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去到你身邊
木小言最近的精神真的恍恍惚惚,一會兒覺得生活充滿了希望,可是一會兒又墜入海底。
蘇菘藍剛陪了她一會兒,她就以累為借口,躺在床上準備睡覺,讓他先離開了。
沒辦法,他知道她心裏的苦澀,看著她躺在那裏,安靜的小臉上沒有一點活潑,他也跟著揪心。
接著,輕輕的走了出去,帶上門。
關上門的那一刻,瞬間整個人就開始迷茫起來,他最近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笑話,明明把中醫學的那麽好,什麽拿了無數個獎,各類人稱讚他,可真正要用的時候,竟然一無是處,這類疾病無從下手。
他靠在醫院走廊的牆壁上,一種無力感油然而生,歎了一口氣,繼續的尋找著很好的解決方法,以及合適的骨髓配型。
他身上的儒雅氣息搭配如今的無力感,格格不入的同時,看起來尤為頹廢。
——
木小言一個人在房間裏,根本就睡不著。
她閉著眼睛開始閉目養神。
想在這個複雜的世界裏尋求一絲平靜,讓自己別在胡思亂想。
剛有些迷迷糊糊的,手機振動的聲音就把她給吵醒了。
拿過來一看是白賢的視頻通話。
她覺得自己現在的狀態實在是不太好,隨後就掛斷了。
可,白賢像是不知疲憊一般,打了一次又一次。
最後沒辦法,木小言還是接通。
白賢清透的聲音傳來“木小言,你怎麽了?”
沒有像往常一樣的開著玩笑責問木小言,而且他突然間覺得有點不對勁。
平時,木小言怎麽可能會掛斷他的電話,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他看向屏幕裏。
木小言沒有把攝像頭對準自己,所以,現在他這邊的屏幕裏,也就隻有天花板,白賢能看見的也就隻有一片白。
等了半天對方沒有動靜,白賢又再一次問了一句“怎麽了,木小言”
他像是很著急,可是,兩個人隔得這麽遠,他又什麽都做不了。
木小言最後緩慢的張開嘴,輕聲說了句“我在呢”
聲音細如蚊蠅。
“怎麽了,讓我看看你”他的聲音充滿磁性,像是有著一股魔力一般,木小言沒辦法,就把攝像頭對準自己,強扯出一個笑容,她現在真的笑不出來。
“笑的真醜,你還沒出院?”
剛想逗逗木小言一句,白賢就發現了她竟然還在醫院裏。
“我……還沒……”木小言結結巴巴的。
如果白賢這個時候還沒有覺得有不對勁的地方,那未免也太沒用了,急聲的問著“你到底得了什麽病?告訴我”
霸道又強勢。
木小言沒有開口,隻是眼巴巴的看著他。
他應該很累吧,整個人無骨一般躺在那裏。
他最近的行程應該很趕,可還有時間和她視頻通話,但她貌似不能陪他多長時間了呢。
她想著想著,眼淚就流了出來。
最近流的眼淚太多了,又一次哭,她覺得自己的眼睛都酸酸澀澀的。
白賢看著她,一下子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才好了。
他從來沒有安慰過哭的女孩子,而且眼前這個女孩子的情況應該還沒有那麽的簡單。
“你,你……等我”
他沒有任何的經驗,也沒有什麽捷徑或者是輕言軟語能安慰她,他唯一的想法就是現在想立刻馬上的出現在她麵前,把她抱在懷裏。
他這樣想了,也就這樣做了。
掛斷了視頻通話,就去和經紀人公司溝通,給自己放假。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最後也沒成功,不歡而散,可是他沒有辦法了,賠禮道歉的事情隻能安排在以後,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這邊,掛斷了電話之後,木小言就呆住了。
她聽清了白賢剛才說的什麽,他剛才說“等我”
等他?什麽是等他?難不成他又要跑過來?
她不想那樣,那樣太當誤他了,太浪費他的時間了,她不想因為自己所剩無幾的生命還要妨礙他的發展。
可是,等她反應過來撥打過去的時候,無人接聽。
她靠在床頭,之前菘藍哥說有他,有周嫂,還有蘇奶奶會在乎她,她現在覺得,好像白賢也很在乎她。
她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而且,很強烈。
——
最後,已經很晚了,醫院的門被一陣風推開。
白賢喘著粗氣看向又一次傻掉了的木小言。
旁邊的周嫂首先反應過來,問“你好,請問你找誰,是不是走錯了房間”
木小言眼睛仍然盯著白賢,她總算是明白了他剛才說“等他”的意思。
說“周嫂,今天晚上你去隔壁睡吧,不用守著我了,那裏更舒服些,你也能睡得好”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隻是把腦子裏的第一反應給表達了出來。
周嫂點了點頭,隻能聽話,接著走了出去。
白賢整理了一下已經淩亂的頭發,邁著堅定的步伐走向她。
他一步一步的就想是踏在了木小言的心上。
一個不顧一切跑來你身邊的人,讓她怎麽不感動。
頭發雖然已經被風吹亂了,可是,天生麗質的人無論怎麽樣都是好看的。
燈光閃爍著,這個時候的白賢就像是一個天使,一個王子,一個守護公主的騎士,就這樣的來到了木小言的身邊。
白賢邊走心裏邊責怪自己,竟然這麽久了都沒有發現她的病不一般。
他慢慢走過去,在床邊停下。
木小言抬頭看向他,精致的鎖骨露出來,在白熾燈在尤為顯眼。
白賢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摟過木小言。
下巴放在她的頭頂上,聞著她的發香,感受著她骨瘦如柴的輪廓。
兩個人之間的體溫相互傳遞。
木小言就這樣被他摟在懷裏,感受的到溫暖,聽得見他清晰有力的心跳聲,感覺格外的充實,像是有了一個靠山一般。
白賢揉了揉她的頭發,聲音沙啞,顫抖說“你哭的把我給嚇死了,知不知道”
溫柔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木小言笑了,靠在他的懷裏莫名安心。
似乎什麽病,什麽木峰,什麽亂七八糟的事在他的麵前都不算什麽了。
感受到懷裏的人似乎在笑,他開口“告訴我,怎麽了”
不是問句,是肯定句。
木小言拖拖拉拉的說著“嗯……說是……很嚴重的一種病”
“多嚴重”白賢像是上了癮,舍不得撒手。
“過一段時間和你說好嗎”
她不想讓他跟著不開心。
“好”
白賢想都沒想就答應,他尊重她,也尊重她所有的決定。
不是因為別的,是因為無論如何他都會陪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