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一網打盡
蕭炎一聽,不知道蕭冷這話是何意,他意外的看向蕭冷,蕭冷對著沈佳恒的方向向他使了個眼色,蕭炎似乎明白了蕭冷的意思。
現在所有證據對他都不利,如果被蕭冷給他坐實了罪名,刺殺父皇,謀逆造反,他定是活不成了。既然蕭冷願意給他機會,蕭炎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忙會意抬起頭指著沈佳恒對蕭冷道:“是沈太尉,是他給臣弟出的主意,二哥,你一定要明察,臣弟是一時糊塗,您開恩啊二哥!”
沈佳恒一聽,蕭炎竟然瘋狗一般咬他,心裏不覺急道:王爺真是糊塗!
他忙跪在地上否認道:“王爺,您怎可隨意汙蔑老臣?一直以來可是老臣盡心輔佐您呐!今日之事老臣可是苦口婆心勸過您,讓您不要亂來!您今日興兵,老臣可是一無所知啊!”
蕭炎一聽又忙對蕭冷道:“他胡說的二哥,臣弟隻想要太子之位,並沒有想殺誰,定是他與皇後娘娘設的局,陷害臣弟,借臣弟之手害死了父皇!二哥,王府眾人皆可為臣弟作證,最近沈太尉日日入王府,是他給臣弟出的主意,這一切都是他給臣弟謀劃的,這定是他的圈套!”
這時李石跪在地上也趕緊道:“太子殿下,確實是沈太尉給王爺謀劃的,王爺向來對皇上盡心輔佐,孝順有嘉,他若知道沈太尉包藏的是這種禍心,怎會聽他一派胡言?沈太尉曾是九陽王部下,定是他對陳年舊事一直懷恨在心,還效忠於九陽王,所以才假意輔佐王爺,潛伏在王爺身邊,謀劃了這場禍事!”
蕭炎看了李石一眼,心想,算他還有點良心。
沈佳恒被蕭炎和李石氣的整個人渾身發抖,臉漲得通紅,他對著兩人怒喝道:“血口噴人!爾等血口噴人!”
蕭冷看向他,慢慢起身,朝沈佳恒走去。
看著他過來,沈佳恒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是他有眼無珠,跟錯了主子。
蕭冷在沈佳恒麵前站定,居高臨下的盯著沈佳恒道:“來人,將沈太尉押入大理寺大牢,因此案涉及襄炎王,又事關父皇死因,交由大理寺公開審理。襄炎王雖受人蠱惑,但預謀篡位,致使父皇殯天已成事實,關入皇家大牢,沒本宮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
“是!”蕭冷的話音一落,接著出來兩隊人將沈佳恒和蕭炎帶走了。
沈佳恒也不再做無謂的辯解,既然蕭冷對他出手,他便知道這太子殿下定是要將他與襄炎王一網打盡,隻可惜王爺比起太子差的太遠了,對方幾句言語便能讓他上鉤。怪隻怪當初自己看錯了人,押錯了寶!
……
大啟皇朝,皇帝駕崩,舉國上下,全員同哀!
國喪期間,全城百姓家家掛白靈,戶戶不能出現帶顏色的物品,以表對皇上逝去的哀慟與追悼!
因玄康帝是被自己的皇後刺殺而亡,此乃大啟皇室的奇大醜聞,為保皇家顏麵,隻得對外宣稱皇上是因舊疾突發而死,而皇後娘娘因對先皇不舍,一病不起,緊接隨先皇而去。
名義上蕭冷沒法對翁後以及翁家進行報複,但他下令,不得在宮裏為翁後設靈堂,讓翁後在她自己宮裏曝屍三日,不得入棺,任何人不得追悼!
蕭晉與翁昱為翁後求情,蕭冷冷酷拒絕,下旨,任何人再求情,殺無赦!
蕭晉與翁昱自知理虧,翁後犯的是滅九族的大罪,若不是礙著皇家顏麵和皇上臨終前的遺言,恐怕蕭晉與翁家早被處決了。再心痛,他們也無法反抗。畢竟,眾目睽睽之下,皇後殺了皇上是不爭的事實。
宮裏為皇上設靈堂七日,期間所有皇子們白天都要在靈堂為皇上守靈,而蕭冷一直跪在玄康的棺前,不管白天黑夜,從未起身。
無論文武百官怎麽勸,他都無動於衷,不離開。不說話,也沒有任何反應。
文武百官看了甚是心痛,在他們眼裏太子自小未在宮中長大,他們一直以為太子對皇上定是沒什麽感情的,卻不料,他竟心痛至此。
原以為最希望皇上早日離開的應該是太子,誰知皇上走後最心痛的竟是他。
起初大家還能跟著蕭冷做做樣子,誰知蕭冷竟不分白天黑夜的跪在這一動不動,大家跟著白天跪的膝蓋已經受不了,晚上再堅持不住,每當傍晚,大家隻得一個個悄悄地陸續離開,隻剩當值的太監們,李公公,再就十一。
除了蕭冷,玄康突然離世,恐怕最心痛的就是李公公了。他是看著玄康長大的,侍奉他陪他一步步走到現在,原本以為他能同皇上一起看著太子登基,看著皇上的子孫後代出生,誰成想竟發生了這種事。
他真的懊悔,那日怎會沒有守在皇上身邊,怎會讓這種事發生了?一代帝王,一代明君,他跟著皇上披荊斬棘那麽多年,皇上何其威武,竟落得了這個下場……
而蕭冷心情就更複雜了,對於玄康,他已不知是愛,是恨,還是什麽?
自小到大,他對他的父皇全是埋怨,他怪他將他趕出宮對他不管不問,他怨他一直向著翁家不替他母後申冤。他除了想報仇,其實也憋著一口氣,想向玄康證明他自己,證明他的能力,證明這些年來他父皇都是錯的。
可到頭來,原來他吃的所有的苦都是父皇安排的,他心中對父皇所有的不滿都是父皇對他的栽培,他一直恨的那個父皇做的所有事,竟都是為了成就他,保護他。
他還沒想好怎麽消化這些事,他還沒做好準備以後用怎樣的心態麵對他父皇,畢竟他們之間還隔著楠兒的死。誰知,在他沒有任何心理準備,沒有任何前兆的情況下,他的父皇竟然也離開了。
他死了,像當初母後走的時候一樣突然,像當初他眼睜睜看著他的楠兒在他懷裏吐血一樣心痛,他就這樣對他撒手不管了。
他恨了怪了那麽久的人,他一直想證明給他看的人,就這樣說離開就離開了。最讓他不能接受的是,他臨走前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竟然是放過翁家!
他唯一能對他說話的機會,竟是讓他放過翁家,放過他最恨的翁家,放過殺了他母後的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