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宮,所有寢宮全部搜查!”
就像上回砒霜之事,滿宮裏又來了一趟人心惶惶的搜查,也不過是於事無補。
睿妃與昭妃共同主理此事兒,也都是各自清正名聲,連自己宮裏都是給皇後娘娘的宮女一番徹查,才好領著人查向別處。
這次的事兒事關嫡子,牽連眾多,成嬪的長明宮也給查了一番,索性無事兒。
長明宮內,那喇琬琰承受錐心之痛,日日夜夜好似有一把尖利的錘子刺痛在腦袋深處,每每發病,全身好想要炸裂,如同一個陶瓷,即將破碎成瓦礫。
“娘娘!”
風藻難過地看著成嬪發病完,床上被褥亂成一團,被汗水打濕,簾子也被撕扯爛了,悠悠閉著眼,揉著眼眶與太陽穴。
伺候宜婘公主的鈴蘭跑了過來,悄悄在風藻耳畔小聲道。
“公主如何?”
“有睿妃娘娘安排,一切都在懿祥宮手中攥著。”
成嬪小聲聽了這話,也是帶著虛力萎蔫地笑出聲。
“烏蘭烏尤這般害我,終於來了報應!哈哈哈,哈哈哈!”
烏蘭烏尤的報應正如成嬪的希盼,再次到來,閃躲也無力。
芍韻與湖藝共同從烏蘭烏尤的正殿,照顧她二位公主的延慶宮正殿搜查出極難察覺的香灰,這還是湖藝心思細膩,給搜了出來。
“啟稟皇上,皇後娘娘,睿妃,昭妃二位娘娘,奴才奉命從烏蘭庶妃的延慶宮正殿搜出來些東西,是一些香灰!”
芍韻與湖藝共同稟報,易琛疑惑問著。
“自上次懲罰了烏蘭氏讓她做了庶妃,公主們就被放到正殿給嬤嬤們好生照顧,怎麽你們查到的東西並非在烏蘭氏的側殿,而是在公主們住著的正殿?”
皇後同樣是不解,湖藝與芍韻二人言是,下首昭妃身著水藍色淡紫荊裙兒,清麗如紫荊花在水波綻放,輕笑奪目,團簇間刻意拱火,一字一句都好像有所企圖。
“皇上這就是笑話烏蘭庶妃了,難不成害了人的東西藏在自己身子底下,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豈不是更大?”
“昭妃的意思是……?”
皇後看向昭妃,昭妃隻捂著嘴唇兒,嘀嘀咕咕。
“臣妾,臣妾不敢有多的意思,隻是揣測烏蘭庶妃害了人,東西沒地方銷毀,放在自己這裏不成,便是放在正殿,沒想咱們這次嚴格徹查,她還想著上次那般隻搜查個別寢殿,所圖能夠渾水摸魚?”
昭妃說話向來不留情麵,三言兩語有意思坐實烏蘭氏的過錯。
“現下,還是帶烏蘭氏進來吧,看看她有什麽可辨?”
玉斟提醒易琛,易琛還是最信玉斟的話,二人隻一個眼神,便勝過皇後與昭妃的千言萬語。
“傳烏蘭烏尤!”
湯他多倫領了命,在門口長嗬一聲。
“傳烏蘭庶妃覲見!”
“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冤枉啊!”
剛一進來,在座的都沒說話,烏蘭烏尤便大喊大叫,滿身贅肉隨著她的悲哀一同哭泣,吟奏出竇娥冤的鬧劇。
“朕還沒問你話的,把你的嘴合上!”
易琛聽了十分刺耳,若是嫩水兒櫻桃泣紅香也就罷了,偏偏還是這幅德行,疤痕的臉,肥胖的身,宛如一坨肥肉攤在地上,還大吼大叫,哭聲比鐐銬蝕心。
“朕問你,延慶宮裏頭為何會有安息香的香灰?如實招來?”
“臣妾,臣妾也不得而知,臣妾自被皇上罰離正殿,給了東配殿住著,公主們又不給臣妾撫養,自然公主們的正殿臣妾是去也去不得,嬤嬤們又是鐵麵無私的,也不讓臣妾隨意出入的,臣妾怎會知道裏頭發生什麽事兒,有什麽香灰?”
烏蘭烏尤的嘴巴向來十分好用,腦筋轉得也快,這本是玉斟自從杏仁粉之事就知道的,還有上次鐵證俱在,都能讓佟無為定罪,一番胡攪蠻纏撇清自己所有罪行。
隻可惜,這次玉斟設的局如泥沼,烏蘭烏尤越是掙紮,陷得也就越深,越難拔出來。
“那你的意思,就是不知安息香的香灰是哪裏而來?”
玉斟清冷嗓子問著,烏蘭烏尤反而心裏發抖,卻還是哭腔作勢。
“睿妃娘娘,臣妾當然不知道,臣妾都進不去正殿啊?”
玉斟笑了出聲,眾人都是望著玉斟,隻聽玉斟拍了兩個巴掌。
“把延慶宮嬤嬤叫來!”
延慶宮伺候公主們的嬤嬤都是皇上撥的,分別是察嬤嬤與潘嬤嬤,各自是蒙軍旗與漢軍旗的包衣奴才。
“你們說,到底怎麽回事兒?烏蘭庶妃是否一次都未看過公主,一次都未踏足正殿?”
說話有條不紊,句句在理,聲音老成的是潘嬤嬤,雖說是漢人出身,可卻是先頭潘家去了旗人,有頭有臉的奴才。
“奴婢這不敢胡說。”
潘嬤嬤剛說了一句話,烏蘭烏尤就是張著嘴瞪著她,潘嬤嬤也不害怕,恭敬道。
“回皇上,皇後娘娘,睿妃,昭妃二位娘娘的話,烏蘭娘娘雖說被降了位分,可是她依然是公主們的生母,皇上隻是說公主不給烏蘭娘娘撫養,也沒明確說不允許烏蘭娘娘不能踏足正殿,不可與公主相見,所以,日常下,娘娘與公主還是能見上麵的,也是能進正殿的,烏蘭娘娘更是沒少進正殿看顧公主們!”
無異於當頭一棒,頭一句辯白的話就這麽給打下去了,撕扯得支離破碎,第一句話就是謊話,之後的每一句,皇上相信有兩分都是看得起烏蘭烏尤了。
烏蘭烏尤自然不能輸在第一步,扯著嗓子咒罵道。
“你個賤奴,是誰收買你讓你汙蔑我的?皇上,您可不能相信這賤奴的話,臣妾的話都是實話啊,皇上!”
烏蘭氏這般說了,潘嬤嬤也顧不得了,傳來了家裏頭的小廝,隻見小廝端了一盤子銀子過來,獻在眾人麵前。
隻聽潘嬤嬤又道。
“烏蘭庶妃威逼利誘,讓奴婢母家收了這些銀子,讓奴婢管住自己的嘴巴,奴婢不敢收,原物奉還給烏蘭主子!”
烏蘭氏見了銀子差點兒軟在地上,扒扯皇上的鞋子,趴在地上,不雅觀至極。
“皇上,您要相信臣妾,臣妾的俸祿有多少,家裏有多少銀子,烏蘭家的狀況,您都是知道的啊……”
“聽說烏蘭庶妃的阿瑪去世,皇上賞了些撫恤銀子,打點左右足夠了吧!”
玉斟補了一刀,易琛踹開烏蘭烏尤,狠聲唾罵。
“滾開,你這賤婦,口腹蜜劍,著實該死!”
“潘嬤嬤,你二人可知道烏蘭庶妃下毒九阿哥一事?”
皇後問向二位嬤嬤,倒是一直未說話的察嬤嬤道。
“奴婢們並非烏蘭庶妃心腹,隻知道烏蘭主子讓咱們少說話,並不知道這是為了什麽!”
潘嬤嬤與察嬤嬤退下,烏蘭烏尤死心不改,想著扭轉乾坤,黑白顛倒,撕心力竭地哭喊道。
“臣妾無辜,即便是去看過了公主們,臣妾哪裏來的藥方子與安息香,佟無為已伏法,臣妾是無處尋來這些東西,分明是有人栽贓臣妾,汙蔑臣妾!”
“東西哪裏尋來的,便隻有你烏蘭烏尤自個兒知道!”
玉斟挑了挑眉毛,又是喊人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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