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要房子
最後,木小言麻木的從醫生的辦公室裏出來,快速的行走著。
回到自己的病房裏,發現蘇菘藍也在。
想著應該是周嫂發現自己不見了,然後把他給找來了。
看到她終於出現了,周嫂迎上去問“小姐,你去哪了,怎麽穿成這樣?”
蘇菘藍也看著她,真的很擔心,以為她出了什麽事,就差報警了。
她笑了笑,看著他們,心裏一暖,還好她沒有得病,還好還好。
萬幸這一切就隻是一場鬧劇,盡管張醫生最後被她逼的都已經口齒不清了,無助的抱著自己的腦袋,嘴裏吞吞吐吐的敢說又不想說的,但她心裏也有了點數。
他說是一個和她年齡差不多的女孩,那麽不是木喃就是木倪了。
至於她們兩個無論是誰,她都不會輕易放過的。
心裏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地,說“菘藍哥,周嫂,我沒事,我們先出院吧,我去辦理出院手續,周嫂你拿著我給你的錢回家吧,我接下來可能會在菘藍哥家住一段時間了”
她冷靜的說完,看向蘇菘藍,似乎在征求他的同意。
雖然不太知道她為什麽想要出院,但還是點了點頭,畢竟他也是看在眼裏,這個醫院的治療手段還真是少見,總覺得好像沒有對症下藥的感覺,他決定還是要用中藥調理她的身體。
“菘藍哥,回去我在慢慢和你說,我們先走”
接著,她冷靜沉著的收拾著自己的衣服,用最快的速度三個人就離開了。
去到蘇家。
她看著這個富麗堂皇古色古香的別墅,她笑了笑,這裏讓她感到莫名的輕鬆。
蘇菘藍給了她找了一個好的房間,然後,她就一五一十的把所有的事情和他坦白。
他很震驚,這是簡單的捉弄?還是想要置她於死地?
同時勸她離開木家的話剛到嘴邊,想再一次說出來的時候,他有一種預感,這件事木小言可能已經想好了解決辦法,還是交給她自己比較好。
她有點和之前不一樣了,不再柔柔弱弱的了。
他知道她有自己的想法,就現在的情況來說,她能想通了也是好的。
他不想過多的插手,畢竟成長的過程是獨自的。
給她準備好了所有,又端來了一些甜點。
開口“我先去處理一些事情,奶奶在睡覺,晚點我們再和她說”
他掩飾不住的欣喜。
“嗯,好”
隨後,這個陌生的房間裏就剩下木小言一個人了。
她看著這個相當於自己房間兩倍還多的房間,說不羨慕是假的。
同時,她也更加的心酸了,因為她記得,木喃他們的房間,比這個大的多。
歎了口氣,似乎自己也要做出一些事情了,為自己的,而不是那些虛無縹緲的。
拿出手機,翻找通訊錄。
巧的是“爸爸”這個備注就是她的第一個。
以前無數次她都猶豫著要不要撥通,如果撥通了說些什麽,會不會引起木峰的反感。
現在,曾經幼稚無聊的想法隻讓她丟臉。
她咬緊嘴唇,還是撥通了那串爛熟於心的號碼。
“嘟,嘟,嘟”
以後就被接起。
她輕聲開口“爸爸”
似乎沒有什麽勇氣在和之前一樣了。
“你出院了?”
對麵沒有答應,隻是在質問她為什麽出院了。
她心下了然,果然,他還真是無時無刻不在監視她。
心一橫,想做的事情就去做嘛。
“對”
木峰不明白,那種病情為什麽出院“為什麽”
“我想了想,爸爸,給我個房子吧,我出去住,我覺得在外麵更能有益於我的病情”
她一氣嗬成,如同已經排練了很多次,沒有紕漏。
電話那頭停止了一下,然後很快的就答應了她,讓她有什麽時間回來取鑰匙,地址一會兒會有人發給她。
接著,電話就被掛斷了。
木小言怔在原地。
他沒有問為什麽不治病了,沒有問現在她住在哪裏。
其餘的關心的話,他一句都沒有問。
她緊繃緊張的身體終於放鬆了下來,她從床上滑落下來,擠在一個小角落。
有點懷疑人生的。
難道自己曾經期盼的,想要的,一直都在努力的,真的沒有一點可能了嗎,盡管有點不甘心,但她也不想繼續下去那樣的生活了。
可,確實,她所奢求的沒有那麽困難啊。
——
第二天。
索性的,她也沒有任何猶豫。
起得很早為了趕在木峰上班之前,她一大早就出現在一家四口豐盛且溫馨的早餐桌上。
她打了個招呼,然後直奔主題。
“爸爸,我來拿鑰匙”
許玲看她哪裏還有一個病人的樣,聽昨天木峰說要給她那個房子的時候,她就咽不下這口氣。
不過木峰說給她一個好的就當是兩清了,這才讓她心裏舒服些。
接著,用著怪異的腔調開口“哎呦,這是來和我們兩清了啊,東西都拿走啊,別剩什麽,我們木家不欠你的”
木倪也跟著說“木小言,你就知足吧,在爸爸手裏拿到了那個房子真的很不錯了,不過,你也是個快死的人了,好好珍惜”
她的話裏像是帶著憐憫又帶著諷刺。
木小言從木峰手裏接過鑰匙。
轉頭看向木喃,很明顯的,就隻剩下她沒說話了按照常理來說,她怎麽能一言不發呢。
木喃有點詫異,畢竟她想起來木小言還沒有化療呢,還沒有達到她想要的效果呢,怎麽能這樣輕易的就離開醫院了嗎。
她有點慌張,想著看來吃完飯後要聯係一下張醫生了。
接著,一句話也沒說,自顧自的吃飯。
木小言也不想和她過多的糾纏,走到了自己的房間裏。
她帶走了所有自己喜歡的,還有實用的東西。
轉頭,她看到了媽媽的牌位,輕聲說“媽媽,等房子安排妥當我就來接你”
接著,頭也不回,提著兩個大箱子,路過客廳,四個人中隻有木喃抬頭看著她的背影想了想。
她頭也不回的拖著兩個箱子,瘦小的她和箱子特別不協調。
想回頭看看這個自己住了那麽久的地方,向往了那麽久的,喜歡了那麽久的地方。
可是,自尊心告訴她不能回頭,回頭她就輸了,她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步履匆匆,明顯帶著淩亂。
她知道,自己這麽一走,下一次再來這裏的時候一定不會是這麽平靜的場麵了。
如果她猜的沒錯的話,一會兒木喃就會求證張醫生了。
她拖拖踏踏的走著,像是沙漠裏尋找水源的駱駝,沒有目的,卻踽踽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