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買化妝品
很多時候我的工作時間都是晚上六點到淩晨三點，顛倒了我一貫的生物鍾。剛來的時候很是不習慣，嚐嚐端著酒杯都想打瞌睡。經過這麽些時日，我總算是適應了這種晚上工作白天休息的生活。
這個白天，我一如既往的躺在床上補覺。已經是下午一點鍾了，可是我連動都不想動。
在魅夜裏工作，既要熬得了夜，又要保養好皮膚，這真的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做陪酒小姐這份工作不僅肮髒，而且累人。
本來還想悶頭繼續睡的，思思打電話過來叫我陪她去買化妝品。我隻得不情願地起床洗漱梳妝打扮準備出門。
我不是個愛化妝的人，隻是工作使然，我已經養成了化妝的習慣。這算不算是職業病呢？
對了，忘了介紹。思思是同在魅夜工作的小姐，因為同在一個包廂陪過客，我們便開始熟絡了起來。跟我關係不錯的還有其她幾個姐妹，當然了，這其中關係最好的是宇珊，她現在是我的閨蜜。
思思跟我不一樣，她不住在魅夜，她是在外麵租房子住的，據說是跟男朋友住在一起的。當然了，究竟是男朋友還是包養她的人，我也無從得知。
我跟思思約好在靠近公交車站的一家咖啡館麵前碰麵。當我踩著高跟鞋趕去那裏的時候，思思已經在那裏等著了。
“歡妮！”看見了我，思思開心地對我招手。
我也對她微微一笑，腳步也加快了許多。
“歡妮，我們去北街那邊吧，以前我跟其她姐妹經常都是在那邊買護膚品的，我還有優惠卡噢。”
思思很開心地說道。
“嗯嗯，好。”我的手指摁了摁肩上挎著的包包，那裏麵隻裝著幾張百元鈔票。我不敢亂花錢，可是護膚又是必須要進行的。就像美姨所說，我們做小姐的跟當模特的一樣，都是吃青春飯的。模特怕身材走樣，我們最怕容顏老去。年輕也就那幾年，必須拚命掙錢，不然等到人老珠黃的時候隻能去街邊乞討了。
盡管我一直省吃儉用，可是還是沒有什麽錢。我決定一會兒隻買幾張麵膜好了，其他什麽都不買。
從化妝品店出來，我真的就隻買了幾片麵膜，我暗暗鬆了一口氣，好在我自製力可以，要是像思思這樣，恐怕早就傾家蕩產了。
再說思思，她來買化妝品簡直就是大掃蕩。什麽膜法世家、香奈兒、火烈鳥，麵膜、口紅、卸妝水、保濕乳、氣墊……似乎能想到的護膚品加化妝品她都買下來了。
剛才結賬的時候，我都被那數字給嚇呆了。
我問思思：“思思，你買那麽多護膚品化妝品的，能用得完嗎？”
思思毫不在意地說：“沒事，反正到保質期了就扔掉再買唄。歡妮，我告訴你噢，其實化妝品什麽的保質期很短的，所以化妝品要經常歡，才能保持水嫩嫩的皮膚。”
她說著戳了戳自己的臉蛋。
我承認，雖然我年齡更小更年輕，可是思思的皮膚明顯要比我好很多。可是我也知道化妝品的副作用是很大的，可是我們每天都必須要求化妝濃濃的妝，遲早有一天我們的臉會毀了。
看著思思提著一袋子的化妝品的心滿意足，以及結賬的時候毫不心疼的樣子，我不知不覺想起了她的那個“男朋友”。
可是，如果她真的被人包養了，那為什麽還要做小姐呢？
我想不明白，也不想問。
跟思思攔下出租車準備回魅夜的時候，我在一所小學校門前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是宇珊！
現在是下午四點左右，也就是小學生放學的時候。那麽，宇珊是在等她的孩子嗎？
我看到一個小男孩蹦蹦跳跳地出了校門口，然後立刻有一個男人過來拉住了他的小手，往公交車站走去。
而宇珊，偷偷地躲在一角，目光隨著那個小男孩的身影移動。她就這樣一直看著他，一直看著他，很久，很久。
我坐在出租車上往回看時，宇珊還在目送著小男孩的離去。
我猜那是她的兒子吧。古有“望夫石”，今有“望兒石”，可憐的宇珊。
前幾天她明明跟我說她不在乎的，嘴上說著不在乎，卻總會偷偷地跑來看兒子。我無法想象宇珊看著她的可愛的孩子卻不能過去抱他一下跟他說一句話的時候，她的心有多痛。我也無法想象她跟我說自己不在乎的時候，又是多麽的無奈。
不知為什麽，看見宇珊這個樣子，我又總會想起我自己的過去，心情變得十分壓抑。好在開朗的思思一直在找話題跟我聊天，我的注意力被轉移了一些，才沒有那麽難過了。
回到魅夜，已經差不多五點了，又要準備上班了。我心下拒絕著，卻是無可奈何。
這樣的日子，還要熬多久？
似乎很久沒有見到冷孜彥過來了，可是即便他不來，關於她的話題卻一直沒有少。我總是偶爾聽到有人提起他，無非就是說他多帥多帥，家世多麽多麽顯赫，要是能被他看上，後半輩子就不用愁了之類的。
這多想我讀書的時候，宿舍的女生八卦隔壁班校草的場景。即使那人不在眼前，我們也總是津津樂道。
這就好像那句話說的一樣：即使他不在江湖，江湖裏也都是他的傳說。
隻是，那是的女生們隻是單純地對那個男生有好感，將他奉為男神，奉為明月光朱砂痣。可是現在身邊的小姐們，卻是多了幾分目的性。觥籌交錯，紙醉金迷，眼裏除了錢還是錢。
當然，我也一樣。可是我從來沒有想過傍大款，在這一點上，我比他們清醒，我不喜歡做白日夢。
所以，每當我聽著他們在暢想以後怎樣怎樣奢侈的生活的時候，我都忍不住微微蹙眉。腹誹著：又有錢又有顏的男人，打著燈籠都找不到。更何況，你不能給他一個清白的身子，他又怎麽會傾心於你呢？
我越來越覺得，做人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