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小十醒來

  冷孤月帶著人去那天發現小十斷臂的附近找了三天三夜。臨近幾座山頭都找遍了,但是依舊沒有發現任何晟楠和小十的蹤跡。


  冷孤月雖然不敢想,但是他真的很害怕,難道他們兩個真的被狼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了嗎?


  他親自帶人不停地找,不停地找。他不相信何晟楠就這麽離他而去了,他不相信一個好好的人說沒就沒了。


  由於他穿的單薄,白天黑夜待在山上不下去,加上三天未進食,他的身體終於熬不住發起了高燒。


  十二他們勸他回梅花莊分部等消息,他們來找,但冷孤月不同意。他必須親自在這兒找,他怎麽能安心的坐在家裏等?

  其實除了冷孤月,其他人心裏都清楚,何晟楠和小十怕是已經凶多吉少、早已離開人世了,隻是莊主不願承認,其他人沒人敢提罷了。


  第五天的時候,因為體力透支、心情鬱結,冷孤月高燒不退,昏了過去。


  十二、十三、李青青見了都嚇壞了,他們趕緊將他背回了梅花莊分布,讓韓仁子來給他診治。


  冷孤月他們剛走,而何晟楠跟著江禾上山采藥也采到了這附近。如果他們早來一步,或許真的能跟冷孤月在山上和山下打個照麵,可惜沒有如果。


  何晟楠在山裏本就方向感不好,加上那天緊張的情況下掉入山下後又是晚上,所以即使到了她出事的山腳下,她也沒能認出來。


  還是江禾提醒她道:“那日老夫就是在這裏發現姑娘和那位公子的。”


  何晟楠聽了有些意外,她抬頭看了看高高的山坡,心想如果她從這裏爬上去,是不是就能回到梅花莊分部了呢?


  她正要開口問江禾就聽到身後傳來了曉兒的聲音。


  “爹——晟楠姐姐——”


  她和江禾同時轉身向後看去,曉兒從不遠處跑了過來。


  曉兒累的氣喘籲籲的跑到他們跟前,滿臉帶著歡喜的對他們道:“爹,晟楠姐姐,那位哥哥他……他醒了!”


  何晟楠聽了有些激動,差點把手裏的草藥掉到地上,她忙抓住曉兒再次確認的問道:“真的嗎?他醒了?”


  曉兒忙點了點頭道:“對,可是那位哥哥情緒好像有點激動。”


  何晟楠和江禾一聽立馬抬腳往回趕去,現在何晟楠最怕的就是小十發現他沒了左臂後會想不開。


  他們趕回江家,推開房門,竟看到小十果真拿著劍要抹脖子。


  何晟楠驚慌失措,她大喊一聲:“小十不要——”


  小十聽到喊聲往門口看去,看到何晟楠來了,他立馬頓住,有些猶豫起來。


  借著這個空檔,何晟楠趕緊跑過去將劍從小十的手裏奪過來扔在了地上。


  她生氣的對小十問道:“你這是做什麽?江叔好不容易將你從鬼門關奪回來,我在這裏等了你這麽多天,難道我們是為了看你抹脖子的嗎?”


  小十低了頭有些黯然道:“晟楠,對不起!我現在沒了左臂儼然成了一個廢物。對於莊主,我已是一個沒有用的人。我不想做個斷手的怪物。梅花十三煞不能被人嘲笑,我不能給莊主丟人,更不能拖累莊主。自殺是我能為莊主做的最後一件事了,晟楠,你就成全我吧!”


  小十越說越激動,何晟楠忙喊道:“不行,你是為了救我才失去左臂的,你現在自殺,難道你要讓我愧疚一輩子嗎?如果你死了,你覺得我還有什麽臉麵活在這世上?就算是冷孤月站在這兒,他也不會允許你這麽做的。他一生那麽驕傲,怎麽會允許他的手下這麽不明不白的死去?梅花莊沒有懦夫,更不會有輕生的人。沒了左臂,你還有你的右手,你的右手照樣可以使劍。你不會是廢物,你照樣還是冷孤月驕傲的梅花十三煞小十。”


  小十慘笑了一聲,對何晟楠道:“也許你沒注意,我是個左撇子,我的右手根本使不了劍。平日裏我結仇那麽多,隻要我從這兒出去,遇到我的仇人我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如果沒有梅花莊的庇護,餘生我連自保都做不到,如果不能為莊主做事,我小十是絕不會成為莊主的累贅的。與其日後死在別人手裏,還不如自我了斷,以保住我梅花十三煞的尊嚴。”


  “你胡說!”何晟楠激動道:“何為尊嚴?即使你沒了你一直習慣使用的左手,你也要克服困難,將你的右手練的跟你的左手一樣,努力的活著,這才叫保留了尊嚴。做個自殺的懦夫,隻會讓人看不起你!”


  何晟楠實在不太理解他們古人的腦回路,為了所謂的義氣和莫名其妙的尊嚴,自以為是,連自己的生命都不尊重。


  她繼續氣道:“等你養好身體,你就在這裏練習用右手使劍,我會一直在這裏陪著你,直到你的右手可以跟你的左手拿劍一樣靈活,直到你練回以前的小十為止。等你從這兒出去,你還是那個沒人敢惹的梅花十三煞小十。”


  何晟楠本想等小十醒來他們想辦法回梅花莊,但看小十現在的狀態她覺得根本不可能。以小十現在的自卑心理,他根本無法麵見梅花莊的眾人,他覺得他現在連個普通人都不如,隻會是梅花莊的累贅,她必須先幫他重拾昔日的自信,否則像今日自殺的事還會發生。


  雖然她知道冷孤月可能會擔心他們,但比起小十的命,她覺得暫時留在這裏對小十更好。


  聽到何晟楠要陪他在這裏,小十有些感動的看著何晟楠,眼神裏充滿可憐的問道:“你真的願意陪我?願意陪我在這裏練回以前的自己?”


  從來沒有一個人跟他說過願意陪他。他隻知道自己是一個冷血的殺手,早就忘了自己也是需要別人關懷的人。


  看著眼前有些像孩子的小十,何勝楠點了點頭,眼神堅定道:“當然!”


  見小十的情緒稍微平緩了,一直站在一旁的江禾忙道:“快,躺回床上去,你身上的傷還沒好,不能活動過早。”


  小十聽了,乖乖的聽話的又躺回了床上,江禾忙過來給他檢查了檢查身上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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