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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自閉男友

  寒假對郁夏來說就是吃吃喝喝閑聊天, 抽空陪劉莉逛個街,她打麻將缺角就給湊湊,遇上沒事那天拿本書翻翻。她放假回來重心都在陪伴父母, 分開半年,郁大豪和劉莉想女兒想得狠了。


  不是誰都能這麼清閑,路真真放縱了兩日, 想起她美術和鋼琴掛了, 打電話給徐梵哭訴, 說怎麼辦啊。


  「文化課就要背一大堆,專業課又多,我丁點基礎都沒有, 把聲樂和舞蹈對付過去,美術和鋼琴就掛了, 老師還說開學要補考, 我愁死了。」


  偶爾一次女朋友撒嬌徐梵還是很愛聽的, 安慰她說教幼兒園的水平不用很高吧,況且也才第一學期,既然開學補考, 題目就和上學期末一樣,那放假多練習練習。


  路真真說素描畫還好,有紙有筆有塊畫板就成,鋼琴怎麼辦?

  「你去找找C市應該有琴行, 去琴行練習。」


  「那我這個假期豈不是連玩的時間都沒有?這麼冷, 又要練鋼琴還要畫素描畫。」


  「辛苦一點, 補考總得過吧?」


  徐梵在學習上還是有點悟性,也還自覺,讓他監督鼓勵著,路真真雖然老大不樂意還是趁著放假練了。除去三十和初一這兩天,還有初四的同學會,其他時間她幾乎全搭了進去。至於說初四的同學會,也不像她想的那麼美好,哪怕她手裡拿著和男朋友的照片,她男朋友是S大高材生家裡也有錢,還是沒搶到什麼風頭。


  所有人都圍著郁夏和喬越打轉,問郁夏在京大是怎麼過的,生活啊學習啊,圖書館怎麼樣,教授們是什麼級別?見過多少大牛?問她在那種特優生扎堆的環境里壓力大不大?


  郁夏覺得還好,她自律性不錯,不像有些同學進大學之後沒了家長管一下懈怠,也不像某些把自己逼得很緊,壓力巨大,喘都喘不上來。郁夏的自我控制和調節能力一直很強,心態也好。


  喬越也是班上同學關注的重點,都很好奇他在做什麼項目?怎麼讓老師選中的?才一年級啊,就這麼時髦的嗎?


  被問到農學專業的事情,喬越張嘴說了一堆,語速又快,基本沒人聽得懂,他差點把天兒給聊死,還是郁夏挑了兩樣吃的遞過去,讓他悶頭吃會兒,聽大家說,氣氛才緩和過來。


  這次的同學會和高中幾年沒什麼不同,對路真真來說還是憋屈,哪怕她找到個很拿得出手的男朋友,大家的關注也還是在郁夏身上。


  徐梵還在扣扣上問她,說不是說今天開同學會,好不好玩?

  路真真隨手拍了兩張別人,又認認真真來了幾張自拍,挑著最漂亮的給徐梵發去:【班上同學圍著上京大的某某打轉,沒人理我,可憐!QAQ】


  她想聽男朋友的安慰,結果等了一兩分鐘,等來徐梵一排嘆號,說:【只有個側面的那個女生是不是京大校花?她旁邊那個男生是上農大那個理科狀元吧?原來是你同班同學???】


  看到這段,路真真的心情可以說非常糟糕了,咬牙說喬越是她鄰居,以前經常給她補課,就從跟郁夏談戀愛之後就沒幫助過她,還明說讓徐梵別提郁夏,氣人。


  徐梵當她吃醋,說:【碰巧看過新聞報道,只是問問,別多想。女朋友要求男朋友和其他女生劃清界限不是挺正常的?你也很愛管我啊~】


  路真真堅持說那不一樣,徐梵還回了一句,沒什麼不一樣吧,就這樣,他成功把女朋友氣死了。


  這個同學會本來就讓人不大愉快,再加上這一出,路真真都沒堅持到最後,早早就走人。


  因為是純打字聊天,徐梵不知道女朋友當真生氣了,以為她沒再回話是因為同學會玩高興了,趕巧這時候徐媽媽看兒子頻繁低頭玩手機,問他在跟誰聊,女朋友?

  徐梵臉色一不自然,露餡了。


  徐媽媽問他女生長什麼樣?也是S大的?


  徐梵就翻開相冊找照片給他媽看,他特地挑了一張特別乖家長都會喜歡的,徐媽媽一眼看著是還行,多看看就品出不對味兒,這個背景不是S大啊,「這姑娘是旁邊幼師學院的?」


  就從這裡開始,整個寒假徐梵都不好過,他媽一開始還沒把話挑明,只是含蓄的說學業為重別成天想著談戀愛,得收收心。看徐梵不聽,徐媽媽才說要談戀愛也行,起碼找個能有共鳴的,兩個人一起學習一起進步。


  到開學之前,他媽都直接說了,說不喜歡路真真,不接受這個兒媳婦。姑且不說家庭條件,只說她學習這麼差,,兩人實在是不般配。


  「小梵你本科畢業還要進修的,說不準還要讀研讀博,她學幼師兩年畢業,到時候你們一個上學一個工作,還要保持這樣很多年,能有共同話題?」


  「媽你想得太遠了……」


  「你別嫌媽煩,這種事拖著反而對人家女方不好,早說明白也不耽誤她。不管怎麼說你至少找個本校的,不然先別談,等歲數差不多了媽給你介紹幾個。」徐媽媽自認為她素質不錯了,當媽的還不能表達一下對兒子女朋友的不喜歡?再說也不只是她不喜歡,老徐更看不上,只是想著兒子人年輕不定性隨便談談,說由他去,反正卡住不讓他娶回家就行。


  徐梵家裡條件好,找到這麼個男朋友路真真心裡得意,她忘了一點,這種父母本事大家裡強勢的,本人往往沒什麼話語權,很多事都要家裡點頭,嫁到這種家裡不見得能過好日子。


  當然,要是八面玲瓏很會做人就不說了,徐家對現在的路真真來說,是地獄模式。


  路真真一邊搶救她的鋼琴和美術,一邊和徐梵賭氣,徐梵夾在女朋友和老媽之間,寒假真的鬧心,以前他媽給他不少零花錢,就因為他非要跟路真真攪和,說不分手,現在只剩一個月一千二的生活費,多一分沒有。


  吃食堂的話,一千二綽綽有餘,對買衣服買鞋買表還要往遊戲里充錢的徐梵來說,不夠花啊。


  自己都不夠花,別說還要約會。


  年後各大院校陸續開學,剛開學,路真真就參加了兩場補考,補考比正常考試輕鬆一點,老師放得相對寬,她勉強通過。剛鬆了口氣正想找徐梵慶祝,就發現約不出去人。


  兩校隔得近,以前要見一面特容易,再加上他們離商業中心很近,有空就能過去轉轉。但是這學期,路真真經常約不到人,徐梵手上拮据,不想出去,就說忙,這日子實在憋屈,沒辦法他只得糊弄家裡,說分了,將被老媽死死卡住的零花錢要了回來。


  至於說分手,其實沒分,就是見面的頻率低了很多。路真真原先想著第二學期要走點心,專業那幾門多多聯繫別再掛了,就因為心裡惦記徐梵那頭,她本來的計劃又沒實施,預留出來練琴和畫畫的時間都用去S大找人了。


  影響她的還不止徐梵的態度,前一任男朋友——也就是被分手的那個工商大學的也品出味兒來,問他是不是和徐梵攪上了?


  這人攪和進來之後,情況變得更加複雜,這個學期專業課的難度也提升了一些,又新開了游泳課,路真真一不注意半個學期過去了,再一恍惚,又到學期末。


  文化課需要背不少,專業課的期末考試內容也發布下來,全校都在為通過考試做準備,平時沒什麼人的琴房到期末也變得擁擠起來,前一個人走了后一個立刻來,少有空餘。


  ……


  這就是路真真的大學,用一個詞來形容就是慌亂。


  專業課就是要練,你分心去做別的,缺乏練習,非但不會進步反而會水平倒退,隨著課程難度升級,只會感到窒息。


  學校里有不少同學在補課,二百一節路真真補不起,她只能擠出時間來練習。第一學年還好,到第二學年,像美術和舞蹈都跳出模仿的階段,開始追求一個創意,這就要命了。大二上學期期末考試,老師給出了個題目叫寒冬,讓班上同學自由編排,路真真不知道該怎麼排,只感覺心如寒冬冷得發抖。


  這個題目真是為她量身打造的,不管是她和徐梵之間的關係,她在學校的處境,她的方方面面都好像進入寒冬。


  徐梵喜歡她的時候喜歡得緊,新鮮勁過去之後,慢慢就感覺不適合,因為路真真太愛沖他傾瀉負能量了。不管是聊扣扣或者打電話,從她那邊聽到的永遠是責怪和抱怨,責怪你為什麼沒打電話為什麼沒發簡訊,抱怨班上同學坑她。


  徐梵讓她想辦法緩和關係,路真真做不來。


  徐梵說他不想聽這些,讓說點高興的,這下又捅了馬蜂窩,她立刻會責問你,做男朋友的難道不應該關心女朋友???


  除去指責和抱怨,剩下就是想出去玩,想要什麼東西。


  她倒不是直接索求,就是在你面前反覆提,很明白的暗示,以前徐梵看到會去買回來當做驚喜給她,次數多了也招架不住,只能裝作聽不懂。


  兩人說是男女朋友,其實離分手不遠,徐梵現在覺得他媽說得對,文化層次和個性相差太大的確不適合在一起,起初還新鮮,時間久了矛盾頻發。他想分手,只是沒找到合適的機會提,也沒想好該怎麼提。


  直到大二下學期,幼師學院安排路真真他們去幼兒園實習,她的實習地點在本市的小蘋果幼兒園,因為長得甜看起來親和力高,被園長分配去小小班,給班主任老師當助手。


  幼兒園是這樣的,每個班有一個班主任外加一個配班老師,實習生過去並不會直接讓你上課,而是給班主任或者配班老師做助手,助手是做什麼呢?就是喂飯、看管午睡、整理玩具、裝飾教室、製作教學用具等等,說白了就是讓你幹活去的。


  分到小小班的話,孩子們才兩三歲,看起來是可愛的小天使,吃飯的時候經常吃著吃著吐了,稀里糊塗拉了。這個時候實習生就要負責收拾善後,替他換衣服擦嘴擦屁股等等。


  好不容易收拾好了,小天使又哭又鬧吵著要媽媽。


  路真真去的第一天,給兩個孩子洗了屁股,她當晚哭著給徐梵打電話,不停重複說我上這麼多專業課是為什麼?我反覆練習補考那麼多次是為什麼?學鋼琴學美術學聲樂學舞蹈有什麼用啊?來幼兒園不就是哄孩子帶孩子給他們收拾善後的?


  當初她死都不去上衛校,說要當幼師,說的就是不想伺候病患,不想給人端屎端尿,結果出來實習第一天班上就噗噗噗拉了兩個,她被小小班的班主任安排去給孩子洗屁股,脫褲子的時候只是露了個嫌棄的表情,事後被拉到旁邊狠狠教訓了一通。


  基本上,被園長分配來帶實習生的都是相對比較認真負責的老師。這些老師對班上的孩子溫柔和藹耐心十足,對實習生往往沒那麼寬容。


  再加上很多幼兒園老師看班上的孩子就跟看自己孩子一樣,你漫不經心、嫌棄、不負責任、動作粗魯、態度欠佳……讓她看見罵你一頓太正常了。


  路真真天天挨罵,她每天都要打電話給徐梵傾訴,她覺得自己受大委屈了,徐梵沒感覺啊,因為事情不是他在做,聽你說這麼多他難有共鳴,反而覺得這不就是幼兒園老師應該做的?不然人家家長幹嘛花那麼多錢送孩子過去?

  開始那幾天,徐梵還會耐著性子聽她說完,並且安慰她。因為翻來覆去都是抱怨,他聽著也膩味也煩,就會找話岔開,有一天實在忍不了,就提了分手。


  說是給彼此一個空間,冷靜一下。


  路真真逼問他是不是看上別人了?跟誰好了?


  徐梵一頭兩個大,忍著煩躁說:「家裡給我很大壓力,你也給我壓力,我還有學業,也很繁重,我想聽你說點開心的事,能不能給我一點正能量,不要把我當成垃圾桶?你的抱怨我聽夠了,不想再聽你說小小班的孩子看著乖巧可愛其實煩人得很他們屎尿不知。全國有那麼多幼師,誰不是這樣過來的?如果你做不了,當初為什麼要選擇這一行?既然選擇了,為什麼不能多用點心?」


  徐梵忍耐到極限,一下爆發出來,電話那頭,路真真都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感覺自己說的太重,他說了句抱歉:「沒有第三者插足,也不為其他,我感覺我們之間距離越來越遠,我們溝通不了,我的世界你進不來,你說那些我沒興趣,我猶豫了很久,還是分手吧。」


  徐梵說完就掛了,路真真聽著電話里的忙音,想到前一個假期回家去的時候她媽還說她今年就二十,姑娘家二十歲就能結婚了,讓她把男朋友抓牢一點,找機會把婚事定下來。


  楊霞給路真真安排了任務,讓她這個學期把畢業證和教師證一起拿了,之後找個好的幼兒園待著,專升本不用跟著聽課,只要專業課能跟上就行,文化課借筆記來抄一抄背一背,到時間回校參加考試,考過就發證。


  這是工作和學業層面的任務,另一方面當然就是把徐梵給抓牢,最好是先訂婚,到歲數就結婚。


  結果呢?

  她的實習很不順利,小小班的孩子很煩,他們特能哭鬧,每天都把自己弄得髒兮兮的,她剛收拾完這個,那邊又有人等著。路真真覺得自己已經忍著煩躁很努力在做,帶她的班主任還是不喜歡她。


  這個班主任同樣是S市幼師學院出來的,算是路真真的學姐,對她卻很不客氣,給她的評價一直不高,還經常同學校那邊反饋表示對她的表現很不滿意。


  都這樣了,幼兒園方面還勸帶她的班主任忍耐,沒人可憐可憐她。


  學校那邊也聯繫她,說這個表現不行,讓她別抹黑母校。


  路真真壓力很大,她跟男朋友抱怨,結果被分手。分手之後沒克制住情緒,一個爆發,就被帶她的老師罵了一個多小時,說再有一次就滾蛋。這個時候,專業課的畢業考試題目也公布下來了,聲樂簡單一點,舞蹈需要編排和聯繫,鋼琴難度繼續加碼,至於說美術讓完成一幅瀝粉畫。


  每一門都要耗費大量的心力,買工具和材料都要不少錢。她要忙實習,忙畢業考試,忙教師資格考試,感覺一個人劈成兩半都做不完那麼多事。路真真最終以超差的評價完成了畢業實習,畢業考試只是勉強通過,幼師資格考試卡在專業上了。


  專業考試都是一對一的,沒有糊弄的餘地,過不去就是過不去。


  在S大幼師學院讀了兩年,這兩年裡她沒有任何美好回憶,除了被整,就是掛科以及補考,還有崩潰的實習。


  談了場開頭還算甜蜜的校園戀愛,最後慘淡收場,路真真拿著學校發給她的畢業證相當迷茫,捨不得條件優越的徐梵,想挽回他,去S大就撞見他和其他女生有說有笑。心想先找個工作吧,沒拿到教師證正規幼兒園根本不聘她。


  楊霞剛才聽隔壁單元樓去京市旅遊的吹噓說,喬奶奶現在日子過得可好,她孫子多出息,不僅跟農業這塊的大牛做項目,還在什麼期刊上發表文章。至於說郁夏,她被推薦去參加了好多比賽,又通過了什麼考試,進了書法家協會,隨便寫幅字就能賣好多錢呢。


  人家吹完問你們真真呢?


  楊霞說跟她男朋友好著呢,不過兩個孩子都還小,辦喜事還要等幾年。


  結果一回家,她就接到女兒打來的電話,路真真在電話那頭崩潰大哭,說她實習吃了多少苦,帶她的老師就是看不慣她想整她,最後打的評價特別低,差點沒讓她畢業,這就算了,因為幼兒園那邊事太多,她還要準備畢業考試,根本沒時間複習,教師證沒考下來。


  本來能拿到證可以邊工作邊學習,到時間直接參加專升本考試,現在這樣哪個正規幼兒園都不要她,怎麼辦啊?


  路真真一通哭訴,楊霞聽完天旋地轉,扶著牆壁才勉強站住。


  路真真還在說,說徐梵要跟她分手。


  這下扶著牆壁也站不住了,楊霞直接暈了過去。


  她給路真真規劃得特別好,每次通電話都反覆說,你先通過什麼考試,拿什麼證,找個什麼工作,爭取哪年訂婚多久結婚婚後幾年要孩子……


  結果現在最急需的教師證沒考到,還得明年再考,考不過後年接著考。至於說感情這塊兒,談了兩年,說分手就分手了,以前那些好聽的話就跟騙人一樣。


  楊霞暈了好一會兒,醒轉過來之後也顧不得自己,拿起手機給路真真撥過去,問她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分手?是不是吵架了?為什麼要跟徐梵吵架?

  路真真一聽這話就更委屈,沖她媽嚷嚷說:「我在幼兒園裡受那麼多罪,不能同他抱怨兩聲?我給他打電話,想讓他說點好聽的安慰我,他說我沖他傾瀉負能量,一看到我打電話過去就心煩,聽我說那些煩上加煩,說他不想聽了。」


  「誰家男朋友像他這樣?只想聽甜言蜜語,女朋友吃苦受罪他就不心疼!!!」


  「媽你還說我的不是,你知道我管著那些小小班的孩子多苦?」


  楊霞很想心疼她,她更氣女兒不爭氣,拿著好牌回回都能打得稀爛:「我當初勸你讀衛校,你死活要讀學前教育,說帶孩子容易照顧病患噁心,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路是你自己選的。還有,你男朋友出身好,他爸是幹部,他家裡有車有房有存款,你倆談戀愛他高你低,你不想法子籠絡住他還跟他吵,他又不是非你不可憑什麼無條件遷就你?你怎麼就那麼能呢?你要氣死我啊!」


  「教師資格沒考到明年再考,你想想辦法把小徐哄回來,這個對象錯過了上哪兒去找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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