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青棗的拉攏
就在別人還在招待“貴客”的時候,青棗已經默默來到了琿春所在的地方。盡管藺晨安將她當做貴賓招待,但她畢竟曾經是宮裏的下人,和很多人都有交集,最重要的是,往日的琿春並不是很容易相處,這就直接導致琿春身邊本應該伺候著的人一個一個都不見了。
看到青棗的時候,琿春半點都不驚訝,她早就料到了:“想不到,這座皇宮已經形同虛設了!”
青棗淡淡一笑,那笑讓琿春覺得莫名眼熟,那笑太過涼薄,像極了……洛辭!
“你不怕我殺了你?”
青棗確實有理由這麽做,隻要殺了琿春,大齊和東陳必將發生戰爭,那時候若是北燕想要複國,易如反掌!
“你不會!”不然,你就不會出現了。後半句琿春沒有說出口。
“那你覺得我是來做什麽的?”青棗走到桌子旁坐下,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有話就說!”隻是一個被放棄的公主,就算再怎麽聰明,還是不可能猜得到青棗的心思,畢竟那是洛辭用心培養出來的人。
“我們聯手吧!”青棗看著琿春,笑著建議:“你和藺晨安聯手,不過是被迫,東陳讓你那麽做,你就必須做。但是,你真的喜歡嗎?”
“喜歡?”琿春咀嚼著這個詞,像她這樣的人,根本沒有資格說什麽喜不喜歡的!“你恐怕是要白跑一趟了,北燕和東陳一向不和,就算我再怎麽樣高,也不會背叛我的國家!”
“你會!”青棗篤定地說:“因為對你來說,北燕才是你的國家,而東陳,你不想親手滅了它就不錯了!”
“嗬嗬,洛嫿公主說笑了,我身上流的是東陳的血!”琿春臉色並不是很好,嘴唇也有些幹燥,她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青棗的水,隨即又若無其事的挪開。
青棗不是沒發現,但卻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
“那,當年你偷偷跑跑回東陳,又是什麽後果呢?”
琿春瞬間臉色煞白!
她不是沒有想過回到東陳,但讓她沒想到的是,她費盡心機跑回東陳之後,麵對的卻是生母的出賣。那時候她賄賂了一個小宮女,讓她將唯一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帶進了宮,但是沒想到,她的生母為了避免惹皇帝不開心,竟然直接讓人綁了自己。
她的生母是個美人,但卻也是個妓女,她魅惑了多情的帝王,為自己換取了一個還不錯的身份,但是,妓女終究是妓女,哪怕是個清倌也不行,皇帝不過是玩玩而已,當她被發現有身孕的時候,等待她的就是一碗墮胎藥。
那時候,她的生母還心存幻想,以為生下孩子之後自己就有了保障,於是她散盡畢生的財富,瞞天過海的將孩子生了下來。誰都沒想到,會是一個小公主,隨後,東陳的皇帝知道了這一切,將所有參與的人都處死了,但卻偏偏沒有動她們母女,隻是讓人將小公主扔出了皇宮,自生自滅。
琿春以為,母親能生下她就一定是愛自己的,可是後來呢?
綁了她的人直接將她扔在一個小巷子裏,連繩子都沒解開就走了,再後來,來了一個乞丐.……
“你應該恨東陳不是嗎?”
青棗的聲音打斷了琿春的思緒,琿春再抬頭的時候,眼中是滿滿的恨意,“不錯,我是恨他們。”
“你也應該恨藺晨安!”青棗繼續說:“原本藺采兒死了以後,你就能自由的!”
一句話,讓琿春徹底爆發了:“若不是你們,我怎麽會被抓到!”
“事到如今,你還以為是我們嗎?”青棗看她的目光就仿佛在看一個智障:“我們殺了藺采兒,原本就是助你一臂之力,是他藺晨安安排你演這麽一出戲,是他藺晨安先查到你的身份,並且繞過你,直接和東陳達成了協議!”
琿春並不說話!
“你怕是不知道吧!藺晨安打算將你交還東陳呢,東陳的人都來了!”
琿春瞬間抬頭,這件事她是知道的,但是藺晨安說過,不會將自己交出去的,況且那玉佩還在自己手中,藺晨安怎麽敢?
“不可能!”
“不可能?”青棗又喝了一口茶,“你真以為你手中的玉佩是真的嗎?藺晨安早就讓影子換走了,不然的話,我都站在你麵前了,那群應該保護你的人呢?”
這下琿春市徹底慌了!影子的手段她是知道的,偷梁換柱並不是什麽難事,最重要的是,那塊玉佩所統領的人,確實沒有出現,這太不正常了,除非.……那群人真的已經不再保護自己了!
藺晨安!琿春在心底惡狠狠的念著這個名字,表情都有些猙獰了。
“說吧!你想要我做什麽?”琿春還是鬆口了。
“很簡單,現在,你需要出現在接風宴上,說你身上的傷都是藺晨安幹的!”青棗笑著說:“若不是他,你也不會受傷不是嗎?”
說到這,琿春顯然有些不高興,因為自己身上的傷,確實是洛家人幹的,雖然有藺晨安的因素,但是直接凶手還是洛家的人。
“第一次我們出了十個人,都沒能摸清楚將軍府,但是劫你,卻隻出了一個人!易如反掌呢!”青棗幽幽的說。
藺晨安根本就沒有真的保護自己!琿春瞬間就知道青棗的意思,於是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琿春身上的傷實在過於刁鑽,她動一下都會覺得痛徹心扉,但是這一趟卻是一定要去的,而那些個偷懶的下人們也該得到教訓了。
於是,當琿春跌跌撞撞的跑進宴客廳的時候,所有人都驚呆了。
“大齊皇帝,我國使臣已經來接本公主了,你為何不讓人通傳?”畢竟跟在藺采兒身邊的時間不短,琿春擺起架子來,倒是有幾分樣子。
“公主說笑了,朕是怕打擾公主休息而已。”藺晨安有種不好的預感,他眯了眯眼睛,看向下邊坐著的使臣。
他們倒是很上道,坐在原地絲毫不動,似乎沒有看到琿春,也並不打算行禮。
“那皇帝怎麽解釋你故意苛待本公主?”琿春袖子一揮:“難道你就不好奇,本公主身邊為什麽沒有一個下人嗎?”
藺晨安不是傻子,從一開始就已經發現了,並且他最意外的是,琿春傷的那麽重,是怎麽走這麽遠的?並且還沒有被人發現!
“下人無狀,還請公主息怒!”藺晨安穩穩地坐在最高處:“鄒公公!”
鄒公公躬身應是,並沒有多問,直接離開了宴客廳。不過多時就轉身回稟:“回陛下,那群以下犯上、疏忽職守的奴才們已經帶來了!”
“今日本是喜事,貴客都還在此,就不必讓他們上來了,各打二十大板,發落了吧!”藺晨安又笑著對琿春說:“公主可還滿意?”
“滿意?”琿春陰陽怪氣的笑了一聲:“就是不知道我這周身的傷,皇帝打算讓我怎麽滿意?”
這下東陳的人是徹底坐不住了,這公主就算是再不值錢,也是東陳的公主,更是大齊和東陳達成協議的關鍵點,傷了她,也就是不給東陳臉麵。
“竟有此事?大齊皇帝,你可要解釋個清楚!”東陳的人走到琿春旁邊,卻根本不看一眼,隻是說:“請公主下去休息,替公主診治。”
這診治的人自然不會是大齊的禦醫,而東陳的人又看不上琿春,因此就隻是簡單的問了幾句,琿春就將自己在水牢內的遭遇全部說了一遍,不過這個水牢的主人已經變成了藺晨安。
“那公主倒是說說,朕有什麽理由這麽對你?”藺晨安怒極反笑,但是這句話剛說出口,就意識到不對勁。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難道不是為了那塊能命令舊部的玉佩?”琿春冷冷一笑,她在賭,賭藺晨安不敢說出自己偷梁換柱的事實。
自古以來,實力一直都是高位者最渴望的東西,而一塊讓藺晨安都覬覦的玉佩又會是什麽樣的存在呢?
一時間,不光是東陳的使者,就是其他大臣都開始竊竊私語。
“一派胡言!”藺晨安沉下了臉色,此時他已經能確定,玉佩不在琿春身上了,不然她才不會讓東陳的人知道這東西的存在,但是,玉佩呢?
由於這場變故來的太突然,藺晨安已經來不及想那麽多了,隻專注於解決琿春口中所說的水牢,並且還要應付東陳的人。而對大臣們來說,自然也是要先解決東陳的人。
“公主可是誤會了?”就在眾人著急的時候,薑堰突然開口了,他已經大致聽明白是什麽情況了,雖然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但是已經有了對策。
“那玉佩本是太後最重要的東西,公主當日不過是下人的身份,卻私自偷盜太後之物,隨後更是命令那群人擾亂太後的葬禮,當日陛下不過小懲大誡,怎麽會到今日都沒有恢複呢?”
其實薑堰說這話的時候,不過是篤定琿春不敢當眾脫衣驗傷而已,但藺晨安眼睛瞬間有了光彩,對!以琿春的身份,應下了又能怎麽樣?最重要的是,禦醫已經說了,琿春的皮外傷早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而此刻的琿春,卻有些搖搖欲墜,怎麽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