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安生
莎莎確實有些怯意，她無所適從地往後縮了縮身子，一張臉上滿是難為情。
領班有些生氣又有些無奈，在後麵戳著她的輕聲背說：“快上去！”
莎莎咬了咬牙，終於挪著步子上前。剛才她一直低著頭垂著眼沒有看到安生的正臉，這會兒看清楚他的樣貌之後，臉上的難為情頃刻間被羞澀給代替了，她帶著淺淺的微笑和紅暈主動靠了過去。
果然長得好看的男人，總是能輕易俘獲這些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的心。同時我心底又有些鄙夷那個莎莎，我後悔剛才對她產生了一絲同情了。
另外幾個女人也嬌笑著主動地靠近那幾個男人，這些在安生眼裏是“將就”的女子在其他人眼裏可都是尤物，他們左手攬一個右手抱一個，玩得不亦樂乎，反倒是安生這樣看起來極其花心的男人就隻讓我一個人陪著他靜靜地喝酒。
領班看到大家都很快地進入到工作狀態，滿意地點點頭，退出包廂之前她又向我使了個眼色，示意我好好伺候安少。
被安生遣走的莎莎憤憤地瞪了我一眼，便去勾搭別的金主了，她始終是個看臉的女人，挑了個長相僅次於安生的男人便粘了上去。
包廂內很快升起了淫靡的氣息，不知道是因為剛才隻有我一個人的時候那些男人沒有興致還是因為他們剛磕了藥所以這會兒欲望大增。包廂裏男人的調笑聲，女人的嬌笑聲，一浪更比一浪高，聽得我頭皮發麻。
“啊——”嘈雜的聲音中突然穿出一道嬌媚又痛苦的呻吟，跨坐在男人腿上的莎莎頭往後仰著，那神情分不清楚是痛苦還是愉悅。
想不到這個男人的調情手段如此高明，伴隨著那一聲尖叫眾人都看了過去，不過隻兩秒大家便又收回了目光，隻嘻嘻笑兩聲便過去了，這種事情大家見怪不怪，都心照不宣地什麽都沒說。
到底是未經人事，莎莎隻一會兒便香汗淋漓，一張小臉也是布滿了細細密密的汗珠，臉色還有些蒼白。
接著男人的手迫不及待地往莎莎胸衣裏伸，我忙收回了視線——非禮勿視。
“你竟然臉紅了？”安生搖晃著手裏的酒杯，看著我的目光裏滿是玩味。
臉紅怎麽了？難道我就不可以臉紅嗎？我在心裏腹誹著，可是臉上卻還是一副平靜如水的模樣。
安生卻自顧自地分析起來，“好奇怪，看你接客倒酒時候嫻熟的樣子，我覺得你應該幹過這一行或者至少從事過相關工作吧，可是你看到剛才那一幕害羞的樣子又讓我覺得你未經人事，倪歡妮你不會還是個處女吧？”
我緊緊地閉著嘴唇，一個字都不說。
安生覺得有些無趣，說道：“你不用這麽藏著掖著的，不就是個老處女嘛，沒有什麽好難為情的，如果你想摘掉老處女這頂帽子，我還是很願意勉為其勞的。”
我驚呆，隻覺得三觀盡毀，現在的人都是什麽觀念啊，處女反而被鄙視了，難道是個處女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嗎？
我窘了半天，隻在牙縫裏擠出一個字：“滾！”
安生沒有生氣，他不要臉地說道：“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我才發現原來你還有許多我之前不知道的一麵，這樣潑辣的你反而更討我喜歡，怎麽辦？我覺得自己要愛上你了！”
我真是沒臉聽安生說這樣的話，他也發覺了我的不適，便很自然地轉移話題，“美女，替我倒杯酒吧，你看他們打得一片火熱，就我跟你在這跟兩塊石頭一樣地坐著，我隻能借酒來消除自己心中的鬱悶情緒了。”
我一邊替他倒酒一邊哼哼，“領班特意給你挑了個處女過來，是你自己不要的，這會兒又來抱怨單調和無聊了。”
安生將杯中的酒盡數飲下，忍不住感慨道：“倪歡妮，我發現你這個女人真的很勢利很見風使舵啊，你就是仗著我喜歡你，吃準了我舍不得對你怎麽樣，所以你才敢這麽放肆地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安少你想多了，我從來不覺得安少這樣高高在上的人會看得上我這樣的女人，我隻是在自己能掌控的範圍內讓自己盡量少手一些委屈罷了。”
安生突然想起來什麽似的，他說：“之前我問你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做我女朋友怎麽樣？”
還我不回答，他又補充道：“做我女朋友，你就不僅僅是少受委屈，我有能力讓你不受一點兒委屈。”
我笑出聲來，“要是換了別人我或許會答應，可是安少的話我不相信也不敢相信，我找不出一個原因來解釋為什麽安少會看上我。”
安生很浪漫地來了一句：“看上一個人哪裏需要什麽理由的，看對眼了就喜歡了唄。”說完這話他又有些懊惱，“早知道當初跟我相親的那個人是你，我說什麽也要自己去的。”
我沒有再接話，卻不停地看著腕上的表，明早我還要趕裝飾公司九點的班，可是現在已經將近十二點了，以往這個時候也要下班了的。可是另外一邊那幫人似乎還沉浸在歡愉中，如果還不下班的話，我連每天五個小時的睡眠都保證不了，這會嚴重影響另外一份工作的。
安生看出來我的著急，率先從沙發上站起走出去，走出去之前還不忘提醒我：“別忘了把錢拿走。”
我看著那厚厚的一遝錢，握在手裏沉甸甸火辣辣的，我今晚幾乎什麽都沒做，可是我多了比其他小姐不知道多少倍的小費。
心裏的不安隻存在了一會兒，難得一晚能得那麽多錢，反正安生也不缺那麽一點錢，我便心安理得地拿起塞進了自己的包裏。
客人們陸陸續續地跟著走出了包廂，嘈雜的包廂一下子變得冷清起來。從熱鬧到安靜，隻需要安生勾勾手指的時間。
這就是距離，我永遠縮減不了的距離。
在洗手間裏匆匆忙忙地卸了妝，我撒腿往外跑，去趕最後一班公交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