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請你吃雞
言楠燼在眾兄弟的慈愛的目光中,歡歡喜喜的離開了言家寨。
若是言楠燼知道,今日的分別就是永別。
也許打死她也不會離開言家寨半步,生亦同巢死亦同穴,這是言家寨的名句。
言家寨的精神,更是言楠燼心之所向。
一人一騎,策馬揚鞭直奔縣衙,過山過水,二人之間無話不談,仿佛有聊不完的話。
二人駕馬到一處小溪旁稍作休息,馬兒吃草喝水,這酷暑的天氣,實在難熬。
“墨樺生你年歲幾何?看你不過十八,想來比我年幼,你可願尊稱我一聲姐姐?”
墨樺生搖頭,“不願,而且我已有二三,不是少年,定比你大。”
雖是不願承認,墨樺生說的要是真的,確實是比她大兩歲,如今她已雙十,同樣不在年少。
“不願就算了,不強求。那這樣吧,去過縣衙後,你給我做向導,帶我出去玩一圈,怎麽樣,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墨樺生想前後無事就同意了,“榮幸之至。”
得到滿意的回複言楠燼起身,牽過自己的紅棗馬,馬兒起步,脖子上鈴鐺發出當啷聲,聽著挺悅耳。
言楠燼率先上馬,“時辰不早了,我們快去快回,太晚回家爺爺會不高興的!”
墨樺生點頭也上了馬,好奇的問了一句,“你這馬為何要帶鈴鐺?”
“哦,小時候調皮,爺爺怕我丟了回不了家,就在紅棗脖子上掛了鈴鐺,說是為了找我比較好找些。”
“哦,原來如此。”
說起鈴鐺的來由,言楠燼忍笑,摸了摸紅棗的鬃毛。
駕了一聲,率先出發,二人駕馬前行,行至山下。
隻見入口處蹲著幾個人,聽到聲響轉頭看來,看到墨樺生安然歸來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
最不能接受的是強盜長言楠燼還真讓他帶下山了,莫不是真要帶回去做個填房?
路過幾個山民時,墨樺生得意的勾唇,看他們吃驚的表情甚是滿意。
山民震驚的目光中兩匹駿馬呼嘯而過,吃了一嘴塵土的山民,在風中淩亂。
回神時才提著手中的燒雞大喊,“小子,你的燒雞?”
二人已走遠,言楠燼自是沒聽清,“那人說什麽?”
墨樺生回頭看了一眼,目視前方,“他說請你吃燒雞。”
當然不能說實話,好不容易將人哄下山,被知道他與山民拿她打賭的事怕是要沒完了。
言楠燼不信,可也不會為了證實一句話就往回走。
天黑之前她是要回家的,寨裏的兄弟姐妹還等著她帶著禮物呢!
“駕!”抽了馬兒一鞭子,跑出去了,扔下墨樺生在後麵吃土。
不過半盞茶的時間,兩人一前一後進了縣城。
一入城門就被長安街上的繁華吸引了,說起來每每進一次縣城都會被這裏的繁榮震撼,這一次也是一樣。
這裏的商販百姓待人都很和善,買賣人也是實在,不似傳說中奸詐狡猾。
看著麵前來往的百姓,言楠燼也希望言家寨的兄弟們也能過上這樣平和安順的日子。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還可做點小買賣,怎麽樣也比當強盜強。
想想將來的某一天她還能帶著兄弟們的小崽子們,再現他們父輩們年輕時的意氣風發與英雄豪氣。
老了還能做個孩子王,帶著一窩子孫回紫荊山占山為王,如此豈不快哉。
“嗬嗬嗬嗬!”
思及此景,言楠燼忍不住笑不出聲。
想想將來身上要掛著一堆要糖小崽子忽然有些頭疼了,會不會太多了點。
言楠燼笑的毫無理由,墨樺生也忍俊不禁跟著笑。
“言姑娘你在笑什麽?說出來讓小生也樂樂。”
聞言言楠燼轉頭看了看墨樺生單薄的身子搖頭歎息。
“說來無用,瞧你這瘦弱的模樣日後子孫定是不多,享受不來我的快樂。”
墨樺生麵色一沉,初次見麵就詛咒他子嗣單薄,言楠燼本公子跟你有何冤仇。
“姑娘怎曉得小生沒那個能力?”
能力?什麽能力。難不成你還能生一窩?
這話不用說,言楠燼也是不信的,“郎君是打算與我言家寨的弟兄們比生孩子嗎?”
此話一出,別說墨樺生就連路過他們身邊的百姓也對墨樺生另眼相看。
言家寨有多少人,墨樺生不知道,可臨近的鄉鎮縣城都很清楚。
雖說比不得官府軍隊的數量,可也有千百人。
一人一個孩兒,那也不是一個墨樺生能比的,何況還有雙生子什麽的。
所以聽聞二人對話的群眾一傳十十傳百,就這麽將墨樺生與紫荊山比生孩子的壯舉傳揚出去了。
這一刻墨樺生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丟人現眼,說的不就是他麽!
“熱鬧看完了,還趕緊散了。”
我墨樺生何等身份,竟要在此被一群無知愚民嗤笑,回家怕是要被那些弟弟們笑死。
惱羞成怒,這是圍觀者對墨樺生此時行為的點評,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墨樺生紛紛散開,個忙個的。
隻是,麵前這個快要笑岔氣的女人該如何處置?
沉著臉,上前一步,彎腰將女人扛在肩上,在群眾的唏噓聲中當街扛走。
“哎,你幹嘛,放我下來。”
肚子被頂著說個話氣也不順,握拳捶打發現這個姿勢根本使不上力氣。
“最好不要亂動,我可不能保證會不會將你摔下去。”
說著,鬼使神差的給了言楠燼一巴掌。
正巧拍在翹臀上,言楠燼麵紅耳赤,大喊著要殺了他。
然而她的威脅一點用也沒有,反倒是翹臀又被拍了幾巴掌。
言楠燼終於安靜了,可眼中的怒火絲毫不減,她等著秋後算賬。
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一男一女就這樣當眾摟抱,搖頭感歎世風日下啊!
人還未到縣衙,墨樺生的所作所為已經傳進縣令的耳朵裏,嚇的縣令握筆的手一哆嗦。
墨樺生什麽人,那可是皇帝的義子,隱世大家,怎麽能如此隨隨便便就跟一個鄉野女子傳出謠言。
大筆一揮,派師爺去鎮壓那些不知所謂的愚民。
其實說到底縣令隻是膽怯,怕墨樺生在他的地盤上有個好歹。
哪怕是謠言也不能從他的地界傳出去,從而影響他的官路。
至於這位祖宗到底發生了什麽,隻要不是在他的地盤上,他便無需多慮了。
縣令有沒有多慮的沒人在乎,而墨樺生扛著言楠燼已經跨進縣衙大門,直奔縣令的書房。
聽到下人報告,縣令趕緊丟開筆,出門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