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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自閉男友

  做完燙髮之後沒兩天, 劉莉接到她弟媳婦打來的電話,邊看電視邊跟那頭閑扯了個把鐘頭,掛斷之後跟坐旁邊陪她看家庭生活劇的郁夏說:「你舅媽說她想把昊昊扔咱家來待一陣子。」


  劉莉口中的昊昊全名叫劉昊, 是她兄弟的兒子, 比郁夏小兩歲, 下學期念初三。


  劉昊腦袋瓜不笨,就是坐不住,愛東搞西搞。


  他爸媽有心想管,架不住家裡有個疼孫子的奶奶。


  「昊昊是你姥姥帶大的,你姥姥最緊張這孫子,平常說兩句可以,語氣重了就不行。現在不是放暑假?昊昊他就想出去玩,約同學去打遊戲啊打籃球,你舅跟你舅媽看了著急,教訓他了,你姥姥就爭起來。你舅說老子教訓兒子咋了?應該的!你姥姥說那我當媽的教訓你咋了?也是應該的!」


  「你舅媽說讓他上咱家來待一段時間,跟你姥姥隔離開, 別在這種關鍵時刻掉了鏈子。」


  郁夏聽得津津有味,還等著下文呢,她媽不說了,「然後呢?媽你怎麼應的?」


  劉莉有點心虛,她從女兒手裡摸了瓣橘子, 喂進嘴裡, 才說:「媽本來是要拒絕的!你想想我跟你爸多忙?昊昊過來不就是給你添亂的。但是你舅媽雞賊, 她給我灌迷魂藥!誇閨女你優秀,說讓昊昊來跟他姐學習學習,這種糖衣炮彈你說我怎麼頂得住?我一個不堅定,就被腐蝕了!」


  說著劉莉還重重嘆了口氣,配著那個膨脹的獅子狗頭,畫面相當喜感。


  郁夏俯身將拿在手裡的橘子瓣瓣放茶几上,跟著趴在沙發扶手上笑,邊笑邊瞅她媽:「媽你說得也太嚴重了,舅媽要送昊昊過來就讓他過來唄。」


  「……你不得跟小越約會?」


  「你還操心這個?」喬越他大熱天也不愛往外跑,郁夏知道,他最近未雨綢繆,在計算高中畢業以後讀大學的開銷,還在算接奶奶一起去大城市得花多少錢,買房要多少錢,裝修以及日常開銷又得裝備多少。他好像撿起了老行當,在網上接活。


  做些什麼郁夏沒問,喬越大概提了一嘴,說是給人編點小程序之類,都還輕巧,接下來半天就能做好,回報還不錯。


  喬奶奶上了年紀,怕記性差,家裡很多事情都是喬越在記,喬越那兒有張農行的卡,這個暑期已經存進去幾筆,他那兒都有小几十萬存款了。


  他昨天還在電話裡頭和郁夏說這個事,說打算給奶奶透個風聲,這樣就能去配台電腦,家裡有台電腦也方便他。


  喬越說這些,郁夏聽著,喬越問她怎麼想,郁夏就說挺好的呀。


  「回頭高中畢業咱們報一個地方的學校,是該買個房把奶奶接過去,不然出去讀書了一年到頭就回來幾趟,奶奶留在C市不知道心裡多惦記,分開老遠你能放心?」


  喬奶奶和郁大豪劉莉不同,她老伴早去了,一個人,又這把歲數,再加上電影裡面奶奶在喬越出息之後沒幾年就走了,留她在這邊郁夏沒法放心。


  郁夏在電話這邊補充了自己的想法,喬越都記載腦子裡,轉身把自個兒的計劃完善了一下。


  前些個世界巨富過,他就發現錢這個東西太多還麻煩,夠用就得了,所以說在這邊也沒往死里摟,喬越把心思第一放在郁夏和奶奶身上,抽空接個輕巧的活,銀行卡上錢在慢慢長,這生活他覺得挺舒心。


  現在準備配電腦了,配好把攝像頭裝上,兩人大熱天就不用往外跑,在家裡也能開個視頻聊聊天。


  這麼看,劉昊過來的確耽誤不了什麼。


  郁夏都篤定說沒啥,劉莉就沒再糾結,回頭又給弟媳婦打了個電話,問昊昊大概哪天來,你們送不送他,說著說著那邊好像換了人在講電話,郁夏親耳聽到劉莉將稱呼從弟妹改成了媽。


  她變著花樣跟「媽」保證呢。


  「我是他姑!親姑!我還能餓著他?媽你說啥呢?」


  「我保證天天燒肉給他行不行?肯定缺不了營養!你說昊昊他不愛吃青椒,也不吃苦瓜?讓我別買這兩樣……」


  「咱不說了行不行?昊昊他就過來玩個十天半個月,你有啥不放心?」


  「你不和我說你要和夏夏說???」


  劉莉偏過頭瞅向女兒,郁夏抿著笑把手機接過來,嘴特甜喊了聲姥姥。聽見這聲兒老太太身上就通泰,答應得那叫一個響亮,說夏夏啊,昊昊他到你家去玩你幫姥姥好生照看他。


  郁夏的耐心就比她媽好多了,沒丁點不耐煩,老太太愛念叨就聽她念叨,邊聽邊附和,還問姥姥身體好不好啊?大熱天里胃口怎麼樣?又給推薦這個茶那個湯,讓她整來喝喝,一連串下去老太太把乖孫子都忘了,還問呢,說外孫女是不是又長高了長漂亮了,聽說學習也越來越好,真棒。


  「你爸你媽都是不靠譜的,先前過年也沒帶你上姥姥這兒來,非要去旅什麼游。玩高興了回來你就開學了,上課忙下課忙,姥姥好長時間沒見你!」


  「那您跟昊昊一塊兒過來~」


  郁夏說完,嫩生生的大腿上就挨了她媽一下輕拍。


  同時,老太太在電話那頭說:「還是你有空來看姥姥,我不去你家,你媽跟個鬥雞似的,我倆湊一起就吵,大小事都吵,我一見著她就來氣。」


  真不愧是親媽和親女兒……怪默契的。


  「那好,姥姥您放心,昊昊我照看著,保證把人給您照顧好了。暑假作業啊?行,我盯著他做。做個把小時也要讓他玩會兒?行,好嘞~」


  劉莉坐在旁邊聽她閨女把臭脾氣老太太哄得服服帖帖,看她掛斷了才說人上了歲數就這樣,你還由著她提要求,這不就得寸進尺了?這哪裡是來個侄子,這是來了個小祖宗!


  郁夏把手機還給劉莉,說都知道老太太愛嘮叨,就聽她嘮叨唄。


  「聽聽是沒啥,你怎麼答應她這麼多?」


  「媽你等著看吧,我保證昊昊在咱家鬧騰不了,回頭姥姥也不會來找你麻煩。」


  劉莉很想相信她閨女,但是吧,她更清楚劉昊那兔崽子多皮,他聰明勁兒全用來跟家裡打游擊戰了,老弟和弟媳婦回回抱怨說死孩子要是多用一點點心在學習上,至於說不上不下的?


  看他倆急得團團轉劉莉還想嗑個瓜子兒,結果麻煩事就上身了。


  劉昊是通完電話之後第三天來的,他媽給買了車票,送他上的站台,看臭小子上車之後就給劉莉去了個電話,說大概幾點到站,讓接一接。


  人是郁大豪開車接回來的,他到的時候郁夏已經把客房收拾出來,在客廳擺上水果零食。因為不在一個市,劉昊來他姑家裡的次數不多,剛進門還有點拘謹,過一會兒就放開了,坐到郁夏身邊去,小聲嘀咕這個那個。


  問「姐你在學校是不是班花級別的?還是校花?」「姐你比我們班那些女的好看多了!」「姐你玩不玩勁舞?」「來我們加個扣扣」……


  郁夏可好說話了,小表弟和他奶奶講電話的時候不停吹表姐好,說他姑和姑父都不咋在家,飯是姐在張羅,姐還會做冰淇淋蛋糕做布丁做水果沙拉。


  過了幾天,小表弟感覺不對勁。


  他好像有好幾天沒摸到電腦,同學都發簡訊來問了,問你遊戲怎麼不上?劉昊低頭看一眼自己正在寫的作業,他托著腮幫子想了想,他姐剛才說啥來著?讓他寫完這兩頁,就給他做蜜瓜椰汁西米露。


  從西瓜果凍到芒果布丁到冰淇淋蛋糕到蜜瓜椰汁西米露……每一天,他姐都能想出個新花樣來,她那冰箱里滿滿都是做甜品的材料,做出來的東西賣相比外頭開店的也不差,劉昊一個不堅定,就走上了寫作業的不歸路。


  短短几天時間,他就把練習冊寫完了一半,遇到不會做的還顛兒顛兒找表姐講題。


  本來都沒發覺自己這麼傻,讓同學一提醒,劉昊恨不得來一句我草!

  他瞪一眼攤在面前的練習冊,扭頭去偷瞄郁夏,就發現小表姐正在跟人聊扣扣,她完全沒有負罪感,聊得還挺高興。


  劉昊屁股挪啊挪,挪過去偷偷瞅了一眼,瞅完差點瞎了。


  就看見什麼寶寶啊月月啊。


  他都顧不上慫回去,一臉震驚瞪著郁夏。


  「姐你早戀!你早戀啊!」


  郁夏笑眯眯看了小表弟一眼,淡定的回那頭說「有點事,待會兒聊」,跟著叉掉聊天窗口。


  劉昊覺得他抓住他姐把柄了,眼珠子轉了轉,說:「你把電腦借我玩玩,我就不告你的狀。」


  「不告我什麼狀?」


  「別裝傻!你這還能不是思想作風出了問題,步入了早戀這個人生歧途!你下學期才高二呢,都談上男朋友了!」小表弟把凳子往郁夏那邊挪了挪,感慨說,「不過長得好看的女的就沒有不早戀的,我上學期還撞見我們班花在學校外面跟隔壁職高的校霸抱一起,親得巴喳巴喳的。」


  郁夏聽他說完,看他寫到一半的作業,說中場休息結束,繼續寫題去。


  「寫題可以,我寫完這一頁你把電腦讓我玩玩,我遊戲都好幾天沒上了。」


  小表弟最後也沒玩到他的勁舞團,晚上七點半,郁大豪和劉莉同時回來,開門就聞到飯菜香,看郁夏正端著冬瓜排骨湯往餐廳去,劉昊一手一碗米飯跟在她後面。


  「今天吃排骨湯啊!燉得這麼香。」


  「你們姐弟兩個在家怎樣?沒什麼事吧?」


  劉昊就給郁夏一個威脅的小眼神,郁夏不理他,劉昊趁著他姑回房去放皮包的時間小聲說:「給我玩電腦!」


  郁夏在餐桌邊坐好了,沒急著動筷子,她湊在小表弟耳朵旁邊說:「學會威脅你姐了?你告個狀給我看看。」


  中二期的熊孩子最經不起挑釁,劉昊小朋友果然鼓起勇氣告狀了,晚飯吃了幾口,他就措好詞準備說,一張嘴又感覺告這種狀特別不男子漢,然後郁大豪、劉莉以及坐穩了等他語出驚人的郁夏就看見傻孩子紅著臉,聽他磕磕巴巴了半天。


  「姑,你知道我姐她、我姐她、她她她……」


  劉莉是急性子人,最怕遇到這樣的,聽侄子她她她了幾聲她感覺一口氣差點續不上,問:「夏夏咋了?」


  郁夏吃了一口西芹蝦仁,感覺調味還行,火候也不錯,還有閑心讓劉昊也嘗嘗。


  小表弟還真的順手動了筷子。


  看著夾在筷子尖上炸開花的蝦仁,劉昊好氣啊,真想反手給自己一下問你咋就這麼聽話?跟著又瞪了郁夏一眼,心想你討好我已經晚了!


  他把炒得嫩嫩的蝦仁放進飯碗里,又來了一次:「我姐她……」


  郁夏細嚼慢咽,把嘴裡的蝦仁和米飯都咽下去了,看劉昊還沒憋出來,好心幫忙補了個全。


  「下午的時候我跟喬越聊扣扣,讓他看見了,說我犯了原則性錯誤,高中生怎麼能談戀愛呢,他說要告我的狀。」


  劉莉:……


  總感覺事情沒這麼簡單。


  這個侄子跟他媽一樣雞賊,心裡花花腸子多。


  劉莉一派淡定,問:「就這點事他跟憋屁似的?」


  一聽這話,劉昊都震驚了,他把筷子放下,不敢相信說:「姑你別聽我姐瞎說,她一定不是在和那個喬越聊天,她一定是早戀了,我看她管人叫寶寶。」


  劉莉:……


  沒想到閨女這麼時髦,更沒想到侄子這麼蠢,虧得以前感覺他還挺聰明的。


  別說劉莉,就連郁大豪都聽不下去了,他盡量讓自己冷靜一點,語重心長對劉昊說:「昊昊你別著急!姑父相信你!你姐她一定是在和男朋友聊天,必須是!喬越是吧?是喬越就沒錯了,那就是你姐談的對象。」


  刺激有點大,吃飽飯下了桌子劉昊都沒緩過來。


  表姐早戀,他姑和姑父都知道,非但不阻止還鼓勵的!劉昊抱著一牙西瓜埋頭啃,啃光之後才問:「姐你咋就這麼能耐?早戀還能理直氣壯的?我只是打個遊戲我媽如臨大敵,你都早戀了我姑還到處跟人誇你,把你吹得天上有地下無的。」


  郁夏看他苦著臉抱怨了半個晚上,臨睡覺之前才說:「想知道為什麼?因為我學習好啊。我學習好我打個遊戲那叫放鬆,你學習不好你打個遊戲就是墮落。你偷偷打遊戲被逮住要挨批評教育,要是我在旁邊我看著你打,保准沒人說什麼,不信我們試試?」


  劉昊當然不信,說試試就試試,跟著就準備去嗨一個通宵,被郁夏拎住后領:「洗洗睡覺,想玩遊戲?等明天再說。」


  這一晚,小表弟就跟攤雞蛋似的,躺在床上翻來翻去。


  他既不願意相信大人們都這麼雙標,心裡又感覺可能試玩他姐又要贏了。


  之後這天,郁夏就讓出了電腦,坐在旁邊看他玩,還給準備了吃的放在順手的位置,讓他別客氣:「你們放假前做夢都想吹空調喝可樂打遊戲,今天滿足你,讓你玩個夠。」


  郁夏托著頭在旁邊看他玩,劉昊反而不自在了。


  看他玩一會兒又扭頭看一眼,打個遊戲都不投入,郁夏又說話了:「自己玩沒意思?要我給你找個陪玩?我男朋友遊戲打得也蠻好的。」


  「我姑還說他是中考狀元,他會打遊戲?」劉昊一臉不信,跟著開始吹噓自己多牛逼,勁舞打得多好,還不止勁舞,說現在流行這些遊戲他都會玩,在班上數一數二的厲害。


  郁夏聽他吹完,拿起手機就給喬越打了個電話,那邊自配的電腦已經裝好了,網也連上了,郁夏問他在做什麼,說家裡來了個沉迷於網路遊戲不可自拔的小表弟,讓他給教育教育。


  喬越偏頭,問:「說教不是夏夏你擅長的?我不行噠。」


  「……別賣萌,不是說教,讓你打爆他。臭小子下學期初三了,還沒收心,我舅和舅媽著急得很,送來讓我管管,就放假過來幾天我能怎麼辦?只能讓他知道打遊戲也要智商,腦子不好使幹啥啥不行。」


  玩遊戲,喬越很擅長,基本上和電腦相關的所有東西他都擅長,如今流行這些是他早就玩爛的,他那個反應能力和手速本來就不是常人能比,關鍵腦子也跟得上,被人圍毆也還不慌不忙,從不知道什麼叫緊張。


  喬越剛吃飽,本來想沖個速溶咖啡再打開電腦,這時候就接到老婆的電話。


  老婆的表弟就是他的表弟。


  表弟在初三這節骨眼沉迷遊戲啊,那是要搶救一下!

  喬越給電腦開機,等待的時候活動了一下手指,準備把他打成一條鹹魚,讓他再也沒有勇氣說自己會玩遊戲。


  這一天,整整一天,迎接劉昊的就是花式連跪,不管玩什麼他都能被單手打爆,喬越隨便玩玩都能搞得他手忙腳亂顧不過來。


  勁舞團,不行。


  卡丁車,打不過。


  泡泡堂,打不過。


  魔獸世界,打不過。


  他喵的連鬥地主都輸掉褲衩連連看都被打炸了!!!

  但凡是現在流行的、熱門的、能對戰的所有遊戲他倆都玩過了,劉昊沒贏過一把。純看操作的他不行,純動腦子的不行,兩者兼顧的輸得媽都不認識。喬越滿臉無聊,在聊天窗口問劉昊:【還想玩什麼?】


  劉昊感覺有上百隻蜜蜂圍著他嗡嗡嗡,他甩了好幾下頭,才猛敲鍵盤,喊了聲表姐夫!

  【表姐夫你太厲害了!你教教我!】


  他邊打字還念叨說變態啊,這還是人嗎?甚至仰頭去看郁夏,問你不是從來不玩遊戲?上哪兒撿到這麼牛叉的男朋友?


  郁夏剛給喬越去了條簡訊,她泰然自若收回手機,笑眯眯對小表弟說:「玩夠了?玩夠可以寫作業了?」


  「等等!等我加個扣扣!」


  他從郁夏打開的聊天窗口看了一眼扣扣號,從自己那頭查找添加,備註說是郁夏表弟,讓表姐夫帶飛。


  表姐夫無情拒絕,並附言說:【考個前十名再來加我。】


  劉昊恍然大悟,他一臉哀怨看向表姐郁夏:「又坑我!姐你故意的?」


  當然是故意的,「去吧,寫作業。」


  明明知道表姐在前方挖了個坑,劉昊還忍不住往裡跳,他控制不住自己,只要想到努力一下考到班上前十名他就能加大佬的扣扣,加上扣扣之後就能在大佬的指點下變成真的遊戲高玩,要裝逼能裝逼,要帶妹能帶妹……想到全班崇拜的眼神,劉昊覺得沖個前十名也還划算。


  這個時候他還不知道前十名只是個開始,坑人讀書就跟騙錢一樣,套子要一步一步下,先得定個低一點的目標。


  劉昊想了想自己上學期末二十二名,他心一橫,做題去了。


  郁夏在他旁邊還穩得住,帶上門出去之後差點笑死,想到小表弟曾經吹噓他卡丁車泡泡堂勁舞團都特別棒,然後輕飄飄就被喬越給玩廢了,他那種凄涼和絕望,多看幾眼都忍不住想進廚房切個果盤,邊吃邊欣賞。


  劉昊讀書去了,為了以後能更好的打遊戲而努力讀書!

  郁夏到外面陽台上給喬越打電話:「阿越你真棒啊,你怎麼那麼棒~」


  喬越問她要是下次小表弟考到前十名再來加好友怎麼說,郁夏笑得可好看了,她說的話卻能氣死劉昊。


  ——「你就給他通過,隨便找個說法讓他考到前五名看看。」


  劉昊是第一個看穿她表姐真面目的。


  他和朋友聊扣扣說,我姐簡直是惡魔!!!


  那頭懵得厲害,反問說:【你不是說你小表姐特溫柔特賢惠特漂亮,長得又高,腿長,還白,簡直就是校花級別的美女!她還是C市一中的學霸!】


  【所以說越漂亮的女人越恐怖,她快玩死我了,溜我跟遛狗似的。】


  真是越說越糊塗,那邊讓他仔細講講,到底咋回事。


  劉昊身心俱疲,說不聊了,他要去看會兒書,爭取下學期第一次月考整個班上前十名。


  【……不是,你瘋了吧?兄弟們都在等你,來嗨!寫什麼作業?等開學再去學校抄!】


  看劉昊半天沒動靜,那邊兄弟還說讓他找奶奶告狀,表姐再牛逼還能剛得過奶奶?


  劉昊是想,但是奶奶已經被這個惡魔收買了,她每天一通電話過去,說是報告表弟在C市的情況,實際趁機把奶奶籠絡了,奶奶現在站她邊的。


  當然就算沒這回事,劉昊也不敢告她狀,誰讓他還想跟越哥混呢。


  所以說來C市就是個錯誤!

  他就這麼一步一步被表姐坑上了不歸路,一碰電腦就想到那天被虐成狗,想到那茬就抱頭痛哭想拜師,跟著就想到要考班上前十才行。


  在奶奶的庇護之下東摸西搞的劉昊同學變了,他上進了。他和石曉不同,屬於被迫上進,這依然令郁夏她舅舅舅媽深感欣慰,開學之前還打了電話來,重點感謝了外甥女,說等昊昊考上H市重點高中要給她裝個大紅包。


  劉莉聽她閨女沖電話那頭說:「我真沒做什麼,是昊昊他自己想明白了,跟著都初三了,長大了懂事了嘛。他肯學習就好,舅媽你以後少念他幾句,多誇誇他,爭取誇得他不好意思懈怠。學習這個事,還是得激發興趣,別把他逼得太緊……」


  看閨女一本正經的,聽她說的也句句在理,劉莉就是感覺她在忽悠人。


  等掛斷之後,劉莉問說:「你真沒做啥?昊昊他來咱家待上十幾天自己就想明白了?咱家還是個風水寶地啊!」


  郁夏抱著她媽的胳膊撒嬌說想吃口蜜瓜,剛舉著電話說了半天手都軟了,讓她媽給開一個。


  劉莉就吃這套,拿了切西瓜那把刀來,兩三下開了個蜜瓜,給她一塊塊切好裝在盤裡。郁夏自己吃一口,也給她媽喂一口,才說:「哪像說的那麼簡單,只是有些事不必講得那麼詳細,他現在肯用功就行,舅媽把人送咱家來不就是想讓我帶帶他?」


  「你越這樣媽越好奇,反正閑著沒事,來說說。」


  既然當媽的這麼想知道,郁夏就湊過去小聲說了。劉莉聽完眼淚都要笑出來,說你舅就是個笨東西,生個兒子也是蠢貨,你說他讀書不行吧,連遊戲都打不過喬越!

  郁夏心想他打不過才正常,這個「連」字用在這裡怪不合適。


  可要給劉莉解釋摸著計算機鍵盤的喬越就跟上帝似的她也理解不了,既然這樣就不必說了,隨她樂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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