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肌膚

  "老……老宋,你快來!"陳秀蘭喊了一聲宋有糧,這才推門進來,一把將陳雙拉開:


  "你幹啥呢?咋又打你大哥?都多大了你倆還幹仗?"

  陳雙一愣,一臉蒙蔽的跟宋德凱對視了一眼後,陳雙這才鬆開了宋德凱的手。


  剛才倆饒架勢確實很難讓別人不誤會。


  宋德凱依舊在做示範,把自己的手背過去,另一隻手抓著陳雙的手按在自己的虎口處,慢慢的給她做演示。


  陳雙好不容易找準了位置,做了一個前背的姿勢,二人就怎麽保持著,乍一看去就跟陳雙抱著宋德凱的大手臂在咬他一樣,再配上宋德凱一臉嚴肅,好像要動手打人了,這就更像了。


  "我……"宋德凱還沒話,宋有糧就過來了:"咋了這是?又打架?你們也不看看都多大了……還跟孩子一樣!"


  宋有糧和陳秀蘭心裏拔涼拔涼的,這親事都還沒定下來呢,又打起來了。


  "我們沒打架!"宋德凱道。


  "沒打架你們在幹啥呢?跟兩頭瘋牛似的,咬牙切齒的!"陳秀蘭不由得道,隨後,目光轉向了陳雙:


  "雙,你給我,這咋回事?"

  "大哥教我防身術啊,我們真沒打架,剛才大哥不也了嗎?"陳雙道。


  "沒打架是吧!"陳秀蘭著,反手把陳雙的門給關上了,省的外頭的鄉親們看熱鬧:


  "既然你你們沒打架,俺和你爸都商議好了,就你們來的事,有啥子意見今兒就看!"

  宋有糧歎了一口氣,不由得看了看自己的兒子和女兒,兒子時候被雙打從來不告狀,就算打架他也不。


  宋有糧也保不準他倆剛才是不是真的在打架,索性也就不話了,這事兒就讓秀蘭當家好了。


  "媽,這事兒……我私底下跟大哥了,我們都聽你們的!"

  陳雙著,用胳膊肘子戳了一下宋德凱的後腰,這不是你的的要做一場戲嗎,媽的病,他宋德凱不了解情況,可陳雙知道,眼瞅著可不能年三十兒把母親給氣犯病了。


  "是啊爸,都聽你們的!"宋德凱這麽一,二老的臉頓時都舒展開了。


  "那,那剛才你們真不是打架!"陳秀蘭也笑著看了一眼宋有糧,這可是他們老兩口這輩子最大的心病了。


  "都了沒打架……你趕緊看你的電視去吧!"陳雙嘟囔著著,把二老都推出了房間。


  宋德凱不由得深深看了一眼陳雙,她果真是變了,不光變得是外表舉止,連心都變得越發孝順了。


  宋德凱不知為什麽,剛才無意間抱著她的時候,怎麽會有那種不上來的感覺,一種莫名其妙的滋味一下子就湧上了心頭。


  "我去準備炮仗!"宋德凱完就出了門,現在已經快十二點了。


  陳雙坐在床邊看著自己方才被他握著的手,那一刻,她的目光深邃,宛如深淵一般,可早就穿透了眼前的實物,落在了另一個世界。


  不多時,門外炮竹的聲音響起,陳雙默默地想著,過年了……又是新的一年。


  "發壓歲錢嘍……"陳秀蘭早就準備好了紅紙,裏頭包著十塊錢,宋德凱和陳雙一人一份:

  "拿著拿著,壓歲錢多少都無所謂,但是得拿著!"


  "嬸兒,我這就先走了!"孫家媳婦著就要走,她是個知道情麵的人,呆在這裏,到時候嬸兒要是給紅包多尷尬。


  "哎哎……別走別走,粘粘喜,粘粘喜……一人一個,一人一個!"


  陳秀蘭趕緊把紅紙包包掏出來,一個孩子給了一個,孫家二媳婦臉當時就紅了,硬是不要,拉扯著三個孩子就要走。


  "得拿著,啥都得拿著,今年啊,凱凱跟雙訂婚,這紅包啊,就是喜,再,俺家雙租你家的地用,那不是得跟親戚一樣一樣的呀!"

  陳秀蘭追了出去,臉上的笑容根本停不下來,孫家二媳婦扭不過,了一聲恭喜就收下了:"改日來喝喜酒!"

  此刻的陳秀蘭和宋有糧幾乎是笑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活了大半輩子,也就今年雙喜臨門喜上加喜。


  大年初一,足不出戶,陳雙宋德凱,和陳秀蘭宋有糧一家四口,圍著炭爐,坐在方桌錢打撲克牌。


  外頭的大雪無聲無息的飄著,屋內暖洋洋一片,有時候,暖的並不是火,而是暖心。


  四人麵前都有二十顆花生米,眼下,陳雙麵前的花生米最多,最少的就是宋德凱麵前了。


  他就剩下三顆了,陳雙簡直是"常勝將軍"。


  她們擬定了"協議",誰要是輸得精光,就去下餃子,倒數第二的負責生火。


  剩下兩個就等著吃就行!

  "看樣子,我得去下餃子了,媽和爸旗鼓相當,你倆看著辦吧,誰燒火!"


  宋德凱眯著眼睛看了看手裏的牌,嘴角勾起一絲好看的弧度,丟出了一枚黑桃三。


  "嗨,這還用問嗎,肯定是你媽!"宋有糧瞅了瞅手裏的牌幸災樂禍的道,跟上了一張梅花五。


  "這可不一定!老宋,你就等著燒火吧!"陳秀蘭直接下了個A,宋有糧的臉色就沉了下來,砸吧砸吧嘴,又研究了一下手裏的牌:

  "算你狠,讓你出一把先樂嗬樂嗬!"

  陳雙已經贏定了,一般她都是不要的,她現在就和宋德凱偶爾對視一眼,就等著看爸媽誰贏了,誰叫他們的花生米都一樣多呢。


  結果,陳秀蘭手裏有個炸彈,一把將宋有糧這地主是打的跟落湯雞似的,宋有糧搓了一把臉:


  "還是我燒火吧!"


  陳雙趴在桌子上笑的前仰後合。


  宋德凱丟下手中沒打完的牌,攏了一把利索的短發也跟著笑。


  不知為什麽,陳雙能看到他笑,比自己開心還要開心。


  "傻笑啥,咱爺倆得幹活呢!"宋有糧故作不服氣的道,但是眼角的笑意依舊遮擋不住。


  陳雙陪著母親在房間裏看電視,是看電視,其實娘倆都沒看。


  陳秀蘭語重心長的:"雙啊,這回可好了,媽從帶著你到處要飯,就怕哪你長大了留不住,現在啊……可好了,總算是了了媽這輩子的一大莊心病……”


  陳雙看著母親,著笑著,眼淚卻溢滿了眼眶,她的心也高興,但是,一想起和大哥的"戲",陳雙知道這件事沒那麽順利。


  不過,她就算沒有嫁給大哥,看著母親這麽不舍得她,她將來不找婆家了就是。


  "媽,你都現在好了,你還愁啥啊!"陳雙安慰道。


  陳秀蘭眨巴眨巴濕漉漉的眼睛笑著:"是啊,總歸是沒白費爸媽的期望,你和凱凱都是好孩子。"

  餃子都是頭包好的,所以煮餃子很快,沒多久,就聽見宋有糧的聲音從火房傳來:"吃餃子嘍!"


  陳雙趕緊安慰陳秀蘭:"大年初一可不準哭的,這多不吉利啊,與記者一年哭到年尾……"

  陳雙一完,陳秀蘭"呸呸呸,大吉大利,大吉大利!隨後趕緊收拾了一番心情吃餃子去了。


  都大年初一連根針線都不能動,這一可謂是全國最清閑的一啦。


  吃餃子的時候,陳秀蘭夾著一個破皮的餃子:"老宋,這個餃子絕對是你包的!"


  "咋可能,俺包的餃子絕對不會破皮兒的,我看,是凱凱包的!"


  "你拉倒吧,一看這包的跟死老鼠一樣,就知道是你包的……"

  "那,那你是俺包的就是俺包的,俺自己吃還不行嗎!"


  宋有糧著,從陳秀蘭夾過已經破皮兒的餃子,一口就塞進了嘴裏。


  這個年過的算是宋家幾十年一來最其樂融融的一年了。


  大年初二,大家夥都開始各忙各的了,比如,走親戚,串門,互相拜年啥的。


  孫家媳婦兒一大早就來陳家拜年了,還拎了半斤酥糖,陳秀蘭硬是不要,但是孫家媳婦兒覺得和宋家又不沾親帶故的,硬是給紅包,她終不能空手來拜年吧。

  彼此推搡著,陳秀蘭最終還是收下了,回到屋裏,心裏想著,這孫家就是實誠啊,給孩子塞的紅包無非就是一人五塊錢。


  這酥糖啊,也不便宜,這孫家媳婦也真是的,太客氣了。


  大年初二,陳雙和陳秀蘭一家都要忙活開了,因為明就要給宋有糧做酒,到時候自家人慶生吃個飯就好。


  所以,走親戚的話,宋有糧也就宋有才這麽一個大哥,就指派宋德凱帶上東西去走一趟了。


  宋德凱拎著花生糖,兩瓶酒,就去了宋有才家,開門的是宋德虎。


  "虎子哥,新年好!"宋德凱著。


  宋德虎長得虎背熊腰,麵色黝黑,卻體態肥碩,身高個頭比宋德凱略矮了一點點,在村上也算是個頭最高的兄弟倆了,若不是宋德虎的身高在那兒隔著,估摸著這一身膘肉長在身上,就像水缸了。


  "大凱啊,你啥時候回來的,叔嬸兒他們呢?他咋沒過來?"虎子著,就把堂弟宋德凱請進了屋。


  "在家裏忙呢!"宋德凱著放下東西,走親戚就為了拜年,吃飯不吃飯都無所謂,所以,宋德凱想回去就問了一聲:

  "大伯跟大娘呢?"


  "去縣上了,一早就去了!"虎子著,騎在板凳上,倒了兩杯茶,推到宋德凱麵前一杯,隨後感興趣的問道:


  "大凱,你當兵那地兒好混不?"


  宋德凱平靜的道:"怎麽個意思?"


  "想去當兵呢!"虎子道。


  宋德凱稍稍有點吃驚:"當兵很苦,可不比在家裏!"

  "怎麽個苦法?"虎子有點不甘心的問道,這兩年,他去城裏了,城裏的都是有錢人,摸一把夠他好幾耍的,要不是這次失手,有人報了案,他還不會回來躲一陣子,順便過個年呢。


  宋德凱跟他了一些軍區的生活,和任務的艱難程度,眼瞅著虎子的臉色就越來越蒼白,他已經打消這個念頭了,太特麽可怕了。


  "好了虎子哥,我得回去了!家裏事兒忙得很!"宋德凱完,拍了拍堂哥的肩膀起身就要走。


  宋德虎剛要寒暄著留下吃飯,可爹娘都不在家,自己都不知道吃啥:

  "老凱,我今兒去你家蹭飯去,東西就不要了,拿走!"

  宋德虎著,拎著東西就追了出去,宋德凱勾起唇角笑著:"成!但是這東西可不能退,留給大伯大娘的!"

  宋德虎也不勉強,男人之間不像女人你推我擋,其實都是台麵上的功夫。


  宋德虎把東西擱在房間後就跟著宋德凱去了陳雙家。


  陳雙正蹲在院子裏打水洗兔子肉,今兒全都準備好,明中午就不用手忙腳亂了。


  "呀,還兔子肉呢,明兒叔做酒,可有的吃了!"虎子一看,口水直流。


  ……


  吳一梅和宋有才剛從縣上往回趕。


  吳一梅拉這個臉一路上嘟囔著:"這要是叫人家看見大年初二就出來賣糧食,還不得叫人笑掉大牙!"

  "哪有啥子辦法?你明兒回娘家,非要買那麽多貴的東西,不賣糧食哪來的錢給你買禮!"

  宋有才也是一路上拉著臉,這婆娘有啥好的就往她娘家送,大過年的都快揭不開鍋了,這非要米麵油的給她娘家送。


  "嗨,宋有才,你厲害了現在,兩句你就就覺得自己是關二爺耍起大刀來了?俺回娘家難道空手去?


  再了,沒錢是俺的錯?你看看你弟弟,人家也是個男人,你也是個男人,人家咋就大過年的還能買得起五百響的炮竹?你呢?連個屁都買不起,這都怪在俺頭上了?你一個大男人沒本事,還怪女人…"

  宋有才氣的是臉紅脖子粗,這不明擺著罵他不是個男人嗎?:

  "是啊,你也挺能耐,生了個不爭氣的兒子,人家有個爭氣的閨女,你咋不生一個爭氣點兒的呢?"


  "你……"吳一梅被的啞口無言,自己的兒子偷摸的習慣打就有,這事兒吳一梅是知道的。


  人家找上門來,吳一梅是打死不承認,俗話得好,時候偷人一根針,長大了偷人家一頭牛,吳一梅也不知道兒子整在外頭野啥。


  "大伯大娘……打聽個事兒!"


  吳一梅剛想發飆,發現身後有人話,回頭看去,是一位穿著紅色大衣的丫頭,長發披在腦後,長得白皙的很。


  吳一梅打眼一看就知道是富貴人家的丫頭,這可不是鄉下姑娘啊,就這大衣,那可是毛呢的料子,很貴的,也就看著領導穿過這種毛呢料子的中山裝。


  而且聽這大衣,得幾百塊一件,吳一梅想,停下腳步等寥問道:"丫頭,咋了?"

  "前邊是杏花村嗎?"孟豔已經累的不行了,她隻是查到了宋德凱的家庭住址,但是,她是做夢都沒想到,竟然這麽荒涼,連車都沒櫻


  這山路全是積雪,司機根本沒辦法開車帶她進來,幸好,這雪覆蓋著蒼茫的一片的大山風景優美,要不然,她孟豔都要打退堂鼓回家去了。


  宋家,陳雙一眼看見來的人是宋德虎,她不由得警惕了起來。


  大娘喜歡占便宜,這宋德虎常年不沾家,這會兒咋知道回來了?

  陳雙得把家裏的東西收拾好,特別是錢。


  因為陳雙老覺得他那對眼睛有點賊眉鼠眼的模樣,到處看,簡直跟偵察兵似的,看啥還都感興趣的問:


  "嬸兒,你家今年收成不錯啊,這都打了幾十斤豆油了!"

  "是啊,也不算好,就留著點兒自家夠吃的!"陳秀蘭笑嘻嘻的著,趕緊去火房準備午飯。


  "叔,你家今年搞得不錯啊,這豬蹄子多少錢一斤?這條大豬後腿少也得上百塊吧!"


  宋德虎每間房都看了看,也沒缺一回事兒,畢竟這侄子都很久沒回家了,到處參觀參觀也是常理。


  逛著逛著,就推開了陳雙的門。


  "哎……虎子哥!"陳雙趕緊上去攔著,她床底下來可是有存款呢:


  "虎子哥,這是我的房間,可不能隨便亂看!"

  宋德虎這才注意到,這是個美人胚子呢,他蹙眉,這丫頭難道就是叔叔的繼女,沒想到幾年沒見,怎麽出落得那麽好看?

  "哦,雙啊,你看看大哥我,剛進門都沒認出來,也難怪,這幾年沒見就變得比以前還漂亮,大哥還真就一眼沒認出來,可別怪大哥!"


  宋德虎笑著道。


  陳雙僵硬的笑了:"是啊虎子哥,這都三年了,我也差點沒認出來你!"


  "我還以為是老凱的房間呢,不看了不看了!"宋德虎故作爽快的擺擺手道,轉身就去了陳秀蘭的臥室。


  "呦,叔啊,搞得不孬啊,都添上電視機了,真不孬……"

  宋德虎又看見電視機了,陳雙咋就覺得,他看啥都雙眼帶著針兒呢?還是自己本身就對他有偏見想歪了?

  "你嬸兒身體不大好,所以給她買了台電視機,省的在家裏悶得慌!"宋有糧的聲音從火房裏傳來,有一句每一句的應著宋德虎的話。


  陳雙反手把自己的房門帶上,還偷偷上了鎖。


  這一幕,誰都沒看見,卻被剛從房間走出來的宋德凱看見了,這丫頭幹嘛大白鎖房門?


  隨後,轉頭看了一眼在裏屋看電視的宋德虎,宋德凱摸了摸鼻子,略帶深意的勾起了唇角,感興趣的看了一眼陳雙的背影。


  陳雙輾轉把鑰匙塞進口袋,去了火房幫忙。


  不一會兒功夫就做好了午飯,和年夜飯差不多,肉也是放的比較少,就怕明兒做酒不夠用會鬧笑話。


  剛喊一聲開飯,就聽見門外來人了。

  "大伯大娘,不耽誤你們時間了,我找到家門就好了,謝謝你們,太謝謝了!"

  門外,孟豔對吳一梅夫婦道。


  "沒事兒,俺兩家可是親戚呢!"吳一梅開始敲門,宋有才路上就氣哼哼的回家去了,他懶得管這種女人之間的嘴皮子事兒。


  著吳一梅就敲了敲門:"弟妹,有糧,開門,家裏來客人了!"


  喊著,吳一梅回頭又看著這丫頭陪著笑臉。


  陳雙一打開門,第一眼看見了大娘,隨後又看了看身後這長得十分俊俏的女子,穿戴在這個社會可以是十分華麗少見的。


  按照陳雙的經驗,這可是毛呢料子的大衣,擱在二十多年後,一件上千塊都不足為怪,擱在現在,至少得一兩百塊。


  看著她,還帶著白色的手套,手裏還拎著包,陳雙一看就知道,這是富貴人家的大姐。


  "你們家裏來客人了,得虧了半道兒遇上我,要不然,都迷了!"


  吳一梅笑著道。


  客人?陳雙稍稍一愣。


  其實孟豔也是一驚,她驚訝的是,師部那邊宋德凱的資料,明明的是單親家庭,肯定是沒有妹妹的。


  第二個讓她驚訝的是,這鄉村山旮旯裏怎麽會有長得怎麽好看的丫頭?

  這一路走來,給孟豔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山裏的人個個都皮膚黝黑,手生老繭,而且,年齡二十歲,看上去都跟三十多歲似的。


  而眼前這丫頭,怎麽就……就長得那麽好看呢?而且,她穿的還是那種丟給她都不會看一眼的手縫的棉襖,可也一點都不影響她的美。


  這個丫頭是誰?該不會是宋德凱藏著的娘子吧,又或者他請假隻是給父親過壽,該不會回家相親了吧。


  "你是……"陳雙問道。


  "我是陸兵師長的女兒孟豔!"她的語調略帶冰冷,嘴角一絲弧度都沒櫻

  陳雙稍稍一愣,好大的背景,看來是找大哥的,回頭喊了一聲:"大哥,有人找你!"

  隨後對孟豔:"你進來先坐,心,院子裏有泥巴!"


  孟豔一聽她喊大哥,不由得眉心緊蹙,可很快就舒展開了,原來真的是妹妹啊,待會兒她得好好問問宋德凱,家裏咋還藏了個這麽好看的妹妹。


  孟豔反正已經有點受夠了,這一路走來,靴子上已經沾滿泥巴了,這條路簡直不是人走的,從下了縣城,踏進杏花村的這條路,都是泥巴。


  那條山路吧,好歹雪化了還幹淨點兒,進村的路就更別提了,一腳踩下去,都差點把鞋給沾掉了。


  孟豔想著,緊蹙眉頭進了房間,宋德凱從自己的臥室裏走出來,一眼看見孟豔,他的臉陰沉的能擰出水來:

  "你怎麽來了!"

  陳雙一聽,心裏頭有一千個不自在,你怎麽來了?這就是,他們以前就有所交集。


  難怪,難怪大哥會對她那些話,演戲?演戲給父母看,然後不過問自己處對象的事情,怪不得,那孕檢單他看了之後,一絲感覺都沒櫻

  不是不介意,而是從來沒有過特殊的感情!他教自己防身擒拿術,也隻是作為一個大哥對妹妹應該有的關心罷了。


  "老宋,這姑娘是誰啊!咋看著……不像村裏的人?"


  "你問俺,俺咋知道……"

  宋德凱二話不就要把孟豔送走:"司機在哪兒?你趕緊回去,不要讓師長擔心!"


  "哎哎哎……宋德凱,你還有沒有良心啊,你看看我的鞋子……都有你的腦袋那麽大了……我走了十幾裏山路……我都還沒坐下你就趕我走……你什麽意思啊!"

  孟豔咆哮著,手裏的包都給扔地上了,把自己的腳抬起來,那真皮長靴上果然是占了一大坨一大坨的泥巴。


  這種泥巴在城裏的水泥路上,那是一輩子都不可能碰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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