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開玩笑的
龍雲飛臉色數變，腦筋轉動。
看楚風那機械般的操作，後麵全中都有可能。
如果正常打，自己肯定是沒有希望的。
隻有拿出那一招了！雖然成功率不到十分之一，但別無選擇。
龍雲飛下了決心，目光重回堅定。
他深吸了一口氣，手指用力，暗中將箭矢捏彎，接著一投而出。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這一投上，這是極為關鍵的一投，如果龍雲飛投中，追平比分，還有贏的機會，如果不中，就落後兩分，贏的希望就很渺茫了。
哐！箭矢入壺。
全場先是一靜，接著是驚訝聲一片。
隻見箭矢後半部彎彎曲曲的，如老樹盤根，將壺口堵住了。
這該怎麽算？
如果說龍雲飛投中，但箭都彎了，如果說龍雲飛沒有投中，但箭矢也入壺了。
就在這時，司射高聲唱分道：“四比四。”龍雲飛這一箭算作得分了。
“喂，這不能算吧？箭都彎了。”月靈均叫道。
“隻要箭頭入壺，就算得分，這是規則。”司射麵無表情道。
月靈均對投壺規則了解不多，也不知道司射說的是真是假。
“靈均，你不懂就不要亂說，哪條規則說彎箭不算數了？”唐雪柔雙手叉腰，為男友辯護道。
人群議論紛紛，有的說算數，有的說不算數，沒有一個說得清楚的。
就連楚複也拿不準，雖然他在軍中玩了好幾年投壺，畢竟不是職業玩家，對遊戲規則領悟不深。
“楚風，你的確很有投壺天賦，但充其量隻是一個民間愛好者，不能和職業選手相比，”龍雲飛麵露得意之色，“這叫合理利用規則，我看你怎麽投！”
龍雲飛說完，暗暗鬆了一口氣，老天爺保佑，僥幸投中。
還好自己急中生智，雖然贏不了，但至少也是平局，保住了麵子和十萬兩銀子。
楚風神色淡淡，這意外的一幕，似乎並沒有讓他有絲毫困擾。
“楚風，現在是四比四，如果你投不進，就算平局，你沒有贏，我家龍龍也沒有輸。”唐雪柔眼珠轉了轉，衝楚風道。
眾人議論紛紛，萬萬想不到，龍雲飛出奇製勝，挽回敗勢，以平局結束。
在眾人看來，平局的結果是沒有懸念的，任何稍有一點腦子的人，隻要看壺口一眼，就知道楚風絕不可能投進的。
月靈均盯著壺口，見整支箭如一把掃帚，箭尾就是掃帚頭，勾在壺口，堵得死死的，沒有一點空間。
“平局也不錯了。”月靈均歎了口氣，她也知道楚風作為新手，能和龍雲飛打平，已是極好的成績了，但心中仍有小小的失望。
“複哥，應該是平局了吧？”楚瑾猶疑道。
“是鐵定平局了。”楚複說著，伸手劃了一條拋物線，解釋道：“投壺都是拋投，任箭矢自由落下，用不上力的，憑箭矢自身重量，不可能衝破壺口阻礙，除非……”
“除非什麽？”楚瑾道。
“除非風弟是武士，能內勁外放，把內勁施加在箭矢上，就能衝破壺口的阻礙了。”說到這裏，楚複搖頭失笑，這是絕無可能的事。
楚瑾也嗬嗬一笑，把兄長的話當作玩笑。
“罷了，平局沒意思，我們走吧。”
不少人已轉身，要離開了。
此時。
楚風手握箭矢，作勢投出。
“他作什麽？”
“壺口都封死了還要投？”
“真是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主啊！”
眾人的目光聚集在楚風身上。
“看來，我高估他了。”冰夢兒掃了楚風一眼，微微搖頭。
明知不可為，偏要為之，這是愚蠢，這樣的蠢人，就算有些天賦，也走不遠的。
“你還不死心？”龍雲飛冷笑道，“別說你了，就算全國投壺冠軍來了，也沒有辦法。”
“誰說沒辦法？”楚風淡淡道，隨手一擲。
箭矢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曲線，落向銅壺。
啪嗒！
箭矢輕飄飄如柳條落下，好像沒有重量似的，卻如一把鋒利的匕首，切開所有阻礙，直入壺口，深入壺腹。
進了！
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眼神中，在龍雲飛仿佛日了狗的表情中，在冰夢兒嘴巴塞蛤蟆的震撼中，在碎了一地的眼球中，進了。
“四比五！”司射唱分。
所有人都愣在當場，龍雲飛更是呆若木雞。
“看來我這位堂弟，不是一般人啊。”楚複先是緊鎖眉頭，忽然笑了。
這……這是怎麽投進的？眾人眼睛看的明明白白，心裏卻稀裏糊塗。
楚風隻是領先一分，但在所有人眼中，他等於贏了。
接下來，龍雲飛硬著頭皮繼續，又失誤了三次，而楚風一如既往的穩定，比分最終定格在六比九。
楚風勝。
人群猶自興奮，議論不休，這一場賭局委實精彩，恐怕幾十年後都不會忘記。
“拿來。”楚風向龍雲飛伸手。
龍雲飛握著十萬兩銀票，麵如死灰。
十萬兩銀子，對龍雲飛不是小數目，他還找朋友借了六萬兩才湊齊，他神色猶豫，幾乎要哀求楚風放過他，但也知道開口肯定會自取其辱，終於強忍住了。
唐雪柔也心疼男友，但當著眾人的麵，個性高傲的她也不好意思求楚風，她眼珠一轉，衝冰夢兒使了個眼色。
“風弟，既然贏了，就還給龍哥吧，龍哥也是和你開玩笑的，沒打算真贏你錢。”冰夢兒勉強笑道，隻覺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讓自己尷尬的全身發酸。
唐雪柔悄悄踢了龍雲飛一下，在十萬巨款前，龍雲飛不得不放下男人的尊嚴，皮笑肉不笑道：“我隻是和你開個玩笑罷了。”
“玩笑？”楚風搖頭，“我可不是開玩笑，我如果輸了，真會給你十萬兩的。”
“可是……”唐雪柔還想說些什麽。
龍雲飛臉色鐵青，拉了拉女友，唐雪柔隻好不說話。
“好了，願賭服輸，我家還缺這點錢不成。”龍雲飛一字一頓道，他說話的語氣感覺在極力壓抑怒火，仿佛隨時會爆炸。
冰夢兒臉色陰沉，有些悔意，如果是以前的楚風，隻要她開口了，一定會給麵子的，但現在關係鬧僵，她說話也不好使了。
月靈均看在眼裏，暗暗擔心，龍雲飛不會善罷甘休的，日後肯定要找楚風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