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膳房的事兒？”
一眾高位妃嬪如玉斟，昭妃，春嬪等人聚在金玉宮聽事兒，便是徹查下去，竟然查到在禦膳房發現了有毒的紫薯核桃酥中夾雜了砒霜，是昨天在宴會中剩下來的，還有芍韻查到竟然是成嬪娘娘十分愛食此糕點，便叫得禦膳房特意做的，不在冬宴清單中。
“我說呢？皇上的吃食自然有太監宮女試毒，成嬪自己點的便沒有特別在意自然中毒，可是，可是八阿哥怎麽也跟著吃壞了？”
昭妃閑話，卻也是正經事兒。
“回昭妃娘娘的話，隻是禦膳房不知怎地，以為惠嬪娘娘也要了，所以一並也備給八阿哥！”
“這話竟然無從聽起了！有人給成嬪下毒，八阿哥無辜中槍，我到覺著這賊寇不是緊著成嬪，竟是緊著八阿哥呢！也是了，一個無寵無權的女人哪裏比得一個皇子貴重？”
昭妃的話看似無心，實則大有深意，一麵隻看見玉斟與皇後一頭臉色變化陰晴反覆，玉斟直覺著事情並非容易，而皇後又憂心後宮之時竟沒了太平，給了皇上憂心自己個兒更是不好受。
“那就先查在禦膳房與太醫院，藥劑司三處，搜羅著些有用的東西給本宮瞧瞧！”
自春疫宴之後，宮中剛剛人心平靜，竟是又生出中毒的事兒，茶餘飯後免不得閑談雲雲。
八阿哥身子漸好，身子也康健許多，又是能唱能跳起來，自然大家也放心，卻不知真心否，而後又有成嬪在長明宮也蘇醒片刻，卻仍然不好，昏昏沉沉地仍然不見好。
成嬪這一頭不見好處，卻有零零散散後尋出些蛛絲馬跡。
隱隱幾日搜查著別宮舊院，也無所蹤跡，隻不過突然間有消息遣來，自禦膳房一師傅公公莊公公自縊在禦膳房後院，引得些來曆不明，莞柔自是與梅素趕著前兒來看看。
卻說這莊公公，也是禦膳房的舊裏人，這麽平白一死，引出來多少嫌疑消不除的。
莊公公死的也可憐，這莊公公又稱莊淩，原是內裏打雜的小太監，前些日子因點心做的不錯，提拔為大廚房師傅，好不容易有些起色的日子，哪裏就是說自戕就一脖子吊死的事兒呢？後來莞柔幹脆鎖了禦膳房的門，竟然領著太監從莊淩的內大褂子搜出一把銀鑰匙，解開一間特意由金鎖固得老實的鐵箱子，鐵箱子上從為食材魚蝦，卻是在下層有些甕盛調教，左不過什麽糖鹽茶醋，卻是也被莞柔細細一一地樣樣列列擇了出來，準了阿巴若也是想她這般列一舉一地驗，本事無心事兒，查出有心人，就是那翁白糖混著些許砒霜。
“不是這麽一查，還真不知，同樣白色碎末，就是這裏頭的東西稀罕有心思！”
莞柔冷冷一笑，梅素點頭。
“是了，給成嬪與七阿哥的甜點定用白糖出自這裏，也是的了，外頭的調料單獨配成一份也就罷了，還偏偏鎖在這麽偏僻隱匿之所在，若說沒鬼兒，傻子才會信吧！”
“接著查這莊淩，卷著藤蔓，看看這大瓜甜不甜！”
一時間，禦膳房和莊淩的地方都是搜查徹徹底底，杯盤狼藉，甚至各種上著鎖卻沒鑰匙的一一砸碎，將裏頭藏著的逐一取出，卻在一破爛不起眼的箱子櫃子處，尋著柄濁玉的扇子，還有些許銀子，大概估摸著有三四十兩。
“這銀子也就不說，但看著好好的扇子，並不想尋常的東西物件，瞧著，瞧著也不似宮裏的物件兒！”
梅素把玩度量著濁玉的扇子，莞柔接過來，並不做聲。
“把所有查到的統統交給皇上與皇後娘娘過目！”
“濁玉？”
皇後放下，竟是有些出神，想著濁玉與琢玉，濁色不如水色，也不是什麽上成的玉，卻也值得百八十兩的銀子，一個禦膳房的太監，手頭裏這麽多銀兩，又是偏偏在這個時候吊死，說不通更是想不過。
“朕記著，這宮裏沒有濁玉這東西，有也便是琢玉，而且濁玉混砂，琢玉不成沙，濁玉更是廉價的！”
萬貞同樣飲茶在皇後旁，皇後點頭輕笑。
“皇上說的是，且在看看這扇子上畫的是何物？”
“這也是奇了，這樣子像是公主若成畫的淨蓮霜花渡的樣子，奴婢還隱約記著是去年夏至時分公主作畫，予巧匠臨摹給眾位大宮女的，皇後娘娘的在奴婢這兒，睿妃娘娘的在櫻芬哪兒，昭妃娘娘由芷薈守著，還有蘭印，春嬪娘娘的臨梔，宣嬪娘娘的采蓮等，大家手裏都有的，也是祈福恩典賞賜，若是能查查各自的扇子還在不在的，倒是可以排查鈍塞一番！”
梅素想起來，就說起來，萬貞也沒聽這許多話，於是也就準了皇後以及莞柔搜查各宮各院的事兒，隻不過是皇後這裏不必查，睿妃那裏也是不用看的，成嬪大病，惠嬪操勞，也一一免去。
自流芳宮始，竟然輪流搜宮，個把宮女太監自知流芳宮性子與寵愛，互相推諉，無奈是芍韻親自來扣門。
“芍韻，你這是？”
芷薈不大明白芍韻帶著一眾人的樣子，卻是芍韻先不大意思臉紅般說著。
“緊著這些天宮裏不太平，皇上與皇後娘娘也是說了，宮妃們都是弱氣的，若是受了什麽委屈自然更是不妥，於是奴婢奉皇上，皇後娘娘之令，來著昭妃娘娘這裏看看有無厲害處，也是保全娘娘的安穩！”
芍韻說著，還未等芷薈回話，就是後頭曼麗身影過來，清嫋不襲風塵，著翠色多金葉線柳兒的加絨棉裙，款步遲遲梳妝罷，冷著笑臉，懟著芍韻。
“哪裏保全一說呢？不就是前些日子有人下毒，這些日子正在查著緊，可是你們皇後娘娘和那個野流來的莞柔主子黔驢技窮？緊趕慢趕來著個闔宮搜查？”
昭妃搭著芷薈的手，略做病態，洋裝咳嗽聲聲，遲信兒入耳，無不生氣，故作給了芍韻看。
“娘娘多慮了，一時間大家都在做這事兒，這也是皇上的意思！”
“搜宮跟抄家有什麽區別，本宮就給你搜，別說是本宮，就是別的地方也未必稀罕這樣的，你且實話告訴本宮，睿妃處懿祥宮，可是不用搜宮的？”
昭妃單問懿祥宮，竟是芍韻支支吾吾，得虧她伶俐，想出個好詞圓過去。
“竟是我們皇後娘娘哪兒最是不用，睿妃娘娘近來照顧公主也不用，成嬪，惠嬪二位主子都是傷病疼痛的，皆是這樣，也不獨獨睿妃娘娘那裏！”
昭妃抬著眼色，用手指頭點了點芍韻，卻止步恰當，嚇得芍韻差點兒摔倒。
“不打緊的！你們想查就查，本宮豈敢攔你們這些當了主子的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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