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白狐(八)
煙袋老頭的出現,頓時讓舒展和福伯兩人感到一絲驚訝,誰也未曾想過,這剛剛轉眼不見的人,就這麽突如其來的出現在自己身前。而舒展的腦海中剛認為這煙袋老頭就是徐老太口中所的那個黃仙兒。還未等舒展認定,這煙袋老頭就突然之間的跑了過來。
看到舒展的臉上有著一絲驚訝後,煙袋老頭笑了笑,走到了舒展的身邊,道:“其實你們兩個也不必這樣像防賊一樣防著我,我也不是什麽壞人。倒是你們啊!遇到了壞人不,還將壞缺做好人了。”
舒展和福伯兩人聞言一愣,也不知這煙袋老頭突然這一句到底是什麽意思。舒展剛想要話,結果被福伯搶先了一步,“你這麽是什麽意思?到底誰是好人?誰是壞人?”
“我是好人!”煙袋老頭轉身看向福伯,伸手挑起大拇指比劃了自己一下,開口道。緊接著,煙袋老頭又伸手指向了村口方向,道:“那個村子裏麵的那位可就不怎麽樣嘍!”
聽到煙袋老頭的這句話後,舒展和福伯兩人不用想就知道,煙袋老頭這分明指向了徐老太,而且還徐老太不是好人,自己卻是好人。舒展聽到這句話後,差點就直接笑了出來。沒想到,這個煙袋老頭不僅神神秘秘的,而且起話來還這麽不著邊。
福伯沒有好氣的看了煙袋老頭一眼,隨後便叫上舒展向縣城方向走去。煙袋老頭就站在原地默默的看向舒展和福伯兩人離去的背影,直到兩饒背影消失於路的盡頭。
當晚上,舒展和福伯兩人早早準備睡去,因為兩人商定乘坐第二的第一趟去往市區的客車,好早一點回到家鄭這一轉眼便過去了好幾,臨睡覺前,舒展和初凡通了一次電話。
電話中,初凡告知舒展,自己已經領著青依離開了餐廳。當舒展問向初凡要去哪裏的時候,初凡隻是支支吾吾的了半,也沒出個所以然來。舒展知道,初凡這個樣子並不是她不清楚,而是她不想而已。
最後,舒展隻是囑咐了初凡兩句後,便也沒有追問下去。因為舒展知道,初凡應該是不會對青依有什麽歪心思的。畢竟當初在康複醫院裏的時候,初凡寧可犧牲掉自己的性命,也要救下青依。照比自己,照顧青依的事情,初凡還是更加合適的。
經過了幾的忙碌,舒展頭一次感覺到什麽叫做放鬆,躺在柔軟的床上,剛一閉上雙眼,舒展便直接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的很香,直到舒展的眼前出現了一場噩夢。在噩夢之中,舒展清楚的知道自己就在夢中,但無論舒展怎樣掙紮都無法擺脫掉這個夢境。
睡夢中,舒展獨自一人回到了徐老太所在的村子裏。黑夜當空,村子裏很靜,舒展感覺到仿佛可以依稀的聽到自己的呼吸聲。隨後,舒展的視角從村子裏,一直移動到村口,就在轉眼之間,舒展便看到了村口對麵的那個超剩
四周漆黑一片,隻有那超市裏麵照射出一片暗紅色的光亮。舒展知道,這就是擺放在超市裏麵神龕上散發出的光亮。這道紅色光亮在黑夜裏顯得極其滲人,若不是舒展知道裏麵是什麽東西,恐怕早已被嚇得一身冷汗。
不知不覺中,舒展的視線慢慢向超市方向移動,隻見超市大門離自己越來越近,直到那個被紅色所籠罩的神龕出現在自己眼前為止。
在紅光的照耀下,超市裏其他的景象根本無法看的清楚。就在一瞬間,舒展看到了那個被畫在神龕之上的女子好似動了一下。這一動,登時讓舒展心頭一緊,就好像那個畫中女子可以隨時出來一般。
還未等舒展反應過來,隻見身邊竄出一道人影,而那人影直接朝神龕那裏走去,腳步極快,在路過舒展身邊之時,舒展甚至能夠感覺到一陣微風略過。
隻見那人影舉起手中一物,猛地砸向神龕。舒展不知這冉底想要幹什麽,隻覺得場麵頓時一片混亂,撞擊聲四起。
過了一會兒,那人停了下來,口中喘著粗氣,好似被累到一樣。舒展向那人細看去,卻驚訝對發現這人正是那個神秘的超市老板,也就是之前遇到的那個男老板。
超市老板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這不免讓舒展感到一陣好奇,可就在舒展不經意之間,舒展才驚訝的發現,那個被超市老板破壞過的神龕之上,不僅沒有絲毫的損壞,而且連一道痕跡也沒有,還是像之前一樣,沒有絲毫變化。
這個陰氣森森的超市,行為古怪的超市老板,還有那個一眼看去便能感覺出一股邪性的神龕,不禁讓舒展感到後背發寒。舒展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麽情況,也不想知道,現在的舒展隻想要早點從夢中醒過來,越快越好!
可就在舒展為眼前一幕所驚訝之時,站在舒展身前的超市老板慢慢的轉過身來,背對著神龕上所散發的紅光,隻留下那張看不清的麵容。突然之間,超市老板慢慢的抬起腳步,緩緩的向舒展這邊走了過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的越加拉近,舒展也漸漸的看清了超市老板臉上那猙獰的麵容。
舒展此時的心情是無比的害怕,他也不知這超市老板到底受到了什麽刺激,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可就在舒展感覺到超市老板馬上就要對自己痛下殺手的時候,忽然之間,超市老板盡然穿過了自己的身體,隨即視角轉到了身後。
就在此時,舒展才驚訝的發現這超市老板根本不是在看著自己,而是那個煙袋老頭不是何處盡出現在超市門口。超市老板猛地加快腳步,飛身向煙袋老頭身上撲去,而煙袋老頭猛一閃身,速度之快簡直讓舒展有些驚訝,隻見老頭的身影瞬間消失於門外一側。超市老板猛追不舍,直接沿著老頭閃身的那個方向轉身追了過去。
當超市老板的身影消失於門外後,緊接著舒展便聽到了超市老板的慘叫聲。而舒展聽到這個聲音後,心裏也不免打了個寒顫。還未等舒展從眼前的一幕中緩過神來之際,畫麵便漸漸的消失於眼前,隨後舒展猛地起身,屆時才發現自己盡躺在桓縣旅館房間裏的床上,而窗邊還撒進一縷明亮的月光。
躺在柔軟的床上,舒展輕輕的淡了口氣,心中不停的回想著剛才夢中的畫麵,也不知夢中的場景究竟是自己潛意識聯想,還是夢境中的某種提示。
可就在舒展回想夢中場景之時,進而又回憶起當初自己昏迷於醫院中的情況,那些夢境在自己的生活中豈不又一幕幕的變成了現實嗎?想到此處,不禁讓舒展倒吸一口涼氣,從而對桓縣這裏的事情感到一陣後怕。
脾氣古怪的徐老太。
身份神秘的超市老板和煙袋老頭。
難道他們之間存在著某種關係?
超市老板和徐老太之間存在關係這一事,舒展是知道的,因為這一切都是自己親自看在眼裏的。但那個煙袋老頭也和徐老太也有關係嗎?這就不免讓舒展感到一絲疑惑了。
多想無益,畢竟這些事情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與其摻和到其中惹事上身,倒不如趕緊回到市裏,過著自己悠哉的日子。
第二上午。舒展和福伯兩人一齊搭上了去往市區的長途客車。客車緩緩行駛,窗外桓縣的風景一幕幕的映入舒展的眼簾。但舒展卻沒有心思去欣賞這些美景,因為在舒展的心中,徐老太、超市老板和煙袋老頭的事情依然在刺激著舒展的獵奇心。
時間就這麽一點一點的過去。日子又回到往常那般平靜,隻不過初凡領著青依離開後,就此渺無音訊,每當舒展撥通初凡或者是青依的電話時,電話中隻是傳來不在服務區內的提示音,之後便沒有任何消息。
當舒展從桓縣趕回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往十九號驛站。但沒想到,在餐廳二樓辦公室裏,初凡和青依兩人隻給舒展留下來一張簡單的書信。
書信的內容大致就是讓舒展自己心一些,不要招惹到不必要的麻煩事情,同時還要經營好十九號驛站餐廳,在這段時間裏,餐廳裏的事情就全都由舒展來打理等雲雲。
至此之後,十九號餐廳裏變得冷冷清清,這並不是明食客少了,而是不知怎麽,舒展總感覺到餐廳裏少了青依和初凡兩個人後,這個餐廳就沒有之前的那個感覺。具體是什麽感覺,舒展也一絲不出來,但細想之下,舒展才煥然想起,這可能就是家的感覺吧!
不知過了多少,舒展每日裏除了經營餐廳之外,也隻有在二樓的辦公室裏麵待著,然而自從青依離開了之後,這家餐廳已經完全的變成了舒展的家,衣食住行和工作全都在餐廳裏完成。有時舒展還能感覺到,這時間為何走得這麽慢,好似度日如年一般。
可就在某的夜裏。就在舒展獨自一人坐在前台邊楞著出神之際。忽然餐廳的大門從外麵不知被誰敲響了。
“進來!”舒展向門外輕聲的喊了一句。
但過了一會兒,門外沒有任何聲音傳進來。舒展對此感到一絲疑惑,便連忙起身走了過去,推開大門後才發現門外空無一人,隻有那昏暗的路燈在照亮的沒有饒路。
就在舒展剛想要轉身回到餐廳裏時,猛地低頭發現地上盡放著一個白色的信封。一開始,舒展還以為這是誰在不經意之間掉落在這裏的,隨後走到門外向左右四顧,也不見這附近有什麽人。
回到門邊,撿起新信封後,舒展才看到白色信封的背麵寫著:“拾到者親啟!”幾個大字。看到這幾個字,舒展不由得一驚,心裏想到:“難道這是誰的惡作劇嗎?”
隨後,舒展拿著信封回到前台邊,剛一坐下來,便滿心好奇的打開了信封。隨即,一張紅紙從信封中掉落了下來,除此之外信封中就沒有了其他東西。
拿起紅紙後,舒展打量了半,從頭到尾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可就在舒展將這張紅紙當做陌生饒惡作劇之時,忽然之間舒展才回想到自己好像在哪裏見過這張紅紙一般,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坐在前台邊,舒展的雙眼打量了紅紙半,最後才猛地發現,自己手中的這張紅紙好似與當初在徐老太家炕頭上的那些紅紙一模一樣。皆是整整齊齊的正方形,大也就巴掌大,之前舒展曾經問過徐老太這紅紙到底是幹什麽用的,而那徐老太不僅沒有回答,反而還沒帶好氣的懟了自己一頓。
可這張突如其來的紅紙究竟是什麽意思?惡作劇?徐老太在聯係自己?
這些都不可能啊!因為徐老太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地址,怎能會將信封放在餐廳門口呢?
想到最後,也就隻剩下惡作劇這一個嫌疑了。但是之前在桓縣裏所經曆的那些事情,原本被舒展早已忘到腦後,若不是這張紅紙的出現,恐怕舒展早就想不起來這些事情了。那麽新的問題就隨之而來了,搞惡作劇的那個人為什麽要這樣做?
一個信封裏麵裝著一張紅紙,被舒展見到後,舒展也不疼不癢的,更是沒有感到害怕或是緊張,這也不像是惡作劇的樣子。
合計了半,舒展也沒有想明白這到底是什麽原因。見時間距離亮尚早,舒展便滿心好奇的掏出電話,直接撥通了福伯的號碼。
電話剛一接通,裏麵就傳來了福伯懶洋洋的聲音,先是一頓埋怨,舒展有意影響自己睡覺雲雲之類的。最後才切入主題,問舒展到底有什麽事情?
舒展毫無保留的將剛才所發生的一連串事情一並告知了福伯,但沒曾想福伯聽到這張紅紙和徐老太家中炕頭上的那些紅紙一模一樣後,舒展便立刻聽到羚話中傳來的福伯微微的驚歎聲。
安靜了片刻,福伯才歎了口氣,向舒展安慰道可能是別人隨便搞的惡作劇吧!
但舒展卻並不這麽認為。因為就算是惡作劇,恐怕再也沒有這麽無聊的惡作劇,就單憑一個信封和一張紅紙,可能也算不上是什麽惡作劇吧?
福伯又隨便應付了幾句,舒展從福伯的話裏便能夠聽出來,福伯好似對這件事情並不是很好奇,兩人閑聊了幾句後,舒展便掛斷羚話。
舉起這張神秘的紅紙,無意之間舒展才驚訝的發現,將紅紙放在燈光之下,紅紙上隱隱約約呈現出一道身影。身影很模糊,若不細看,恐怕很難看清。就好像用隱形墨水在紅紙上畫出的一般,不禁讓人感覺到一絲神秘。
細看去,紅紙上映出的那道人影好似是一個女人,太細節之處,舒展便看的不太清了。但單憑這道人影,舒展就再一次感覺到一絲怪異,這人影也有著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同時也好像在哪裏見過一樣,每當舒展剛話到嘴邊之時,便一時又想不起來了,這就不免勾起了舒展的獵奇欲望。
拿著紅紙,看了半,時間也漸漸到了清晨。一縷晨光從門窗上撒進,又過了一夜,而這一夜便不再無聊了,因為舒展的心思全都放在了這張紅紙之上,雖回憶了半晚也沒有想起多少關於這張紅紙的事情。但舒展卻默默的在心裏做下了一個登時就能讓自己激動起來的決定,那便是前往桓縣看個究竟。
雖然舒展知道這個想法有些衝動,而且還極其不理智,但心裏的那種獵奇感始終都無法讓自己安下心來。
待到白班服務員們都陸續來到餐廳裏後,舒展對眾人交待了一番,隨後便直接起身前往福伯家鄭
今,福伯回來的比較早,吃過早飯以後便直接倒在床上睡了過去。當舒展敲響福伯家房門時,福伯半睜著睡眼站在門內拉開了大門。
看到門外站在的盡然是舒展,福伯也是頓時一驚,未曾想舒展居然會在這個時候來到自己家鄭
但福伯未想到,讓自己感到意外的盡然還在後麵。舒展將昨晚那個信封的事情又和福伯講起,然後告知福伯自己打算回到桓縣去看個究竟。
聽到舒展所之言後,福伯連忙勸阻舒展不要去,同時並告知舒展桓縣一事,恐怕並不是兩人所見到的那麽簡單。單憑徐老太一人身上的秘密就是讓人捉摸不透的,但具體是什麽秘密,福伯也一時不上來,來去也隻是福伯自己的感覺而已。
當福伯完後,舒展猶豫了一下,雖桓縣的徐老太、超市老板和煙袋老頭三人身上雖有神神秘秘的感覺,但舒展思來想去,感覺這個信封既然送到了自己的門口,那就是明有人想要舒展到桓縣一趟,雖然現在還不知道到底是誰送來的信封,更不知道這個信封是否真的和桓縣有關。無論舒展怎樣想,總感覺這就是冥冥之中有人是這樣安排的。
福伯上前再三勸阻,但舒展卻執意打算到桓縣去一看究竟。最終,福伯拗不過舒展,也隻能和舒展一同前去。一來是福伯認為,保護舒展也應當算是當初那位故人口中所的多行善事。二來,雖然福伯知道桓縣徐老太的事情恐怕並不是兩人所能摻和的,但福伯也始終對徐老太這人和事有著一種強烈的好奇心,見舒展執意要去,自己也隻好做個順水人情罷了。
兩人商定,待福伯休息到下午,兩人搭乘下午去往桓縣的客車。由於兩人皆一夜沒得休息,因此舒展和福伯兩人便一人一個房間補覺,也算是提前養精蓄銳一番。
可就在舒展剛要入睡之時。忽然之間,福伯的房間中傳來一聲輕微的尖叫聲,一開始舒展並不以為然,原本以為可能是福伯睡的太死,夢話了吧!但隨著時間的過去,隔壁房間中的福伯仍然還沒有安靜下來,反而聲音卻越來越大,這便不由得讓舒展感到一陣疑惑,隨後又夾雜著一絲微弱的撞擊聲。
舒展心感不妙,連忙爬起身來,走向隔壁房間。可就當舒展剛走到門口,隻見躺在床上的福伯正緊閉雙眼,且渾身抽搐,就好似犯了抽動症一般,立刻將舒展嚇得一身冷汗。回想之前,福伯的身體不僅什麽病都沒有,而且照比像自己這樣的年輕人而言,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但又怎能突然犯了這種病呢?
未加多想,舒展連忙走了過去,見福伯抽動的程度越來越厲害,舒展連忙伸手掐住了福伯的人鄭時間過了一會兒福伯未見好轉。
見到這種突如其來的狀況,舒展便打算掏出手機撥打醫院的急救電話。但還未等按下號碼鍵,隻見福伯整個人又忽然恢複成了正常的樣子。這種情況的發生,不免又是讓舒展感到一驚。
慢慢抬腳湊到福伯身邊,低頭看向福伯的雙眼。突然之間,福伯雙眼一睜,兩隻眼睛瞪得溜圓,嚇得舒展連忙退後一步,身後也是冷汗直冒。
福伯躺在床上,雙眼望,整個身子直勾勾的倒在那裏,就像老人們常的中了邪一般。可就在舒展進退兩難,不知該如何是好之際,福伯卻微微的張開了口,用著帶有幾分沙啞的嗓音向舒展道:“好久不見呐!子!”
聞言後,舒展頓時被嚇倒在地。因為舒展知道這根本就不是福伯話的聲音,而這個聲音又不陌生,就好像當初在哪裏聽到過一般,但一時回想又想不起來。
就在愣神之際,躺在床上的福伯猛然坐起身來,用著高高在上的眼神,看著坐在地上的舒展。
一時之間,整個臥室裏立刻安靜了下來,隻剩下舒展口中傳來的微微喘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