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江山重要還是美人重要
我不怪他,如果他知道人們口中所謂的白發妖女是我,我相信他定不會這麽做。
我不知他是怎麽突然回宮做回了二皇子的,但我想他做這個決定定是跟喜來鎮那場刺殺有關。那場刺殺讓我經曆過的痛苦、絕望、恐懼依然曆曆在目,我想蕭冷心裏的痛也絕不會比我少。他的心裏一定有很多恨很多怨,如果那件事真的跟你們翁家有關,以後你們兩個交手也是必然的,然而這是我現在最不願看到的。
翁昱,雖然我們兩個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在我心裏已然將你作為了很重要的朋友,我知道作為蕭冷的妻子我不該這樣,可你為我做的確實讓我意外、感動。有時候我在想,如果你們兩個生來不是宿敵,那該多好。
日後朝堂上如果你們兩個博弈,無論誰輸誰贏,都是我不想看到的,可我沒資格勸你們兩個中的任何一個人放下。無論蕭冷,還是你,站在自己的立場都不會輕易放過對方。我也無法接受你們兩個中任何人利用我來對付對方,既然麵對不了這樣的場麵,我隻能選擇離開。
我會帶著對你的愧疚,對他的思念從此消失。
雖然不可能,但我還是想說一句,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們兩個永遠不要交手。
望君珍重!
何晟楠
翁昱看完,整個人都在發抖,他對鶯兒問道:“她什麽時候走的?”
鶯兒跪在地上戰戰兢兢道:“今……今早晨一醒來,何姑娘便不在了……”
翁昱一聽氣道:“今早晨不在了,怎麽不早稟報?”
鶯兒忙磕頭道:“鶯兒是要去報告將軍的,可.……可誰知路上碰上了老夫人,老夫人知道後不讓鶯兒告訴您,鶯.……鶯兒隻好回來了.……”
翁昱聽完氣的收起信,現在也顧不得責怪誰,隻好趕緊叫上翁小木,帶了人出去到處找起來。
他想,現在何晟楠的樣子特殊,找起來應該不難找。
因為天色不早了,翁昱和翁小木帶了兩撥人找了沒一會天就黑了。兩人均是一無所獲。
翁昱急得在街上亂竄,他打聽出今日在長京街有人看到過一白發女子,可後來不知去哪兒了。
無人巷裏幾乎沒人住了,很少有人出入,加上巷子深,何晟楠躲在乞丐窩很難被人發現。
翁昱對何晟楠在京城的事一點都不了解,他根本無從下手,更不知道她會去哪兒。
何晟楠說過,她不想再見她以前認識的人,她一個女子能去哪兒呢?
天色已晚,翁小木找到翁昱勸他回府,明日再找,翁昱卻搖頭不回。
他讓翁小木帶其他人先回去,一個人在街上逛起來。
他沒有目的,沒有頭緒,隻祈禱能與何晟楠能在街上偶遇。
可他到處逛了一個時辰,依然一無所獲。她能去哪兒安身呢?
翁昱感覺心裏鬱悶的恨,最後他去了一家小酒館,在裏麵喝起了酒。
最近接二連三發生了那麽多事,一樁樁,一件件,讓他有些透不過氣來。
在沙場時他恨不能快打完勝仗歸來,可歸來後,卻讓他更加身心疲憊。
人,越是想喝醉,就越清醒,酒已喝了兩壺,翁昱依舊毫無醉意,心裏的惆悵反倒越來越濃。
“何晟楠,你到底在哪兒呢?你一個人能去哪兒?”
他真的很擔心她。他也知道他們倆根本沒有未來,可他就是忍不住擔心她。
翁昱又帶人找了三日,均一無所獲。何晟楠就像從京城消失了一般。
翁昱也在想她會不會回喜來鎮,可想來想去他否認了自己這個想法。
以前在喜來鎮她是和蕭冷一起,現在她已知蕭冷回了宮,她那麽牽掛蕭冷,現在雖不願見他,但應該會為他留在京都。
……
早朝過後,翁昱無精打采的走出了朝堂。他正打算出宮去,卻聽到背後有人喚他:“翁將軍!”
翁昱轉頭一看,竟是蕭冷。
蕭冷朝他走來,而他現在看蕭冷眼裏滿是憤恨,連禮都不願行。
走到近前,蕭冷笑嗬嗬的看向他道:“近幾日本殿看翁將軍狀態不太好,翁將軍最近可是遇到了什麽困難?”
蕭冷已聽說了白發妖女突然從翁府消失的消息,也知道最近翁昱一直在找她。
翁昱兩眼瞪著蕭冷,眼裏欲要噴出火來。如果這人不是皇子,他可能已經衝上去揍他。
翁昱強忍心裏的怒火,看著蕭冷咬牙道:“二殿下何時對臣的私事這麽上心了?”
蕭冷抿嘴笑道:“本殿下一向心係我大啟臣民,尤其像翁將軍這樣的有功之臣。畢竟本殿還拿了翁將軍的兵權,心裏自是非常過意不去。不過翁將軍隻愛美人,不要江山,本殿也是愛莫能助啊!”
翁昱氣的攥的拳頭咯咯響,他向蕭冷走近了一步,憤恨道:“二殿下,臣很好奇,你有沒有為誰放棄過江山?假如今日你站在臣的位置,你是選擇江山還是美人?如果二殿下還有選擇的機會,二殿下覺得江山重要,還是美人重要?”
冷孤月聽到翁昱這一番話,眼底呼的閃過一絲冷光,他冷冷的盯著翁昱問道:“你什麽意思?”
他有種感覺,翁昱這翻話似乎已知道了他與何晟楠的一些事。
翁昱站在那裏道:“臣沒什麽意思,臣隻是單純好奇而已。臣從未後悔當日所做的選擇,但臣可以保證,有朝一日殿下定會後悔!或許到時殿下會親自將虎符重新交還給臣。”
說完翁昱轉身走了。以前他不了解蕭冷對何晟楠的感情,沒什麽把握,但自從看了何晟楠留給他的信,他便知道何晟楠在蕭冷心裏的重要性。假如何晟楠真有個三長兩短,他定讓蕭冷悔恨終生。
翁昱一走,十一忙過來,對蕭冷道:“殿下,翁昱太囂張了,要不讓臣……”
蕭冷知道十一的意思是要殺了翁昱,他搖了搖頭,道:“現在他還不能死。戰南軍的虎符雖然在我們手裏,但我們還沒得到軍心,戰南軍絕不是那麽好控製的。他們跟著翁昱出生入死、征戰沙場多年,以翁昱馬首是瞻,如果現在殺了翁昱,那便是逼戰南軍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