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殘酷的現實
我多希望自己沒有去過酒店沒有見到冷孜彥更沒有踏進這座宅子裏,然而一切都已經成定局。
我想逃離,可是我不能逃離。
“您沒事吧?”陳媽看著我不對勁的臉色,有些緊張,關切地問道。
“我沒事。”我搖了搖頭,強行擠出一個笑容,“陳媽,你帶我去吧。”
陳媽還是有些同情地看著我,很輕很輕的歎了一口氣,推開了門領著我繼續往前走。
沒想到,一門之隔就是另外一個世界,本來我以為外麵的過道就很是奢華了,沒想到這室內更是富麗堂皇,我感覺這就是一座現代版的宮殿,一盞一盞的明燈掛在屋頂,每一盞都是精致的造型,還有裏麵的家具都是頂級的設計,地板竟然是用白玉鋪成的,價值連城的白玉啊,竟然就這樣被我踩在了腳底,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不自在。
奢華,太奢華了。高調,太高調了。這裏的每一樣東西都是珍寶,是賣了我都不一定能換一件的珍寶。
我自嘲地笑,原來我拍賣到二百五十萬的價錢真的不算什麽,我這件從酒店拍賣場競價回來的商品,跟這別墅裏麵的貨物相比,並沒有昂貴到哪裏去。
我就是冷孜彥買回來的一件商品,用來裝飾他的房子的,或者說用來暖床的。
在有錢人那裏,真的是什麽都可以買到呢。
“陳媽,我不是說了趕緊帶她去洗浴換衣服嗎,怎麽還愣在那裏?”
聽見聲音,我下意識的抬頭看,冷孜彥已經從外麵的陽台走進了裏麵的圍著欄杆的地方。此時他正倚在欄杆上,以一種居高臨下俯瞰眾生的態度看著我,聲音則是冰冷得像寒冬臘月裏凝結的堅冰。
陳媽反應很快,像是條件反射一樣,她向著冷孜彥抱歉地點頭,然後拉著我飛快地上了二樓。
“倪小姐,先生吩咐了你進去洗澡,衣服已經在浴室裏麵了,洗完之後就可以去先生的臥室找他了,先生就在剛才我跟你說的那個臥室裏。”
陳媽說完便轉頭走了,走了幾步她又回頭,似是安慰地說道:“倪小姐你也別太緊張了,先生他其實有時候還是個挺溫柔的人的。”
冷孜彥也有溫柔地時候嗎?也許真的有吧,但是那溫柔絕對不是對我。
我把自己關在浴室裏麵,對著花灑衝洗了一個多小時。沐浴露是薰衣草味的,帶著讓人心曠神怡的清香,洗發露也是好聞的味道。我不禁感慨,有錢人家用什麽東西都是最好的。
磨磨蹭蹭了好久之後,我終於穿上了浴室裏寬大的浴袍,成套的黑色蕾絲內衣褲。我的手摸著背後,那紋身還在,紅梅如血。
陳媽來敲浴室的門,“倪小姐,你洗好了嗎?先生要生氣了。”
“好,好了。”聽到陳媽的聲音,我趕緊從浴室出來,隻用吹風機隨便地吹了一會兒頭發,便挪著步子去冷孜彥的臥室。
從浴室到他的臥室是一段不長的距離,但當中要經過一個書房,書房的燈是亮著的,冷孜彥就在裏麵坐著,他的麵前擺放著一台電腦,他應該是在工作。
可是陳媽不是說他催我了嗎?他沒在臥室裏卻在書房工作?難道說今晚他並不想碰我?
冷孜彥突然抬起頭來,我像是一個被人偷窺到了秘密的孩子一樣慌亂地逃跑。可是我能逃到哪裏去呢?
冷孜彥很快追了上來,狠狠地抓著我的手,原來我以為他不想碰我隻是我以為而已,注定要發生的事情還是會發生的。
我下意識地攏緊了衣襟,那件浴袍太寬大了,隨便一拉扯就能讓人窺見裏麵的春光。
“嗬嗬,你還把浴袍攏緊,之前在拍賣場的時候你不是脫衣服脫得很歡嗎?怎麽在我麵前就不敢脫了,你倒是脫啊,脫啊!”
冷孜彥冷冽的聲音以及一手大手大幅度地搖晃著我的身體,讓我的心冷得不能跳動,眼淚肆虐地流下。
但是不敢抽噎不敢發出聲音,隻是任淚水無聲地流下,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衣服。
他已經俯首下來用力地含住我的唇瓣,霸道地廝磨著,帶著薄荷的凜冽香氣卻絲毫沒有讓我的心平靜下來,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
冷孜彥的吻越來越猛,我卻隻是木然地瞠目,呆呆地不動就像一塊冰冷的石頭。
他突然放開了我狠狠一推,我的手背就裝在了冰冷的牆上,一陣鑽心的疼。
背疼,心更疼。
“你這個賤人,怎麽像條死魚一樣!”
冷孜彥歇斯底裏的嘶吼,讓我的心碎成了渣,你終於也覺得我賤了嗎?
他繼續用言語羞辱我:“倪歡妮,七年前我第一次在魅夜看到你,我還不敢相信那樣汙濁的地方竟然會有這樣出淤泥而不染的女子,就像一朵蓮花一樣孤高自傲不隨波逐流。可是我沒有想到,這麽多年我竟然看錯了你!”
我心下更疼了,原本碎成渣的心在這一刻更是被研成了粉末一般,疼到失去知覺了。
原來,當年的我也有吸引他的地方,那時候倔強獨立的我,就是天山上盛開的一朵雪蓮,不畏強權和暴力,堅守著自己的底線和原則。
可是,人怎麽對抗得過命運呢?在殘酷的現實麵前,被折磨得千瘡百孔對我最後隻能屈服,底線和原則在此時根本不值得一提,連生存都保證不了,去追求那些虛無縹緲的清高有什麽用?
“哼哼,你果然是變了,不過是丟了工作你就不要臉了,離職了你就去出賣自己的肉體,你是不是太過自信,你以為你的身體很值錢嗎?不愧是從夜店出來的小姐,你的風騷和下賤堪稱一流!”
我默默忍受著冷孜彥的諷刺和挖苦,故作不在意地說道:“是啊你說的沒錯,我生來就是個賤人,酒店的麗姐還說我做這個有天分,我注定是要吃賣肉這碗飯的,以前你認為的獨善其身的我都不是真正的我,那隻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