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皇陵堵截
冷孤月轉頭看了看窗外,天快亮了,便道:“大哥,我得走了,我想去趟皇陵看望下母後。等將京都一切安排妥當,我便離開,到時阿冷便不再專程來與大哥告別了,阿冷怕到時.……舍不得大哥!”
“阿冷.……”蕭逸的聲音有些哽咽。
想了想他又道:“你不去看看父皇嗎?”
冷孤月搖了搖頭,上次在翁府已經見過了,見,不如不見!
冷孤月不再猶豫,起身將下巴下的黑色麵罩拉到臉上,對蕭逸道了句:“大哥保重!”
說完他立馬轉身走了。
出了門冷孤月發現竟然下雪了,伸手接了一片雪花,再未遲疑,帶著小九離開承慶宮,直奔皇陵去了。
皇陵這邊平時很少來人,原本守皇陵的人平日就鬆懈,加上今夜下雪,冷孤月和小九一路上沒碰上任何守衛,很順利的到了冷皇後的陵墓。
小九在外麵守著,冷孤月一個人進了陵墓。
到了他母後的石棺前,他拉下麵罩,跪下來給他母後磕了三個響頭。接著緩緩的站起來,走到石棺前,輕輕摸了摸石棺。
他摸得那樣輕,那樣小心,像是怕驚擾了他母後的長眠。
最後冷孤月的手停在了石棺上,雙唇開啟:“母後,我是冷兒,兒臣.……來看您了……”
冷孤月的眼睛有些酸澀,瞬間想到小時候,在母後懷抱裏的感覺。當年他大哥腿沒斷的時候,母後和父皇最是疼他,可是後來為何全變了?
母後不在了,父皇的愛也沒有了。
一滴淚打在了石棺上,他用拇指扶在石棺上,輕輕將淚抹掉,怕他母後看到。
他抬頭將眼淚控回去,待到情緒平穩,再低頭對著石棺道:“母後,兒臣……好想你.……這麽多年沒見,你看.……兒臣是不是長高了?”
冷孤月閉上眼,想象著如果她母後還活著,她會怎樣站在他麵前,摸著他的頭,誇他長高了。
他們分開時,他才那麽小,母後如果見到現在的他,定會很開心吧!他好懷念母後的笑容……
他想象著母後在問他:“冷兒,這些年你過得好不好?”
他哽咽著回答:“兒臣一切安好,請母後.……放心……”
就算再不好,他也不忍告訴母後。
想象完,冷孤月睜開了眼,摸著石棺,就像握著他母後的手,對她母後道:“母後,兒臣這次來是來向您辭別的……兒臣打算離開京都,去一個很遠的地方,以後除非必要,否則……不打算回來了……”
“翁鶴立已經死了,可是翁後還好好的活著,您的仇冷兒隻報了一半,您.……會原諒兒臣的不孝嗎?您會不會責怪兒臣的自私?”
“兒臣有心上人了!第一次有了自己在乎的人。母後,您為兒臣開心嗎?”
“她不願兒臣再做危險的事,也不喜歡兒臣登大位,所以.……兒臣不想讓她失望,想帶她離開。她那個人看起來膽大妄為,其實膽子小的很。她整日害怕別人來殺兒臣,或者兒臣去殺別人,兒臣不想她再為兒臣擔憂,所以選擇陪她去過普通人的生活!”
“她是個很善良的女孩,就是嘴上有點好強。跟她在一起,兒臣會覺得很放鬆。她不同於尋常女孩,她的臉皮特別厚,會追著兒臣大聲說喜歡兒臣,一點女兒家的嬌羞都沒有。如果母後見了她,定會同兒臣一樣喜歡她。這次出來不方便,沒有帶她一起來,等有機會,兒臣帶她一起過來祭拜母後!”
冷孤月剛說完,小九突然跑了進來,他衝冷孤月焦急道:“不好了莊主,來了好多官兵。”
天已初亮,剛有官兵靠近小九就發現了,立馬跑進來向冷孤月匯報。
冷孤月一聽,問道:“是守陵巡邏的官兵?”
小九搖了搖頭:“不像,數量有點多,全皇陵的守衛恐怕也沒那麽多。”
冷孤月心中一沉,難道是衝他們來的?可他們來此並沒有人知道。
冷孤月沉著道:“先躲在裏麵。”
他想,也許是皇陵發生了什麽別的事,那些官兵隻是在此路過。
誰知很快他們聽到密密麻麻的腳步聲停在了他母後的陵墓前,他和小九躲在裏麵墓門兩側,仔細聽著,難道真是衝他們來的?
這時有個威嚴的聲音在外麵喊道:“蕭冷,你給朕滾出來,朕不想打擾你母後清淨,出來說話!”
冷孤月一聽,父皇?他怎麽來了?
難道是他大哥?
反應過來後,冷孤月心中真是又氣又急!大哥真是糊塗,到現在還如此相信父皇。
知道躲不過了,他也不想讓人進來打擾她母後,朝小九示意了一下,讓小九帶上麵罩。他怕有人認出小九,畢竟朝廷與江湖內戰時,小九鼓動江湖,一直衝在前麵。
小九帶好麵罩後,他倆一前一後走了出去。
玄康威嚴的站在雪裏,黃色龍袍外裹了一件厚厚的黑色裘衣,李公公站在他左側給他撐著傘。他的右側站了一位統領模樣裝扮的人,拿著劍筆挺的立在那裏。
他們後麵站了四隊親衛軍,還有一隊將翁後的陵墓圍了起來。
冷孤月想,這是幹什麽?帶這麽多人來抓他?
十一走時說他提拔了一位可信的部下暫替他任親衛軍統領一職,叫衛一閣,此人可信,就是站在父皇右側那人?
見冷孤月出來後站在那裏未行禮,玄康氣的朝他怒道:“你這個不孝子,還不跪下?”
冷孤月並未聽玄康的,而是站在那一動未動,反而朝玄康反問道:“兒臣過來祭拜母後,何為不孝?父皇一大早至此,還帶了這麽多人,又是何意?難道兒臣過來看看母後都要令父皇如此興師動眾?”
玄康聽了氣道:“你現在竟敢用這樣的語氣與朕說話了?朕命你在靜修寺好好為你母後祈福,你竟詐死騙朕,害朕替你擔心,不是不孝是什麽?”
今日再見蕭冷,玄康發現了他的變化與臉上的決絕。上次在靜修寺見到他,他知道他心裏有怨懟,但那時他依舊會乖乖對他行禮。今日,他明顯未把他這個父皇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