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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你就那麽下賤嗎

  安生說罷,兩手插進褲兜裏麵,甩甩頭發,很瀟灑地走了。


  我看著眥目欲裂的陸博揚,麵無表情地說道:“你也走吧。”


  陸博揚也麵無表情地說道:“讓我走,你還沒有這個資格。”


  我冷然地笑,輕輕地閉上了眼睛,再睜開眼睛時,眸子裏已是亦無風雨亦無晴的淡漠,我說:“是啊,我沒有這個資格,這裏是陸公子消費得起的地方,不,是哪怕要花錢買下來也是分分鍾的事情,那麽你隨意吧,我要去工作了,恕不奉陪。”


  “恕不奉陪?你不就是一個陪酒小姐嗎,陪客不就是你的本分嗎?你跟我說恕不奉陪!倪歡妮,我最反感你這種明明已經來到這種地方坐著肮髒下賤的事情卻還故作清高,難道這就是勾引男人的手段嗎?讓像我這個喜歡在淤泥裏獨善其身的女子的男人為你傾心嗎?”


  我冷哼一聲,笑著說道:“沒錯,我的本分就是陪客,可是我那是有前提條件的,你必須給我足夠的錢,我才會去陪你,沒錢什麽都是-扯淡,恕我不奉陪。”


  甩下這句話我邁開長腿做勢要走,可是才走出第一步,便聽到陸博揚隱忍的低吼,“倪歡妮,你就這麽下賤嗎?”


  我回頭,看到他的嘴角抽動著,英俊的臉上,怒意掩蓋住了他昔日動人的溫柔。


  “陸公子三番五次地問這樣的問題有意思嗎,我是不是下賤難道你看不出來?”


  “好,你要錢是吧?你不就是要錢嗎?我給你,我給你!”


  陸博揚單獨開了一間包廂,叫來的陪酒小姐隻有我一個人,他說我今天要是不讓他滿意他就不輕饒我。


  “現在,你把那些酒給我喝完。”陸博揚指著茶幾上的酒,冷冷地說道。


  我剛去洗手間補了妝,濃厚的脂粉掩蓋住了我臉上的悲涼,我故作妖嬈地站在他旁邊,看著擺滿了茶幾的一瓶又一瓶的酒苦笑著。


  濃濃的烈酒被我一瓶接著一瓶地灌進了肚子裏麵,胃裏翻江倒海地難受,陸博揚卻厲聲嗬斥著:“誰讓你停下來了,給我繼續喝!”


  我被刺激得失去了理智,發了瘋似的抓起酒瓶擰開瓶蓋,繼續往胃裏灌,中間不帶間隔的,灌完了五六瓶之後,胃裏火辣辣地燒。


  將近六年沒有喝過那麽多那麽烈的酒了,我的酒力還是那麽好,可是我的胃卻有些力不從心了。


  “停!給我跳舞,你不是最愛給台下那些男人跳舞嗎?今天我要你單獨跳,隻跳給我一個人看。”


  我抬頭,正好撞上陸博揚陰鷙的目光,我從來不知道他那樣溫柔儒雅的人也有這樣的一麵,或許男人都是偏執狂。


  我放下酒瓶,開了最動感的音樂,踢掉了腳下踩著的水晶高跟鞋,踩在冰冷的地板上,晃動著手臂,扭動著腰肢和臀部,給陸博揚跳了一支最熱辣風情的倫巴。


  當初上大學的時候就想著如果有一天靠跳舞吃飯也不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卻沒有想到是以這種方式展現在人前,與我當初的想法背道而馳。


  陸博揚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我,那一瞬間讓我覺得他跟台下的那些男人一模一樣,都是一隻看著小白兔想要把它一口吞入腹中的大灰狼。

  一支熱舞跳完,我渾身燥熱,盡管衣著清涼,額頭和脖子上還是有細密的汗珠流下,我微微地喘著氣,站在那裏等著陸博揚的吩咐。


  “你愣在那裏幹什麽,跳完了就給我繼續喝!你不是酒力很好的嗎,你不是因為千杯不醉倍受那些男人的青睞嗎?你平日裏怎麽討好的他們就怎麽來討好我吧,做這些你不是最在行的嗎?”


  他冰冷地說著這些話,每一個字都像一根細細長長的針紮在我柔軟的心上。


  我深深地蹙眉,以前陸博揚最心疼我不讓我喝酒,他知道我胃不好喝酒傷胃,所以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我都是滴酒不沾,可是今天他似乎忘了我的這個致命弱點,又或者他就是為了懲罰我折磨我,不顧我的生死了。


  喝就喝,大不了一死!我又撲向了那張茶幾,抓住了酒瓶就往自己嘴裏猛灌,好像我喝的不是烈酒,而是一瓶又一瓶的白開水。


  這麽樣灌著灌著,最後我的胃不堪重負,胃痙攣疼得我手裏的酒瓶掉在了地上,我也緊跟著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後來發生了什麽我已經不知道了,再次醒來的是因為刺鼻的消毒水強烈地刺激著我的神經中樞,把我從幽幽無邊的黑暗裏拉了回來。


  我抬著沉重的眼皮,隨之而來的強烈的光讓我忍不住又閉上了眼睛。適應了一會兒之後,我再再次睜開了眼睛,往四周圍看了看,隻看到白茫茫的一片。我皺了皺眉,又來到醫院了。


  我最討厭待在醫院裏,可是我好多次都不可避免地要待在醫院裏,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才微微地睜著眼睛,思思便發現我了,她剛才就坐在我的床頭,一瞬不瞬地盯著我,好似怕我憑空消失了似的。


  “思思,你在這裏守了我一夜嗎?”我扯開嗓子,幹燥的嗓子讓我的聲音也變得有些沙啞了。


  “沒有,昨晚是陸博揚把你送到醫院的,後來今天一大早四五點他就給我打電話說你在醫院裏,我記趕過來了,守了你一夜的時候是他!”


  可是害我要躺在這裏的人也是他啊。


  “思思,昨晚發生什麽事了,醫生說你攝入的酒精量過度,嚴重地傷到了胃,這幾天最好不要再喝酒了,要不晚上夜總會那邊你就先不要去了,先把身體給養好,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啊,你不把自己照顧好怎麽有精力去給阿姨賺醫藥費?”


  思思溫柔地摸了摸我的額頭,勸說道。


  我皺了皺眉頭,難過地說道:“不行,本來我每天賺來的錢也就隻夠交母親每天的住院費和醫療費而已,現在我倒下了我媽怎麽辦?”


  說著,一顆滾燙經營的淚珠從眼角滑落。


  “歡妮,你別太擔心,你看。”她從包裏拿住厚厚的一遝鈔票,“這是今早陸博揚離開的時候給我的,他說這是給你昨晚的……呃,陪酒費,我數過了,足足有十萬塊呢,這夠阿姨一個禮拜的費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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