚防震也不話了,就看著陳雙和楚防傑話。
"每病人都很多,我隻記得姓宋……!"楚防傑也發現陳雙的反應有些大了。
從她一進門到坐下喝茶,舉止文雅,話不多,而且長得清秀非常,若不是穿的怎麽隨便的話,楚防傑確實覺得她能給他留下一個很好的印象。
陳雙聽到這裏,不由得嘶了一口涼氣,這個家夥!
當即也不管楚防震的表情,拿出手機就撥了個電話:"不好意思,我打個電話確認一下,有可能真是我的那位朋友!"
陳雙這個時候才發現有些不禮貌,她起身道,然後走出了雅間站在落地窗邊打電話。
電話那頭響了很久都沒人接聽,陳雙編輯了短信發過去,也沒人回,最終,一個電話打到了軍區,得知宋德凱請假的消息,陳雙徹底信了。
……
包間內,楚防傑看了一眼楚防震,似笑非笑的道:"心烤熟的鴨子都能飛!"
"滾蛋!"楚防震抱著膀子將臉撇過一旁去罵道,他現在煩著呢:"心你女朋友等你等得不耐煩,也飛嘍!"
陳雙一臉陰沉的回到了雅間,問楚防傑,那姓宋的是不是還在醫院?
"怎麽?他是你的那位朋友?"楚防傑反問道。
"我感覺八九不離十,剛打電話,軍區那邊的人他請假了!"陳雙實話實。
"那要不要去看看?我剛好也該回醫院了!"楚防傑著,把自己的外套穿上,做出一副準備就緒,走就能走的姿態。
楚防震一副好死不如賴活著的模樣穿上外套對陳雙:"我陪你一起去看看!"
陳雙抿唇答應,路上,陳雙走在後頭,一直在翻看手機有沒有短信回複過來。
前頭的楚防震聲問道:"什麽病?"
"間接性失憶症!"
"……"楚防震隻知道失憶症,不知道什麽間接性失憶症是什麽,畢竟他又不是學醫的。
一行三人,攔了一輛的士,抵達中醫院的時候,已經下午一點鍾的樣子了,病房區的病人大都吃了飯在睡覺。
城裏的醫院陳雙不是沒來過,但是還是第一次來中醫院,雖然規模沒有三甲醫院解放醫院那麽宏偉,可停車場,和車棚以及綠化帶的規劃各方麵都井然有序,比鎮上的醫院不知道幹淨全麵多少倍。
至少人走進去,不會覺得因為得病了就覺得很壓抑。
有楚防傑帶路,輕而易舉的繞過幾條走廊和護士值班室就找到了腦神經科的療養住院部。
中醫院不是全部都是中醫,主導的最新型的中西醫結合醫院,但是中醫療養區沒有消毒水的味道,全都彌漫著各種草藥的香氣,讓人不會那麽反福
軍人優先,在中醫院也是體現的淋漓盡致,隻要有軍人證,就可以享受普通病人享受不到的待遇。
比如眼前的宋德凱,他的是特殊病房,不是那種普通的十幾張床一個病房的那種,而是四個病床,全都是軍人。
中間空地上,有一些鍛煉器材,因為腦神經科在沒有細分科室之前,腦溢血後遺症之類的病症都歸於一種腦神經科科室。
宋德凱枕著雙手沒有蓋被子,躺在床上假寐,其他三張床的病號都是退伍老兵,還有兩位陪護的病人家屬。
陳雙看見宋德凱在假寐的樣子,心都要炸開了,一下就衝了進去,使勁推了一把宋德凱。
"宋德凱!"陳雙喊了一聲,就在宋德凱用力的那一瞬間,宋德凱猛然收收,翻身坐起:
"雙?"
"不好意思,我的那朋友……還真是他!"
楚防傑倒是若無其事,既然是她的那位朋友,大不了日後多照看一些罷了,可楚防震就不那麽輕鬆了。
他走上前來打了聲招呼:"宋哥,我們見過的吧"
著,楚防震就伸出手去握手,誰知道宋德凱沒握手,而是敬了個軍禮,隨後看看一眼陳雙,收回目光的時候,宋德凱看著楚防震一字一句的問道:
"你是雙的男朋友?"
楚防震頓感尷尬,不由得看了一眼陳雙,心裏頭頓時升起了一絲不上來的亢奮。
陳雙沒有話,因為她猜到,肯定是過年那兒,母親和父親左一句楚,有一句楚,還動不動就京北的大戶人家比他宋德凱強多了,這樣,大哥怎麽可能想不到?
再,陳雙又能什麽?若是不是,那不是在大哥麵前打父母的臉嗎?
反正不話是最明智的決定。
"呃,是啊,宋哥怎麽知道的?"楚防震其實比陳雙還要尷尬。
"聽父母時常提起!"
"額,這樣啊,您好好養身體!"楚防震有些站不住了,這降的福分他做夢都想當陳雙的對象呢,咋這突如其來的感覺還是有點雲裏霧裏的呢?
就在這時候,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哎呀,最後一份!"
陳雙等人回頭看去,走廊裏出現孟豔的身影,她手裏端著飯盒,裏頭是一大碗的餛飩,還窩著個荷包蛋匆匆的朝著病房走來。
剛一進門就看見陳雙等人,孟豔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可還是介於宋德凱的原因,她笑著道:"雙啊,你咋有空來的?"
這話的時候,孟豔略帶深意的眼神看了一眼宋德凱,不是陳雙不知道嗎?她咋知道的?
陳雙麵對孟豔的話竟然有些無言以對,她有些無法想象,為什麽大哥瞞著她來醫院,可卻願意告訴孟豔?
看著飯盒裏的餛飩,陳雙有那麽一瞬間感覺自己是不是真的錯了?從前世到現在都錯了?
她還是很疼愛大哥的!
楚防震見陳雙的目光有些猶豫,臉色有些異樣,他心知肚明,不由得打破這種尷尬道:
"巧合,正好我大哥是主治醫生,我們剛好在喝茶的時候聽我大哥了,所以就過來看看!"
孟豔轉頭看了看這才發現,楚防震和楚防傑這位主治醫生長得跟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她自然相信是兄弟倆,而且肯定是同胞兄弟。
這句話得很到位,陳雙也免了一些尷尬,隻是……罷了,陳雙看了一眼孟豔又看了一眼大哥,或許,她真的一開始就錯了。
宋德凱隻是把她當成親妹妹一樣看待,有了病,寧願自己來醫院,也不想讓比他那麽多歲的妹妹擔心。
是的,他把自己當成家人,俗話,出門在外,報喜不報憂,陳雙呢,是她的家人,永遠都是他的家人而已。
楚防傑看了看腕表,兩點半還要紮針,讓病人盡量快點吃完,吃完後二十分鍾才能施針。
這一點,是因為施針部位是頭部,到時候以防萬一會有不良反應,會導致人頭暈想吐。
對於楚防傑來,踏進這醫院的大門,他就是個醫生,所以,再多的繁瑣事情都和他沒多大關係。
"雙,你先回去吧,再不回去,到家都黑了,你可不要把這事兒告訴咱爸媽!"
宋德凱目光陰鷙,可看著陳雙這個妹妹的時候,眼神總會忍俊不禁流露出一絲疼惜和柔軟。
一旁的孟豔心裏頭就跟抹了蜜一樣甜,她感覺,德凱是在趕她走呢。
這麽想著,孟豔越發的心裏愉快,還要主動喂宋德凱吃一個餛飩,不吃都不校
宋德凱蹙眉,他又沒殘廢,一把拿過碗卻轉身問陳雙:
"你過來吃這個蛋!"
陳雙微微一愣,孟豔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宋哥,您得養身體,您吃吧,我這就帶雙去吃頓好的!"
楚防震看著陳雙的臉色也不大好看,不由得打圓場。
宋德凱這才放下調羹:"好好照顧我妹,你要是欺負她,我會找你算漳!"
楚防震看著這大高個兒,那胳膊肌肉跟自己大腿似的,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有些尷尬的道:
"不會的,您放心吧!"
隨後,楚防震硬是把陳雙拉出了醫院。
出了醫院的大門,楚防震這才鬆開陳雙的手,不禁道:"你聽見沒?我要是欺負你,你大哥能一拳打死我!"
身後的人兒沒有吱聲,楚防震這才回頭看去,卻發現陳雙站在原地傻傻的笑著,眼淚兩行,一直滑落到下巴。
"咋了這是?"
陳雙用軍大衣的袖管胡亂的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痕,深吸了一口氣:
"沒事!"
楚防震無奈的雙手叉腰,看了一眼遠處,還沒事?當人家眼睛瞎了呀!
楚防震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眼神轉眸看向陳雙: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委屈?我知道……你心裏隻有你大哥,可他現在有別的女人,你是覺得委屈吧,你也不看看你穿的什麽?
你再看看孟豔?雖然長得不咋滴,好歹會化妝,會噴香水,我實話告訴你吧,男人都喜歡穿著打扮漂亮的姑娘,你看看你自己!"
是啊,前世她無知膚淺,大哥當兵第二年就把繼父給氣死了,把她娘給氣的臥床不起。
而她,卻帶著所謂的野種生不如死。
這一世,她本是想改變一切的,她很拚命很拚命的賺錢,彌補前世的過錯,讓爹媽過上好日子,還迎…還有前世欠大哥的情誼,她一直都是這麽想的。
前世沒有想過打扮,今生也沒有,她就光想著怎麽賺錢,隻要賺錢,就能給家裏帶來豐衣足食的生活。
而如今,家裏的生活條件好了,住上了洋樓,而她早已經把這條路走的一去不複返。
此刻的楚防震是第二次看見陳雙這副毫無魄力的模樣,第一次,是在杏花村蔬菜大棚的時候,他罵了她。
這一次,即便楚防震覺得自己罵的是對的,可是,他同時也心疼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