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目睹活春宮
也許也不會生氣,隻是給我幾個冷眼,畢竟我的生死與他無關。他想的隻是,要是我死了他就再找不到像我這麽好玩的玩物了。
我繼續麻木地往上走著,陳媽突然叫了起來,緊接著跑了上來,臉色有些蒼白,“倪小姐,你別上去了……少爺在上麵。”
我無力地對她笑笑,“在就在啊,難道他還能吃了我不成,我不就是濕身了嗎,又死不了!”
“我說的不是這個……”陳媽心疼地看著我,欲言又止。
我不再理會她,走上了三樓,遙遙地望著走廊的第一間主臥,想著他冰冷蝕骨的麵容,不知道他一會兒又要對我說出什麽樣難聽的話來。
然而,今晚冷孜彥並沒有對我說出什麽難聽的話,因為他醉在溫柔鄉裏無法自拔,根本沒有心情來辱罵我,甚至,他連我回來了都不知道……
直到看到那一幕的時候,我才知道剛才陳媽看我的那個擔憂的眼神意味著什麽。
慢慢地走進那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長廊,我聽到了女人的嚶嚀,男人的粗喘。
剛聽到的那一刻,我以為是自己的聽力出了問題,難道是酒喝多了出現了幻聽。
可是當我慢慢地靠近那扇門的時候,我才知道自己沒有幻聽,那些奢靡的場景、淫亂的聲音,是真實存在的。
紅色的雕花大門沒有鎖上,隻是微微地掩著,臥房裏的春光一幕,毫無遮擋地映入我的眼簾。
白洛薇臉上染著不正常的紅暈,一雙朦朧的眼睛帶著些許霧氣。冷孜彥更是醉眼迷離,兩具赤裸的身體交纏在一起,好像兩條滑膩的蛇。
地板上,兩人的衣物交錯雜亂,滿地狼藉。
嬌媚的呻吟,低沉的喘息,聲聲入耳,幾乎要將我的耳膜刺穿。
“嗯……彥,你好棒,好棒哦……啊!”
我右手緊緊地掐著自己左手的胳膊,那一瞬間隻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世界都倒了過來。
恍惚間,隻覺得好像有什麽破碎的聲音,在身體裏麵傳來。好似一隻珍藏多年的瓷器,沿著紋理一寸一寸地崩裂,那種淩遲一般的疼痛讓人痛不欲生。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回自己的臥室的,隻記得我大概是因為喝了酒、淋了雨,最後又看到了那痛心的一幕之後,神思恍惚,最後暈厥。
醒來的時候,身上已經換了幹爽的衣服,陳媽就坐在床沿上,用溫熱的毛巾替我擦臉。
“嗯……彥,我不要了,不要了,你放過我吧!”隨著尖叫聲傳來的還有床榻劇烈晃動的聲音。
“寶貝,你乖一點兒,今天晚上我會讓你舒服的!”
隔壁的激情竟然還在繼續,我的臉慘白得厲害。
陳媽一下子明白過來了,馬上過去把門嚴嚴實實地鎖上,那些浪蕩的聲音立馬被隔絕在了外麵,再聽不到半分。我感慨,有錢人家的房子就是好,隔音效果真是好得一塌糊塗。
“倪小姐,你也別難過,少爺今天晚上喝了點酒,正好白小姐又陪在他身邊,兩人意亂情迷也是在所難免……再說了,他們本來就是合法夫妻,雖說還沒結婚,可是離婚期也不遠了,這個痛您遲早還是得受的。”
陳媽是個明白人,她表麵上看上去忠厚老實,其實她的心裏跟明鏡似的。很多我看不透的事情,她都一清二楚。
我沒有回她的話,隻是沙啞著嗓子問道:“陳媽,外邊還下雨嗎?”
“還下著,這初秋的雨一下起來就纏纏綿綿的沒個完。”
“哦。”我淡淡地將視線轉移到落地窗那兒,厚重的簾子把窗戶嚴嚴實實地遮住,外麵的情景,我看不到半分。
“陳媽,替我把簾子拉開好嗎,我想看看外麵。”
“小姐你確定要看,外麵就是滂沱的大雨,而且晚上一片黑暗,什麽也看不到。”
“沒事,我就隔著窗戶看,我就是想看看外麵的狂風暴雨。”
陳媽按著我的意思把簾子拉開,我看到雨點打在窗戶上又滑落的樣子。突然覺得自己就是那可憐的雨滴,而冷孜彥就是那扇堅硬的玻璃窗,我的柔軟的,他的心是堅硬的,我就算是撞到頭破血流,也始終撞不開他的心門。
他,終究是不屬於我的。
“哎,”陳媽輕輕地歎了口氣,“倪小姐,您看開一點吧,少爺雖然對您有情,可是顯赫家族的兒女的婚姻都是身不由己的,少爺是這樣,陸公子也是這樣……”
“陳媽,”我紅腫的雙眼看著她,淒然地說道:“請你不要再說這種他對我有情有義的話了,隻會讓我更難受,他待我如何,我心裏最清楚不過……”
“好好好,我不說了。”陳媽俯首替我將被子斂好,就好像我小時候媽媽對我的那樣。
自媽媽出事之後,就再也沒有人這樣溫柔地替我斂被子了。
陳媽說:“倪小姐你好好地睡一覺,等明早醒來就當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好了。少爺要跟白小姐結婚就讓他們結去,可是您還有您的生活要過的。”
我的生活?我的生活從一開始就被冷孜彥給毀了。
後半夜自然是無法睡著的,即使有時候實在累得忍不住閉眼,可是一入夢便傳來那對男女情到濃時的聲音,於是我在冷汗中驚醒,登時變得清醒過來。
一整夜都是這樣,反反複複,把我折磨得不成人樣。
天剛蒙蒙亮,我便起床了,我想著要趕緊逃離那個樓層,我不想再看到他們兩人親密的樣子。
不想冷孜彥跟白洛薇也早早地起來了。我聽到樓上的動靜,心瞬間揪了起來。
白洛薇像是故意向我示威的一樣,穿著低領的裙子,脖頸上那些深深淺淺的吻痕。這世上最親密的事情,是最能傷人的事情。
“彥,你下來了?怎麽不多睡一會兒,昨晚你不是累著了嗎?”白洛薇嬌媚的呼聲在耳邊響起。
冷孜彥確實看起來有些累的樣子,他屈著手指抵在眉頭,不住地揉著那裏。
“彥,你頭痛嗎?”白洛薇一邊體貼地問著,一邊將自己的手扶上了他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