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外傳其八
經過一番毫不憐香惜玉的詢問，兩人總算是搞清楚了大致情況，沐小弦更是逃似的離開了。
這是一個未知的世界，說是異世界也不為過，因為這個看似平常的世界，卻擁有著異常豐富的能量。這裏的人稱其為元氣。
所謂元氣，乃生靈本源之氣，萬物生靈皆具，所謂修煉不過增強自身元氣而已。按照B74估計，空氣中超高的輻射量應該就是所謂的元氣。
正因這種對於元氣的運用，才讓少尉對於敵人實力評估不足，差點命喪當場。
拋開元氣不提，這就是一個落後的封建社會，對於整個星球的人文地理政治經濟，少女一概不隻，對於常事都不如隔壁的小蘿莉。至少人家還知道這地兒叫大楚。
到了沐小弦這，一問三不知，天天除了吃睡就是修煉，門派讓幹啥就幹啥，總之屬於不用動腦，動啥都行。
不過兩個人最關心的還是修煉一途，這種超自然的力量，對於他們來說，充滿了別樣的吸引力。
所謂修煉就是引氣入體，化成真元，增強自身。外在改變體魄，內在延年益壽，更有氣勁加持，無堅不摧。
江湖上將高手分為一到九品，實力天壤之別。
下三品都是不入流的武夫，也就是會些個花架子，力氣覺尋常人大些，平常打打架什麽的綽綽有餘，真要見生死都不一定打得過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士兵。
中三品就已經是一般意義上的高手了，尋常人無論多少都是有去無回，除非重兵圍剿否則無人能當。這種一般都是身具正經的武道傳承，或者本身天資頗高，受過高人指點的。沐小弦就是四品修為，距離上三品隻差一線。
而上三品就厲害了。到了這種境界，飛葉摘花，飛簷走壁已經不是什麽難事，甚至可以徒手碎木破甲，斬鐵斷兵。
到了這個境界已非常人，皆是江湖一流高手，厲害的甚至名動天下，潘龍就是勉強達到了一品境界。
一品之上既宗師，真元外放，隔空傷人，憑虛渡空，一葦渡江。
這種高手都是江湖傳說，小姑娘也不太清楚。隻是有一次好像看見宗門師祖，淩空虛渡，問及師傅，還被老人家責罰，說她好高騖遠。
當然，空口白牙兩人是不會信的，所以軟磨硬泡下，逼得小姑娘用一服鋼製筷子做實驗。
效果很成功，當看似無力的芊芊玉手在氣勁加持下將筷子擰成麻花時，B74激動得都沒有注意到被擰的是誰的筷子。
根據沐小弦的話說，其實人人都可以修煉，之所以沒有如此，是因為體魄。
元氣說白了是先天生氣，人人皆有，可要想更多，就要更強橫的體魄，所以練氣鍛體，密不可分。
習武之人之所以如此少，就是因為普通人家溫飽都是奢望，哪有閑錢去滋補身體，所以很多窮武夫為了練功，最後的落得一身暗傷，甚至傷了根基。
而無論如何，單純練體而不成真元，終究是武夫。
…………………………
一番‘拷問’已經夠讓小姑娘不堪了，兩人也沒得存進尺，畢竟要到晚上了，該去實現少尉的諾言了。
這次行動，盤龍寨幾乎無人生還，為了確保萬無一失，B74用光了所有的毒液，這也是他和潘虎交手隻能使用十萬伏特的原因。
至少很長一段時間，他是無法再製造新的毒液了。
所以晚餐基本得靠少尉，其實他也懶得動彈。這幾天都得他下廚，小蘿莉還能幫把手，沐小弦則幹脆就是個添亂的，B74也沒法說啥。
今天總於是不用。自己了，樂得輕鬆，看樣子他現在還沒有察覺到自己的晚飯得手抓這一悲慘現狀。
整個晚餐的準備花了少尉一整個下午，連B74都不知道細節，他隻知道這幾天飛船積攢的能源基本又是告吹了，但誰在乎呢，大家隻關心少尉帶來的驚喜是什麽。
晚上，眾人聚集在基地前，四周是少尉精心布置的地燈和小噴泉。
沒見過世麵的兩個丫頭仿佛看見了新世界，但當少尉端著食物走過來的時候他們還是可恥的留下了口水…………
…………
這次，少尉可是煞費苦心，餐品按照法式料理的順序，每一道都獨具心意。
首先酸酸甜甜的開胃小菜，時蔬搭配醬汁，鮮豔的色彩，美妙的擺盤，無一例外讓兩個‘沒見過世麵的土麅子’大開眼界。
但這還隻是開始，正宗的巴西烤肉加乳鴿燒雞，配以土耳其濃湯才是正餐的開始。
還有海鮮湯山珍湯供幾人選擇，酸梅檸檬作為配菜緩解油膩。
這兩輪菜品就持續了一個半小時。
這還是兩個丫頭吃的太拚命的緣故，期間B74還賣弄了一下自己對於各式料理的研究，對各種菜品逐一介紹。
雖然他不像少尉，勵誌退伍了去當廚子，但作為一個老餮，不能在餐桌上丟了麵子。
當然，她倆聽沒聽進去，就得另說了。
由於已經入夜了，少尉隻好把甜點換成了蛋糕。
鬆軟的蛋糕，分成三層，水果，奶油，巧克力。
巧克力和奶油的搭配，香甜滑膩的感覺充斥著口腔，鬆軟的蛋糕更是將這種美味直接送進了胃裏。
周圍搭配的各色水果更是將黑白單調的的蛋糕，點綴的色彩繽紛。
很多都是她們從來沒有嚐過的味道，兩個小吃貨口水都差點浸濕了蛋糕胚。
沐小弦嚷著如果少尉去他們那，不知道多少姐姐會迷上這種香甜無法自拔。
小蘿莉也表示，這是她這輩子，下輩子，乃至下下輩子吃過的，最好的一頓飯。
看著琳琅滿目的水果，B74一口也沒動，他總算知道住幾天積攢的，足以供給飛船航行的巨大能源去了哪裏，看來回去得去修修馬賽克製造機了。
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曆時四個多小時的晚餐，最後還是迎來了結束。
當四個人都躺在各自的躺椅上時（為此B74失去了幾乎所有的外設裝備），一切是那麽的美好。
舒服的躺椅，柔和的音樂，清爽的飲料，望著天空的繁星，享受著此刻的安逸。
夜深了，兩個鬧得最凶也最開心的小妖精也陷入了夢鄉，少尉和B74分別把兩隻小豬搬到了休息艙。
然後回來，享受今晚的夜色。
………………………………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少尉高舉杯盞，烈酒才是男人的浪漫。
B74也舉起來酒杯，琥珀色的液體上下湧動，濺起金色的漣漪，空氣中酒香肆意。
“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少尉一笑“癟茄子，萬萬沒想到你倒是淫得一手好濕”
“哪裏哪裏，今天少尉你借著上菜的機會，當眾求小弦收你為徒，她一句‘前輩哦，我們門派從來沒有男弟子，也沒有你能練的功法啊’，咦～這才是真的萬萬沒想到”
少尉聞言一窘，杯中的酒水差點撒了出來。接著聲色俱厲……
“不過我怎麽記得她好像還說，她們門派養貓，沒法養老鼠啊，以前她們還總是抓老鼠喂貓呢。”
B74：“………………”
場麵一度十分尷尬。
為了化解這種尷尬
B74：“人生有酒需當醉，一滴何曾到九泉”
少尉：“………………”
場麵就更加尷尬了。
不過很快他們就明白了，對於這兩個糙漢子，詩和遠方顯然是不合適的。
推杯換盞，觥籌交錯才是最直接也最正確的選擇。
…………
月色灑下，一人一鼠都有些微醺，都說酒後吐真言，或許就是如此。
“少尉，你想過，回去嗎”
B74摩挲著手中酒杯，淡淡的問。
“回去，你說回到帝國是嗎，我，沒想過”
除了第一次例行報告，少尉甚至都沒想過聯係帝國，如果現在真的是在異世界……那，真的要回去嗎。
少尉想起了過去的戰友，逝去的老班長，還有……好像沒有什麽了。
除了密布硝煙的戰場，接連不斷的任務，永無休止的航行，還有什麽，還剩下什麽？
“我不想回去，也不會回去了”
B74喝了一口杯中酒，然後異常堅定的說。他用小爪子抓著比他還打的酒杯，動作很滑稽，少尉卻沒有笑。
“過去，無論我多優秀，我對他們來說也隻是一個機器，一個工具。沒人在意我，我對於他們隻是一個隨時都能能替代的機器”
他的語氣毫無波瀾，但少尉卻感覺了一陣陣涼意，或者說一陣同感。
“所以後來我變得與眾不同，我希望有人發現，我不隻是一個機器，作為最高級的AI，我也有著不輸於人類的感情，我也會開心，也會悲傷，也會無助，也會彷徨。我，也像人一樣”
他說著滿飲杯中酒。
“但他們，他們看到的是一個叛逆的靈魂，他們不需要我有記憶，不需要我會思考，他們想抹殺我，想讓我回到曾今渾渾僵僵的冰冷的程序，
我不，我不服”
“我學著像人類一樣思索，像人類一樣行動，去體驗人類的美食，去看人類的影視作品，甚至去玩人類的遊戲，但這隻會讓他們更討厭我他們認為我是次品，是危險品，他們對我赤裸裸的厭惡，毫不掩飾，也不屑於掩飾。”
B74轉頭看向少尉，眼中盡是淚水。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他的每一句話都扣擊著少尉的心門。
自己，好像也是所謂的異類啊。
“無論我如何努力，隻會得到更差的結果，我錯了嗎，我沒有。我想知道這諾大世界，難道就沒有我安身立命的地方嗎……直到到了這裏。”
B74晃了晃頭，然後看了看睡眠艙的方向
“在這，卻不會。在這有人真的關心我，至少在她們眼裏，我是活的。
我，是一個，人！”
望著此刻的B74，少尉張了張嘴，卻什麽都說不出來。
他隻能默默的，為他敬上一杯酒。
千言萬語，盡在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