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愛莫能助
對於童貫的反應,在場的人,自然都看得一清二楚。Ww.la
欒飛見狀,不由得心裏陣陣鄙視,這個慫貨,真是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大宋在收複燕雲之地如此關鍵性的一戰裏,竟然派來了這麽個外強中幹的慫貨來領兵,也是讓人醉了。可笑那趙佶竟然豪情萬丈,滿腹身心想要完成太祖、太宗未竟的事業,真是可笑至極。
看來,那趙佶就是個純粹的藝術家,讓他來做皇帝,恐怕連及格線都達不到。
至於那耶律猛哥,更是心裏陣陣冷笑,他現在雖然對欒飛是充滿了畏懼,不過對童貫可是打心裏鄙視呢。
大宋皇帝在如此關鍵的一戰,竟然派來了這麽個慫貨來領兵,足見大宋皇帝昏庸無能,這也正是天佑我大遼,在如此關鍵時刻,能夠有這麽個一線死而複生的希望。
要是眼前這欒飛小兒全權領兵的話,那麽大遼可就真的危險了,不但燕雲之地全部要吐出來,而且恐怕還要被狠狠地往心窩子上紮上一刀。
那慘痛的後果,再結合女真人的拚了命的折騰,顯然是大遼難以承受的。
也正是在這一瞬間,耶律猛哥忽然嗅到了一絲可能。
那就是,盡管如今的局勢異常凶險,盡管眼前這欒飛小兒十分的難纏,但是這並不代表大遼真的進入了死局。
畢竟,那欒飛再怎麽牛叉,也是那童貫的部下。
所以,在耶律猛哥看來,隻要想辦法搞定這童貫,讓這童貫徹底的慫下去,然後從負麵幹擾欒飛等大宋的敢戰之士,那麽借助童貫而破壞大宋此次的戰略布局,未嚐沒有可能。
想好這些後,耶律猛哥不由得嘴角上浮現起了一絲微笑。
欒飛當然不知道耶律猛哥此時的這點陰暗心理,他望著耶律猛哥,冷冷一笑說:“耶律先生,此一時彼一時,雖然當初我太宗皇帝北伐燕雲之地,不幸敗北,但其時我大宋剛剛完成國內的統一,結束多年紛爭不止的戰事,民生凋敝,百廢待興。而其實,大遼卻正是兵強馬壯國力昌盛的時候。而如今數百年時間已過,我大宋國勢早已遠邁當年,而大遼呢?不知道對比當年的大遼鐵騎,如今大遼的鐵騎戰鬥力,又有當年的幾何呢?但凡有當年五分的戰鬥力,也不至於比女真人區區萬人給打得節節敗退,難以支撐吧?如此,我宋遼國力早已此消彼長,不可同日而語。同時,你大遼內部偏偏還有女真人的叛亂,即便我大宋袖手旁觀,恐怕你們也難以剿滅女真人的叛亂,相反還極有可能被那女真人逐漸坐大成勢,將你大遼徹底滅國,也未嚐沒有可能。更何況,如今我大宋也屯兵於此,蓄勢待發。如此情況下,你竟然還敢大言不慚,拿百十年前的舊事,來訛詐我大宋,真是可笑至極!”
耶律猛哥聽了,冷冷一笑,搖了搖頭,雖然他心裏早已經跌落到了穀底,雖然他心裏明知道欒飛所說的是事實,這一次要不是大遼真的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要不是大遼真的麵臨著亡國滅種的危險,他也不會如此厚著臉皮來大宋這裏受辱來了,早就直接牛氣哄哄的逼迫大宋如何如何了。
隻不過,雖然心裏這麽想,表麵上,耶律猛哥還要必須保持著表麵上的體麵與尊嚴,要不然,豈不是讓欒飛小兒看輕,也讓那童貫徹底看清我大遼的本質?
欒飛眼見這耶律猛哥都到這時候了,依然還在這裏嘴硬裝什麽大尾巴狼,不禁冷笑一聲,他必須要無情的撕碎這遼國使者的虛偽麵目,便滿臉譏嘲,而又不無威脅的口吻,徐徐的說:“既然耶律先生不肯信的話,那就請耶律先生即刻回去向你家皇帝複命,就說我大宋大軍即刻北上出征,收複我燕雲之地,讓他的那些英勇的鐵騎準備作戰吧!”說完這話,就揮了揮手。
耶律猛哥呆了呆,不由得死死的盯著欒飛看了片刻,隨即望著童貫,大聲的說:“童太尉,這小子如此不知輕重,竟然越俎代庖,你也不管管嗎?”
童貫雖然是個慫貨,但同時也是個人精,他本來還暗暗惱恨那欒飛擅自亂說呢,如今一聽耶律猛哥這麽質問,立即看透了其中的貓膩,原來這欒飛小兒真的一語戳破了耶律猛哥的軟肋,看來遼國人真的不敢戰了啊。
既然如此,童貫當然瞬間就雄起了。
當下,童貫冷冷的看了看耶律猛哥,隨即搖了搖頭說:“耶律先生有所不知,欒公子乃是我家官家親自任命的全權談判人選,對遼的戰與和,皆由欒公子全權負責。”說完這句話,竟然聳了聳肩,一副愛莫能助的架勢。
耶律猛哥一看這架勢,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是什麽節奏?
你們大宋人不是最講究資曆的嗎?
按照通常的套路,這欒飛小兒如此擅自做主,那童貫又是出了名的奸臣,豈能輕易容忍這一切?
如今,這童貫竟然還真的容忍了這一切?
難道,那大宋的皇帝,真的全權委托了這欒飛小兒負責談判一事?
想到這些,耶律猛哥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
雖然,他與欒飛相識不長,但是卻也深切領會到欒飛的難纏之處。
所以,對於欒飛的威脅,耶律猛哥自然是深切的明白。
要是,真的由這欒飛小兒全權負責這一切的話,那麽對於我大遼來說,無異於是一場空前的災難。
難道,我大遼真的是氣數已盡了嗎?
耶律猛哥瞬間竟然有了無限的悲觀的情緒,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童貫在一側看了,不由得喜笑顏開,他萬萬沒想到,這不可一世的耶律猛哥,竟然真的被欒飛小兒給徹底擊碎了心裏的防線,瞬間慫成了這樣。
想到當初被那耶律猛哥屢屢欺負的樣子,童貫頓時覺得好生暢快,一時之間,情難自已,幹脆哈哈大笑起來,站起身來,望著耶律猛哥笑著說:“耶律先生怎麽了?何必如此作態?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要是真的身體不適的話,我大宋可是多的是名醫,某家即刻派人請來郎中,幫助耶律先生好好診脈一下。”