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李淵殯天
很快，李淵的狀態便不太好了。
太醫見狀連忙看向李世民。
李世民直接對李承乾揮揮手。
李承乾轉身對著眾皇子說道：“皇祖父乏了，我們退下吧！”
還沒上前和李淵近距離接觸的皇子們心中一涼。
但是在李世民和李承乾的注視下又不得不老老實實準備離開。
就在此時，李淵猛地開口叫住李承乾。
“先別走！”
聽到此言，皇子們連忙轉過來身看向李淵。
李世民也眉頭微皺看向太醫。
“世民，我還想再看看皇孫們。”
“不在長安的孫兒我怕是見不到，就讓我再好好看看這些孫兒吧。”
李淵此言讓李世民一時間眉眼露出幾分悲傷。
隨後他看向自己的兒子們。
眾皇子瞬間明白李世民的意思。
那些沒有近距離接觸李淵的皇子們默默上前排好隊。
李泰此刻不隻是情到深處，還是想要逢場作戲。
隻見他的淚珠如豆般滾落臉頰。
李承乾則是默默看著李淵，眼睛有些發紅。
李淵的話讓眾人明白，他的大限真的要到了。
一時間眾皇子們也都紅了眼圈。
但是因為有李承乾之前的約法三章。
所以大部分人都勉強繃住。
一小部分人直接繃不住抽泣起來。
李世民見狀也沒有多言，隻是看向李淵。
最終，李淵強撐著見完了這次來拜見的皇子們。
眾皇子也被李承乾帶著離開大安宮。
等到皇子們一個個打道回府。
李承乾方才帶著李恪和李泰返回大安宮。
李世民此時也從殿內走出。
看到李承乾三人，李世民揮揮手示意他們到偏殿。
等到他們三人來到偏殿，卻發現長孫皇後神色凝重地坐在殿內。
“王德，房相他們何時過來？”
聽到李世民的話，李恪瞬間明白過來。
李世民這是要召集重臣開始準備李淵的後事了。
李恪見狀看向李世民。
卻見李世民低著頭一言不發。
李承乾此時看了一眼李恪。
隨後看向李世民說道：“父皇，兒臣……”
李世民聞言抬手製止了李承乾。
李承乾直接被噎住，隻得咬了咬牙齒，把話咽進肚子裏。
片刻後，房玄齡、長孫無忌等人都先後出現。
李世民一揮手示意眾人給重臣們賜座。
等到重臣到齊，李世民方才開口說話。
李世民很隱晦地暗示了房玄齡和長孫無忌。
兩人早就有所預料，不必李世民多言，便組織大臣們商討起李淵的後事。
李恪雖然坐在殿內，但是心思早就飛到了外麵。
李世民清洗左金吾衛的勢力格局，自己對左金吾衛的控製力大減。
李泰將要複爵，定會向李承乾發起挑戰，同時也會打壓自己。
李承乾如今陷入被動，不僅被剝奪了兵權，甚至還收到了劉弘基和魏征的雙重監視。
等到房玄齡他們商議完畢。
李恪也隨之回過神來。
之後的幾日，李恪、李承乾和李泰三人便都在大安宮中陪同李世民侍奉李淵。
李世民也暫時在大安宮內處理政務。
李淵也再被太醫吊命了幾日後，終於堅持不住。
正在處理政務的李世民得知消息後馬上帶上李恪等人直奔大殿。
等到他們到了大殿之時，李淵已經進氣多出氣少了。
李世民深吸一口氣快步上前。
太醫們連忙讓開道路。
李世民上前抓住李淵的幹枯的手臂。
李淵被抓住手後，緩緩睜開眼睛。
“世民！？”
李淵的聲音已經是有氣無力。
李世民連忙上前拱手行禮。
隻見李淵掙紮著想要起身。
但是被李世民攔住。
李淵也不強求，隻是看向李世民。
“世民，我的時間不多了。”
“這大唐可就交到你們手上了。”
“前隋煬帝征討高句麗以致於國朝崩壞，百姓怨聲載道。”
“如今你們征討西域，可行也。”
“高句麗暫且不要動。”
“爾小邦雖必亡之，但不在一時。”
“世民.……”
說謊將李淵忽然猛地叫到了李世民的名字。
眾人都預感到了李淵的燈盡油枯。
李泰此刻衝到李淵床榻前大哭。
一旁的李承乾見狀也不甘於後，上前幾步撲在李淵的床榻之上。
李淵用盡最後一點力氣，看了一眼李承乾和李泰。
最後又將目光落在李恪身上。
李恪見狀上前幾步，站在李承乾和李泰身旁。
計息後，李淵將目光收回，隨後將手從李世民的手中抽出。
顫顫巍巍地抬起，對著空氣虛握一把。
“建成、肇仁（劉文靜）……”
“朕來了……”
低著頭的李恪聽到李淵的話。
心中也不由感歎了幾分。
李淵果然不可能忘記李建成和助他建立大唐的重臣們。
或者說，李淵直到方才都藏著心中的欲望。
“父皇！”
隨著李世民悲愴的低吼。
李淵的生命也走到了盡頭。
李恪抬起頭看向李淵。
隻見李淵的眼中已經沒有了生氣。
虛抬的手臂也已經放下。
李世民這是整個人都在抖動。
李泰和李承乾也在此時異口同聲地喊道：“皇祖父！”
周圍的宦官和太醫們見狀，也明白太上皇李淵已經撒手人寰了。
於是殿內君臣都嗚嗚咽咽地啼哭起來。
李泰甚至拉住李淵正在喪失溫度的手臂，大聲地哭喊。
一時間，李恪也看不出來，李泰這份悲傷中到底有幾分真意。
李承乾看了一眼痛苦的李泰，默默扭頭看向李世民、
在發現李世民悲痛欲絕，身體不停發抖後，李承乾連忙起身去扶李世民。
但是此刻李恪已經捷足先登。
李恪扶著李世民的手臂給了李世民一個支撐的力。
而此時因為殿內的哭聲，殿外的眾人也都反應過來了過來。
宦官們按照李世民的吩咐宣讀旨意。
隨即大安宮內的衛士們都披上素縞。
宦官們也著素縞從大安宮周輕快地走出。
這些宦官很快便出現在了皇宮的各個地方。
接著便是皇宮外的各衙門。
很快，長安城中的府衙皆是一片素縞。
百姓們也都隱約猜出了原因。
沒過多久，京兆府便派差役開始的宣讀李世民的詔書。
太上皇駕崩，長安罷市五日。
五日內不得飲酒尋歡，違反者輕則杖刑，重則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