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速
"我核實了一下開發費用,從建設菜市場到設備齊全,還有土地使用麵積的費用,以及建築施工的人工費,差不多得需要七萬塊上下,如果按照你之前說的咱們各自投資一半的話,我們各自得拿出三萬五,其他如果超出預知費用的話,咱們再商議!"
這是劉雪梅的原話。
"規劃圖紙已經擬出來了?"
"土建工程師是我以前的老朋友!"
"這個成本價有點高!"陳雙說道,劉雪梅很吃驚,把規劃好的麵積和磚瓦毛石的價格列出來之後陳雙才問道:
"賬目我比你算的清!"
"毛石的話,我這邊有門路,你剛才不是說七十塊錢一車嗎?我這邊有六十塊錢一車的供貨源,可以節省不少開支!"
劉雪梅在電話裏頓了頓,這丫頭這麽多路子?
……
雖然前世她見識過,可沒有做過房產生意,接觸的也無非是從電視新聞上看的,哪兒的房產生活設施更全麵,哪兒的建築麵積更劃算。
都是諸如此類的廣告信息,要知道,前世不說北上廣的房產價格,就說說三線城市的樓盤價格,地段好的,生活設施齊全的,哪個不是一平米六千塊錢以上,八千塊錢左右的?
陳雙回到杏花村,在長途客車上她就一直坐立不安,因為,毛石是她順水推舟想到的。
自己承包的石頭山不是剛好有毛石嗎?
回到杏花村,陳雙激動的一進門就開始梳洗一番,趕緊去請了大伯過來吃飯。
這一晃又是個把月,宋有才過來的時候一樣拿著錢和這個月的數據。
"大伯,今年,咱們要發了!"
宋有才一臉詫異的看著陳雙,等陳雙說石頭山的石頭也能賣錢的時候,宋有糧和宋有才兄弟倆都吸了一口涼氣。
接下來的這幾天,劉雪梅打過一次電話,說建築隊已經找好了,就等著陳雙這邊出那一半的投資。
但是這幾天陳雙也沒閑著,把孫二傑拉過來學開大車,孫二媳婦十分讚同,說技多不壓人,等孫二傑學會了開大車,陳雙打算再買一輛。
這事兒一傳出去,不少人都說了,陳雙這是使喚老牛呢。
一切跟著陳雙種菜的鄉裏鄉親也說了:"陳雙這人老實厚道,跟著她幹都不吃虧!"
"是啊,這兩個月俺家都進了六七百塊呢,早知道多開出來一畝地啦!"
"可不是嗎,打小就看著陳雙這孩子有出息,你們看,這又要買車了?"
"又買大汽車?聽誰說的?"
"孫家唄,到時候二傑要是學會了,陳雙都說了,給配一輛大汽車!"
"老天爺呀,這車得好幾千吧,說配就配?"
"可不是,昨個就帶二傑去辦什麽驢照去了!"
"那叫駕駛證!"
付繼宗突然在大槐樹下停住腳步插了一嘴,可他很討厭鄉裏鄉親議論這事兒。
因為,他覺得陳雙為什麽不教他開車,以後就可以跟著雙姐往城裏多跑跑了,以前還說,等城裏穩定了,她就帶自己去城裏呢。
繼宗到了老陳家的醬油鋪子,打了一瓶醬油和一瓶醋轉身朝著家裏走。
一進門大家都開夥了,陳雙,孫二傑,還有很秀蘭和宋有糧兄弟倆。
思思正繞著桌邊到處夾喜歡吃的菜,半年的光景,小子胖了幾分。
陳秀芬從夥房出來,把最後一盆雞蛋碎菠菜湯放在桌子當中,這才脫下圍裙圍坐吃飯。
繼宗悶著頭使勁扒拉著碗裏的飯,三口兩口吃飽了就回屋了,思思一見他的繼宗哥哥這麽快就吃好了,趕緊也胡亂扒拉幾口追了去。
陳秀芬立刻不滿意了,瞅了一眼碗底子剩下的湯水不由得喝道:
"給俺回來,誰教你的剩碗底子?"
思思一臉窘迫哦了一聲低著頭返回桌邊捧著碗把剩下的湯湯水水吃幹淨了才放下碗,一臉無辜的看著自己母親,似乎在問,現在吃幹淨了嗎?
"去玩去吧!"
此話一出,思思就像拿到了特赦令笑著蹦跳著跑了。
"小雙啊,你明兒還要進城嗎?最近老往城裏跑!"陳秀蘭一邊吃飯一邊問道。
這段時間,閨女時常不在家,有時候想想吧,就想起閨女小時候纏著她要買這個,要買那個的日子了。
"明天是要去,石頭山的毛石可以換錢,我得去一趟!"
陳雙說著,沒有留意到母親陰沉的臉。
陳秀蘭應了一聲,自從過年一來,閨女就時常在外頭奔波勞累的,累肯定會累的,可是,她越發的感覺家裏太過清淨了。
第二天,陳雙就帶著二傑去鳳城農用車市場買車,去的時候,方向盤是交給二傑的。
"二傑哥你可得小心著點兒!"
陳雙一直盯著前路,稍作指點,二傑卻笑笑一揮手:"沒事的,俺穩著呢!"
二傑咧著嘴笑的憨厚,陳雙看得出來他很賣力。
這次,陳雙打算買一輛新車,雖然貴了幾千塊,但是以防萬一這二手車會出毛病,到時候要是兩輛車一起出毛病那就耽誤事兒了。
三月下半旬劉雪梅那邊已經正式動工了,農貿市場占地麵的規劃到了五百平米,如果到時候還要擴建,那留下的那片土地也可以隨時擴建。
一建建築隊不加夥夫,總共五十多口子大老爺們兒,最不巧的是,這支建築隊剛好是孫小傑和焦小翠的那隻建築隊。
臨時搭建列鐵硼的時候,陳雙這邊已經開始運輸毛石了,一開始這段時間陳雙和孫二傑幾乎不分晝夜的跑著,屯夠了毛石也就慢慢等著打地基了。
因為碰巧遇到孫小傑的事情,讓孫二傑送完石頭之後還幫忙搭把手,兄弟二人有說有笑的幹活也起勁。
"哎,小傑哥,你們全都是大老爺們呢,小翠姐住哪兒的呀,這洗澡幹什麽的多不方便?"
陳雙閑來無事,工地上敲敲打打的聲音不絕於耳,搗水泥的搗水泥,敲毛石的敲毛石,隔鋼筋的切割鋼筋,一時之間工地吵雜聲震耳欲聾。
"包工頭兒人好,給小翠安排跟他媳婦兒一個列鐵房兒,重活也不叫她幹了,就幫忙做飯就管!"
孫小傑擦了一把臉上的汗,一臉幸福的說道,掄起手裏的大鐵錘一邊敲石頭一邊抽空跟陳雙說話。
這時候一位夾著公文包的中年禿頂男人穿著老式西裝朝這邊走來,一邊走,一邊指著孫小傑罵道:
"孫小傑,你他娘的不想幹了?幹活的時候還有空吹牛逼啊你!"
孫小傑回頭一看臉色瞬變,隨後一臉歉意的對陳雙說:"小雙,俺不和你嘮嗑了,包工頭兒看著呢!"
"行,那你忙著,俺去看看小翠姐"
陳雙也看了一眼這包工頭兒,轉頭朝著列鐵棚走去,這些鐵皮房是可移動的,一般都是跟著工地運輸機械的車先來安排給工人住的,大都是通鋪。
這包工頭兒雖然穿的是人模狗樣,可那對綠豆眼老讓陳雙看著不舒坦,沒走出幾步就聽見身後那禿頂男人跺腳的在孫小傑耳朵邊咋呼:
"我他娘的問你那丫頭是誰,是你老鄉啊!"
"啊?"不遠處擱鋼筋的砂輪子磨出刺啦刺啦的響聲,火花亂飛,誰知道是不是巧合,包工頭一開口說話,那擱鋼筋的聲音就開始了,以至於孫小傑把臉都湊到了包工頭兒的鼻尖兒上都沒聽見。
包工頭兒氣的直跺腳:"你他娘的幹活兒的時候跟女人說話都能聽見,老子跟你說話你給我裝聾是吧!"
孫小傑趕緊放下手裏的鐵錘,掏出一包皺巴巴的煙給包工頭兒遞了一根,二人往一旁走了兩步。
包工頭兒眯著眼睛朝著列鐵硼方向看去,和孫小傑說著什麽。
目送的陳雙消失在工地,包工頭兒王大力這才摸了摸嘴角饒有興致的問孫小傑:
"孫小傑,你跟老子說實話,這丫頭是不是你老鄉!"
"是啊,咋了!"孫小傑自然不知道王大力心裏打什麽主意。
"哪天叫她出來陪老子喝兩杯!"王大力滿臉淫邪之意,好像一閉眼還能看見陳雙那高挑的背影,前凸後翹,長得更甭提了,這要是在床上,估摸著得要人老命。
"這可不行,人家還是黃花大閨女呢!"孫小傑這才反應過來,跟著王大力屁股後邊幹了也有一兩年的活了,一開始不就是因為他打焦小翠的注意,小翠害怕不敢人說,倒是跟他孫小傑說了。
現在名花有主,王大力這才放了焦小翠,再說,本來單獨讓小翠住孫小傑不放心的,這次,跟王大力的老婆一個屋,他就不信,王大力敢當著他老婆的麵兒還纏著小翠?
所以,孫小傑知道王大力是個什麽德行,現在倒好,打小雙的注意去了。
"黃花閨女咋了,老子有的是錢!"王大力自信滿滿的拍了拍咯吱窩下的公文包說道。
"還是不成,小雙幫了俺家很大的忙,現在要不是小雙,俺一大家子還在種地嘞,你可不能打她的注意,再者說了,嫂子要是知道了,還不得一哭二鬧三上吊的!"
孫小傑平時老實巴交的,根本不敢說這樣的話,此刻他說的是心裏話。
話音剛落,王大力臉色一寒:"你他娘的到底還想不想幹了?"
"想幹!"孫小傑一愣嚇得趕緊回答:"那俺問問小雙,她要是不願意,你可不能逼她!"
"好,趕緊幹活去!這事兒你可不準跟旁人說,要不然,你就甭想幹了!"說完,王大力朝著孫小傑的屁股踹了一腳。
心想,現在的小丫頭哪個不愛錢?夜總會的哪個雞婆不是為了錢?隻要有錢,別說黃花大閨女了,就是七仙女兒也他娘的會當婊子。
……
此刻,列鐵屋沒什麽人,大都在工地上幹活呢,陳雙一排排的找著,離老遠就看見焦小翠在井邊壓水洗衣裳,壓井旁邊還擱著幾雙等著洗刷的勞保鞋。
陳雙走了過去,也不嫌髒,幫著焦小翠拆鞋帶兒:"小翠姐!"
"呀,小雙,你咋來了?頭兩天還聽小傑說呢,說你往工地送石頭呢,俺還不信呢!"
焦小翠看見陳雙驚訝的雙手按在冰涼的洗臉盆裏,也忘了搓洗衣裳。
陳雙一笑和焦小翠聊了一會子,焦小翠問起繼宗的事情,心裏頭很念得慌。
"繼宗啊,現在可能耐了,家裏的菜地全都是他一個人安排,種的菜比我種的產量還高!"
陳雙笑著說道。
焦小翠眼中溢出淚花,撩起袖子揉了揉眼睛:"這還是你教的好,我這心裏頭感動的都不知道說啥子好!"
"那就什麽都別說,反正繼宗也幫了我很多忙呢!"
聊了一會兒繼宗,陳雙又問了問這邊的生活條件,看列鐵屋裏麵有一張通鋪,鋪上疊著衣服,屋裏還拉了一根掛衣裳的繩子。
焦小翠說老板娘人也挺好的,為了省錢,她都是跟著建築隊自己做飯,有時候還下工地幹活,這建築隊都是他們老家的人,除了她和小傑不是。
聊到了把衣服洗好晾起來,陳雙覺得也該告辭了,下午還能再送一趟毛石,要是耽擱久了,下午那趟返回又得搞到半夜。
"小雙,等哪天閑了,俺能坐你的車回去看看不?"臨走,焦小翠送了送陳雙。
"當然沒問題!"陳雙說完就離開了,這次工期很短,跟劉姐商議過了,必須十天內就得建成,再說,工人那麽多,菜棚又不是建房還得找專業搞土建工程的人來策劃,所以,十天綽綽有餘了。
下午送了一趟石頭,卸完了石頭之後,都已經六點多了,工人剛吃好大鍋飯,這個點兒回去,陳雙興許還能趕上熱乎的飯菜。
剛跳上車,王大力就給孫小傑使眼色,孫小傑追了上去:
"小雙,跟你說個事兒。"
陳雙沒有熄火又從車上跳下來。
孫小傑支支吾吾的把王大力的話說了一遍,陳雙若有所思,隨後孫小傑又補充道:
"這個王大力,是個老不正經,他叫俺傳話,旁的沒說,反正,你可得小心著點兒,他要是對你使啥歪心眼子,你可得跟俺二哥說!"
"知道了小傑哥,你幹活去吧!"說著,陳雙如無其事的微微一笑跳上車便離開了。
遠遠地,王大力就看見孫小傑回來了,把他拉到一旁問道:
"孫小傑,你他娘的倒是說了沒說?"
"說了呀!"孫小傑撓撓頭。
"說了她咋還走了?那你有沒有跟她說我有的是錢?"王大力感覺孫小傑肯定沒說,就算是說了,肯定也漏了這句他很有錢最關鍵的一句話。
"說啦,說你這些年走南闖北掙了不少錢!你不信你自個問問她去!"
聽聞此話,王大力這才滿意的拍了拍孫小傑的肩膀,掏了一根好煙遞過去算是犒勞,嘴裏嘀咕著,說了就好,錢呐,確實能使鬼推磨。
這段時間,陳雙來回在工地跑,陳雙每天回去都得洗個澡,粉塵太大,洗下來的洗澡水都快成黑的了。
還好,這樣的日子快結束了,等農貿市場建設完工,那麽,和龐海的這一仗算是正式開打了。
陳雙這麽想著,舀了一瓢熱氣騰騰的熱水往自己的身上潑了下去。
穿衣服的時候陳雙這才留意到,門外一直有腳步來來回回,等陳雙端著洗臉盆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發現繼宗在自己房門口來回踱步:
"咋了繼宗?這麽晚了怎麽還不睡?思思纏著你啊!"
陳雙一邊擦頭發,一邊把臉盆放在盆架子上問道。
繼宗看著陳雙,隨後低下頭說:"我……我不想種菜了!"
陳雙一愣,擦頭發的手頓住了動作:"怎麽了?"
陳雙的房間,陳雙披著軍大衣坐在書桌邊,和往常一樣,每天晚上都要算算賬她才睡:
"有什麽事兒你得直接說出來,不然旁人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咋能猜的到你想啥?"
"我想……想學開車!"繼宗說道。
陳雙放下手裏的計算器和紙筆,側目看著繼宗,他的眼神裏透著一股子堅韌,似乎已經很早就下定了決心,隻是在找恰當的機會跟自己說罷了。
"好!"
繼宗一愣,他沒想到陳雙會答應的這麽幹脆。
"但不是現在,鳳城的事情還沒有捋順,你根本掌握不了局麵,開車可不是握著方向盤鬆離合掛檔往前衝就可以的,你要麵對外麵的交際,還得有對突發事件的隨機應變能力,等忙完了這陣子,車空閑下來,你可以試著學學!"
陳雙收回目光繼續算賬:
"種菜也是一開始說要學的,所以,那個是你的本職工作,你要因為學開車荒廢了你的本職工作,那麽,你說一個連本職工作都做不好的人,能幹好啥事兒?"
從始至終陳雙的語調都十分平靜,好像閑談一般。
怪不得,自從買了新車,繼宗一直都悶悶不樂的,原來是因為這事兒。
"雙姐,你放心,我會一邊搭理蔬菜大棚一邊學開車的!"繼宗依舊堅持的說著。
……
陳雙算完了賬,這一批的毛石總共賣了三千多塊,若不是毛石不用本錢買,恐怕這幾天純收益也就千把塊錢吧,畢竟還得搭上油錢,至於買車的錢,慢慢的也會回本的。
隻是,陳雙想想繼宗的事情,他不知道自己將來的規劃也怪不得他。
然而,陳雙的將來模樣,可不隻是兩輛農用車,她希望,有一個車隊,每日清晨,看著自己的車隊離開根據地,朝著不同方向運輸,宛如一朵在黑夜中炸開的煙花般燦爛。
陳雙眯著眼睛,想著,舒爾她睜開雙眼,直勾勾的看著天花板,眼神略顯暗淡,她拿起手機翻看著電話簿頁麵。
停留在了宋德凱的手機號碼部位,心裏略覺黯然神傷,舒爾發現幾個未接電話和未讀短信,陳雙的目光又隨之亮了幾分。
點開之後陳雙才發現,沒有一個是大哥的未接電話,這段日子來回工地,或許是吵雜的聲音太吵沒聽見,楚防震打過六七個電話,劉南打過一次,短信五條,都是楚防震發的。
那一瞬間,陳雙沒有回電話,也沒有點開短信,因為那樣隻會讓她連睡覺都會有些失望和酸楚。
前世,那些精彩絕倫的韓劇,悲壯淒美的生死戀,從一而終的金童玉女,都是演出來的罷了,還抵不過網絡上最流行的那句話:
"親愛的不要鬧了,愛情沒有你想象的那般姿態優雅,早點睡吧,明天大家都要工作!"
為了生活匍匐前行的人,早已經被千錘百煉,已經壓得人直不起腰來看一眼爛漫的桃花,隻因為怕誤了時間。
明天還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忙,陳雙逼著自己清空大腦,直到夜深人靜,陳雙才呼吸均勻的緊閉雙眸。
第二天,依舊是天沒亮,陳雙的手機就響了,為了方便聯係,又不打擾家裏人睡覺,陳雙把老宅子的鑰匙留給孫二傑了,正好兩輛農用車都停在那邊,他來了會自己開門用家裏的座機給陳雙打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陳雙掛掉代表她馬上就出門了,草草洗漱一番,陳雙悄悄的關上房門,披著軍大衣朝著老宅子走去。
天罡蒙蒙亮,第一趟輛車毛石已經運到了工地,大家夥都在圍著大爐子吃清湯麵,卸了石頭,陳雙和孫二傑準備去麵館吃麵,卻不料被王大力給攔下了。
王大力一臉堆笑的孫二傑說:"辛苦了昂,鍋裏還有不少麵,你就擱工地隨便吃點兒!"
孫二傑不知所以然,為什麽不留陳雙在工地也吃點熱乎的呢,這大冷天的雖然開春了,可一早一晚的還得裹著大棉襖呢。
"那謝謝老板,這……那陳雙呢?"
"丫頭家的哪能跟你們這幫大老爺們兒吃這粗茶淡飯的,你吃你的去吧,我領陳雙同誌上外頭吃點兒,剛好說說毛石的事兒!"
陳雙蹙眉,倒是沒有阻攔,孫二傑撓撓頭應了一聲,返回了列鐵屋那邊,也跟著工地的工人一樣拿著個大海碗蹲在工地旁就呼啦啦的吃起來。
陳雙收回目光看向王大力:"去哪兒吃?"
"那……那肯定是你說了算,有錢,不差錢兒,鳳城隨便說個地兒都成!"
王大力一邊看著陳雙那水靈靈的大眼睛,一邊搓著手陪著笑說道,末了還拍了拍自己胳肢窩裏夾著的那公文包,那模樣就跟村幹部迎接下鄉領導似的。
陳雙也不含糊,反正這種人沒招惹她之前,陳雙可以裝作什麽都不知道,若是招惹了她,陳雙自讓他來不及後悔。
"擱這兒吃啊,這……我這尋思著,你一小丫頭整天風裏來雨裏去的開著個農用車怪心疼的慌,都說了不差錢,咋還吃麵條哇!"
二人來到了老地方,陳雙喜歡這家的荷包蛋,正如老板說的,她要七分熟,絕對不會增減一分,而且,麵湯還是骨頭湯熬得。
"這家的麵好吃著呢!"陳雙說著就走了進去,此刻不過七八點鍾的模樣,櫃台上方焊接的鐵架子上掛著台黑白電視,正播放著早間新聞,流動字幕不停流動的是最近的天氣預報。
看樣子,天氣正在回溫,下個月四月底,就徹底暖和了。
陳雙叫的還是老樣子,荷包蛋,加油潑辣子,但是王大力心裏頭犯嘀咕了,這吃麵明顯顯示不出他是個大款呀,不行!
王大力想著,一拍桌子喊了一聲老板:
"把你們店裏最貴的小菜啥的給盡管往上端,不差錢兒!"
老板剛好端著陳雙的麵出來,看著這禿頂男人,放下麵條兒這才介紹了店裏的小菜,有鹵牛肉,五香羊蹄兒,牛肚兒。
王大力問都沒問單價就直接要了五斤鹵牛肉,一個整牛肚兒。
陳雙一邊往嘴裏塞麵條,一邊注視著電視裏的天氣預報,預計五月份要下雨了,陳雙還得看著天氣安排一下,畢竟今年可是是非之年。
"哎哎哎……陳雙,別急著吃啊,硬菜還沒上呢!"
王大力一看著陳雙果然是鄉下來的,一碗麵一眨眼的功夫就下去了一半兒,這樣的丫頭肯定沒見過啥好定西。
這麽想著,王大力一把抓住了陳雙握著筷子的手說道。
哎呦我去,這手兒啊,一碰就不想撒手,這手麵兒還真不像是幹過農活兒的,又軟又滑的,那這身上的皮膚那就更甭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