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封查神機司（下）
李恪的話讓神機司的氛圍頓時陰沉了起來。
李淳風和秦懷道聞言上前一步。
秦懷道拱手對著李恪拱手一拜。
“王爺，末將此番未能守衛好神機司，更沒有為朝廷監督看管好火藥。”
“末將知罪，不論朝廷如何責罰，末將都認領！”
接著李淳風也拱手說道：“殿下，屬下身為神機司司丞未能監管好手下官吏工匠。”
“以致於火藥被盜。”
“屬下也願意認領朝廷的一切責罰！”
言畢，李淳風看向一旁的牛進達。
“國公，陛下的旨意是封鎖神機司，核查火藥存量。”
“下官已經讓人準備好的賬目。”
“不知國公何時開始核查。”
牛進達聞言看了一眼李恪。
而李恪則是看向李淳風和秦懷道說道：“李淳風、秦懷道。”
“你們兩人身負朝廷交予的重擔，卻未能盡職盡責。”
“本王免去你們兩人的職務。”
“神機司此刻開始由牛伯父全盤接手！”
“你們兩人交接後隨本王去向父皇交代情況。”
李淳風和秦懷道馬上反應過來，當即便讓人去取官印。
牛進達見狀連忙揮手製止兩人。
“兩位稍待，我有話要和吳王說一下。”
製止了李淳風和秦懷道後，牛進達走到李恪身旁，拉著李恪向神機司的正堂走去。
“吳王殿下，我們到裏麵說話。”
於是李恪便被牛進達拉到了正堂。
兩人的親衛親兵則守在正堂外，盯著院中的眾人。
牛進達進入正堂後將李恪拉到上首，將李恪按在主座上。
他則做到一旁的副座處。
“吳王殿下，這神機司可是你一手操辦起來的。”
“這火藥更是國之重器。”
“讓我來全盤接手，不合適！”
“不過你免去李淳風和懷道的職務。”
“我倒沒有什麽意見。”
“眼下情況複雜，罷免他們也算是對他們的一種保護。”
牛進達說完話後，舔了舔嘴唇。
隨後看了一眼李恪，顯然是欲言又止。
“牛伯父，你有什麽話就說吧！”
聽到李恪的話，牛進達深吸一口氣，神色也凝重起來。
“吳王殿下，此番……”
牛進達的聲音忽然被刻意壓低了下來。
“此番四皇子被刺，殿下知情否？”
李恪的目光瞬間落在牛進達身上。
“牛伯父，若是我知情，早就向父皇匯報了。”
“再者，牛伯父，四弟遭到刺殺，我得到了什麽？”
“父皇派千牛衛守在左金吾衛府衙外。”
“神機司也被牛伯父率千牛衛封查。”
“我能夠培養心腹的兩個地方被盡數控製。”
“難道我瘋了？”
李恪的話讓牛進達陷入了沉默。
片刻後，牛進達看向李恪說道：“既然殿下不知情，那我便要好好查查了。”
李恪聞言起身對著牛進達拱手行禮道：“牛伯父，拜托了！”
“務必將神機司中的細作揪出來。”
“李淳風和懷道是我要保的人。”
“除此之外，牛伯父隨便查。”
“但是我希望伯父下令讓手下兵將勿要粗暴對待神機司的文武工匠。”
牛進達也跟著起身，對著李恪拱手說道：“吳王殿下放心吧。”
“我老牛查歸查，絕對不會讓手下兵將對無辜之人動手。”
“隻是若其人有嫌疑，那我……”
李恪接茬點點頭說道：“若是其人有嫌疑，牛伯父盡管審問，隻要留下性命保證其四肢健全即可。”
“朝廷的事情為重。”
牛進達也跟著點了點頭，露出笑意。
“好，有殿下你這句話，我老牛便放心了。”
“不過殿下，你真準備帶著李淳風和懷道去麵見陛下？”
李恪起身走到牛進達身旁。
“牛伯父，我確實是準備帶著他們兩人去麵見父皇。”
“隻是父皇見不見，我說了可不算。”
牛進達聞言輕笑著說道：“那是自然。”
“老牛我多說一句，如今做多錯多。”
“陛下或許知道殿下是不知情的。”
“但是殿下總歸還是不要多做！”
言畢，牛進達示意李恪一同離開。
李恪也笑著和牛進達並肩走出正堂。
兩人臉上的神色也都調整了一番。
院中的眾人看到了李恪和牛進達兩人神色肅穆但不陰沉。
心中也都鬆了口氣。
李恪在眾人的注視下，對牛進達微微頷首。
隨後快步走到被控製住的文武身旁。
“諸位，此番火藥失竊，事關重大，我希望諸位好好配合。”
“隻有調查清楚情況，揪出我們之中的細作，才能還我們一個清白。”
“諸位請放心，牛伯父並非殘暴之人，諸位隻要知道什麽說什麽即可。”
“同時我在此處提醒一下潛伏在神機司中的細作。”
“你越早交代，受到的懲罰越少。”
“若是能夠供出背後指使之人是誰，還能將功折罪。”
“我能保你性命。”
言畢，李恪看向李淳風和秦懷道。
“你們兩人將官印上繳，隨本王到王府。”
李淳風和秦懷道拱手應諾，目光看向監視他們的千牛衛。
牛進達對千牛衛揮揮手。
看守的千牛衛當即個兩人讓出道路。
李淳風和秦懷道隨即返回自己的辦公廳將官印取出，交給牛進達。
牛進達手下兩人的官印，隨後親自將李恪送出神機司。
李恪帶上他們一刻也不停留直奔長安城而去。
牛進達則是示意千牛衛參照賬目核查火藥存量。
同時牛進達還大馬金刀地坐在正堂的主座上。
目光在院中的眾人身上遊蕩。
“方才吳王殿下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你們隻需要好好配合我老牛，我老牛也絕對不為難你們。”
“雖然吳王殿下說我老牛不是殘暴之人，可我老牛對待細作，可從來不講什麽仁義。”
“如今細作主動投案，我會按照吳王殿下的交代，不對你用刑。”
“可是若等我查到了你，那你就等著見識我老牛的手段吧！”
隨著牛進達的聲音落下，看守眾人的千牛衛也順勢抽出了橫刀。
麵對無甲的眾人，橫刀便足矣。
神機司的眾人見狀不害怕是假的。
於是便有人開口說道：“別躲了，主動交代還能保住性命，若是等到國公查出來，那可就遭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