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回京
何晟楠和小十聽完,心情也是跟著跌宕起伏,沒想到曉兒竟是韓仁子的女兒。更為曉兒的母親有些惋惜,一個人棄惡從善並不容易,愛情的力量何其偉大,可惜世人卻沒有接納她。
何晟楠看著心情複雜的江禾,她想江叔一定很愛他的師妹吧,或許是親情也或許是愛情。
當年的江叔心該有多痛,看著自己在意的女孩為了另一個男人吃盡苦頭,最後連命都搭上,自己卻無能為力。
也許他的愛從未講出過,或者連他的師妹都不知道,可他卻用他的餘生在照顧著她的孩子,視如己出。
何晟楠歎息了一聲道:“我想韓老頭現在應該也是很後悔的吧,之前聽冷孤月提起過,他喜歡四處漂泊,四海為家,是因為厭倦了一些名門正派的偽君子行徑。他能出手救月神教的人,能和冷孤月成為朋友,說明現在的他早就放下了門第之分。這些年他應該也為失去曉兒的母親活得非常痛苦。”
“哼,他痛苦?就算他再懊悔,再挽救,我的師妹也回不來了!這些,都是他韓仁子一手造成的。如果當年他沒有拋下師妹憤然離去,如果他能在韓家好好保護師妹,我的師妹也不會……”江禾一提起韓仁子還是滿臉的憤怒,對於師妹的死,他還是耿耿於懷。
這時曉兒摘了很多果子回來了,她開心的放在包袱裏,給何晟楠他們包好,讓他們路上帶著吃。
何晟楠過去心疼的摸了摸她的頭,曉兒天真可愛,心思單純,卻沒想到她的身世這樣可憐。
如果韓仁子知道這世上他還有個女兒,會作何感想呢?
再不舍,終將一別。告別了江叔和曉兒,何晟楠和小十離開了。
雖然小十隻有一隻手,但這一路上還是他照顧何晟楠的多,隻是現在的他變得沉默寡言。
到了城裏,一隻手的小十難免會引來別人異樣的目光,何晟楠能感覺的出他的不自在。再有人看過來,她便朝別人凶道:“看什麽看?”
小十拉了拉她的胳膊衝她搖了搖頭。
見小十低著頭不說話的樣子,何晟楠難過的很。以前的小十哪會受這樣的委屈,隻要誰讓他心裏不痛快,他早去收拾那些人了。
她快走兩步追上小十:“別搭理他們小十!”
本想安慰小十兩句,可張開嘴後何晟楠發現她竟不知該如何說,畢竟傷在小十身上,她說什麽都顯得那樣多餘。
小十似乎也看出了她的難過,轉頭對她微微一笑道:“我沒事晟楠,你不用太在意。隻是剛接觸人群有些不適應,再給我點時間,會好的。”
何晟楠點了點頭,嘴裏還是忍不住道:“對不起啊小十。”
小十一愣,隨即道:“晟楠,你不用覺得對不起我,失去左臂跟你無關。保護你是我的職責,隻是一條胳膊而已,哪怕那天小十活不成了,也不後悔所做的一切。”
小十越這樣說,何晟楠越覺得過意不去,小十又道:“說實話晟楠,在穀底的這兩個月,是我這輩子過得最安穩的兩個月,說起來還要謝謝你的陪伴。”
何晟楠搖了搖頭,她知道小十是為了安慰她,隻是看到現在的小十,想起以前那個意氣風發的小十,她沒辦法不自責。
原本何晟楠和小十想先去梅花莊堰南分部,但一路上他們聽說了最近發生的事,知道了江湖和朝廷差點發生內戰,也知道了冷孤月早回了京都,兩人便直接往京都趕去。
趕了幾天幾夜的路程,兩個人終於到了京都。長京街還是老樣子,一如既往的人流,熱鬧、繁華。
小十要回梅花莊,而既然到了長京街了,何晟楠想先去看看小三他們。
這麽久沒見,不知道他們幾個可好,茶館的生意怎麽樣了。
小十便答應先送何晟楠回乞丐窩茶館。
突然有一女子從他們身邊竄過,邊跑著嘴裏邊喊著救命。隨後有幾個壯漢接著跑過去,在後麵邊追著她,嘴裏邊罵著難聽的詞語。
何晟楠突然想起了她剛來到長京街被人挾持那次,是小三救了她。
她忙對旁邊的小十道:“小十,救她!”
小十聽到後點了點頭,誰知還沒等他出手,那幾個壯漢被人一腳唰唰踢翻飛了出去。
接著白影落地……
白色俠衣,銀色鐵麵具,綠色玉笛,那人不是冷孤月還能是誰?
站在人群裏的何晟楠簡直看呆了,真的是冷孤月?他竟然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了?
隻見剛才奔跑那女子忙跪下來對冷孤月哭道:“大俠,救我,救救我!”
這時被踢飛的那幾個人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跑過去指著冷孤月道:“竟敢多管閑事,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冷孤月帶著麵具側臉對著他,一手握著玉笛背於身後,另一隻手伸出,突然掌心一用力,隻見對他無理那人竟被他用內力隔空吸到了近前,一把掐住了那人的脖子。
圍觀的眾人都驚呆了。
冷孤月轉過頭盯著他道:“是誰活得不耐煩了?”
那人嚇得結結巴巴沒敢說話,其中他一個同夥喊道:“大俠手下留情,我們也不想難為那個女子,隻是她爹已經將她賣給我們老爺了,我們也是替人辦事,身不由己。”
冷孤月聽了低頭看了看那女子,那女子哭道:“我不想嫁給那個老頭子,那些跟了他的年輕女子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大俠你幫幫我,別讓我跟他們回去,不然還不如直接殺了我!”
冷孤月似乎明白其中緣由了,他扔下對他無理的那個壯漢,從懷裏掏出一張銀票,交給那個男子道:“這是一千兩,給她贖身夠不夠?”
那男子忙接過銀票道:“夠,夠!”
他們老爺隻花了十兩買這個女的,現在有人願意出一千兩,老爺定是願意的。
那幾個壯漢拿了銀票,也看出了冷孤月不好惹,趕緊帶著銀票走了。
那女子見了趕緊給冷孤月磕頭謝恩,冷孤月隻低頭對她淡淡道:“你走吧。”
誰知那女子道:“大俠救了我,以後就讓我跟著大俠吧,我能幹很多活,就讓我給大俠當個丫鬟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