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不是VIP包廂了
從四樓下來,走過三樓的包廂,有些包廂是半開著的,不知是無意還是刻意,裏麵傳出的曖昧尖叫清晰可聞,甚至還可以看到某些活色生香的畫麵。
我搖搖頭,用手背輕輕遮住眼睛,這些有錢人的遊戲我實在無法苟同。
第二天我依舊還是來到了夜色上班,領班沒有再要求我上去領舞。
我來到了化妝間,翻開酒牌,發現自己不再是去VIP包廂了,我無所謂地笑笑。
倒是一旁的豔豔好像是中了五百萬彩票一般的欣喜若狂地尖叫起來。
“啊啊啊,我今天居然是去VIP包廂,啊我沒有做夢吧?”豔豔雙手放在臉上擠著上麵的肉,忽然轉頭來看我,“歡妮你快掐一下我,讓我確定一下自己不是在做夢。”
我翻了翻眼皮,伸手在她的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下。
“嗷嗷嗷!”豔豔發出了鬼哭狼嚎的叫聲,“歡妮你下手怎麽重啊,我的胳膊都要廢了!”
我笑了笑,淡淡地說道:“怕你不清醒。”
豔豔不滿地嘟起了嘴巴,看著我道:“老實說,歡妮你是不是今晚不能去VIP包廂陪客,反而是長相身材都不如你的我有幸得去了你心裏不平衡,所以蓄意陷害?”
我甩給豔豔一個白眼,說道:“你想多了,什麽VIP包廂,其實我覺得都一樣,不過是小費多了那麽一點點而已,可是在哪裏麵陪酒危險啊,不能去我也覺得挺好的。”
一旁的柳媚在用睫毛刷刷著眼睫毛,一根根睫毛長長的翹翹的,在眼睛上就像是兩把上下揮舞的刷子,格外有力。
她也鄙夷地看著豔豔,“我說鍾豔豔你逗不逗啊,你以為你去了VIP包廂人家客人就一定給你數到手抽筋的鈔票了嗎?想都不要想!就你這長相和身材,可能人家連多看你一眼都不願意!”
豔豔不服了,挺起她比柳媚大一個罩杯的胸,不滿地說道:“我這長相這身材怎麽了,不就比你跟歡妮差一點嗎?要放在眾多女人中我發姿色還是可圈可點的,說不定人家安少就喜歡我這種類型的呢。”
我聽了有些好笑,倒不是因為豔豔的迷之自信,而是因為她不分時間場合地濫用成語,她這簡直就是在褻瀆我們博大精深的中國文化。
“喲喲喲,還安少?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柳媚刷完了睫毛開始噴香水,百合花的清香漂在空氣中,雖然清爽卻讓空氣的濃度加深了,我覺得化妝間裏瞬間悶熱了起來。
“什麽春秋大夢,本來就是嘛,你過來看看這都是安少要點的酒,VIP包廂是他的專屬,要是來的人不是他,那還能有誰?”豔豔得意地甩著頭發,把衣服往下拉了拉,露出深深的溝。
“對啦歡妮,那個安少是不是很大方呀?”她一邊問我一邊開心地把玩著手裏的酒牌。
我抿著唇按照酒單上所寫,認真地準備好了所有的酒,沒有抬起眼皮來看她一眼,淡淡地說道:“是。”
“噢,真是太好了!”豔豔放下手裏的酒牌,走到那麵明晃晃的全身鏡麵前照了又照,末了還幸福地轉了幾個圈,開心得像個古代被君王翻了牌子的妃子。
“真是沒眼看!”柳媚忍不住嘲諷,畫好了妝就兀自走了出去。
而正在快樂中的豔豔絲毫不理會柳媚的鄙夷,這要是在平時指不定她們又要掐起架來了。
我要去的包廂在VIP包廂隔壁,雖然不是高級包廂,可是我們私下都認為這已經是普通包廂裏麵的VIP了。
我打開包廂的門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這才發現點酒的客人都還沒有到,一張酒單被壓在果盤底下。我將單子抽出來與托盤上的酒水細細地進行比對,最後發現沒有紕漏之後才放心地把酒轉移到了桌子上,開始兌酒。
說這是普通包廂中的VIP一點也不誇張,這個包廂裏除了比隔壁VIP少幾樣設備之外,幾乎沒有什麽其他太大的差異。在這裏包一個晚上也是要七八千塊錢的,比我一個晚上的工資多了幾倍。
兌好了酒,我往果盤裏放上新鮮的生果,旁邊放上兩盒抽紙,然後站在一旁靜靜地等待著客人的到來。
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我往門的方向看去的時候,看到的卻是領班。
“歡妮快點出來,去隔壁包廂。”領班過來拽住我的手臂就往外拉。
“怎麽了?”我不明所以地問道。
“冷少過來了,點名要你去作陪,他現在已經在包廂裏了,你趕緊過去!”
我撇撇嘴,不過是隻有一牆之隔嘛,有必要這麽火急火燎地拖著我走嘛?呃不對,她說冷少?難道來的人不是安生而是冷孜彥?
隻是幾步的路,我很快出現在了VIP包廂麵前,門口赫然站著一臉陰鬱的鍾豔豔。看到我過來,她幽怨又氣憤地狠狠瞪了我一眼。
領班看到豔豔一臉不悅的樣子,一下子來了氣,“鍾豔豔你還跟塊木頭一樣的杵在這裏幹什麽?還不快到隔壁普通包廂去!”
“哼!”豔豔嘟起嘴來,憤然地拂袖而去。
我站在門口,想起了冷孜彥昨晚的舉動,指尖的冰涼透徹心扉,心中多了幾分猶豫。
領班回頭看我,“哎喲歡妮,你也別傻站在這裏呀,進去進去,趕緊的,我說你們一個兩個的怎麽都這麽的不聽話呀。”
領班不由分說地把我推進了包廂,然後砰的一聲鎖上了門,嚇得我一陣哆嗦。
包廂裏麵隻有冷孜彥一個人,他坐在名貴的雙人沙發上,兩手自然地向兩邊展開,是一個舒服愜意的姿勢。
我慢慢地挪動著腳步,冷孜彥沒有抬起眼皮來,他微閉著眼睛,依舊保持著那樣的一個姿勢,可是這樣安靜優雅的男人卻給我一種致命的危險氣息。
深呼吸了一口氣,我總算走到了他的麵前,佯裝鎮定地將酒打開,熟練地兌起酒來,再怎麽強迫自己鎮定,我的手還是抑製不住地發抖。
房間裏寂靜得詭異,隻有冰塊相互撞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