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廣告牌
“小言——”蘇菘藍開口還想說什麽。
木小言就直接接過他的話,開口道“菘藍哥,很久沒見奶奶了,奶奶也住在附近嗎”
看著她急忙轉移話題的樣子,他也就知道了她在想什麽。
既然一切都是她自己選擇的,那麽旁人也就沒有權利去過多的幹涉了。
“奶奶就住在不遠處的別墅裏,去看看吧,她也很想你”
“好”
木小言想起小時候無數次在自己耳邊勸自己的那個老人。
她真的把她當做了自己的奶奶。
但——她不能去麻煩別人為自己的未來買單。
他們蘇家對自己的好,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剛想起身,木小言就想起拿來的單子,上麵寫著要抓的藥材和含量。
“菘藍哥,你看看這個處方,究竟是治什麽病的”
接過來,蘇菘藍認真的看著。
木小言看著他永遠風度翩翩的樣子,雖然已經許久未見了,可是,還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親切感。
這讓她覺得內心被填充的滿滿的。
小時候蘇菘藍就任憑她欺負,從來都不會在奶奶麵前告狀。
像是親生哥哥一般。
其實,從某種程度上想,她也是有親人的對吧。
“小言,你確定這是木峰給你的?”
“哪裏不對嗎?是木倪給我的”木小言踮起腳尖,也跟著看,雖然什麽都看不懂。
蘇菘藍放低處方,放在她能夠看清的地方。
隨即開口,溫柔的說“這是一張美容養顏的方子,她把你耍了”
木小言抬頭看了看他,確認他沒有開玩笑,喊著“這個木倪!!!!我回去一定要撕了她”
憤怒的聲音引來蘇菘藍的微輕笑。
“菘藍哥,你笑什麽”木小言白了他一眼。
“這還不簡單嗎,我給她抓幾味拉肚子的藥,這樣她下次就不會指使你做事了”
“啊?”
她還沒有在他的話語中回過神來,就看見蘇菘藍已經去抓藥了。
不一會兒,他就提著兩個小包出來了。
“走吧”他溫潤的聲音響起。
木小言仍然瞠目結舌。
邁著機械一般的步子跟上他。
她記得,蘇菘藍可從來沒有這麽調皮過,他一向都與世無爭的,難不成是幾年未見他變了?
木小言不理解。
——
蘇家。
自從木小言一進去後,蘇奶奶就一直樂個不停。
兩個人聊了很多,蘇菘藍覺得奶奶好像已經很久沒這麽高興了。
木小言是從心底裏尊敬蘇奶奶,所以,也一直想著各種各樣的法子逗樂。
“哈哈,笑死我了,小言,沒想到你在學校還能這樣教訓你學弟啊”蘇奶奶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伸手擦拭了一下,繼續笑著。
木小言的小手被她的大手暖暖的包圍著。
也有了一種親人的感覺。
“奶奶,沒辦法啊,我一個女孩子,總不能用美色來迷幻人家吧”木小言看著她慈祥的樣子,心裏也跟著滿足。
“用美色呀,我們小言也是可以的,這麽多年沒見小言也長大了,越發出眾了,像個大姑娘了啊”蘇奶奶摸了摸她的頭發,滿眼的寵溺。
“奶奶,我也不能總是小女孩啊”木小言嬌嗔著,就像是像奶奶撒嬌的孫女。
“對對對,我們小言不能總是小女孩了,想當年,你媽媽就和我說,自己不是個小女孩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如果我能提前知道事情變成了這樣,我當初說什麽也不能讓她出去闖”
說著說著,蘇奶奶就想起了木小言的媽媽,語調也跟著沉重起來。
木小言知道,當年媽媽是蘇奶奶最得意的徒弟,也知道自己能得到蘇奶奶這麽多的寵愛也都是因為媽媽。
即使媽媽不在了,她也能夠得到很多和媽媽有關的庇護。
“奶奶……”想起媽媽,木小言也跟著傷感起來。
眼睛沒了剛才的靈動,濕潤起來。
蘇菘藍看見,跟著上前“奶奶,您要睡午覺了,小言也要回去了,不然天黑了路不好走了”幫著解圍。
“回不去了就住下嘛,那個破家沒什麽可回的,小言,聽奶奶的,別回去了,在這住,讓菘藍給你找個職位,在這好好的,不回去了啊”邊說邊握著木小言的手,她是真的舍不得。
“奶奶,我不能讓他們覺得我是那種會退縮的人,現在我也知道了你們的地址,反正我假期也有空,可以隨時來啊”
木小言眼含淚光,每一次老人家說出這樣的話,她都不忍心推辭,可又不得不狠心拒絕。
蘇菘藍跟著說“奶奶,好了,如果今天小言留在這裏多名不正言不順的,回去還要被說,改天再來,您要睡覺了奶奶,不然藥效發揮不出來”
“好好好,我走,菘藍你扶我,小言你等會兒讓菘藍送你回去,還有你一定要來啊”
蘇奶奶生怕木小言不會再來了一般,說著。
“好的奶奶”乖巧的回答
蘇菘藍摻著蘇奶奶到樓梯的拐角處,蘇奶奶就鬆開了胳膊“菘藍,小言是個好孩子,就是性子倔了點,我雖然一把老骨頭但也能看出來你的心思,既然有緣分就好好把握”
說完,蘇奶奶拍了拍他的手,就讓傭人扶著她去房間了。
蘇菘藍站在原地,心裏糾結著,自己有那麽明顯嗎。
然後,走到客廳“小言,走吧,一會兒晚了”
“好”
車裏,外麵的雨夾雪已經很大了。
刷在車窗上,讓外麵的世界一會兒清晰,一會朦朧。
街邊的樹上也不知道掛住了冰碴還是水珠。
像是一件雕塑品一般的精致。
木小言靠在車窗上,看著外麵五光十色的廣告牌發呆。
蘇菘藍想著她可能是累了。
就放起輕音樂來。
一時之間,車內的氣氛暖暖的。
隻是木小言仍然在神遊。
忽然,她眼前劃過一個暗黑色係的廣告牌。
整體都采用暗色,一個男孩站在中央,一束光打在他身上,鋪灑在他的頭頂上,黑暗中,他的側臉精致的無可挑剔。
頭發微微卷著,因為光的原因,睫毛的剪影打在臉上,襯的皮膚更加輕薄透明。
肩膀因為沉重而顯得向下塌,衣服寬鬆隨意。
而那雙眼睛裏,卻流露出孤獨。
像是從末日出來的殺手,又像是铩羽而歸的孤狼。
隻是一閃而逝,就深深印在木小言的腦海中,她的目光追著去看,可車子已經開出了很遠。
無奈,隻能回過頭,不在看外麵。
靠在車椅上,閉著眼睛回味,雖然隻是一眼,但是她看的清清楚楚,那個男孩眼睛裏的孤獨不像是演出來的,真實的可怕。
那個人,是kea,也就是——白賢。
她知道,他開始籌備演唱會了,外界看熱鬧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沒有過多宣傳,沒有炒作,沒有通告。
這讓曾經神祇一般的人物再一次突然出現在公眾的眼前,可想而知,他的壓力有多大。
她內心突然有一種衝動,像迫切的想知道,他現在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