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梁文中跑了
問從來誰是英雄?一個農夫,一個漁翁。晦跡南陽,棲身東海,一舉成功。八陣圖名成臥龍,六韜書功在飛熊。霸業成空,遺恨無窮。蜀道寒雲,渭水秋風。
一首《蟾宮曲·懷古》,經李師師娓娓唱來,瞬間打動了這些生長在水滸熱土上的來賓們。
今天能坐在宴賓樓三樓大廳的貴客們,雖然都接到了欒飛的邀請函,但絕大多數人都是衝著李師師的名氣而來,想要借此良機一睹絕世佳人的芳容。
但當李師師把這首曲子娓娓唱出的時候,不少人不經意間竟然發現自己不知不覺的被曲子所迷醉。而李師師這個人,眾人反倒不是那麽十分迷醉了。
宴席盡興而散,眾人雖有不舍,卻也都自重身份,紛紛抱拳離開了宴賓樓。
倒是一、二樓那些來客,一個個顯得很不甘心,戀戀不舍的賴在那裏,被宴賓樓的小廝們好生勸解,這才無可奈何的離開。
宋老板忙前跑後,把眾人都盡數送走後,滿臉春風的跑來跟欒飛報喜:“老板,今日這開業典禮,我宴賓樓賓客爆棚,要是照這個勢頭來看,相信宴賓樓必能迅速崛起於整個山東一帶,成為一家聞名遐邇的酒樓。”
欒飛聽了,倒是渾不在意,當一個富家翁,可不是自己的終極目標,況且區區一個在山東一帶名聲響亮的酒樓,他更沒放在眼裏了。
當下欒飛先安排李師師休息,然後領著宋老板正要回客棧,卻見張文遠臉色不善的走了過來。
欒飛見了,隱隱覺得出事了,鎮定自若地站在那裏。
張文遠說道:“欒公子,趙大人有請。”
趙書文才分開多久,自己又不是他的姘頭,還不至於一秒不見牽腸掛肚的程度,欒飛一聽趙書文有請,更加確定出事了。
欒飛平靜的問:“什麽事?”
張文遠搖了搖頭,隻說:“趙大人臉色極為不好,表情十分嚴肅。”
欒飛點了點頭,領著宋老板、宋英、梁誌等人徑朝縣衙而去。
那梁誌剛才眼見梁文中頃刻之間成了階下囚,對欒飛更加有了一種發自內心臣服,所以此時已經接受了自己是小跟班的角色。欒飛指東,他連往西麵看一眼的膽量都沒有了。
一行人到了縣衙,徑入後堂,卻見孫福早已等候在那裏。
孫福臉色倒是顯得古井無波,他朝欒飛行了禮,然後說:“欒公子,趙大人請你進去。”
欒飛點了點頭,孫福這麽說,顯然是趙書文要跟自己單獨談談,於是就讓宋老板等人隨孫福先去側廳候著,自己走了進去見趙書文。
趙書文此時正臉色陰沉的站在地上,一見欒飛進來了,示意欒飛坐下。
來的路上,欒飛本來還想,趙書文如此心急火燎的把自己請來,是不是看見宴賓樓太火爆了,唯恐自己一腳把他的姘頭白秀英踹開,因此就來商洽雙方深入合作一事。
結果欒飛進來一看趙書文這鐵青的表情,顯然已經被某件事氣得接近於爆發的邊緣了,欒飛覺得肯定是出大事了。
欒飛便抱拳問:“趙大人,究竟出什麽事了?”
趙書文盯著欒飛,一字一頓的說:“梁文中跑了。”
欒飛聽了,隻覺得腦子轟的一聲。
梁文中竟然跑了?梁文中怎麽能跑呢?
要知道,朱仝雖然在《水滸傳》裏出手次數不多,但是從他有限的幾次出手記錄來看,朱仝的武功絕對不次於馬軍五虎將。尤其是朱仝常年擔任鄆城縣馬軍都頭,心思縝密,要想從朱仝手底下逃走,更是難如登天。
但梁文中竟然會跑了?難不成梁文中竟然也是個武林高手?
欒飛搖了搖頭,雖然梁文中看起來很陰狠,但梁文中的陰狠,更類似於宋江那種蔫壞的類型,武功嘛肯定也就湊合了。
欒飛鎮定的問:“怎麽跑的?”
趙書文臉色陰沉的可怕,徐徐的說:“按照周府尹的指令,朱仝親自帶領兩名捕快押解那梁文中前往濟州府,結果走到半途歇腳的時候,那梁文中忽然要去解手,朱仝便親自押解梁文中前去,結果在解手的過程中,一時疏忽竟然讓那梁文中趁機逃了。”
欒飛聽了,差點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這不是《水滸傳》裏朱仝私放雷橫故事的翻版嗎?
你妹啊。
欒飛覺得這一切簡直是太坑了,朱仝你放人可以,拜托你動動腦筋,竟然搞出一個這麽蹩腳的劇情來,麻煩別這麽侮辱我們的智商好不好。
忽然,欒飛心裏浮現出一絲十分不好的苗頭。
自己意外平穿到了《水滸傳》的世界裏,一心攪局,於是就來到鄆城縣,先把白秀英這邊搞定,這樣就算是把雷橫被逼上梁山的那段劇情直接給砍掉了,希望由此中止日後一係列連鎖引發的劇情。
但現在看來,朱仝不知道出於什麽考慮,竟然鬼使神差的用類似於私放雷橫的橋段,把濟州府尹、鄆城縣令共同的眼中釘給放了,難道說整個水滸世界帶有自動修複功能,盡管雷橫被自己嚴重幹擾,短時間內可能上不了梁山,但是接下來一係列的劇情還要繼續進行?
欒飛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感覺腦子有點亂。
早知道這樣,自己就不費盡心思在白秀英這個xiong大無腦型女人身上下工夫了。
但局勢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欒飛也沒法重來了。
現在,欒飛最恨的就是朱仝,這朱仝此舉,分明是公然跟自己叫板。
欒飛盯著趙書文,一字一頓的問:“趙大人,你信這件事是意外嗎?”
趙書文歎了口氣說:“不信又能如何?”
欒飛詫異的望著趙書文。
趙書文搖了搖頭,痛苦的吸了口氣說:“欒公子,實不相瞞,趙某初聞這一消息後,恨不得立即把那朱仝生吞活剮!但是細細想來,那朱仝的背景我也略知一二,尤其是那梁文中,如此的有恃無恐,而且竟然能讓朱仝用這麽拙劣的手段為他鋌而走險,這說明那梁文中簡直是太深不可測了。這種情況下,咱們要是死盯著朱仝不放,可就要與梁文中以及梁文中的背後勢力正式決戰了。我們,有必勝的把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